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博/远征队群像】大梦》康复中

16、1-15 奔赴意外

　　“卫生被单，保暖鞋袜。”
　　房间里流动着欢快的乡村音乐。那是最近正在城里非常流行的曲目，也在珠宝展会的歌单中被循环播放。可能索林就是在那时候听了几次并迅速学会了它，然后现学现卖地唱给了比尔博听。现在这首夏尔歌曲成功转播到它老乡的心坎上，并成功入驻比尔博尘封已久的移动音响。
　　“窗户。水闸，电闸，燃气。好嘞。”
　　屋子里能被蒙上的家具都被覆盖以米黄色的防尘布，与棕色木质柜门的颜色相得益彰。比尔博特地选购这种颜色，以免他即将空置一段时间的公寓看起来像是某个被封锁的案件现场。
　　他最后检查一遍，大包小裹的行李都堆叠在玄关。捡起餐桌上的球形音响，点击关闭。房间随歌声渐弱而退回宁静。“以后再见，可爱的家庭作业。”他最后扫视一圈书房，并行道别礼。
　　比尔博将备用钥匙交给一楼的管理员后，背着大书包，拉着小拉箱，兴奋地冲出单元门。刚好与从集市回来的邻居一家“狭路相逢”。
　　“哦，比尔博！”丈夫扶着妻女站到台阶上：“你这是要去哪里？”
　　“早上好！我赶着去参与一场冒险！”比尔博马不停蹄地穿过小巷。
　　“冒险？这真是太出乎意料了，”妻子转过身追寻他的背影，“比尔博，我以为你是个从不做意料之外事情的乖乖仔！”
　　“我不是！而且，这不是我的意外。”行李箱的小轮在石子路上发出“咯噔咯噔”的声响。“别拦我，”比尔博巧妙地让开一群习惯于与人们胡闹的熊孩子，“我要去制造索……的意外！”
　　“谁？谁的意外？”夫妻俩好奇地在后面大声呼喊。“好奇怪的姓氏！”
　　“中土·唱歌王！哈哈哈！”比尔博的声音从爬满藤蔓的栅栏门外远远传来。

　　“菲力。”狄斯叫住正在候机厅里兴奋得到处乱窜的儿子，之一。金发的俊朗青年听话地跑到她面前站定，等候吩咐。
　　“你已经是个大人了，出门在外的时候……”
　　“要绅士有礼，不卑不亢，多跟索林学习，熟悉家族事务。”菲力自信地拍着胸脯。
　　“不管遇到什么困难……”
　　“要沉着冷静，积极面对，‘办法总比困难多’，是吧？”每当他挑眉一笑，总会让人难以招架。
　　“如果，万一，遭遇危险……”
　　“我是家族继承人，未来的顶梁柱，我会拼尽一切保护舅舅，弟弟，还有所有和我们站在一起的人。”菲力脊背一挺，小手一背，活脱脱一副他英雄父亲的模样。
　　“……”千言万语，狄斯有口难开，“别忘了还有保护好你自己。”
　　“是的，妈妈。我没忘。”金发帅小伙小心捧起她的脸颊亲吻，轻声回应。然后在耳背的欧因用他的名字吵醒所有候机旅客之前，跑过去捂住那老人家的嘴。完全没了贵公子的风度，这一点并不好改。于是狄斯叹了口气，用眼神搜寻另一个儿子。跑哪里去了。本来站在一旁神游的索林也帮她寻找。
　　此时奇力正躲在离他们最远的柱子后面，探出半个身子偷偷观察她。
　　“奇力。”奇力没动，思索这个距离假装没听见母亲呼唤的可行性。然后他在索林警告的目光下想通：这不可行。
　　他不情愿地蹭到母亲面前，拉起狄斯的手：“妈妈，我们说好了的，就当这是一个Gap Year。很多人都这么做，没什么可担心的。”
　　狄斯对这个油嘴滑舌的儿子也无可奈何：“通常学生们选择在高三和大一之间进行他们的Gap Year，而不是高二和高三之间。”
　　奇力开始急躁：“我就喜欢在高二高三之间Gap！”然后他看到母亲似乎不为所动，开始拿出一切方法疯狂耍赖：“妈妈，我会听话的，不会给任何人添麻烦。我可以做你的‘间谍’，在舅舅和菲力都忙着的时候给你传信。菲力都可以跟着，我也想看看舅舅是怎么做这一切。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不能总从你讲的故事里了解什么是英雄！真男人就是要亲身经历，在腥风血雨中成长！你就让我去嘛！”
　　狄斯在被他晃迷糊前选择投降：“好吧，但是不要‘腥风血雨’。”有条件的。
　　奇力瞬间变成严肃脸：“没有‘腥风血雨’。”
　　狄斯揪着他酷似他舅舅的高挺鼻头，用她与她哥哥如出一辙的语气严厉道：“你答应我，如果有什么情况，你会第一时间回来。”
　　奇力喜笑颜开，对她猛地一吻：“好的，妈妈。我保证。”然后不给他母亲二次反悔的机会，迅速窜到他兄弟身边，分享这一重新得到首肯的喜悦。
　　“真有什么事情，我会把小伙子们先送回来，”索林背着手走近她安慰，“别太担心，我保证以孩子们的安全为重。”
　　“我还需要你对自己的安全同样负责。”狄斯执拗地望着她仅剩的兄弟。那眼神太过可怜，让索林想起小时候他跟弗雷林打碎小公主最宝贝的玩具的时候。他正在做一件更加残忍的事情，带走她最后的哥哥和所有的孩子，留下她一人。于是索林鼓起勇气，打算再给她一个虚幻的承诺：“我……”一个娇小的身影闯进索林的视线，令他讶异地侧头看去。
　　“比尔博！”
　　无聊地东张西望的巴林，一抬头就看到了气喘吁吁的卷发夏尔人。比尔博一路瞄着索林高大挺拔的身影找过来，正欲上前与之打招呼，就看到他面前转身看过来的女版索林。显然索林正忙于和他的家人对话。正好巴林已经欢呼着迎了上来，比尔博就举手向索林示意一下，转而跟着已经拉走他行李箱的巴林闲聊起来。
　　狄斯仔细打量了一下比尔博，但她此时没有心情关注队伍中的其他人，于是回头锁定索林，继续之前的问题。
　　“我保证。”索林带上笑意。他重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信心要比之前更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