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竹马（池袋if-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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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原临也从来神小学毕业了。
毕业仪式在三月中旬。冬季才刚刚离开，气温开始回暖。虽已入春，但冬日余威尚存，天气依旧寒凉。就是所谓的‘春寒料峭’之际。
一旁的樱树上是开始膨胀的花芽和萌发的叶芽，密密麻麻地遍布在枝干上。花芽是浅淡的粉，叶芽是娇艳欲滴的绿色。一部分花芽的外壳已经开始开裂，略微露出内里浅色的花蕾，欲放未放的模样很是美丽。
神间祢祢想，大概等春假的时候就进到开花期了吧？神间外婆她们已经开始为赏樱活动做准备了。
如此想着，神间祢祢于是在折原临也开学前的假期里，开始更加变本加厉地黏他了。
***
开学的第一天，神间祢祢坐立不安。
...明明从前她与折原临也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待在一起的。
如同现在的课间时分他们都是各自待在自己的教室，下课时因为时间不够长一般也不会去找对方，也就只有午休会一起吃饭、放学会一起回家而已...
但一想到临也现在根本没有和她待在同一个学校，而是在其他地方、和其他人一起说话，神间祢祢就觉得面前的一切都变得难以忍受起来。
这可真奇怪。
神间祢祢想，她又不是跟折原临也第一次离那么远。
他们两家虽然离得不远，但关系却并不近。折原家的大人因工作常年不在家，而神间家除了祢祢的母亲美佐纪也都不是喜欢主动社交的性格，所以只和邻居的几家比较熟悉，像折原家这种稍微远些的就不怎么在意了。
当然，这是在神间祢祢还没遇见临也前的事。
说起她和折原临也的初遇...呃...其实神间祢祢已经记不太清了。因为是在五岁那年发生的嘛。虽说也只过去五六年，但那个年纪的记忆本来就留不下来多少。唔...说不定临也能稍微比她记得清楚些...下次见面可以问问他。
总之，听美佐纪说，那时候她一个没看住就跑丢了，然后等再被找后就赖上了个漂亮小男孩。
“色小鬼。”美佐纪对她指指点点。
这...这个很正常吧？毕竟谁不喜欢漂亮的东西呀。神间祢祢还觉得自己年纪小小就有如此审美是种难能可贵的天分呢！
而且那时候祢祢刚跟着美佐纪搬到池袋生活，对周围的环境并不熟悉，迷路也是很正常的事。
总之神间祢祢在那之后就赖上折原临也了。虽然‘赖’这个词看上去不太礼貌也不够浪漫，但确实是用得很准确就是了。因为神间祢祢依稀记得最开始的时候，折原临也是不太爱搭理人。
但这却让神间祢祢更喜欢他了。
在搬到池袋后，神间祢祢很快被安排进了离家近的一所幼稚园打发时间，而无所事事的美佐纪则会在每天下午准时去接她放学。
而来神小学和这所幼稚园的放学时间无限接近。在某天神间祢祢在放学后和美佐纪路过来神小学门口时（因为离家近所以是步行）正巧撞上了他们的放学时间。没比小祢祢大多少的小孩子们从校门口出来，而折原临也在其中异常显眼。
虽然和周围的同校小孩们一样穿着浅色衬衫和深色短裤，身高也并不拔尖，但他在人群中就是很突出。
大概是因为比其他小孩都要好看，而且周围空荡荡的。
人类天生就对归属感有需求，置于群体中会感到更安全，这个年纪小孩子尤其喜爱成群结队。但折原临也身旁既没有关系要好的小孩，也没有前来接送的大人，空荡荡的一片。
...他一个人低着头走着的模样看起来非常寂寞。
于是小祢祢在还不知道叫「孤单」和「同情」的时候下意识觉得不能让这个漂亮小哥哥一个人。因为他看上去真的很无聊，而小祢祢也真的很想跟他交朋友。
这可真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呀。祢祢想，于是就朝着他的方向跑了出去。
而一旁认真盯着红灯倒计时的美佐纪根本没看见身旁的小豆丁跑了，直到要过马路的时候一低头看见旁边根本没有人，然后又一转头发现自家消失不见的小孩正抓着另一个小男孩书包带子不放。
...那小男孩细看一会儿还怪眼熟...哦，原来是之前被神间祢祢纠缠过的漂亮小孩呀。
......
后来，在神间祢祢的央求下，她们放学后在路过来神小学门口的时候会顺带把没人接的折原临也给送回家。
但折原临也还是对祢祢很冷漠。祢祢对此很是苦恼。但一想到对方对其他小孩也是这个态度后就好受多了...但他为什么在美佐纪面前那么乖呀？
神间祢祢对此很不解，因为折原临也从来不对她这样。
她仔细想了想，发现临也只对大人那样。
于是神间祢祢顿时明悟了：原来折原临也喜欢大人呀！
她凑过去问：“临也，等我长大了你是不是就喜欢我了？”
折原临也从看书的间隙中抽出目光望了她一眼，很敷衍地“嗯”了声。这让神间祢祢很不高兴，因为他看起来真的很像只是口头说说的样子，十分漫不经心的样子。
...而且满脸都写着‘小孩子真是麻烦’。这是最叫祢祢不爽的地方。明明只比她大一岁，但临也似乎觉得自己要比她成熟很多。
怎么说呢...他那时候身上有总不懂事的傲慢的大人的味道。神间祢祢一瞬间觉得折原临也简直讨厌死了。
既然如此...
神间祢祢决定暂时扮演一下大人眼中超级不懂事的小孩，开始大声哭叫起来。
折原临也：“！！！”
他有些茫然地望着神间祢祢的眼泪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涌上来，然后又从眼眶里溢出去，淌得满脸亮晶晶。
然后生怕楼下的美佐纪听见动静会上来查看，折原临也连忙丢下手上那本祢祢没见过的书扑上来，一只手过来去捂她的嘴巴，另一只手伸出食指竖在唇前嘘着气，然后小幅度地朝她摇了两下头，示意她噤声。
神间祢祢...神间祢祢一边觉得折原临也身上衣物香氛的气味很好闻一边张嘴狠狠咬了他一口。
折原临也：“……”
他手指抽搐了下，忍着痛没松手。神间祢祢见计划无法继续进行，于是开始想办法摆脱现在的困境...好吧，她根本没动脑子，将身体下意识朝后仰，想要避开折原临也的手。
然后又被折原临也眼疾手快用另一只手拖住脑袋按了回来。
神间祢祢用力摇头，没挣开，于是又用力咬了口临也的手。
“...你到底要怎么样？”折原临也凑近她耳边小声的说，声音里带着股咬牙切齿的味道。
神间祢祢扭头，想要挣开他，折原临也警惕，又用了点力将她脑袋掰正。
神间祢祢：“……”
她真的要气死了，觉得折原临也真是一点也不好，她一点都不想跟他交朋友了。但又捂住说不了话，于是祢祢只好恶狠狠地瞪他。
折原临也似乎是才反应过来般动了动手指，磨得人脸上发痒，祢祢又去挣，但却再次被按住。
“不准叫。”折原临也低声说，仍没松开她，而且变换了手掌的位置——这个角度神间祢祢没办法轻易地咬到他。
“听到了没？”他问，一副不答应就不会放手的模样。神间祢祢屈辱地点了点头。
折原临也松了手。
神间祢祢立刻跳起来大声：“我要告诉美佐纪——唔！”
她又被折原临也拽回去捂住了嘴。
“不是说过不要大声了吗？”
——什么时候说好的？
神间祢祢朝他眨了眨眼。小女孩大大的眼睛还泛着层湿漉漉的水光，看上去分外无辜。
折原临也耷拉下眼来，张嘴，还想再说什么，这时，楼下却传来神间美佐纪的声音：“祢祢酱，是你在叫我吗——？”
折原临也：“……”
他看向神间祢祢，祢祢再次朝他无辜地眨了眨眼...但他绝对没看错，这个小女孩她绝对是在幸灾乐祸！
吸了口气，折原临也重新看向神间祢祢，朝她笑了下，声音不大：“还是不要让神间阿姨担心了，好吗？”
哇，他笑得真好看。
神间祢祢情不自禁地点了头。
“真乖。”
折原临也又朝她笑了下，这才松手，下意识将手心往衣裤上擦了擦。他手上沾了些她面颊上的泪，还有口水和牙印。
美佐纪的声音再次响起：“祢祢酱——”
“在！”
祢祢下意识应了声，她又看一眼临也温和美丽的笑脸，大声回：“我没事的！”
外面总算安静下来，但房间里的二人依旧保持了一段时间屏息凝神，然后祢祢率先开口，眼睛亮晶晶：“有奖励吗？”
“什么奖励。”折原临也平静地问。
神间祢祢翘脚：“我很听话呀！”
“哦，是吗。”
“……”
神间祢祢又盯了他一会儿，总算意识到他的意思了——自己大概是得不到奖励的，于是小脸上期待的笑容顿时垮下来，然后撇着嘴幽幽望向临也：“所以是没有奖励...对吗？”
“你不是一直想让我对你笑吗？”折原临也如此作答，弯腰拾起了地上那本书。
“好吧。”神间祢祢安静说，临也忍不住回头看她...
神间祢祢吸了口气蓄力：“呜哇——唔！”
折原临也眼疾手快捏住她的嘴，温柔和善地问：“...你想要什么奖励？”
神间祢祢眨了眨眼，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而后甩了甩脑袋，将自己的嘴巴从他手中拯救出来，说：“你再对我笑一下吧！”
折原临也：“……”
他将唇角牵起：“这样吗？”
“咦...！”神间祢祢使劲摇了摇头，嫌弃道：“你这样笑好丑，换个笑法吧。”
“...这样？”
“好难看。”神间祢祢说。
“...那这样？”
“更丑了。”
“……”
折原临也深吸一口气，起身快速道：“好了我要去看书了。”
神间祢祢：“不行我还没有得到奖励！呜哇——！”
折原临也咬牙：“...你还想要什么？”
祢祢离开停了哭嚎：“唔...让我先想想。”
折原临也：“……”
神间祢祢拍手：“你和我交朋友吧！”
折原临也顿了顿，看她一眼：“可以。”
“哇！那太好了！”神间祢祢高兴地说，“那...你接下来再说，‘我最喜欢祢祢酱了’好了。”
折原临也：“……”
折原临也：“一个还不够？”
神间祢祢斩钉截铁：“不够！”
她补充：“而且你刚刚笑得那么难看，怎么能算奖励呢？”
“……”
“...要拒绝我吗...临也？”她可怜巴巴地望着人，看起来简直快要哭出来了...而且会哭的很大声，她一定会让楼下美佐纪听到的。
“……”
折原临也顿了顿：“...我...我最喜欢祢祢酱了。”
“好耶！”神间祢祢跳起来去抱他，“我也最喜欢临也了！超级喜欢！！”
折原临也推开她：“现在总够了吧？好了，我要去看书了...”
神间祢祢拽住他大声道：“还不够！”
“你...”折原临也简直要笑出来了，“你还想要我怎样？”
“你亲我一下吧！”
“…………”
“呜哇——”祢祢浮夸地哭出声来。
“...闭嘴。”折原临也咬牙道。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竹马（池袋if-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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