《爱是极致的折磨》行走的云

88、婚礼（终曲）

　　终于到了婚礼的大日子，因为是礼拜天路上的车辆照比往常少很多，沈家的车队载着子雍和男方的宾客早早地来到教堂。
　　子雍着白色礼服，伴郎们（包括艾琳）清一色黑礼服，艾琳为应景还特地剪了短发，这么一反串倒生出一种别致的性感来。
　　进入教堂之后，新郎沈子雍一脸紧张地听着神父老人讲解仪式的程序，时而打断神父说话提些问题，守在一旁的大威不住地为他擦汗，神父看着他这个样子也笑起来，他拍着子雍的肩膀安慰让他放松。
　　婚礼仪式定在下午三点钟正式开始，二点半左右绿绮率领七夕的宾客也来到教堂，这么隆重的仪式当然还要带上金毛来做见证。
　　子冀正同绿绮说着话的功夫接到临嵩的电话说是车子快到了，他走到子雍跟前通告行程，子雍点头应道：“知道了，大哥。大哥我打算坐轮椅，两条腿抖得厉害，我怕摔跟头。”
　　“坐什么轮椅，你给我好好站着，不行让大威在边上把着点。头回是有点紧张。”
　　二点五十分来人报告说是车子已经到达门口，神父看着时间招呼绿绮和子冀代表子雍和七夕的家人点燃蜡烛，吉时到来时分他大声宣布婚礼开始，教堂的大门打开，音乐响起，子雍看见伴娘们身着顶级桃红色及膝小礼服，白色高跟鞋鱼贯而行，个个美丽动人，花童走在前面，戒童随后，再是把烛童。戒童将戒指交到神父手上，主持引导男女伴排列在两侧。
　　七夕挽着临嵩的手臂走在后面，她今天选择的是白色抹胸礼服，洁白的脖颈上带着子雍的花，丰胸半露。荷叶边的头纱用钻石镶嵌的环型发饰固定着，细巧而精美，感觉不是一般的清纯，宛如清秀而超脱的精灵。原本礼服配置了长长的裙摆，可是七夕担心子雍那没有知觉的脚踩到会有闪失，所以今天只穿了及脚面的主裙，并没有配穿拖地部分。
　　子雍眼里饱含泪水看着七夕一步步地走近自己，他伸手接住姐夫递过来的七夕的小手，紧紧握在手里。他牵引着七夕缓步走到圣坛前边。
　　他们并排坐在圣坛前面的凳子上，聆听唱诗班的圣歌和神父读经、读福音。七夕微微侧过头对子雍悄声说道：“多多，看你手上出的汗，你别紧张，你紧紧抓住我，就想我把小七抓得紧紧地，她这回可是跑不了，你这么想就不紧张，啊。”
　　子雍咧着嘴笑一笑，回道：“七夕，在主面前不能擅自改名，不然主就混乱不知道你是谁，再派一个来怎么办。”
　　七夕翻过小手来用指头捏着子雍的手心，嘴里说着：“看你还淘气。”
　　圣道礼结束后，紧接着进入证婚环节，两人站起，神父走到他们面前，首先他面向众人问道：“大家好，我们今天在这里出席这位男士和这位女士的神圣的婚礼。请问你们彼此当中有谁有什么理由认为他们的婚盟不合法吗？在场的各位当中，有谁能提供正当的理由，指出这两位的婚姻不合法吗？如果任何人知道有什么理由使得这次婚姻不能成立,就请说出来。”
　　神父等待答案的时刻，教堂异常地安静，静得子雍和七夕能听见相互的心跳，突然间，只听得咣当一声教堂的门突然间打开来，说时迟那时快，众人刚回头去看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又听到前面一声大叫，众人回过头来，只见七夕喊叫着扑到子雍怀里，紧紧搂着他对神父说道：“我愿意！我愿意！”，吓得寻常里沉静的金毛汪汪地叫起来，好像替她助威。
　　原本肃穆的教堂被丫头这么一喊，金毛这么一叫，再回头看也不见什么人闯进来，竟是一阵风推门。众人都忍不住笑出来，反应过来她被刚才的声响吓着，以为进来什么人提出他们的婚姻不合法。只有子雍心里后悔地想准是他刚才说乱改名的事把她给吓着了。
　　神父主持婚礼数十载见多识广，他忍住笑示意大家肃静，说道：“既然没有人提出异议，下面你们开始互相许诺，跟着我念。”
　　他走到子雍面前，问道“沈子雍先生，你是否愿意迎娶你身边这位小姐做你的妻子，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在以后的日子里，不论她贫穷或富有，生病或健康，始终忠诚於她，相亲相爱，直到死亡将你们分开？”
　　听着神父的问话，子雍泪如雨下，他坚定地点着头带着哭腔说道：“是，我愿意。”紧接着他又说出一句见多识广的神父也不曾听过的话来：“死亡也分不开我们。”
　　神父转向七夕，重复着问她一遍，七夕也流着泪答到：“是，我愿意。”
　　神父接着宣布两人交换信物，他先对子雍说道：“请你跟著我说：这是我给你的结婚信物，我要娶你、爱你、保护你。无论贫穷富足、无论环境好坏、无论生病健康，我都是你忠实的丈夫。然后他对七夕说：“请你一句一句跟著我说：这是我给你的结婚信物，我要嫁给你、爱你、保护你。无论贫穷富足、无论环境好坏、无论生病健康，我都是你忠贞的妻子。”
　　两人跟随着他一句句地重复着，对于他们两人来说这些誓言是言之有物，在场的众人，甚至金毛都是见证。
　　子雍将婚戒戴在七夕的左手，子雍没有左手，七夕将婚戒戴在子雍的右手。
　　然后神父说道：“你们两个人一起跟著我说：你去往那，我也去往那；你在那里住，我也在那里住；你的国就是我的国，你的神就是我的神。”
　　两人跟着重复说一遍，最后神父说道：“根据神圣的圣经赋我的权力，我宣布你们为夫妇。神所配合的人不可分开！请你掀起她的头纱。请你们相互亲吻。”
　　子雍慢慢地掀起七夕的头纱，捧起她的脸忘情地吻起来，时间有点超长，听到大威在后面大声咳嗽提醒，子雍才不舍地放开他的新娘。
　　又神父指示新人去燃起同心烛，子雍拉着七夕的手共同点燃这象征爱情的大蜡烛，看着跳跃的烛火，神父宣布婚礼结束。
　　等唱诗班走出去以后，子雍和七夕也跟着走出教堂，众人跟在他们后面，未婚的女人们等着新娘抛花，七夕按着约定，看准刘秘书的方向将花抛出去，刘秘书接个正着，大威的心算放下一半，剩下的就看他的运气了。
　　照过像以后，一对新人随着众人前往新房开party。
　　说是新房，其实就是老宅，子雍选择这里办party目的是想让众人特别是他和七夕的朋友们能够更完整地了解他对七夕这些年的爱情，此外老宅的大客厅也完全能够容纳150多人。
　　让大威他们吃惊的是子雍破天荒地打开从不对他们开放的陈列室，连七夕也未曾踏入过。那里是子雍独享的世界，摆放着他能收集到与七夕有关的一切，他把这些宝物展示给众人，算作是对他的至亲，他的朋友给予他无私帮助的最真诚的感激和回报。
　　陈列品当中有七夕从小至大穿过的衣服，七夕玩过的每一个芭比，七夕的画作，七夕从小到大与他的合照，七夕从小到大送给他的每一件礼物，七夕的病历，甚至七夕几次剪下的头发。每一件物品都按照取得的时间编上号。井然有序地摆放着。
　　七夕拉着子雍一边看一边叫，一边跳，弄得众人很奇怪，他们问道：“七夕，你叫什么，不都是你的东西。”
　　七夕叫到：“没错东西是我的，可是多多从来没告诉我他都保存着，这些个东西有一半是我送给他的，有一些是我扔的，还有一些是我丢失的，被多多偷来的。”
　　她看着子雍说：“我说你从来也不让我进这个房间，原来这里还存着这么一个惊天大秘密。”
　　子雍接着说：“七夕，这里只缺少多多在外受伤这几年的东西，等你有空补上就完整了。”
　　“嗯，多多，我一定补上，你不在家这两年我攒了很多东西呢。”
　　陈列室面积大但是东西也多，所以人们不能全部进去参观，有些心急的便围坐在客厅里观看电视，那里头播放着这些物件的照片，配着子雍深情的解说，众人看得如醉如痴，特别是伴娘小姐们羡慕得了不得，她们抓着七夕请求着：“欧阳，你幸福得没法形容，怎么在外头一点也看不出来呢，你从来也不当着我们夸赞沈先生，原来你是在生在福中不自知，原来你生下来就被沈先生看中了。欧阳，跟你商量商量，我们不要沈先生给的红包了，换他亲我们一下行不，我们想沾点福气。”
　　“不行，美得你们，早告诉你们他长得好、头脑好、心地好、脾气好、对我好，他就被你们抢去了。”
　　看着跟七夕商量没门，女孩子当中有大胆的就走到子雍跟前，对他说：“沈先生，我们不要你的红包了，换你亲我们一下行吗？”
　　子雍礼貌地笑着说道：“你们也看到了，我从她出生开始追求，追了快二十年她才答应嫁给我，多不容易呀，要是我不听她的话，她再反悔了，不好办啊这个事，是不是沈太太。你们看沈太太不答应，我不敢反抗，对不起啊，不然这样，红包翻倍怎么样，这个事我还能做到，我还有点私房钱没来得及交给沈太太打理。”
　　小姑娘们被他说得笑着跑开，各处看热闹去了，艾琳抓空走过来，她拍着子雍的肩膀说道：“Gordon，原来我还对你心存幻想，看着七夕成长馆，我真是受教育，后悔莫及，我这么些年暗恋你，我真是白搭功夫，你赔偿损失。”
　　“你也不听我说话呀，我跟你说你不相信，现在又怪我。赔就赔，等你嫁人时候，我跟七夕送个大红包。”
　　七夕见他俩谈兴很浓的样子，想起以前的事情，又生出醋意，她赶紧过来挽起子雍，对艾琳说道：“艾琳姐姐，你没嫁给多多算你捡着，艾琳姐姐你看着面相就有福，哪像我命苦，才生下来就被多多盯上，想跑都跑不了，到底被迫嫁给他。”
　　艾琳咬着牙接道：“七夕，艾琳姐姐告诉你，像你这样命苦的孩子有地方管，你到妇联到告他去，说他拐卖妇女儿童。”
　　七夕听着她的话不太对劲，回道：“现在我不告，我嫁给他我不告，等谁拐他的时候我再告。”
　　艾琳听着笑起来，对子雍说道：“Gordon，话说命苦的人是你，七夕收拾你那不会费一枪一弹。”
　　子雍笑答：“嗯，是，七夕她节能。”
　　艾琳在心里酸酸地说一句：“不对，七夕不是省油的。”
　　子雍看看时间对艾琳说道：“艾琳，对不起，我陪七夕去更衣，party快开始了，你也先去舞厅等着去。”
　　等七夕换好装和子雍走到客厅门口时，宾客们已经都等在那里，大威宣布餐会开始，子雍拉着七夕进去，七夕这回穿的是另外一件白色礼服，大威看见子雍发给他的信号，举起麦克说道：“请各位肃静，现在由新人跳第一只舞。”
　　七夕开始急迫地寻找她哥哥，她懂得习俗如果子雍不能跟她跳舞的话，只有新娘的爸爸陪着，现在哥哥代替爸爸的位置，她找不到哥哥，急得快要哭起来。
　　子雍缓缓走到她跟前，微微弯腰邀舞，七夕惊讶走伸出手让他握着，子雍的义肢环着七夕的腰身，音乐响起，是七夕用空灵的嗓音唱着《Could I have this dance》，子雍跟着节拍慢慢走着舞步，他只能向前，向旁边迈步，向后的步伐被替换成向前的，七夕看着他，没几下就跟上他的节奏，他在她耳边说道：“乖，Could I have this dance for the rest of my life。”
　　七夕又被他弄哭了，她哭着说：“多多，我愿意，可是，你干什么当着大伙的面煽情啊。”
　　“别说话，听歌跳舞。”
　　众人也跟着跳起舞来，他们有意地向子雍和七夕的位置包围过来，最后两个被围得紧紧地，直到子雍吻到七夕大伙才笑着散去。
　　一曲终了，子雍把七夕交给他姐夫，找大威他们准备第二个节目，大威上台报幕说道：“各位，今天子雍大婚，他写了一首歌送给太太，现在由我们东方快车乐队集体演唱。”
　　子雍拄着手杖站在麦克前面，唱着写给爱人的歌：“
　　You are the hand that catches my fall
　　You are the friend that answers my call
　　You are my day, You are my night
　　You are my love and all of my life
　　You are the love I need
　　You are the air I breathe
　　You are my love my life always forever
　　I would lay down my life
　　Just to be by Your side
　　You are my love my life always forever
　　You are the grace that covers my sin
　　You are everything the beginning and end
　　You have my soul, my heart and my mind
　　You have my love and all of my life。”
　　七夕本来在跟临嵩跳舞，可是听着听着，她便又哭起来，到后来她哭着跑到台上去，也不管众人在场，抱着子雍不撒手，子雍扔掉手杖拉过她的手，到底望着她把这首歌唱完全，全场掌声一片。七夕哭成小花脸，不得不到化妆室补妆，换衣服。
　　子雍陪着她，说道：“七夕，别忘了还有咱们的对唱，多多想省点费用，没法子才想出自弹自唱，还哄你唱歌，对不起啊。”
　　七夕听着又想哭，她说：“多多，老话说新娘哭泣是掉金豆子，会发财呢，看你真是好商人，赚钱赚到婚礼上，赚钱从太太这里赚。”
　　“七夕，说得真好，你可不就是宝藏嘛。”
　　他看着七夕的情绪稳定了，就告诉大威可以继续进行，大威报过幕，众人看见子雍和七夕坐在钢琴前面，未开始弹奏已经先鼓起掌来，为的是子雍的幸运和幸福，为的七夕的善良和坚持。
　　一曲珠联璧合的二人弹唱将晚会推向高潮，大家跟着一起唱起来，在心里感叹着能够有幸见证这样的婚礼，见证这样幸福的新人。
　　接着七夕和伴娘们即兴跳起舞来，伴郎们也不示弱，最后两队打成平手，握手言和，各自组对又跳起来。
　　大威上台宣布本次晚会的最后一个节目，新郎叼新娘的吊袜带，大家起着哄，看大威帮助子雍坐在轮椅上，再将他的眼睛蒙起来。这个节目原本是新郎跪在新娘前面来完成，可是子雍不方便，只好让他坐在轮椅上头。
　　子雍的同学们纷纷坐在椅子上让子雍辨认，子雍一直摇着头，直到七夕坐上去，他点点头确认，他得意地想你们不了解我，我闻味就能认出她来，白搭功夫。
　　他试探着俯下身去，用手掀开七夕的裙子，将头伸进去，用嘴巴叼着袜带，再用抬起七夕的小脚脱下鞋子，成功地将物件脱下来。
　　他说到做到，将这个礼物送给大威，祝福他成为下一个成婚对象。
　　当大威宣布party结束的时候，众人还是不愿意离开，子雍拉着七夕上台答谢，并祝大家返程平安，随着众人散去，子雍的心也落了地，娶妻大事成功落幕，他在心里感谢主。
　　他拉着七夕在荷塘边上坐着，享受着历经磨难才找回的安宁，不如坐了多久，他对七夕说道：“太太，快跟多多去看一样东西，等着你取名字呢。”
　　“多多，你今天晚上尽是故事，我都不奇怪了。”
　　子雍拉着七夕回到陈列室，走到墙角的柜子前面，子雍按了密码打开柜门，取出一本厚书来，翻开来看是子雍的日记，不是寻常的日记，记的都是他跟七夕的故事。
　　七夕捧着本子和子雍走回客厅坐在沙发上，子雍搂起她说道：“太太，这个本子我在写第一页的时候就是想等你成为我太太那一天送给你看，这里头写着多多对你的爱恋，除去多多受伤昏迷的那些日子，除去多多被伤痛折磨得不能思想的那些日子，多多一日不差地写，一天一点点日积月累已经这么多，太太，请你给这本书取个名字，多多也想出几个，算是抛砖引玉，你看是叫玉七日记，还是叫玉妻日记，还是叫欲妻日记，还是叫愚七日记，还是叫……”
　　“多多，叫育妻日记最贴切，多多是你让我成为沈太太，不过从今个开始换一本名字就叫做欲妻日记，等有宝宝时候写妻儿日记。”
　　子雍点头称是，他说道：“太太，走吧，咱们去写新婚开篇，嗯，欲妻日记这个名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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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是多好的一个结局呀，可是我舍不得离开他们，所以我要自讨苦吃，继续写直到你们厌倦了七夕和多多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