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赐婚双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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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全？”林满惊喜地看着他，待林全走近之后笑着问，“你怎么自己在这里？老爹他们呢？”
林全看了一眼林满身后的两个侍女，语气平稳道：“父亲他们先去百花厅，我是特来寻你的。”
林满未做他想，只觉小弟这是想提前见到她，于是伸手在他脑袋上拍了拍：“走吧，咱们一起过去。”
林全点点头，故作沉稳地跟在她一旁，与她同行，行至转弯处，他忽然又开口：
“姐姐，我忽然想起，前些日子父亲来看你时，托他给你带的东西中，有一本是我正在读的书，应是误放进去了，姐姐可否带我去取一趟。”
林满脚步顿住，眉毛轻挑，这下她自然是看出林全的不对劲。
林满不动声色应道：“是吗？那我带你回去找找看。”
随即打发走两个宫女：“你们两个，先去百花厅，替我向叔父和父亲禀报一声。”
二人来回看看，眼神为难却不敢忤逆，最终只得行礼应下。
林满转身带着林全往回走，四下看似无人，但她知道暗处藏有很多林长行派来看守她的人。
所以一路上，两人并未多说什么。
待到满安殿内，那些人不敢再靠近，林满才笑着问他：“说吧，小全，什么书这么着急？非要现在来拿？”
林全似是知这里已然安全，于是松了一口气般对她说：“姐姐，我是过来救你出去的！我竟不知道叔父会这般对你，让你受委屈了！”
“谁告诉你的？”林满不知谁会对一个十岁的少年说这些事，她并不愿这么小的孩子掺和进这种事情中。
“先不说那么多，姐姐，你和我身形相仿，你先换上我的衣服出去，稍后会有人来接应你出去。”林全说着便要解下自己外袍给他。
林满皱眉，伸手阻拦：“你先告诉我，是谁告诉你的？”
难道这就是文向南的计划，利用林全来救她？
虽说确实是个不错的办法，且事后林长行顾及她父亲，应该也不会对林全多加惩罚。
但是，为了利用，就这样将所有事情摊开在一个十岁的孩子面前，未免有些过分。
她不太相信文向南会做出这种事情。
而林全接下来的话恰好印证了她的猜测：“是…前姐夫。”
林全对她这个姐姐向来真诚，这次也未多加隐瞒。
竟是文羽。
出乎林满意料。
莫非答应救她的并非文向南，而是文羽？可是他为何要救她？
林满想不通，但她的人生信条向来潇洒，想不通的事情就先放放，事已至此，林全已然知晓此事，若是她此番不按计划行事，之后若想离开这皇宫，还需大动干戈。
于是，林满最后向林全确认：“小全，你先听我说，我确实想离开这里，你确定要帮我吗？事后叔父可是有可能会怪罪于你！”
“我不怕！哼，我没有这样的叔父！他敢动我，我就将他龌龊的心思昭告天下！”林全义愤填膺道。
林满有些忍俊不禁：“好，那就谢过我老弟了，姐姐迫不及待想要看看弟弟女装的模样了，定然也是倾国倾城，不输宣州双姝。”
“姐姐，都什么时候了，你就别打趣我了！”林全双颊有些泛红，不知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豁出去穿女装。
效果自然是不错的，林全本就生的唇红齿白，如今女子装束，竟是出奇的好看。
“本来还有些遗憾今天见不成宣州双姝了，如今看到小全这般模样，倒是抚平心中不少遗憾。”
林全自小便习惯了被长姐这般打趣玩笑，心中不恼，反而因这熟悉感欣喜几分。
姐姐能在叔父的压迫下，还这般乐观开朗，真好！
林全问眼前已然一副男子装束的林满：“姐姐，出去后，可否约定地方，与你再见！”
“当然可以，等风头过去，我自会回去看小全。”林满应得无比轻松，举手投足间尽是风流倜傥。
“好，那我们出去吧，姐姐。”林全握拳打气，深呼吸一口，此番，他定要救姐姐于水火之中。
两人拿着一本书，有说有笑地踏出满安殿，夜色掩盖，躲在远处的暗卫并未发现异常。
刚出满安殿不久，月白色衣袍的少年便借口肚子不舒服，独自前往净房，而扮作女子装束的林全则是缓慢踱步前往百花厅，为后面的计划争取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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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过半，宴会开启。
百花厅内，无花盛放，好在灯火足够璀璨。
林长行坐于正中，皇后樊春燕相伴一旁，神色端庄。
林长行并未去看厅内的开场乐舞，视线落在右侧下方给林满准备的位置上，空无一人。
他眼神微暗，收回视线之际，注意到安定侯林长泽身侧及文向南身侧的座位亦是空的，视线短暂地停顿了一下。
一曲舞毕，乐工舞姬退下，厅内一时安静下来。
不待林长行开口，坐于下首的顾城寒便带着两个女儿起身行至中央，躬身行礼：“臣拜见陛下，皇后娘娘。陛下，娘娘圣安！”
身后两位华衣女子跟着行礼道：“臣女顾乔雪，顾乔烟，拜见陛下，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大女儿顾乔雪明艳大方，小女儿顾乔烟活泼灵动，二人声音皆悦耳动听，姿态纤细优雅。
方才入宴之际，众人便早已将两人容貌看清，纷纷暗叹，宣州双姝，果然名不虚传。
林长行沉声道：“平身，宣州王无需多礼。”
顾城寒站直身体，抬眸对着林长行说道：“我这两个女儿对安京，对圣上向往仰慕已久，日日央求我带她们来安京见见世面。
如今她们也算见识过安京的繁华，自是不愿跟我回宣州，因而我这个老父亲只能舔颜向陛下求个旨意，给这两个丫头安排一个不错的归宿。”
话说的委婉又周全，把送女入宫，卖女求荣表达得如此冠冕堂皇。
台下另一侧的樊庆磊忍不住轻嗤一声，准备开口，却收到坐于正处，自家妹妹樊春燕的眼神制止，这才忍着没吭声。
林长行目光在台下众臣间巡视一圈，最终落于文向南身上：“文相，怎的不见小羽？”
文向南回到：“启禀圣上，小羽宴前贪凉，饮了些冰露，身体有些不适，还望圣上见谅。”
林长行未置可否，收回视线，看向顾城寒，道：“宣王之意，朕自是知晓，宣王深明大义，为了国家安定做出不小的牺牲。
此番宴会除了欢迎宣王携女远道而来之外，也是为了给两位郡主赐婚，以了却宣王的一桩心事。”
赐婚二字一出，厅内议论纷纷。
林长行继续道：“文相之子文羽和礼部尚书之子陆进，皆文武双全，相貌不凡。
与两位郡主年纪也相仿，且此二子关系极好，两位郡主嫁于他们，婚后也便于往来。
只不过不巧，这其中一位此时不在，待文羽归来，几位小辈可先自行相看一番。”
此话一落，厅内一时鸦雀无声。
被老爹强行按在身旁的陆进，一脸懵逼，文羽那厮身壮如牛，怎得喝个冰露就身体不适了？
还有！他两怎么就稀里糊涂被赐婚了？
还是两位美若天仙的郡主，这福气他可不敢接！
不待他为自己发声，已经有坐不住的人笑声先他一步。
“哈哈…陛下圣明，两位公子皆是我安国青年才俊，年轻有为，且年纪相仿，简直就是天作之合！”樊庆磊忍不住起身赞道。
林长行笑不达眼底：“樊国舅所言甚是。”
“我……”陆进想起身开口，被陆延一把拦住。
陆延表情严肃地冲他摇头，低声道：“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
说罢他看向文向南，等待这位文相大人表明态度，却只见对方老神在在地垂眸把玩着手中酒杯，毫无要开口的意思，不愧为百官之首啊，真能沉得住气。
此时，顾乔烟上前一步：“谢陛下圣恩，只不过，这文公子和满安郡主之间的爱恨情仇，我们也是有所耳闻，陛下将我和姐姐赐婚于一个刚和离之人，似乎有些不妥吧？”
“既然陛下能给我们其中一人赐婚于文府，那也不是非要选择文小公子吧？我对文相大人一见倾心，不知陛下可否为我和文相大人赐婚？”
娇俏可爱的女孩大大方方地表达自己心中所爱，只不过望向文向南时，眼中难掩期待与羞怯。
“哦？”林长行眉毛一挑，似乎没想到顾氏女会如此大胆地提出此等要求，“难得乔烟郡主如此勇敢，不知向南要作何回应？”
不待文向南做出回应，坐于太子身侧的林平安按耐不住地起身开口：“我们安国的丞相大人，岂是你一个昔日败国的旁支郡主可以觊觎的？”
话一出口，太子林平清赶忙将她拉拽坐下：“平安慎言！”
顾成寒立于厅内，眼神晦暗不明地看了一眼林平安，开口道：“不知陛下这番赐婚是何意？可是故意折辱我宣州？”
语气中带着隐忍怒意。
“平安年幼，宣王莫怪。”林长行开口，眼神落在文向南身上，“此事先听听向南的意思。”
文向南放下手中酒杯，波澜不惊道：“陛下，您知道的，我无心姻缘。
文羽也不适合如此短时间内再娶郡主。
安国好儿郎众多，譬如太子殿下就未曾定下婚约。
不过，陛下方才说让他们自行相看，不若先让二位郡主安心留在安国，待与众位适龄公子相熟之后，选择中意之人，再请陛下赐婚，这样也避免像小羽这般，婚后和离。”
林长行挑眉，看向顾成寒：“不知宣王意下如何？”
不待顾成寒开口，顾乔烟再次向文向南面前迈了一步，此次视线并未躲闪，直视文向南：“文相大人？可是也觉得我配不上你？”
文向南看向顾乔烟，神色淡然，目光无波：“郡主多虑，是我无心情爱，与郡主无关。”
“妹妹仰慕文相大人许久，一时情难自已，还望文相莫要见怪。”顾乔雪上前行了一礼，拉回顾乔烟。
对两个女儿的行为，顾成寒未置一词，再次抬眸间，眼中戾气尽散，他对着林长行恭敬道：“文相所言，思虑周全，只不过若是让小女无名无分地待在安京，时间久了，终是对她们名声不利。”
“那你带回去不就行了！”陆进忍不住小声嘀咕，被他父亲怒瞪一眼，不再开口。
林长行一时未回应，台下窃窃私语之声再次不断响起。
直到一道舒缓的声音响起：“陛下，宫内刚好缺两个女官，不若，让两位郡主先跟在我身边，在宫中做个女官如何？”
樊春燕适时开口，打破僵持的场面，看向林长行，等待他的决断。
却发现身旁之人有些心不在焉，她随着林长行的视线正望向门外，内廷侍卫统领孙彪在厅外不断徘徊。
樊春燕双手微微收紧，面前不动声色地笑问：“陛下？”
林长行收回视线，手一挥：“此事暂且先依皇后所言。”
本就是赐婚试探一番文向南的态度，如今见他拒绝得干脆，林长行便不欲在此事上耗费时间。
加之他看到陈彪在厅外徘徊许久，而原本说要来参加宴会的林满迟迟未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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