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极致的折磨》行走的云

41、合久必分（二）

　　就是铁人、钢人、超人也招架不住这样大起大落地折腾，何况沈子雍他只是个病人，更何况沈子雍只是爱七夕爱到无药可救的病人，跟个纸人差不多。
　　他听到七夕的声音并没有回头，而是直愣愣地抬头看向窗外，双眼流着清泪，两颊泛着红光，嘴上挂着微笑，轻轻地说道：“七夕，你等着，我这就找你去。”
　　大威被他吓坏了，抓了纸巾替他擦脸，双手按着他的肩膀使劲摇晃，像是要将他从另外一个世界摇出来，“Gordon,真见鬼，七夕她就在你后头呢，吓唬我行，可别吓着她了。”
　　正说着七夕已经走过来，她从子雍背后搂住他，双手交叉放在他胸上，轻抚着他的胸肌，她的脸紧紧贴着他还略带潮湿的面颊。
　　子雍抬起手去握住七夕的小手，大威的摇晃并没有将他带回来，是这双温柔的小手才将他从陌生的世界救出来。他再也不打算放开这双手。
　　“不在上头歇着，累着了不好。”他温柔地对她说着话，大手来回地摩挲她的小手。
　　“路过，看着屋里还亮着，进来看看，就回去。”
　　“……”
　　“我去捡鞋子。”七夕知道子雍的品性，他是不会追问她去哪儿，那她就主动说。
　　七夕感到子雍握手的力度加重许多，她都感到有些痛。
　　“刚才回到楼上觉着好热，就坐窗户台上凉快凉快，十一楼风好大把拖鞋给吹跑了，想抓也没抓住，只好下来捡。”这吓唬子雍的游戏是七夕比较喜爱的节目之一，可是她哪里知道现在的子雍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意志坚强的子雍，他的神经已经脆弱到极限，绷紧的弦随时都会断线。
　　大威气得紧紧攥着拳头想从后头揍她几下，再踢上几脚。他是真可怜子雍，心里骂着姑奶奶、祖奶奶，沈子雍上辈子他作了什么孽，碰上你这个玩意儿，他顾不上生气，救人要紧，他想告诉子雍别信七夕的话，那是逗着玩的，已经迟了。
　　那人又筛起糠来，一大口两小口地倒着粗气，吸气深而长，呼气浅而短。因为窒息嘴唇也苍白了，身下轮椅受了力发出吱吱响声，原本下垂着的残肢由于紧张变得僵直，身体随着也变得僵直起来，像是有魔鬼要带他回去，他奋力挣脱着。他心里明白这样会吓着七夕，想告诉她不要怕，可是说不出来，就拼命了摆手摇头，却抖得更厉害了。
　　七夕头回见着子雍发作，吓得哇一声就哭了，绕到前面死命地搂着他，大威冲上来，将她扯到一边，将他抱到床上，身体压着他，等着他自已平静下来。
　　七夕爬上床，趴在子雍身边，搂着他的脖颈，哭喊着：“多多，我错了，我错了，我没坐窗户台上，我刷牙，看着你在镜子里，想起还没有跟你说晚安，就下来跟你说晚安。”
　　子雍在七夕的哭喊声中慢慢缓过来恢复平静，他挣扎着坐起来，七夕也跟着他起来，跪在他边上搂着他的脖颈不松开。
　　大威站在地上，不知是走还是留下。
　　“David，麻烦你去跟我姐说一声，省得她着急。”大威得令忙出去禀报。
　　看着大威出去了，子雍一把抱过七夕，“乖，不哭，sorry。”
　　七夕死命搂着他不说话，子雍知道是自己把她给吓坏了，就继续解释着，“上回你溺水我做下的病，一紧张就犯了，以后不要吓唬多多好不好？不吓就不犯病。”
　　七夕点着头，泪水浸湿了子雍的胸襟。
　　子雍看她还哭，就接着哄她，“这几年多多想你想得也做了病，就怕你有闪失，你做大夫，给多多瞧病好不好。”
　　七夕接着点头，还是不说话。
　　“多多看着你就没有病了，只要你好好的就行，你就是多多的药啊。”子雍说着已经不能自已，他情不自禁地找到七夕的小嘴吻下去。她的口腔还留着牙膏的余香，薄荷的味道，让子雍感觉到丝丝清凉。
　　七夕这回没有热烈地回应他的亲吻，她躺在他的怀里，像是中了毒的白雪公主，等待命定的王子前来营救，当子雍吻去了最后一点残存的惊恐，她睁开眼，完全苏醒了。
　　“多多，我是来跟你say sorry，刚才我不怪你，你不是不要我，对不对。等我病好了，你就要我对不对。没有姐姐对不对。”
　　“对，只要妹妹，不要姐姐。”他笑着点头，又找到她的小嘴接着亲。
　　这回丫头又来神了，热烈地回应他的吻，小嘴忙活着给沈先生输送弹药，她送一发，子雍就吞一发，不一会就装满了，子弹上了膛整装待发。
　　接着发生的事就应了那句古话叫做玩火者自焚。七夕换了地方，跨坐在他腿上，开始亲他的喉结，故意咂嘴弄舌地发出声响，“嗯，好酸的苹果。”，换了肩膀，咬一口，揺着头，“嗯，好涩的柚子。”，接着又舔着红唇开始觊觎胸脯。
　　子雍这回可是下了决心提前打响自卫反击战，照着她这个速度，一个品种一个品种地换着吃下去，一会就会找到好甜的水果。
　　他刚才吃过亏，被丫头喂饱给拉刑场放一阵子空枪，那事是不环保、不节能、不低碳。这要是再来一回，受不了，受不了。还是举手投降，我党的政策是缴枪不杀，优待俘虏。
　　“七夕，多多的体格也不好，折腾这阵子，也想歇着，你看，这块还破着，红肿着呢。”他指着胸口的一块红斑给她看，就当是免战牌。
　　“我看看，很痛是不是。”她不敢用手摸创面，只是把头贴得很近去看，子雍能感觉到她温暖的气息。
　　“有一点。”要是说不痛，那是不行嘀。
　　“这还有一块，这还有。”她撩起他的上衣开始找伤痕，在上身找到六七快比较严重的。心疼得眼圈又红起来，“多多，我才压着你，是不很痛啊，痛你不说，就忍着，那不就做病了。以后痛你就说好不好，我吓着你你也说，我做错了你也说，慢慢病就好了，以后换我宠你好不好。”
　　她那让人怜爱的样子，就是给沈子雍开的一剂后悔药，他想着还不如随着她的性子，牺牲自已总比让七夕难过好。
　　“乖，多多活着就为了宠你，只是现在心有余，力不足啊。”
　　七夕吻上他的嘴不让他继续说话，吻了一会好像是有了主意，看着他认真地说：“要是总这么说，我也去非洲变了和你一样再回来，要不去阿富汗，去巴勒斯坦最快，我就跟黑寡妇后头，要不……”
　　子雍捂住她的嘴，吓得又白了脸，心里想着明天还得去教堂，告诉主刚才她说的都是气话，可不能算数。
　　“多多需要你照顾呢，你做我的手和腿。”
　　“好吧，要是这么说的话，我就好好养着。暂时不去找黑寡妇。”
　　说完了眨眨眼，自言自语道：“前身六块，全身有多少块儿呢？多多，你躺下，我数数全身破了多少块好不好。”
　　“别地儿没有，就前身有。”子雍吃一堑长一智，警惕性与日俱增，与时俱进。
　　“那我刚才还看小腿上有一块呢。”
　　“就那一块。”
　　“那我看这边大腿上有没。”说着就要挽右边空空的裤管，子雍的右残肢有些短，抬不高躲不开，只好就范等着她数伤痕，他担心这腿离上边就近了，她别再闹事，就有些紧张。
　　七夕挽着挽着停下来，抬头看看子雍，接着搬起他的右腿，歪着头看下面，起身跪在他腿边将他扶起来，等他坐稳当了，扯着他的手指着床单上的地图，“多多，这块儿怎么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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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有空的时候，把每一章再重复着看过，品品味道，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