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博/远征队群像】大梦》康复中

43、1-40 一汪秋水

　　“索林，你怎么背后说人坏话呢？”
　　被告人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法官呐，如果眼前是真的，我承认我有罪。
　　“比尔博！”甘道夫欣喜过望地张开怀抱，波弗赶在他之前，冲上来把人抱住。巴林高兴得胡子都翘起来了：“太好了，我们的詹姆斯·邦德回来啦！哈哈！”索林沉默着，甚至不知该作何表情。
　　浑身衣服都破烂开的菲力讶异道：“你怎么做到的？简直毫发无伤。”索林闻言找回了一点脑子，上下打量着比尔博。还好还好，看起来没受什么伤，就是衣服脏了点儿。
　　比尔博正有一大堆话要说，突然他听到甘道夫忧心忡忡的自言自语。“他身上是怎么回事？他在山下遇到了什么？被下了法术？天呐，可别是什么要命的魔法。”比尔博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他想起锅巴痛苦的尖叫，咽了咽口水。
　　“呃……其实……就是，”比尔博思来想去，决定谨慎一点，先保命要紧，“我遇到了一个樵夫，他带我上来的。”
　　“樵夫？”奇力惊喜道，“看来这山头还是有好心人的。”巴林想起他刚经历过的噩梦，立刻反驳：“不不不，奇力，相信我，这座山病了，它的人也绝对病了，还都是大病。比尔博，那个樵夫在哪？他还跟着你吗？我们可不能轻易相信别人。”比尔博安慰巴林：“确实，那可不算一个好心人。事实上他把我扔在半路就跑了，我自己听着声音跟上来的。你们喊得可真有精神，土匪全都被吸引过来了，倒是没人注意到我。”比尔博真假参半地解释。真的是，樵夫确实是被山匪吓跑的；假的是，在此之前，是比尔博犹豫半天，放走他的。比尔博读得懂锅巴的进攻策略，后者自然不再是他的对手。
　　“比起挥舞刀具大杀四方，我更希望它能给予你宽恕伤害的勇气。”比尔博想，他大概拥有了一点宽恕伤害的资本。
　　与众人友好地拥抱了几下，比尔博走到了索林面前。后者倔强地挺直腰板，试图挂上一张臭脸面具来保护自己。“所以，索林……”比尔博叉着腰欲言又止。
　　索林的面具应声而碎。他连忙调出锋利语言江湖救急：“既然都到山下了，何必再跑上来？”
　　比尔博深吸一口气，他发现自己听不到索林的心声。这怎么回事？比尔博没想明白，但此时他得做出回应。
　　比尔博指了指索林，又指向自己：“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听明白了，藏话大师！你说我迟钝安逸，没有勇气，成不了大事。”
　　“我没这么说！”索林立即反驳。“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绝对不是！”索林往前踏了一步，坚持原则。比尔博不想老被他打岔，让步道：“行吧，我觉得你就是这么想的。”索林沉默了。好半晌，他回过味儿来，又问道：“那你为什么还要回来？”语气小心得很，像是犹豫不决，生怕一个不小心，惊醒了睡在洞穴旁的兔子，让粗心大意的猎物一溜烟钻进他爪牙触及不到的地方。
　　比尔博对这个态度非常满意，他终于顺气，继续发言：“我回来，是因为……”
　　是因为？众人洗耳恭听。
　　“因为索林·橡木盾是个封建大家长！因为他和甘道夫总是因为这个那个，不知道为什么的，吵来吵去，搞得我们总是非常蒙圈！因为巴林和波弗是我珍贵的知己，我不能看着他们总被年轻人欺负……或者没事儿找事儿地欺负别人！因为奥瑞是个好老师，他在这里完全没有共同话题，除了我认真听一听他究竟想说什么、想做什么！”比尔博一鼓作气，大声吼道，“还因为我！因为我接受了甘道夫的邀请，加入了队伍，就是答应了要为我们的共同事业贡献一份力量。如果你们觉得我不适合双面间谍这个位置，那我就另找一个，总之我不会再想着逃避了。因为我的家就像你们追求的真相一样，都不是可以随时回去的退路，而是在向往的前方。想要得到，就不能止步，就必须得争取。”
　　“而我，正在争取。这就是我的家了。”比尔博气喘吁吁。他现在感到痛快多了。甘道夫深感欣慰地对比尔博微笑。不论这个夏尔青年身上发生了什么，目前看来，都是在往更好的方向发展。
　　四周好半天里鸦雀无声。直到奇力对菲力耳语：“我感觉巴金斯先生发脾气比舅舅还要可怕。”菲力点点头：“可不是嘛，你看索林到现在都没敢吱声。”索林安静地盯着比尔博，眼睛里晃动着明亮的光彩。
　　“如果你在夏尔的家空了，比尔博，远征队就是你的家啦，我们就是那个永远吸引着你回来的磁铁！”他是听到波弗这么说的，所以他理解比尔博为什么做出如此改变。比尔博的身上仿佛充满魔力，总是让他惊喜连连。索林没办法再对着对方真挚的眼神，他垂下眼帘，掩去心口激动的愧疚，亦或是苦涩的欣喜。
　　奇力还在跟他哥哥讨论：“不过我伤心了，巴金斯先生居然没有提到我。”菲力惊讶道：“你确定？”索林觉得他得给调皮的年轻人做出表率。他推开树，走到比尔博面前，后者险些以为他是恼羞成怒。好在比尔博看清了索林正面带微笑。
　　“请原谅我……巴金斯先生。”索林鼓起勇气，郑重道，“很高兴还能看到你和我们站在一起。”
　　“叫我比尔博吧，”夏尔人见索林反复确认许可的可怜眼神，毫不犹豫地笑着拆穿他，“我都听到你说出来过好几次了。”
　　索林尴尬地咳了一下：“好吧。”“再说，你其实不需要我的原谅，我并没有委屈自己在包容你。我可不是什么大善人，”比尔博笑着坦白，“你脾气很臭，这是事实，但对我来说并非无法忍受，因为你很幸运地恰好有那么一点魅……力，还算吸引……”比尔博后知后觉地发觉自己有点说上头了，他开始脸红，话音未落就跑开去。“嗯，什么？”索林还在不明所以地追问。“控制点你的脾气，小心不要耗光资本。”比尔博远远地背着他挥挥手，拒绝重复。没听见可不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耳背。
　　首先索林并不耳背，其次他记性超绝。见比尔博不再理会他，索林背起手调取回忆。不稍片刻，德瓦林就看见他傲然独立的好兄弟轻蹙眉毛。德瓦林以为比尔博惹索林不高兴了，紧接着又看到索林扬起嘴角，扭头用眼神追逐着小夏尔人到处乱晃的身影。铁血硬汉重新整合了一下信息，那蹙起的眉头加上愉悦的嘴角，构成的是一副……羞涩的表情。德瓦林：有点复杂，我再捋捋。
　　直到他们再往前翻过一座小山，才彻底离开那块野蛮之地。
　　众人的行李在山寨被洗劫一空，甘道夫安排状态相对较好的比尔博和他一起去采购物资。尤其是索林的手脚，那看起来非常糟糕，急需找到医生处理。
　　“糟了！”刚躺在床上的索林突然想起，山大王曾给阿佐格报了信。
　　“我从没想到这种小镇都能有如此拉风的□□。”多瑞正从窗户指给甘道夫看远处的人群，被冲进来的索林暴躁打断：“我们得马上撤离，阿佐格的人就要来了！”甘道夫闻言大惊，他重新转向窗户，定睛一看，无比沉痛地宣布：“事实上，我觉得来的正是阿佐格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