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极致的折磨》行走的云

84、婚礼（三）

　　服过药等待睡意降临的时候，子雍对大威说：“David，行礼的事情上我是当局者迷，七夕她倒是不糊涂，可是她就怕累着我只想着简洁，不行礼最好。我可不能亏待她，让外人觉得我沈子雍糊里糊涂地将她娶回来，我要让七夕风风光光，所以什么程序也不能少，别说我还算有这个能力，就是没有我也会倾我所有、我借贷、我……,唉，David，你应该懂得我现在的心情，凭什么主会这么眷顾我，把七夕给我，David，你说，你说我真地有资格照顾七夕一生吗，你说我真的配得上七夕吗？”他说着眼圈又红了，不想让大威看出他难受来，端起杯来想将剩余的咖啡一饮而尽。”
　　大威夺过杯子，叹道：“Gordon，才吃完镇静剂你又喝兴奋剂，怎么不知道爱惜身体，有没有资格这个问题，你光是问我怕不止千遍，你自己问自己也会问上无数遍吧。我以前跟你说过两情相悦这几个字没有，你们相互喜欢、相互离不开，这就是资格，下回你再问我，我就告诉你你没资格要她，你又老又残，唠唠叨叨，神经兮兮，只会赚钱一点也不会浪漫，只会当爸爸不会当情人，你说七夕怎么就能看上你呢。”
　　“我大哥也跟我说两情相悦。我也懂得，你说我的这些个问题都对，可是七夕全当做是长处，你说怪不怪，你还说七夕是主派送下来折磨我的，七夕是主的眷顾，幸亏你不是七夕，不然你还不把我顺着窗户扔外头去，七夕说你象叛徒怎么那么对呢。”
　　“哎，我就别跟你说些真心话，回回我占不着便宜。睡觉，药劲过去了还得加量，这药对身体可没什么好处。”
　　“知道，可是，这个失眠的毛病做成了，不吃药真睡不着，硬挺着幻肢痛就找上门来。”
　　“唉，你说你受伤之前睡眠多好，我跟你说你这失眠的毛病就是想念七夕做下的，有治，等七夕回来，你天天看着她没准儿就好病了。”
　　子雍闭着眼睛点点头没应声，片刻之后他睁开眼，说道：“昨个我让你找我三哥，你找着他没？”
　　“找着了，在非洲拍摄豹子john一家呢，说是这回要从小豹子出生一直拍到周岁，这才生四个月不到，还得呆上一阵子。”
　　“你没跟他说他弟要结婚等着他回来照回人像。”
　　“说了。开始他说回不来，要我找他的学生，联系电话也给我了，后来我跟他说不只拍照还请他做best man，他就痛快答应下。要先回纽约看看七夕，帮她设计造型，定妆，再拍些外景什么的，然后陪七夕一道回来。”
　　“他帮七夕造型，还不把七夕搞成红眉毛绿眼睛，七夕不用他包装，七夕不化妆最好看。我三哥早就觊觎七夕，天天说服我让七夕做他model，这回我不看着他，他总算是得手了，下飞机我就得告诉七夕加小心，不行就把我二姐找着，我三哥就得我二姐能治了他。”
　　“得，七夕穿着你二姐买的衣裳，再让你三哥化上前卫的妆，David，那么着大伙看了准说是七夕配不上你。”大威光是用想的就笑得不行。
　　子雍听了又摸起身边的手杖来，骂道：“看把你乐的，我和七夕差距有那么大吗？还至于让七夕伴丑来配我？我要是穿戴整齐了不动地方，那我也是一表人才哩。真是，走马观花就是这么来的，我找我三哥回来就是他了解我，懂得怎么扬长避短。不怕的，七夕现在长大了，有自卫能力，会反抗，我就怕她不好意思，让那两个人当doll玩。”
　　“七夕太招人喜欢，玩就玩一会呗，看给你心疼地。”
　　“我还舍不得玩呢，七夕跟瓷娃娃似的。”
　　“David，说起照像还有个事儿你记着，我三哥国内的工作室开在北京，冲洗的活是外包公司做的，我不放心，回去以后你跟咱们自己家的广告公司联系，排期出来等着冲印我跟七夕的婚照。”
　　“记着了。”
　　“还有我想在party上给七夕两个surprise，一个是我要为她写一首歌来唱，再个是我跟她跳第一支舞，头一个事等我写好以后，咱们四个一起练习。第二个事……”
　　“让我当陪练是不是，没问题。我就是比七夕魁梧点，不过现阶段还用得上，估计你现在跳舞跟起初学走路差不多，还真需要个推不倒的挡着。你得给我预备几双七夕穿的那种缎子小鞋，让你那两脚找感觉，别真上场的时候踩得七夕流眼泪。”
　　“David，你这么一说倒提醒我呢，不然只唱歌不跳舞了，我这两只脚还能有什么感觉，别踩坏她。”
　　“Gordon，哪个女孩子不梦想着跟心爱的人跳这支舞呢，这是你给七夕最大的惊喜。”
　　“嗯，先试试再说，不行让我姐夫跟她跳。”
　　“不试怎么知道不行。”
　　“还有就是观礼亲友的住行问题，回去就要开始张罗房间，我原本考虑着就在咱们自家的酒店安排，可是大家是不是都乐意尝试新鲜的，按5颗星的标准，跟咱们家的一样，别让亲友们觉得咱们舍不得。”
　　“我看还是在自家住着方便些，服务也体贴，就是清场有些费劲。你到公司以后针对酒店搞的promotion 效果显著，预订都排下了不好办。”
　　“那还是再找别家吧，客房尽量安排湖景房，要为女宾预备spa，swimming,男宾bar 还有pool、bowling，买一批泳衣备着，我就说差点事儿嘛，七夕光知道哭不想事儿，你也不想着，就应该在美国买一批泳衣带回来。”
　　“别怪我，我哪知道您还有这项安排，再说国内的泳衣哪不好，在美国买的回家一看还是made in china。”
　　“说你也不懂，等回家我跟七夕说，让她买了带回来。”
　　“尽想没有用的，人家用不用不一定呢，看你这心操的，我可懂得什么叫心细如尘了。”
　　“七夕一辈子就结一回婚，请一回朋友，我认可用不上，也不能让她们觉得受怠慢。还有就是做spa的美肤品，也要上好的，选几个牌子备着，别再有人过敏，让七夕落埋怨。哎，David，仔细想想有点怪，七夕从小到大我都没听说她有这么多朋友，从哪冒出来这么多呢？”
　　“那你得去问七夕去，我哪儿知道。”
　　“嗯，等她回来我得问问她。对了，还有给这些bridesmaid的红包，你们家刘小姐的好办，自家人我不客气了，我就送一张卡。那些女孩子怎么办，你帮我出出主意。这个事我不能问七夕，问她她又说没必要。”
　　“给你们家七夕当bridesmaid可大赚了，人家新娘都没你家伴娘穿得好，再包红包。我们家不要你的什么卡，把我当什么人了。”
　　“我不是冲着你，我是为七夕做给刘小姐的，你倒是说包多少合适。”
　　“吉祥数，结婚自然是9好，99，999，9999。”
　　“这个主意好，就9999怎么样。”
　　“行。”
　　“dollar。”
　　“我也当伴娘。”
　　“你该当啥就当啥，到时候我送你一样好的。”
　　“什么？”
　　“什么，你忘了，在美国你参加婚礼时候，回回你想抢也抢不到的东西。”
　　大威转转眼珠想起来了，他拍拍子雍说道：“一言为定。这游戏你也想到要试试？”
　　“我有备无患，不试试怕大伙不让我过关，咱们那些个洋人朋友也不好惹。”
　　“Gordon，你再不睡觉就到地方了，别想了越想事越多，不然再加一颗药。”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昨个晚上我腿疼，七夕让我早早睡下，我很快就睡着了，我还奇怪呢她就喂我吃一颗药我怎么就能睡得那么快，她按我一夜我怎么没醒，指定是她把药化到水里哄我，这丫头，谋害亲夫！”
　　“Gordon，Gordon，唉。”
　　大威被感动得眼睛也湿润起来。从此一路无话，子雍在心里、在梦里跟七夕说着话，大威在心里、在梦里为他俩祝福着，直到飞机平稳着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