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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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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利特，怎么形容他呢？
大姐眉眼盈盈，“真的很可爱啊。”
贾兹擦拭手指的血浆，“很有偷盗天赋嘛。”
罗宾有些凝重，“很有专注力天赋的小鬼……嘿，我这么说是不是很有意味深长的风格？”
巴比鲁斯的其他学生七嘴八舌，“少王！”“新十三冠！”“像琳蒂酱的姐姐！”“有力的尾巴。”“打游戏超级帅气！”“男魔都比较想亲近他……”
敌人凄厉惨叫，“那是真正的恶鬼！”
入间说，“是我报以全部信任的伙伴！我们是无往不利的少王组合！”
少年的脸颊突然裂开，身体支离破碎，分裂成两半的眼睛还盈满宝石彩光。血液从裂口翻涌而出，视线变成沉郁的扑天血红。
火海翻涌而上，艳色的火焰烧毁少年破碎的裂影。
下课，亲昵又吵闹的阿斯莫德和克拉拉，笑着拉架的入间。
一个扑上去的拥抱，蓝色的影子，只在瞬间的破碎，落空的斧子，火焰灼烧□□的气味。
哭喊，寻找，再次翻涌的火焰。
入间。
青白的指尖从床上纵横的指痕内缩回，额上的冷汗被本能且粗暴的拭掉。
夏克斯.利特从梦中惊醒。
他忍耐的喘了几口沉积发郁的火气，撩起缓慢恢复金色的半黑发丝，转头看向魔界昏沉的夜光。
在正对着他窗口的下层房间，暂时寄存着由他验过真身的，他们回归的王。
［自从在某次十死无生的战役中为了传递重要讯息而活生生撕毁自己的魔法回路后，利特躺了整整几月。他在昏沉的梦境不断挣扎，短暂的清醒中抓住安洛瑟的双臂嘶声求救。终于一点点了解，深入，剖析。
最后凭借在学校收获祭时被锻炼出的恶魔专注力，重构且优化了自己的魔法回路。带着满身的血与泪爬回进行到最终的厮杀战场，残缺的尾翼撑起破败的身体，金发恶魔露出开朗阳光的微笑。
但虎牙泛着血光。
自感官欺骗升级的魔法，脱胎自五感信息与大脑的链接，最终成为欺骗大脑的杀招。
“你的手还握紧武器吗？你的腿在疲劳奔跑吗？你的胃在紧张的颤动吗？你的喉咙在大口喘气吗？”
“要不要和我打个赌？”
这 是真的吗 。
于是颤动的手松开武器，狂奔的溃军摔倒在地，昨夜酒饱饭足的精英捂着胃哀嚎摔下，一排排的敌人以金发少年为圆心，层层叠叠脸色发青的倒了下去。
他以一人之力撕破整个胶着的战局。神色轻松而……疯狂。
看啊，他是少王。不认识的魔这样说。
他当然是少王，他想。但他真的很想找到那个一起头戴桂冠的挚友。
自从那一次绝地反生，他又在床上躺了几周。所幸关于一些文件批阅他竟然颇有心得，因此承担部分文书工作也不算被伙伴抛下。
伤重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副作用。他变得嗜睡，一天能睡上十二三小时。对阿加雷斯算的上正常的作息对于精力条很长的游戏宅来说简直不可思议。但在昏沉入梦时，他经常会看见一些零碎的片段。
他看见敌军首领营帐内的高谈阔论，看见被他扼住呼吸而亡的小兵曾经送一朵花给喜欢的姑娘。看见书本，看见花园，窥见某个破碎视角一声金翦的长鸣，看见魔钟轰鸣，守钟人抬眼看来。
原来如此，新改的魔法回路可以窥探记忆啊。
关切利特身体的所有友人专程召开了准十三冠的集会，经过半永久老师粗略的检查得出控制得当的话的确有操纵和窥探翻阅记忆的可能。但大家反响一般，都不愿意他再次以身涉险。
“嘛，让我试试吧。”他还是那副眯眼笑眯眯的样子，缺了小片的尾翼愉悦的晃动，“这种能力用的好的话，没准审讯，潜伏和找人都用的上哦。”
所有人都知道他的重点是什么。
无人反对。
在半月后的一次审讯中。在场的所有魔眼睁睁的看着利特头发缓慢变成鸦色，俘虏的间谍痛苦的倒在地上嚎啕。］
他有些痛苦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
对于精力条曾经充足的魔来说，时不时困倦简直是一种折磨。而更多画面插入他的梦境让他更为疲惫难搪。而读取过的阿玆和克拉拉遇袭的记忆后，入间总是会更为频繁的出现在他的迷梦中。
微笑，招手，破碎。
拉架，被抱住，空间碎裂。
他的精神几欲破碎，最后去请教了精神方面颇有心得的魔。
“找一个归途吧。”那个魔劝说。“那是锚点和向标，是理智回归之所，是你即使快要迷失也拼命想回去的地方。只要有它，就不会在记忆和痛苦的海中失去自己，灵魂和爱。”
除了面对阴湿大帝和入间，他这辈子没这么听过话。回到房间开始谨慎思考所谓“精神归途”。
通关的游戏？浅薄且失去了乐趣。大姐？可难有结果的明恋甚至骗不过自己。问题儿童班？太平淡也太苍白。这当然算不上归途，因为他们会永远并肩前行。
视线开始迷蒙。他沮丧的看着过于清醒的梦境，几乎又要悲叹自己即将迎接的噩梦奋战。
但如明日拂雾，嘈杂的陌生记忆突然远去。入间坐在那棵魔界唯一的樱花树枝上，眼弯如月，自身上散发出的欢乐与情谊，连花瓣划过也挡不住他的容色清光。
那是利特和入间十六岁的一次“躲猫猫”游戏。利特作弊用了视觉夺取，刚刚恢复的瞳仁里猝不及防撞入那一幅繁花胜景中。
栽的相当没面子呢。
原来如此啊。他想。他已经于冥冥之中，自己也没想到的地方已然确定了。
为了和他重回那一段时光。
这就是我的归途。
“呜……”他抓抓脑袋，“那个什么归途……这次好像失效了。总之！去找入间看看吧！”
他还给自己找了点理由，“毕竟入间还不知道消失了二十年我们把他变成魔王了，所以身边一定没人看守。嘛嘛，我作为最优秀的十三冠，背负多一点的责任也是理所当然的！”
几个小时前，他细心的抽取了半天的记忆探查真伪。和阿斯莫德和克拉拉提供的记忆几乎没有出入。再加上一些频出侦查手段，指向了最错愕，也最希望的结局。
这个入间是个真货。
很难说他那个时候是什么反应，毕竟脑海中出现这个可能性时他的大脑直接迎来磐机。当他反应过来是，大姐已经把他扔出门外，以入间需要休息这个敷衍的理由把门关上。鉴于刚才闯进凯洛琳的房间看见的伊露米造型，他决定不怎么仔细追究入间记忆里匆匆划过的凯洛琳房间内的经历。
反射弧难得一长的结果就是一个嗜睡的人突然垂死病中惊坐起，死活睡不着了。
说干就干。他换上了学生时代最爱穿的橙色小衫，强而有力的尾巴一点一点走的偷偷摸摸。眼睛微微眯起，是曾经的利特有活力笑颜而不是困倦导致的眼睫低垂。利特从窗口翻身而上，刚刚推窗户推出条小缝，一根寒冰锥子就戳在他的眼皮上。昏暗的窗户里，一双眼镜镜片闪过白光。
利特和凯洛琳：……
分庭抗礼，且凯洛琳还坐在门口。但他有些睡眠不足的大脑管不了这么多了。利特站在窗口边，他无声笑着翻身而下，如同二十年前少年从树上纵身一般。
“入间入间！”
月光打在入间的脸上。他安宁又祥和的少年脸颊被二十年后的挚友轻轻揪起，后者顶着后脑勺悬挂冰锥的寒意悄声开口，成熟过的音色被惟妙惟肖的转化出几分少年人的哑意，“我和贾兹在魔市场找到了新的游戏！阴湿大帝的课上完我们就去你家玩吧！”
“利特君……不好意思我好像有些困……明天吧，明天是终末日第一天，我陪你…你们……打一天……”他的归途迷迷糊糊应到。
“就这么说定了。”利特笑了起来。双手穿过空气。完成了一个不接触本人的拥抱。
看啊，这就是我的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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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凯洛琳被气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