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中二病小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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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呢？”祢祢木着脸问。
“这不是很明显吗？”美佐纪自信反问。
祢祢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那么自信，明明那的确是莫须有的事情。
她疑惑地歪了歪头，示意美佐纪继续讲。
“大约从半年前开始，我就发现你的不对劲了。”
美佐纪得意一笑，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嗓音：“虽然那时候你说自己不会再喜欢他了，但我发现，自那以后的不久，你就突然变得奇怪起来了——”
她顿了顿：“所以……果然是背着我偷偷交往了吧？！”
她又抱怨起来：“我又不是那种迂腐的家长，谈个恋爱什么的，我真不介意。”
——不，这根本不是介意不介意的问题，问题是她根本就没有谈恋爱啊！！
“自打那时起，你好像总有什么事瞒着我一样，偶尔还会露出深思、犹豫、得意、欲言又止……等等以往从来不会出现在你脸上的表情。”
——那你观察的还挺仔细。不画画了吗？怎么比焦糖布丁还闲。
“但！最重要的是！”
“——你每周四回来的都很晚！”她一副找到了关键证据的侦探模样，洋洋得意道：“是出去约会了吧？”
——不，是一个人在并盛转悠等待‘角落书屋’的出现。托这个前置条件的福，她现在已经对并盛町的大小街道熟得不能再熟了（因为不熟就可能会迷路），估计跟在从小在并盛长大的沢田纲吉相比也差不了多少。
“没有。”祢祢说。
美佐纪无奈地摇了摇头，一副‘你就别跟我嘴硬了我都知道我不介意’的洞悉一切的宽容神情，叫她颇感郁闷，但又不能把书屋的事告诉她。那是她一个人的秘密。
“……我真没有。”她只好又干巴巴地重复了一遍。
但美佐纪还是那副‘我已洞穿一切’的自信神色，又开了口：“而且，自那时起，祢祢你每个月的零花钱都要得特别稳定有规律呢——以前你可不会这样，经常会忘记呢。”
因为美佐纪给祢祢发放的零花钱很充裕，对于一个吃穿住行都被包管的无不良嗜好的未成年来说实在是没办法在一个月内花完。所以祢祢经常忘记在每个月月初向她索要零花钱，经常是等花完了才想起来要，频率大概是两、三个月一次。
“——所以果然是用来约会了吧？”
……不，还是都用到书屋上了。她舍不得一周一次的机会被浪费掉，所以每周四都积极去寻找，一次不落，床底下已经被各种各样的书堆满，她正在思考如何隐藏下一次看完的书。
也幸好美佐纪不会随便进她的房间，如果被发现那可真是麻烦大了。
但这些都不能告诉她。
祢祢蹙眉沉吟片刻，又问：“为什么是云雀恭弥？”
“因为我不觉得你会那么轻易的放弃。”
美佐纪说，敛了些不正经的笑，“祢祢你一直是个很执着的人呀。”
“记得几年前你有本特别喜欢的书……是叫《明暗》对吧？你一直在找续作，直到现在都没停——别这么看我啊，我可不是那种掌控欲很强会偷窥的孩子隐私的糟糕家长哦——你发布的悬赏令还在黑市上挂着呢。”
“话说为什么要在黑市上挂呢？很危险的呀，而且这样显得你像是什么不法分子……哦，我知道了——你不会是觉得这样很酷吧？”
“美佐纪——！！”祢祢气恼地低吼出声。
美佐纪弯着眼咳了两声，岔开话题：“总之，一本书的续作你都那么执着，那对于喜欢的人又怎么会那么轻易的放弃呢？”
……有没有一种可能，她其实早就忘记那本书和悬赏令的事了。话说美佐纪你没事逛黑市干什么？是觉得这样很酷吗？好闲。
“……也有可能是其他人呀。”祢祢下意识反驳，“我们班上学期来了个很好看的转校生——你不知道吗？”
“怎么可能！”美佐纪大声说，祢祢一惊，生怕外公外婆贤太郎他们被声音引过来。
……这种偷情般的心态是怎么回事？？也太诡异了吧！！
“就是入秋的时候害你淋湿的银毛小子吧？还抢了你的外套和伞、害得你差点感冒！”美佐纪气愤地说。
祢祢：“……啊？”
“——开玩笑的。”
美佐纪又温温柔柔地笑了起来，“不过排除那个小男孩的关键信息也很明显不是吗？他成天跟在你那‘挚友’，沢田家小子身后，如果你和他恋爱的话和平常一样跟他们交流好了——我相信以祢祢你的魅力、不，以祢祢你跟他的交情，沢田他肯定不会向我‘告密’的。”
“祢祢也是这么想的吧？你很信任他呢。”她语气轻快地说道。
祢祢却不由自主皱起了眉。
……是这样没错啦，但好像又有哪里听起来怪怪的。
美佐纪依旧说着：“那样的话，就用不着你每周四都一个人躲出去了。”
可祢祢还是不理解：“但为什么是云雀恭弥呢？其他人不可以吗？并盛也有不少男孩子吧？”
“你我还不了解嘛……！！”
她哼笑两声，“普通男孩哪儿入得了你眼。”
祢祢：“可并盛也有很多除云雀恭弥之外的不普通的男孩。”
“比如山本武……之类的。”她又赶忙举了个例子。
“他又不是你喜欢的类型。”美佐纪不以为意地说，“你不是就喜欢那种高高瘦瘦长得又好看的小白脸吗？”
祢祢：“……这话不要在并盛说。”
“为什么不能在并盛说？怕被当事人听见啊？”美佐纪反问，“你承认啦？谈恋爱的事。”
“……”
“……你刚刚只说的为什么不能是其他人，还没说为什么是云雀恭弥。”
祢祢冷静地发问，“所以为什么是云雀恭弥。”
美佐纪迟疑：“因为他是风纪委员长？”
……这是什么理由？？而且为什么要用反问句啊？！
祢祢眯了眯眼，这次换她步步紧逼纠缠不休了。
美佐纪根本没有她在跟云雀恭弥恋爱的确切证据，一切都一切都是猜想与臆测。
“空口无凭……那你这岂不是是在造谣？”祢祢不赞同地说。
美佐纪尴尬不语。
祢祢发出一声暗藏得意的“哼”，略略仰起脑袋，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扬起脑袋从她面前掠过。然后被她伸手拉住，以一种期待的目光注视着：“真的没有吗？”
祢祢不高兴：“真的没有！！”
“好吧……”
她看上去居然有些失望，“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就已经交往过……三？四个男朋友了。”
＊＊＊
回到卧室后，祢祢又想起刚刚晚餐时神间外公说的话。
她奔向床铺的脚步微顿，转身拐向书架。
由于今天下午她并没有从外面带回新书，所以书架上依旧只有那几本书——女主长得像云雀恭弥的恋爱轻小说，几本外表破破烂烂、灰扑扑的儿童绘本，还有盒装的北原白秋童瑶集和西条八十诗选。
祢祢有些出神地盯了它片刻，抬手取下来，翻开，细细端详起上面的彩色小人。
……确实是一大一小没错。但大小的比例又有些不对。如果是美佐纪的话，或许还有被画得大一些。
……眼睛的颜色也不对。虽然画得十分潦草，但很明显是红色的。美佐纪的眼睛可不是红色。
红色眼睛的话，祢祢母亲确实只见过那个叫‘临也’的家伙有。别说，还挺酷的。
名字也很酷。话说‘Izaya’居然写作‘临也’吗？降临的临。好酷，比读‘Rinya’酷多了，起这个名字的人可真是个天才。
她当时以为是褐色的彩色铅笔被那时的自己弄丢了，所以才用红色代替——美佐纪的褐色眼睛确实是带点明显的红调的。看来是她多想了……又或者该说是她少想了？还是该说是她没想起来？总之是完全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连‘美佐纪’的头发居然被画成纯黑色这件事都给忽略了。
祢祢那时想，说不定是小时候的自己自我意识过剩认为自己该是独一无二的，所以将美佐纪和她一般无二浅茶色头发改成了黑色……这确实像是那个年纪的小孩会做出来的事。
刚开始懂点事的小孩会觉得世界是围绕自己转的，自己是世界的中心，世界是自己玩物，就连走路时不小心摔一跤，都要一边哇哇哭叫一边自命不凡地得意想：自己果然是世界的中心，是绝无仅有的宇宙第一。
不然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摔跤而别人没有？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摔倒时能感受到疼，而其他人摔倒时她却毫无感觉呢？
这一定是因为自己是绝无仅有的宇宙中心、独一无二的世界宠儿吧！
……别问祢祢为什么知道这些。因为她就是那个在摔倒后一边哇哇哭一边大喊“我果然是世界的中心”，引得街上一半的人都回头观望然后发出‘原来是超低龄中二病啊’的感慨的，自我意识觉醒后严重过剩的小孩。
当时美佐纪是什么反应来着？
记不大清了，好像是伸手把她拽起来了……嗯？拽起来了……？
美佐纪会对她这么粗暴吗？？
可能会？毕竟她刚刚出了这么大的丑，可能她会觉得有些丢人？大人总是好面子的。
不过……
思及此，祢祢却又忍不住蹙起了眉：美佐纪是那种会要面子的人吗？
或许？虽然记不太清了，但当时街上确实有很多人都样子。
也许那时美佐纪还不够成熟，不像现在这样懂事，是那种很‘世俗’的坏大人。
……真的吗？
她怎么记得，也是那个年龄段，美佐纪有做出过为了吓唬她不小心将脑袋卡到学校的石柱护栏里出不来的事迹？这种家伙真的可能会好面子吗？？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中二病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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