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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Chapter 3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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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把这俩拉开,梁炙跟个大家长似的双手抱胸看着他们。
他扶着额头,语气无奈地对郑优优说:“我让你住,没让你把我家拆了。”
郑优优一听就不服,她双手叉腰:“是他突然找过来,说什么找前男友,那我不还是以为他是贼么。”
“你说谁是贼呢?”陈桉也一脸不服。
“说的就是你。再说,谁能眼瞎看上你,我一听就知道你骗人。”
“你——”
“我什么我?”
两人大眼瞪小眼。
眼看着他们又要吵起来,梁炙一个头两个大。
梁炙决定一个一个来,他转向陈桉,没什么好气地问:“你来干什么?”
郑优优一听立马把头仰起四十五度角,眼睛微微眯起,一只脚在下面抖着。
陈桉翻了个白眼,挺直上身,“我来干什么不重要,我现在有一个问题。他为什么会在你这里住?”
他手指向客厅沙发上和秦逆坐在一起的严柠。
秦逆翘着腿,闲适地靠在沙发上看戏;而严柠则低着头,像一个犯错的孩子。
两人的状态,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其实严柠早就不在这里住,只不过这天过来拿下东西,好巧不巧碰到陈桉。
他们俩的事严柠跟他透露过一些,所以梁炙了解一点。
严柠的确是陈黄源的私生子,是陈桉同父异母的弟弟,这事儿严柠也是一个多月前才知道。
但严柠母亲在生下严柠前并不知道陈黄源是有妇之夫,更不知道当时陈桉母亲病重。
所以,在知晓实情后,她就带着严柠回了老家,严柠上大学后两人才回B市生活。
梁炙叹了口气,敲敲桌子:“是我问你,怎么你还理直气壮起来了?”
“就是。”郑优优接嘴。
郑优优这人自来熟,逮谁都能聊两句。她不知道两人之间的关系,陈桉来之前她就和严柠说了会儿话,对严柠的印象可比对陈桉好得多。
严柠趁他们说话想偷偷溜走,梁炙看到,一声大喝把要扭头的陈桉注意力拉回来。
“你干嘛?”陈桉捂着心口,被他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一跳。
眼瞧着严柠出了门,梁炙才放心下来,继续追问:“我问你来这儿干嘛来了,老转移话题干什么?”
陈桉心虚地翘起腿,支支吾吾:“我、我路过,路过不行吗?”
郑优优在旁阴阳怪气,小声嘀咕:“还路过,你咋不路过别人家。”
“嘶——”陈桉一落腿,皱眉看梁炙,“她,你是从哪儿弄来的,怎么跟大人说话呢?”
郑优优穿着背带裙,双马尾耷拉在两旁,年龄看起来的确不大。
尤其是跟旁边穿深V镂空针织衫的陈桉比。
谁知郑优优一拍桌子,大喊一声:“老娘二十四了。”
“呦,”陈桉佯装意外,指着梁炙对她说,“那你是他妹妹,也应该喊我哥啊。”
郑优优也不说话,趿拉着拖鞋噔噔噔走到梁炙身旁,一只胳膊死死环住他的脖子,瞪着陈桉一字一顿道:“他,是我未婚夫。我,是他未婚妻。”
听到她的话,梁炙下意识去看秦逆。
秦逆一副“我等着你给我解释”的表情坐在那儿,什么话也没有说,但威严十足。
陈桉嗤笑一声,完全当她说的话是过家家。
梁炙差点被她勒死,左拽右拽好歹把她胳膊从他脖子上拽下来。
他咳了两声,让她坐下。
这个问题他算是问不出来了,他敲敲桌子:“那你们总能告诉我你们为什么吵起来吧?”
“他擅闯民宅!”郑优优指着陈桉。
“那我还以为你家进贼了呢。”他对梁炙说,那个贼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你说谁是贼呢?”
“你你你,说的就是你——”
“你才是那个贼呢,我就应该报警抓你。”
“......”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吵得不甘示弱,而他要神经衰弱了。
最后还是秦逆出面制止了他们无休止的“小学生吵架”。
陈桉听话是因为他今晚有求于他俩,而郑优优听话完全是因为秦逆长得帅。
四个人坐在餐桌上,郑优优时不时戳他一下,眼神示意他怎么回事。
梁炙则保持着微笑,不停地给她夹菜:“多吃点,这个也多吃点。”
秦逆轻咳一声,其余三人都静止片刻。对上他的眼神,梁炙自觉地给他夹了一筷子菜。
“切。”陈桉不屑一顾,扭头自己吃自己的。
郑优优瞪着眼睛,在他们俩之间来回看。
吃完饭,秦逆收拾碗筷,梁炙则把郑优优叫到旁边。
“说吧。”
之前他妈妈给他打电话说郑优优一声不吭去了B市,说是来找他,关阿姨在家都快气出病来了。
郑优优啃着苹果,对他的问题装傻充愣:“说什么啊?”
“说你为什么一声不吭来了B市,这段时间在干什么,怎么没有联系我?”梁炙一箩筐列出来好些问题。
“哎呀,你不是都知道嘛。”
梁炙妈妈吴梅和郑优优妈妈关秀芳是好朋友,也都是老师,所以关阿姨一直想让她也当老师。
郑优优大学选师范的时候关阿姨还特别高兴,结果她开学第一学期就转到新闻学,还瞒了关阿姨四年。
她研究生又跨专业选了摄影,直到今年毕业关阿姨才知道这件事。
她们大吵一架,郑优优赌气买了票过来。
“你妈妈都快气出病了。”
郑优优啃苹果的动作一顿:“不可能。我来之前刚带她体检完。”
“那你这段时间在哪儿?”
“找工作啊。”
“找到了?”
“开什么玩笑,”郑优优一拍胸脯,“我好歹也是985学校毕业的。”
前两天关阿姨还拖他妈妈给他打电话劝劝她,本来他还有点为难,这下他也不用白费力气了。
“咳嗯——”郑优优捅捅他,眼睛往厨房瞟了眼,眨眼问他,“怎么回事?”
梁炙跟着看过去,假装听不懂,“什么怎么回事?”
其实郑优优看得出来,她又不傻:“好吧。你不告诉我,我就跟他说你是我未婚夫。”
这都是小时候两家家长自作主张定的娃娃亲,根本不作数,况且两人都对彼此毫无感觉。
最多是拒绝追求者的时候拿来应付应付。
梁炙想开口警告她别乱说话,秦逆先一步走过来:“谈完了?”
“完了。”梁炙眼神警告她。她朝他吐吐舌头,把苹果核扔进垃圾桶。
梁炙走过去,秦逆牵住他手在他手心轻轻捏了捏。
刚走到客厅他们就看到陈桉正大喇喇地坐在客厅沙发上,完全把这儿当自己家。
忘了还有个他。
梁炙上前一步,却被秦逆截住。
他把梁炙往另一个方向推,轻声说:“我去。”
秦逆知道他为什么过来。
“啊?哦。”梁炙由着他,反正他也累了,如果秦逆能解决他也省心了。
刚准备出去的郑优优见他又返回来,好奇地问:“你怎么又回来了?”
这里是视野盲区,看不到客厅。梁炙把她往回拽,“过来,我再跟你谈谈。”
“啊?还有啥事啊?”郑优优一脸生无可恋。
半个月前,陈黄源被曝出轨,还有私生子。
这件事出来后陈黄源在筹备的影视剧资方撤资。
陈桉虽然恨他爸,但是不至于搞他爸。他现在没心情管谁曝出的消息,他只知道陈黄源为了求投资已经喝出胃出血。
按理说这个结果陈桉很满意,但在看到陈黄源白了的头发和消瘦的身形时,他承认,他又犯贱地动了恻隐之心。
他刚回国,没有资源没有人脉,连找谁投资都不知道。
他只知道秦逆。
“投资影视剧的事不归我管。”
秦逆表情冷淡,语气没什么起伏,像是在礼貌地拒绝。但陈桉知道他在等自己提出那个条件。
他指甲扣着手心,丝丝痛意传来,然后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只要华杉投资,我以后绝不再见梁炙。”
秦逆盯着他看了几秒,像在审视,又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对付陈桉这种小角色对秦逆来说不是问题,先不说梁炙对他已经没了任何感情,就算有,他也能处理的无声无息。
但现在这种是最简单的,花点钱处理一颗小石子而已。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秦逆从口袋掏出名片,隔着矮桌移过去,沉声道:“有什么事找他。”
陈桉看着那张能救人的名片,百感交集。
他站起身,旁边秦逆出声提醒他:“不用打招呼。”
陈桉顿住,双腿换了个方向。
秦逆去找梁炙的时候发现他们俩不知道说到什么,趴在桌上笑开了。
还是郑优优先看到他,招招手:“嗨。”
梁炙回过神,去看他:“走了?”
“嗯。”他走近想去拉他的手。
郑优优忽然“啊”了一声,看向他们:“这么晚了,那我就先走了。”
她在梁炙这里住了不到半个月,房子已经找好,她这两天分批拿了两趟行李,今天是最后一趟。
梁炙看了眼时间,说:“这么晚了,我送你。”
“不用不用。”她挥挥手,换上鞋。
临走前,她忽然带着一抹坏笑转身看他。梁炙心里一惊,果然听她大喊一声:“我走啦,未婚夫。”
梁炙:“......”
就知道她这么积极肯定是有什么坏主意。
本来想放她一马的梁炙决定打电话给关阿姨告状。
心里已经开始想措辞,冷不丁被人从背后抱住。
“未婚夫?”一字一顿,声音冷冷的,呼出的热气打在耳郭。
冷热交替,梁炙一时不知道该痒还是该怕。
他掰着他箍在腰上的手,解释:“是假的,家里闹着玩儿的。”
“未婚夫?”秦逆像是听不到他的话,一次一次重复这三个字,好像中了魔咒。
听得梁炙要冒冷汗。
秦逆把他转过来面对自己,梁炙抓住机会立马抱住他认错。
很轻的一声笑传来,秦逆半抱着把他往卧室带。
诶,不对。他该走了呀。
梁炙挣扎起来,这次是真的求饶,“我错了我错了......”
“你别欺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