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拙劣演技》归钥

44、Chapter 44

　　今天没有什么事，秦逆本来打算带他出去玩儿，但不巧碰上赵春生的生日。

　　祁玉华在电话里一哭二闹三上吊，他们实在没法，只得拐去赵春生的别墅。

　　刚一进别墅大门，院子里都是人，他们对视一眼，继续往里开。

　　一走近，祁玉华就将面前的人解散。
　　“你这是干什么呢？”梁炙将手揣进兜里，问他。

　　祁玉华将手一展，特骄傲地说：“不明显吗？给赵春生准备生日派对啊。”

　　一批批人搬着东西往屋里进，他们也跟着进去。

　　祁玉华一脸骄傲：“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你这不是还没开始布置吗？”

　　秦逆环视一周，虽然东西齐全，但都堆在一处，明显还没开始布置。

　　“我这是第一次给人办这事儿，没有经验不是很正常吗？要不然我让你们来干嘛？”祁玉华撇撇嘴。

　　“那我们需要干什么？”梁炙将外面的大衣脱了问。
　　祁玉华转着圈环视一周，指着一处：“诺，你们就先把这些气球打了吧。”

　　秦逆和梁炙帮他打气球，打了没一会儿祁玉华就把秦逆指使到楼上去。
　　面对秦逆的不满，祁玉华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等人走了，祁玉华左看右看，忽然凑到梁炙跟前。

　　屋里暖和，他只穿了个白色衬衫，袖子上因为刚才搬东西蹭了点灰。
　　梁炙被他看得不自在，摸摸脸，不确定道：“我脸上有东西？”

　　“嘶——”祁玉华皱起眉头。
　　“我问你个事，你跟我实话实说。”

　　许是说人坏话的心虚，说完，他往楼梯上看了眼。
　　梁炙也跟着他看，只有两三个保姆在往楼上拿小蛋糕。

　　祁玉华又往他旁边凑了点，又示意他凑过来点儿。
　　虽然不知道他要问什么，但梁炙还是把头往他那边倾：“怎么了？”

　　“就是吧，我哥，他吧，年龄不小了你知道吧？”
　　“就是呢，他，你得——嗯，懂吧？”
　　他说话支支吾吾，梁炙听了半天也没听懂他想表达什么。

　　祁玉华说完，两人对视一眼。梁炙一脸懵：“懂啥？”
　　“你看，啧——”祁玉华拿着打气筒指了他一下，以为他在跟他装，“我都知道了！”

　　“啊？”梁炙是真不懂。
　　他挠挠头，嗫喏：“有没有可能你说的事我不知道。”
　　毕竟他刚回来没几天。

　　“啊？”这下轮到祁玉华摸不清了。
　　他“沉思”了几秒，决定一鼓作气。

　　两人的头又重新凑到一起。
　　秦逆下楼的时候看到他们两人挨得极近，祁玉华嘴里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

　　而梁炙呢，先是脸红片刻，接着眼里透露出震惊和不解。
　　祁玉华还在劝他想开点，秦逆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们身后。

　　还是梁炙先发现，他来不及解释，就示意祁玉华回头。
　　祁玉华一回头就看到秦逆居高临下地睨着他，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撬墙角呢。

　　虽然他先说秦逆坏话，但为人处世讲究一个赌，他赌刚刚秦逆没听到他们的谈话。

　　他站起身，先是假装活动活动肩颈，接着把打气筒扔给秦逆：“你们继续打吧。我就先去其他地方监工了。”

　　说完，他给了梁炙一个眼神。
　　梁炙想说其实他误会了，但是秦逆在他不好开口，只得把这句话咽下去。

　　他转回去继续打气球，心里还在想秦逆是做了什么让祁玉华产生这种怀疑的。

　　“吃吗？”秦逆已经坐在他身边，手里拿着一小块糕点。
　　梁炙看了一眼，把手里的气球打了个结：“我先去洗个手。”

　　他要站起身，秦逆却让他重新坐下。
　　梁炙狐疑地看过去，却见秦逆扬扬下巴：“张嘴。”

　　糕点两口就能吃完，这也不是秦逆第一次喂他吃东西，但梁炙还是谨慎地环顾一圈，确定没人注意他们后才缓缓张开嘴。

　　他咬了一口，咸咸的，还有一点茶香。
　　梁炙推推他手腕，把东西往他嘴里送：“你尝尝，好吃。”

　　“不用，我——”他话还没说完，梁炙就坐起身。
　　他推着他手，好像就是要让他非吃一口不可：“你尝尝你尝尝，就剩两口了。”

　　秦逆只得咬一口。
　　其实味道说不上多特别，但梁炙很积极，他捧场地点点头：“好吃。”

　　梁炙这才就着他的手把剩下的咬进嘴里。
　　秦逆看到他摇了两下脑袋，轻笑一声。

　　干活的时候只要给他点好处就能开心地摇头晃脑，这点秦逆算是发现了。

　　把手里的活儿干玩，保姆给他们沏了两杯茶。
　　梁炙捶捶肩膀捶捶腰。
　　秦逆一眼瞥到，手扶了下：“腰疼了？”

　　梁炙摆摆手：“没有，就是坐的时间长了。”
　　虽是这么说，但秦逆还是轻轻地帮他揉了会儿腰。

　　“还想吃什么糕点，我去拿。”秦逆揉完腰帮他理了理衣服。
　　梁炙喝口茶，悄声提醒他：“我们老是去拿好吗？”

　　“算是我们帮忙的报酬。”秦逆歪歪头，说。
　　梁炙想想，觉得也对，但是他也不知道有什么糕点。
　　“那我去拿。”

　　梁炙等着，结果等来秦逆端着一小箩筐，里面规规整整放着好几样糕点。

　　月饼、荷花酥、玫瑰饼、芸豆糕、龙井茶酥......
　　咸甜各种口味都有。

　　梁炙目瞪口呆。
　　秦逆倒是没什么表情：“放心，当着祁玉华的面拿的。他说让我们放开吃。”

　　这些糕点品相高，看着就让人很有食欲。
　　他咽了口口水：“那我就不客气啦。”
　　他拿起一个荷花酥，又递给秦逆一个。

　　将近六点，一切才收拾完。
　　“我先去收拾自己去了，你们自便啊。”祁玉华说。
　　接着，他就真的不管他们径自上楼去了。

　　“先回家一趟吧。”秦逆说。
　　梁炙点点头。
　　他们忙了一下午，出了点汗，回家正好可以先洗个澡。

　　秦逆接过他脱下来的大衣，先让他去洗澡。
　　考虑到晚上还要去赵春生那儿，梁炙又从衣柜里拿出一件衣服。

　　他穿上，抱着在地毯上休息的面条去外面找秦逆。
　　他发现秦逆正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正打电话，于是抱着面条坐在沙发上。

　　“我知道了，外公。”
　　秦逆说完最后一句话后挂断电话。

　　“我们现在去还是一会儿去？”梁炙问。
　　秦逆踱步走到他面前，坐下，问：“去哪儿？”

　　“今天不是赵春生过生日嘛。”梁炙奇怪道，“还是外公家有事？”
　　秦逆笑笑：“没事。想现在去？”

　　梁炙看了眼时间，问他：“我们还有其他安排吗？”
　　秦逆耸耸肩，晚点赵春生生日，现在的确不太好安排其他事。

　　他们到的时候里面已经热闹起来，看来，今天来的人会很多。
　　不过寿星本人还没到。

　　祁玉华说赵春生出差，今天正好回，只不过不知道飞机会不会晚点，所以到家时间也不确定。

　　到场的是一些朋友和合作伙伴，都是和他们相熟的人。
　　“姜导？”在众多身影中，梁炙发现一抹熟悉的背影。

　　姜青闻言看过来。
　　他朝身旁的人打了个招呼，然后走过来：“梁炙，介意借一步聊聊吗？”

　　“啊......我？”
　　“对。”姜青笑笑。
　　本来梁炙只是出于礼貌打了个招呼，毕竟他们合作过。
　　但万一他是想聊合作呢，梁炙心想。

　　他眼睛瞥到秦逆，他还在和朋友说话。
　　“可以，但我先去——”
　　“五分钟就可以。”姜青打断他。
　　“啊，那行。”

　　他们来到二楼露台上，楼上比楼下要更热闹，恒温泳池内有人在游泳，也有人在调情。

　　姜青带他去了角落一处相对安静的位置。
　　梁炙大衣脱在了楼下，此时秋风一吹有点冷。
　　他灌了一口酒。

　　说是要谈谈，但姜青始终没有开口，梁炙也就陪他站着。
　　终于，只剩一口酒的时候，姜青忽然开口：“林——”

　　“梁炙！”
　　他们一齐回头，发现秦逆就在他们几米开外的地方。

　　秦逆不动声色看了姜青一眼，走过去。
　　“怎么了？”梁炙觉得他脸色不太对，问。

　　秦逆摸了摸他胳膊，被吹得有点凉。
　　“下楼去吧，要切蛋糕了。”
　　他们话还没说，但看样子梁炙觉得他们俩更像是有话要说。

　　“那我先下去了。”
　　秦逆对他笑笑，提醒他：“下去先把外套穿上。”

　　等他进去了，秦逆才转过头。
　　“他知道我和林朝的关系。如果你想说当初分手的事，我可以告诉你，但我介意你可以先问一下林朝。”

　　姜青没看他，只是扯了下嘴角。
　　“那你知道林朝是因为高铭——”他说到一半停住，接着又继续说，“所以他才和你分手的。”

　　“我知道。”秦逆回得毫不犹豫。
　　“你知道？”姜青问。
　　“是，我知道。我知道的也不止这些。”
　　“你什么意思？”

　　秦逆看向庭院：“姜青，去问林朝吧。如果他告诉你了你也就不必来问我。”

　　姜青看过去，莫名觉得他在说一件很重要的事。
　　他察觉得到林朝在瞒着他些什么，不过这么多年他从没有尝试告诉他。
　　他只能一点点猜。

　　“如果他不告诉我呢？”姜青问，声音很小，不知道他是真的在问还是在自言自语。

　　二楼露台的人渐渐往屋内走，等着祝寿星生日快乐。

　　“其实，我一直以为华杉是你为林朝成立的。”好久后，姜青说。

　　华杉成立的时候秦逆和林朝已经分手一年多，只不过当时姜青不在本地，不清楚他们的情况。
　　所以，他也是后来才知道。

　　秦逆扯扯嘴角。
　　华杉不是为谁成立的，但林朝的确是一个原因，也仅仅是一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