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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Chapter 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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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炙这几天被他嘴漏说出的策略折磨的不行,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的,甚至连剧本都看不下去。他四仰八叉地躺在客厅地毯上,眼睛盯着天花板放空。
他高考都没有这么寝食难安。
手机在地毯上发出嗡嗡的声响,响了十几秒后自动挂断。这已经是他故意错过秦逆的第三个电话了,而且才只是今天的。
他漫无目的的继续放空,直到敲门声响起。
“嗯?!”垂死病中惊坐起,他用手掌揉了揉脸颊,不确定道:“不能吧?”
他又爬过去拿手机看时间,紧绷的肌肉一松:“还好,今天是周四。”
工作日上班时间,秦逆再怎么着急也不会跑这么远到他家来。确定了这件事后,他才敢去开门。
“梁炙,梁先生是吗?”门口站着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男生,一身西装,礼貌得体地问。
梁炙不认识他,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推销,于是他回:“对,你是?”
“哦,您好。”对方朝他展开一个微笑,继续说道,“我是秦总的助理,您可以叫我孟琛。”
“秦......总......?”梁炙拉长语调。
“是的。”孟琛微微一笑,颇有点人机的味道。
“不会是我想的那个秦总吧?”他不死心地问。
“应该就是您想的那个。”孟琛对他有问必答,且态度极好:“秦总希望现在见您一面。”
梁炙欲哭无泪地磕在门上,难道这就是不接他电话的代价吗?那这代价也太大了点。
早知如此,我何必当初呢。
他还以为秦逆会约他去咖啡馆见面,没想到孟琛直接把他拉到了润界集团的办公大楼。车开到车库,七拐八拐才停好位置。
梁炙眼巴巴地望着车窗外,完了,就算他跳车估计也找不到车库出口,他心如死灰般躺尸。
孟琛替他打开车门,贴心地说:“我带您过去。”
“啊,哦,好。”他有气无力。
孟琛带他坐的专用电梯,一路上畅通无比,这下连拖延时间都拖延不了了。
整个20楼只有一个大办公室,办公室外面有三个工位,其中一个空着,梁炙猜应该就是这个孟琛的。
没有在公司上过班的梁炙一下子进入到这样的环境,突然觉得很有压迫。
“那个,”他叫住在前面领路的孟琛,小声问:“你们厕所在哪儿?我想去上个厕所。”
孟琛先是顿了两秒,而后对他一笑说:“秦总办公室有专用洗手间,您可以去里面。”
这下轮到梁炙顿住了,他意识到对方可能想多了,他真的只是想上个厕所啊。
他还想解释一下,但孟琛已经替他打开了办公室大门。梁炙咬咬牙,带着上哪儿算哪儿的决心走进去。
等梁炙进去,孟琛才算松了口气,摘下耳中的通讯耳机。
办公室很大,梁炙甚至觉得他的办公室快赶上他半个家的面积了,装修整体呈白色,偶尔有几处深颜色点缀。
黑色皮质沙发,细长的明黄色花瓶放在办工桌的斜后方,桌上还放了艳红色的笔筒。
不得不说,秦逆的品味还是有点在线的,梁炙觉得他完全可以拓展一下业务。
“怎么,喜欢?”从进门起他的眼神就一直没停下来过,要不是他还坐在这儿,秦逆还以为自己是空气。
空洞洞的声音传来,吓了他一跳,光顾着欣赏,都忘了还有个活人,刚放松下来的神经又紧绷起来。
秦逆悠闲地靠在办公椅上看他,也不说别的话,看得他有点发毛。
“咳咳”梁炙假装咳了两声,装作满不在乎地踱步到中央,坐在沙发上,离他远远的那种。
到底是真皮沙发,坐上去可真舒服。果然,有钱人连屁股都是金贵的。
秦逆双手交叉放在腿上,觉得他是真坐舒服了。他唇角微扬,拨通内线,一分钟后,孟琛端来两杯茶。
孟琛将两杯茶放在梁炙面前,轻声说了句:“您慢用。”
梁炙:“......”
这两杯茶都放他面前是怎么个意思?难不成让他端给秦逆?
他装作不经意间瞥了眼秦逆,发现他正认真伏案工作,完全没有注意他这边。
一口茶下肚,“嗯——”他故意发出一点声响,想看看秦逆是真的在工作还是在装装样子。
他一连发出了好几道声响,但是秦逆就跟个木头人似的,除了胳膊和手哪哪儿都不动,更没有抬眼看他的意思。
嘿,奇了怪了,这人不会叫他来只是来喝茶的吧。他正想着的时候,旁边传来敲桌子的声音。秦逆握拳指节在桌上敲了两下,接着伸出手。
“干嘛?”
“帮我拿一下茶。”
梁炙内心翻了个白眼,刚想出口,又想起来自己那完全没有一点进度的策略。心里斗争片刻,认命地端着茶去递给他。
算了算了,归根结底都是为了自己。
他双手递出茶杯,皮笑肉不笑地扯动嘴角:“您的茶呦。”
秦逆这才抬起眼,对他的话没作什么反应,当然也没接他的茶。
手腕有点酸,梁炙耐心也快要告罄,刚打算把茶放在桌上手腕就被扯住。他的力气有点大,茶水从里面洒出来一点,洒在梁炙的手上,以及——
秦逆的西裤上。
由于茶水还有点温度,梁炙没忍住叫了一声,但其实不烫,他只是被他吓到。
秦逆盯着被洇湿的裤子看了两秒,呵笑出声,手腕用了些力气,梁炙被迫带着往前靠。他站着微微弯腰,视线刚好和他齐平,距离又被拉得极近,近到两人鼻尖几乎挨在一起。
“第二次了。”
梁炙缓过来点儿,他挣了挣被攥住的手腕:“什么第二次?你放开。”
他咬牙切齿,脸上的五官用力到快扭在一起。
秦逆一个用力将他往办公桌上甩,自己顺势站起身,把他困在自己和办公桌中间。他一只手攥着他,一只手撑在他身后,淡淡道:“这是你第二次把这条裤子弄脏了。”
自由被限,梁炙只得拼命往后仰,最后干脆直接坐在桌上:“什么叫弄脏,不就湿了一小块嘛。”
“再说了,你拿个纸擦、擦擦不就行了。”他一边说一边还试图抽走手腕,因为,他攥的他实在太疼了啊。
闻言,秦逆笑了。
梁炙觉得他那笑不太对,试图收回,但却被他抢先:“那你来擦。”
梁炙低头眯着眼看了下,心里想骂爹,怎么连湿的地方都一样。
两人僵持着,最后还是梁炙败下阵来,他要是再不说点儿什么,手腕估计马上就要折了。
他闭了闭眼:“那什么,你能不能先把我撒开?”
手腕被撒开,毫无疑问,一圈红痕格外明显,他恨恨地转着手腕。秦逆等他心里骂完,好心地抽出纸巾递给他。
梁炙抬头看他,他眉梢微挑,意思不言而喻。
纸巾在他手中握住、展开,再握住,一会儿就变成皱巴巴的,秦逆倒也不急,慢慢等着他,手指还悠闲地在桌上敲打。
那声音不大,但梁炙却觉得像是一种催促,他动了动腿,商量着说:“我能不能下去,这样不方便。”
两人视线对上,然后他就感觉到秦逆不仅没退还往前进了一步,他下意识把屁股往后蹭,直到秦逆的双腿刚好挨着桌沿,他还想往后退,刚动一下就感觉屁股底下有什么东西。
手不经意间往后摸,摸到秦逆修长且坚硬的几根手指,吓得他瞬间收回手,屁股又往前蹭,把他的手指放出来,于是两人的距离就又拉近了些。
很危险的姿势,梁炙瞬间就怂了:“不下就不下嘛,你这......”
“前天找方律师了。”他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特别的情绪。但梁炙觉得莫名心虚。
他支支吾吾:“我只是,只是有点其他小问题想请教一下方律师哈哈。”
“是吗?”秦逆眯着眼,咬字很重,手不轻不重地打在他臀部。
他打一下他的心就颤一下,被吓得一动不敢动。
梁炙这时候才意识到秦逆叫他来的目的,不过他打算好了,找方律师了解解约这件事死也不能承认。
先不说违约的代价有多大,要是承认了他都怀疑今天走不出这间办公室。
他吞了口唾沫,脸上挂起笑:“是啊。”
“没有问方律师解约的事?”
“当然没有啦。”
“那就是方律师说谎了?”
“也可能——是你听错了呢。”
“哦,”秦逆脸上带着让他觉得有点渗人的笑:“那是我的错了?”
“下次不要犯就好呵呵。”
秦逆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一下,梁炙以为他是生气了,于是瞬间改口:“我是说,下次,下次我一定会说清楚,不让你误解。”
他说完,秦逆的表情看起来缓和了点儿,他松了口气,就又听到他问:“快十天了,你想的东西怎么样了?”
刚放下的心又被提起来,最后问题还是回到了这儿。
瞧他不说话,秦逆看了眼腕表:“最近几天外公下午四点半会准时过来。”
然后他把腕表对向他,梁炙看到指针马上指向四点半,他有点慌地看向他。
还没想好说什么,就听到秦逆不轻不重地开口:“既然你没想好,今天就先听我的。”
“怎,怎么听?”梁炙有种不好的预感。
秦逆玩味地看着他,眼神转向他的唇:“你说,外公看到我们俩在办公室——”他一边说一边身体前倾,试图将他压下去。
梁炙双手下意识撑住他,满脸不敢相信:“你在开玩笑吧?”
秦逆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眼见着他靠得越来越近,梁炙双手被制在胸前,只能胡乱地抓他衣服,脖颈往后使劲儿仰,下定了决心不让他亲到自己。
“秦逆——”他手无缚鸡之力,只能嚷嚷着叫他的名字。
“或许,或许还有其他的办法。你这样,这样对老人刺激太大了吧也对不对?”不知道这门隔不隔音,他只敢小声说话。
一只手撑在他腰后,他头拼命往后躲,双腿下意识踢蹬,时不时还会蹭着他的大腿。
他一直以为秦逆想亲他嘴,但是微凉的唇瓣贴上他的锁骨时,梁炙浑身一滞。
我靠了,玩儿孙子兵法?
梁炙不敢骂,只敢在心里把他diss个底朝天。
这下真进狼窝了。
他真怕下一秒祁怀岳就推门而入,然后,然后——靠,他连想都不敢想。
秦逆被他蹭的火大,手上一个用力将他拉上前,梁炙直直的贴在他身体上。
就在他想着完了的时候,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秦逆停下动作,握着他双手的手去够电话,另只手还控制着。他听到秦逆随意应付了几句,随后挂掉电话。
梁炙已经挣得满头是汗,更是没有一点力气,他想着要是秦逆还要来这出,他就生死由命了。反正他也不敢真的干什么。
正这么想着,秦逆忽然拍拍他的腰:“去房间里待着。”
说完,他侧了个身,算是彻底放开他。梁炙看过去,他的斜后方有一道暗门,于是飞似的跑过去。
等隔绝了外面的人,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腿已经软了,他靠着门慢慢蹲下去。
门关好,秦逆没忍住笑出声。本来也是吓吓他,没想到他的胆子倒是挺小。
他整理了下被他抓乱的领带,拨通内线:“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