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竹马（池袋if-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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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神间祢祢最开始向折原临也索要亲吻的目的很单纯。
在家时，她经常看见美佐纪在惹祸后用这种方式安抚神间外公——将嘴唇往脸颊上撞一下，外公那压人的危险气场就会明显收敛。简直像是在起雾的车里放暖气一样效果显著。
“美佐纪。”
祢祢凑过去戳逃过一劫的美佐纪：“为什么被嘴唇撞一下脸颊外公就不生你气了呢？”
“...什么叫‘撞脸颊’啊？”
美佐纪哭笑不得地蹲下身望她：“这个是‘亲吻’啦，是一种很有效的安抚方式哦。”
“在外公生妈妈气、但是又没那么气，可又不想主动求和的时候用这个方式可以有效破冰哦~”
祢祢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点了头：“原来如此。”
于是神间祢祢就从美佐纪哪里学到了关于‘亲吻’的‘道歉’方式。
这果然是个极其有效道歉方法。只要用这个方法，就算做错了事也用不着道歉，只用用嘴巴袭击一下对方的脸颊就好了。
神间祢祢开始相信亲吻里存在某种神秘的魔法了，这种魔法可以治愈人类。毕竟故事里的公主也是因为王子的吻才重新醒过来的。
既然公主一直长眠不醒，那肯定是有什么问题的，毕竟健康的人类不可能一觉睡那么久的...哦！记起来了，公主是被诅咒了。
那这个吻就更厉害了，它可以破除厉害的诅咒耶！
此携带魔力的神奇仪式（？），上到神间外公美佐纪下到幼稚园跟她闹矛盾的小孩子，百试百灵屡试不爽。
但叫神间祢祢不理解的是，那个被她用魔力之吻攻击了的小男孩在魔力失效后居然没有生气，之后在祢祢再跟他看上同一块积木的时候也会主动让出来，甚至会把薄荷色的主动挑出来送给她。
这反常的行为叫祢祢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
...这个也是亲吻中携带的魔力带来的影响吗？它让一个坏脾气熊小子变得听话了耶！好神奇！
神间祢祢觉得自己像动画片女主角，学会了驯服（？）邪恶（？）的魔法。
佐藤肯定是被她的女主光环征服了、所以打算心甘情愿给她当小弟了吧！
呀！那她也太厉害了吧！
神间祢祢得意死了，连带着平日里老是抢她积木的佐藤都看着顺眼了不是...啊，佐藤现在已经成了她的小弟，小弟当然不能和大姐头抢积木了。
神间祢祢得意地翘了两下脚，去睨乖巧坐在她身旁的小男孩佐藤，学着偶然从电视里看见过的黑-道片里大哥大，装模作样地将双臂伸展搭在塑料椅的扶手上，然后翘起二郎腿，朝他流里流气地仰了仰下巴。
“喂，佐藤，你怎么回事呀？”
她粗声粗气道，希望能从对方嘴里听到类似“我已打算追随于您！大姐头！”这样的话。
“啊？什么？”
佐藤小男孩立刻坐正了身体，有些茫然地看向祢祢。
祢祢问：“你最近怎么不跟我抢积木了呀？”
佐藤小男孩的脸突然红起来。
祢祢：“？”
他鼓了鼓气：“神间！等长大、我娶你吧！”
佐藤声音很大地说，课间喧闹的教室顿时安静下来，几乎所有孩子都放下手头上的玩具扭头看向他们的方向。
神间祢祢：“……”
她愣愣发出一声茫然的“啊？”来。
但这声“啊？”也将教室里的寂静打破了，大家发出参差不齐地起哄声。
“...你在说什么？”神间祢祢木着脸问。
佐藤说：“我们都喜欢薄荷色的积木耶，真是般配。我以后把所有薄荷色积木都送给你好不好？”
...谁在乎你喜不喜欢薄荷色积木啊？！我喜欢就行了呀！！而且在你之前根本没有人跟我抢薄荷色积木好不好？
“我不会和你结婚的。”神间祢祢蹙着眉回道。
虽然她其实还不太明晰对方口中的「结婚」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依稀记得一些电视剧里有过类似的桥段和讲述...似乎是很漂亮一男一女填了个叫婚姻届的东西，从市役所出来后就抱在一起说要永远在一起——这个就叫结婚了。
那时，祢祢去拽美佐纪，好奇问：“他们真的会永远在一起吗？”
“那是当然啦！他们都结婚了诶！”美佐纪盯着电视里的男女主，脸上挂着开心又古怪的笑容，如此激动地作答。
祢祢其实也不在明白「永远」是什么意思，但应该是很长时间的意思。于是她想：哦，结婚就是要两个人待在一起很长时间啊。
那她必然是不能跟佐藤结婚了。她一点也不想和那家伙待在一起很长时间。
“为什么啊？你不是都亲我了吗？！”佐藤小男孩难过又气愤地说。
“亲了就要结婚吗？”祢祢不解地问，“我就只是亲了你一下而已呀。”
如果不是因为和你抢夺积木时推倒了你又不想开口道歉，谁要亲你呀？
“对！”佐藤斩钉截铁地说。
祢祢觉得这不行：“那我还亲过其他人呢，难道我要和他们都结婚吗？但是我们家住不了那么多人，还是等我以后买了大房子再说吧！”
佐藤：“……”
他纠结地蹙起了眉头，然后不情不愿地点了头：“那好吧...等你以后买了大房子一定要和我结婚啊！”
祢祢觉得这个也不行。她真的不想跟佐藤结婚。也不想把自己的房子给他住。
“可是我买了大房子也不想跟你结婚啊。”她实话实说道。
“为什么？”佐藤不高兴地问。
“你丑。”祢祢真诚地说。
佐藤：“……”
“我...我...”佐藤“我”了半天，最后没什么底气的说：“...我妈妈说等我长大以后就会变好看了。”
祢祢诚恳道：“她在骗你。”
佐藤反驳：“...我只是稍微有点胖而已！等瘦下来就好了！！”
祢祢高兴地说：“那太好了，我喜欢苗条的男孩子！”
佐藤：“……”
他大声：“一点都不好！你根本就不想跟我结婚！！”
祢祢赞许地点头：“没错！”
佐藤：“……”
他干巴巴地说：“你...你亲了我，应该对我负责任才对。”
祢祢不解：“为什么啊？不就是亲了一下吗？”
“反正...反正你亲了我就应该嫁给我才对！”
“不要。我不喜欢长得丑的。”
“我才不丑！！”
“啊呀！不要说这个了。”祢祢道，“反正我是不可能嫁给你的，你要是真想跟在我身边的话可以认我当老大，我会对你负责的——每天都给你带明治巧喜糖，可以吗？”
佐藤犹豫了一会儿：“但是我更喜欢不二家牛乳糖...”
祢祢慷慨一挥手：“我给你带！”
佐藤当机立断：“老大！！”
祢祢这下终于满意了。
她矜持地点了点头，为了树立自己老大的尊严与诚信，当即从短裤口袋里掏出两块糖塞给佐藤。
“老大，那您是喜欢幽那种类型的吗？”佐藤含着糖的腮帮子鼓着，“需要我去帮您抢过来吗？我打架很厉害的！”
...‘幽’？那是谁？
神间祢祢拧眉想了半天，确定班里确实没这号人物，于是问：“是外校的吗？”
“不是。”佐藤摇摇头，说，“是年中组的学生。”
“哦。”神间祢祢点了点头，故作老成道：“原来比我们小啊...那还是不用了。小孩子很麻烦的。”
佐藤满脸崇拜：“神间，你简直像大人一样啊！”
祢祢纠正：“叫老大！”
“老大！”
***
等到放学，美佐纪和祢祢在路口和折原临也分开，她又突然想起和佐藤的谈话，于是问美佐纪：“亲了别人就要负责吗？”
美佐纪眨了眨眼：“一般来说，是这样没错来着...怎么了吗？为什么突然问这种问题？”
“没什么。”祢祢沉重地摇了摇头。
于是，晚饭时，祢祢向大家通报了这个消息：“大家，我要结婚了！”
“……”
“什么？！”美佐纪发出尖叫，目瞪口呆地看着身边还没自己腿长的小女孩。
“说什么胡话。”神间外公重重放下茶杯。
“啊咧，祢祢酱已经决定好未来的结婚对象了吗？真是成熟呢~”神间外婆依旧温温柔柔笑眯眯。
祢祢觉得他们根本没有把自己的话当真，于是重声补充：“我是认真的！！”
“你要跟谁结婚？”神间外公拧眉问。
“当然是临也啦！”祢祢理所当然道。
“……”
“还有美佐纪。”她补充。
“……”
美佐纪：“...啊？”
祢祢看向她，认真地说：“我亲了美佐纪，所以我应该对美佐纪负责。我应该嫁给美佐纪。”
“啊！还有外公外婆！我也亲了他们的！”祢祢这才想起来这茬，猝然显出大惊失色的慌乱模样，但又很快镇定下来，一副很有责任心的样子说：“你们不用担心，我会负责的！”
神间外公：“……”
神间外公的眉头皱得能夹碎核桃。神间外婆依旧笑眯眯，温柔而慈祥地望着名叫祢祢的小女孩发表着奇怪的言论。
“外婆，我也会跟你结婚的！”祢祢对她坚定地说。
“好~”
“嗯...”她又看向神间外公，不情不愿地补充：“虽然外公你不太好看，但你经常给我买糖吃。所以我可以忍忍。”
神间外公：“……”
“好了！”
祢祢最后总结：“所以我们...”她顿住，抬手数道：“一二三四...再加一个临也...嗯...是五个！”
她拍手：“我们五个人一起结婚吧！”
这样大家就可以在一起很长时间啦！
祢祢觉得自己可真是个天才。
神间外公：“...真是够了。美佐纪，祢祢怎么回事？”
美佐纪呆道：“不、不知道。”
神间外公：“你的孩子，你解决。”
美佐纪大惊失色：“父亲！祢祢酱她罪不至死啊！！”
神间外公：“...我是说你给她把那个讲清楚。”
于是美佐纪扭头跟祢祢说，结婚是只能跟一个人的。
“哦...”祢祢遗憾地点了点头，放弃了跟四个人同时结婚的念头。
她开始思考该如何从这四个人中抉择。
嗯...首先把折原临也剔出去吧。
虽然他很重要，祢祢也很喜欢他，但折原临也肯定是不能跟美佐纪他们比的。
...但即使将临也剔出去也还是很难选啊！！
神间祢祢很苦恼，于是她打算将这份苦恼的心情分担给别人。
她拽了拽美佐纪的衣摆。
美佐纪低头看她：“怎么了吗，祢祢酱？”
祢祢：“如果只能和一个人结婚的话，我岂不是只能和一个人永远在一起了吗？但我想永远在一起的人不止一个，我不能和他们都结婚吗？”
美佐纪反问：“祢祢酱想跟谁永远在一起呢？”
“你。”祢祢说，“还有外公外婆。”
——还有临也。
但祢祢觉得三个就已经很多了，都说出来也太贪心了，所以又将最后那句吞了回去。
“呀！”美佐纪笑了起来，抬手去揉她的脑袋：“祢祢酱是不可以和妈妈跟外公外婆结婚的哦。”
为什么啊？
祢祢很不开心，刚想张嘴反驳就听美佐纪继续道：“不过就算不能结婚，我和外公外婆他们也会陪在你身边的。”
祢祢又开心起来，问：“永远吗？”
美佐纪眨了眨眼：“如果祢祢愿意的话，在离开这个世界前都是可以的。”
那真是太好了。
祢祢想，她的结婚名额被让出来了。
这下终于可以被安给临也了。
***
“临也，我们结婚吧！”
第二天，祢祢对折原临也如此道。
折原临也：“...哈？”
“你那天为了哄我消气、亲了我，你应该嫁给我才对。”祢祢认真地说。
“……”
折原临也沉默了半晌，说：“不行。”
“为什么？”祢祢不高兴地问，“我愿意对你负责的——我难道是那种很没有责任心的家伙吗？！”
“因为你还小。而且，我也不需要你负责。”他平静地说。祢祢不喜欢他这种姿态与口吻，这让她更加地不高兴了。
祢祢静了一会儿，突然冷不防开口：“美佐纪在楼下。”
折原临也：“？”
折原临也蹙眉不解：“什么？”
祢祢却没解释，只兀自深吸了口气用作蓄力——折原临也猛然意识到了她想做什么，赶在祢祢叫出声之前扑过去捂住了她嘴。
“...我答应你行了吧？”折原临也咬牙切齿。
好耶！
他又补充：“你答应我以后都不准再用这种手段的话，我就答应你。”
神间祢祢喜出望外，也不气折原临也又捂她嘴巴了，连忙点了几下头，觉得折原临也这家伙真是越看越好看。
折原临也见祢祢眼睛亮晶晶的模样不像是在撒谎，于是缓慢地松开了她。
祢祢立刻扑上去高兴地抱住他：“临也！你答应我的求婚啦？”
折原临也别开头：“...有条件的。”
祢祢开心地点头：“我知道的！我会认真遵守哒！”
祢祢在回家的路上上高兴得直蹦跶，美佐纪低头看了她好几眼，但祢祢却并时候没有告诉她的意思，于是美佐纪主动道：“祢祢酱，是发生了什么开心事吗？”
祢祢点点头又摇摇头，隐忍道：“等合适的时机会告诉你们的。”
“哦...”美佐纪遗憾地点了点头。
***
所谓合适的时机就是在当天的晚饭后。忍了一下午的祢祢终于将它告诉了大家：“临也接受我的求婚啦！”
“……”
...除了神间外公老当益壮捏断了一双筷子外什么都没发生。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竹马（池袋if-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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