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拙劣演技》归钥

36、Chapter 36

　　“啊——”
　　梁炙盯着天花板，眼神呆滞，身体发热。

　　一会儿的功夫，空气温度逐渐升高。
　　秦逆推门进来，靠在门框上，“可能是空调坏了。”

　　梁炙慢悠悠把头转过去看他，又慢悠悠转回来。看这个样子，他能不知道空调坏了吗？

　　“你会修？”
　　“不会。”秦逆理所当然说道。
　　梁炙叹了口气，他就多余问。

　　装修的时候为了美观，他装的中央空调，这么一来，每个屋内的空调都不能用了。

　　今天装修师傅肯定不会再上门，想到这儿，他又幽幽地叹了口气。

　　心里正难受，手忽然被碰了下，他条件反射护住那只手，“你干嘛？”

　　秦逆好笑：“不是热？”
　　梁炙不满地看他一眼，要不是他刚才闹，他也不至于这么热。

　　“所以呢？”
　　“带你出去玩儿。”说完他又要去牵他的手。

　　梁炙瞧了眼时间，晚上十一点，能去哪儿玩儿？
　　但他实在热，所以认命地跟着秦逆出门。

　　他们逐渐靠近市中心，但人却越来越少，路也越来越窄。

　　车停在巷子口，他们步行往前走。
　　这里大多是居民区，时间太晚，一路上基本上没什么人，只偶尔会有几个游客闲逛。

　　“我们去哪儿？”梁炙跟在他身侧，实在看不出这里有玩的地方。

　　一阵微风，旁边看着有百年历史的槐树沙沙响着。
　　秦逆牵着他，把他往怀里拉了下：“就在里面。”

　　这里算是半个景区。梁炙上大学地时候和同学来过，为的是尝尝当地人摆在家里的早点，但是从来不知道还有其他可玩的。

　　走了十几分钟，一块朱砂红的木板映入眼帘，就在旁边竖着。

　　不同于商场里艳丽的灯牌，木板上只用黑色毛笔写着——“Tour小酒馆”。

　　字写得不算工整，更多的是一种随性。
　　梁炙打量了下，房子周围很昏暗，如果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这里有家小酒馆。

　　小酒馆内部完全是中式风格，刚一进门，梁炙还以为穿越进了古代哪家客栈。

　　一路走过去，墙上挂着的不是古画书法就是传统乐器。

　　“你们老板呢？”秦逆问这里的工作人员。
　　秦逆以前经常来，所以这里的人都认得，也知道他算是小酒馆的半个股东。

　　被问到的工作人员往后看看，说：“方哥刚才还在，我去找一下。”
　　“算了。”秦逆开口，他过来也不是拉家常的。

　　挨着吧台的墙壁上挂着一柄琵琶，梁炙正好奇地盯着研究。

　　虽然他不懂这些书法乐器，但他觉得这家小酒馆的老板一定是个有内涵的人。

　　秦逆转身就看到梁炙一脸认真地在看，他走过去，轻声问：“喜欢？”

　　“嗯~”他摇摇头。
　　够不上喜欢，只能说好奇。

　　秦逆把他拉到吧台附近的一个座位上，递给他酒水单：“想喝什么？或者，这里也有吃的，你看看。”

　　这里装修虽然是中式小酒馆，但是除了一些中式的美食，也有一些日式美食。

　　梁炙点了一份寿喜锅和一瓶青梅酒。
　　点完将酒水单递过去后，他又开始环顾四周。

　　这里没有乐队，只有桌椅、客人，食物和酒，安安静静。

　　“你以前经常来吗？”梁炙问他。
　　“以前来的勤点，最近不常来。”

　　“哦。”梁炙点头，他还挺喜欢这里的氛围的。
　　他们一边喝着酒，一边偶尔说几句话。

　　时间越来越晚，但客人却不见少，甚至比他们刚来时还多上两桌。

　　“刚才在忙。怎么想起来今天过来了？”一个人影从旁边出来，笑意吟吟。

　　看着人是朝他们这里来的，梁炙看向秦逆，刚好听到秦逆介绍：“这位是方莘，是这家小酒馆的老板。”

　　来人三十多岁的样子，皮肤白，长相温润如玉，完全符合他刚刚对酒馆老板的想象。

　　梁炙对方莘点点头，笑着说：“老板好。”
　　看到梁炙，方莘笑笑：“不用这么客气，叫我老方就行。”

　　方莘看着他们快吃完的寿喜锅，说：“味道怎么样，用不用再给你们点点儿什么？”

　　闻言梁炙摆手：“不用不用，我们吃得差不多了。”
　　随后又竖起大拇指补充：“很好吃。”

　　“那就好。你是秦逆带来的朋友，以后随时过来。”
　　他说完就回到吧台处，不一会儿拿出一小瓶酒：“这是我自己酿的，你们尝尝。”

　　秦逆也搭腔：“味道的确不错，尝吗？”
　　秦逆看着他，手里拿着那瓶酒征求他的意见。

　　梁炙把酒杯递过去，秦逆给他倒了一点。
　　他尝了一口，清甜中带着点微酸，而且还有糯米的香味。

　　不同于白酒的刺激和普通酒的苦涩，反倒是有点清爽。

　　他点点头：“嗯，好喝，有点甜还有点香。”
　　方莘闻言笑得更开：“诶——就是这个味道，喜欢就好。”

　　他刚才已经喝了不少青梅酒，秦逆本来就只是倒一点让他尝尝，没想到他还真喝上瘾了。

　　虽然两种酒的度数都不高，但混合着喝还是容易醉，况且他酒量还不好。

　　秦逆制止他倒酒的动作，哄着说：“好了，以后有的是机会喝，今天不喝了好不好？”

　　梁炙其实有一点晕晕的感觉，但不知是不是秦逆在身边，他不觉得多喝点有什么。
　　而且，他朝酒瓶里看了看，“好像没有多少了。”

　　“我看看。”
　　秦逆趁机拿过来，里面最起码还有半瓶。

　　他把酒瓶藏在身后，说：“我们今天不喝了。”
　　“啊？”梁炙的表情颇有点遗憾，但还是乖乖听话没有再喝。

　　他们待到凌晨两点多，往外走的时候梁炙格外欢脱，走两步蹦跶一下。

　　他故意落后秦逆几步，秦逆回头看他，他只是挥挥手让他走。等秦逆再想回头看的时候，就听到几声欢快的哒哒声，接着梁炙就会跑过来牵住他的手。

　　于是秦逆也会被他带着往前小跑几步，有时候手被他牵着晃悠两下。

　　每走几步他就要玩一次。
　　小巷里空无一人，只有他们两个玩着无聊的游戏，乐此不彼。

　　偶有几只流浪猫穿街走巷，梁炙兴致来了还会牵着秦逆去逗猫。梁炙看猫，秦逆就看他。

　　十几分钟，他们走了半个多小时。
　　“梁炙，你是不是醉了？”他们走到一处路灯下，秦逆捧着他脸不确定地问。

　　梁炙眼睛睁得大大的，亮晶晶，看起来很清醒，只是脸颊有点微红。

　　他摇头，将头靠在他手掌心，看着他说：“没有。”
　　他只是有一种虚浮的感觉，但神志还是很清醒。

　　“你确定？”
　　他又点头。

　　像是试探，秦逆要低头去吻他，在距离一指距离时又停下。
　　梁炙睁着眼瞧他，好像看到了他眼里的一池春水。

　　心脏好像有什么东西化了，睫毛轻颤。
　　然后，他踮踮脚，带着酒香的吻落下。

　　舌尖划过唇瓣，眼神躲闪，他轻喃道：“我真的没有——”
　　话未说完，秦逆重新低头覆上他的双唇。

　　从前秦逆爱喝方莘酿的酒是因为他酿的酒不烈，但今天他第一次尝到酒里的香气。

　　秦逆好像知道他今晚为什么贪杯了，这酒的确又糯又香。

　　车后座，秦逆把他的头轻轻放在肩上，一只胳膊揽住他。
　　他在他额头落下一吻，柔声说：“今晚去我家好不好？”

　　不知听没听到，梁炙在他肩上轻轻蹭了蹭，并未答话。
　　片刻，车子启动后，秦逆才听到他说：“嗯。”

　　路灯下，他们吻的深情且投入，结束后梁炙感觉走路都要飘走。
　　借着酒意，梁炙把头埋在他肩颈，一路上不敢跟他说一句话。

　　快到公寓时梁炙抬头，对他轻声说：“下去走走吧。”
　　秦逆看看他，说：“好。”

　　司机将车停在路边，他们下了车，沿着路边的人行道慢走。

　　不同于刚才的小巷，这里高楼大厦，车辆繁忙。就算是凌晨三点也有不少人忙碌着。

　　秦逆牵着他的手，跟着他的步子走。
　　走到一家24小时便利店，梁炙松开他就要往里进。秦逆抓住，问：“要买什么？”

　　“雪糕。”说完，他又补充，“有点热。”
　　秦逆看他脸还是有点红，于是说：“我去买。”

　　“我去吧。”梁炙挡住他，“我想挑喜欢的口味。”
　　秦逆不可置否，点点下巴让他去了。

　　这个时间人少，梁炙进去也就一分钟左右就出来了。
　　他手里拿着两支雪糕，一支递给秦逆，大方地说：“请你吃。”

　　秦逆看着他手里的雪糕，无奈笑笑，合着这是给自己降火呢？
　　行。他接过。

　　撕开包装，刚放进嘴里，空着的手被抓住。秦逆看看他，他吃得正欢，于是收紧力道将他抓得更紧。

　　到家刚好吃完，秦逆接过他手里的包装袋，“时间不早了，你先去洗漱休息吧。”
　　“哦。”

　　秦逆这次澡洗得时间长了点，一出浴室发现梁炙正趴在他卧室门口，巴巴望着。

　　以为他是缺东西，秦逆走过去，问：“怎么了？”
　　秦逆肩上搭着毛巾，头发还没来得及吹，正一滴一滴往下滴水。

　　梁炙看着他，手指扣在门上。
　　见他犹疑，秦逆刚要上前，就听他小声问：“今晚，能一起睡吗？”

　　秦逆脚步一滞，以为他要做点什么，但触到他的眼神时又想起他今天喝了酒，而喝了酒的梁炙格外粘人。

　　但他还是高兴，牵着他的手进来：“先去床上躺好，我吹完头发就陪你睡。”

　　“哦，好。”梁炙嘴角漾开一抹笑，欢心地上了他的床。

　　秦逆很快收拾完，在他旁边躺下。
　　他刚躺好，梁炙的身体就凑过来。

　　梁炙抱住他腰腹，将脸埋进他胸膛，深深嗅了一口气。

　　他抱得很用力，身体贴住他。
　　秦逆回抱住他，庆幸洗澡的时候在浴室解决过一次。

　　屋内的灯被拧灭，秦逆轻拍着他的背。

　　就在他以为怀里的人睡着时，梁炙动了动，手下意识扣他睡衣扣子，脸埋在被子里闷闷地小声说：“其实我在便利店买东西了。”

　　秦逆“嗯？”了声。
　　许是黑暗环境更让人有安全感，梁炙重又说：“我买了那个。”

　　这次秦逆听清了，他缓缓睁开眼。
　　但他没吭声也没动作，还是等着他开口。

　　梁炙抬头看他，尽管看不到，但他就是知道他也在看。
　　他抿抿嘴，商量着问：“能不能再等等？”

　　今天仗着喝酒，他壮着胆子去便利店买了安全套。但临到关头他又退缩了，他把东西放到另一个卧室，不敢拿过来。

　　秦逆不会强迫他，这件事他可说可不说，但他说是因为想告诉秦逆：“我在做准备了。”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秦逆“嗯？”了一声，笑着问：“什么准备？”

　　梁炙不说话了。
　　秦逆也不计较，他能猜出个大概。他顺着问：“喜不喜欢我？”

　　梁炙依旧不说话。
　　秦逆在他屁股上打了下：“别装傻。”

　　怀里的人轻颤下，秦逆又揉着刚才被打的地方安慰。
　　梁炙反应慢半拍，过了好一会儿才制止他乱摸的手。

　　秦逆的手被他掰着从屁股上挪开，于是笑着将人搂过来。

　　他摸黑把人下巴抬起来，打着商量问：“那今晚能不能先让我弄一下？”

　　弄一下？
　　梁炙先是愣了下，随即双目圆睁，他下意识要逃，却被抱着逃不了。

　　秦逆将他翻了个身，从背后抱着，在他耳边放轻声音说：“别怕，就用手帮你弄一下。”

　　梁炙全身酥了般动弹不得。
　　手顺着往下探，在探到目的地前，秦逆蹭着他的耳朵，提醒他：“要是不想的话就推开我。”

　　他停下动作，好一会儿，梁炙才轻轻往他怀里拱了下。

　　他轻笑一声，夸赞他：“真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