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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雪野藏密 ...

  •   一个不平的夜晚过去,漫天的大雪在里肆意的博取着每一寸空气,仿佛在奋战一般,每一次一次又一次地消磨殆尽时间,仿佛在纠缠不休,直至白天。
      住校的学生们还特别是在室友都不在的情况下是孤独寂寞的,陆凛却认为这是一种享受,唯独就是身边那个爱说话的小孩儿,孩童的心思是猜不透的,摸不准的。
      曾经不止一次买过手表,腕带的,电子的,都在自己的身边,跟着自己颠沛流离了许久,却仍然没有得到一个安稳的住处。
      对于时间太过模糊,但一旦揪着细节不放,就是一定的煎熬。
      即使自己已经习惯他在自己的身边,他也没法戒掉这个习惯,二十一天,那21颗钢钉的位置好像还在隐隐作痛。
      自己落寞的只能学着夏逢的样子,安慰自己,以时间为准,以人物为准,插叙的方式有点毛躁。
      “没事儿,他们今天就回来了”冬天的冷空气抚过自己的每一寸肌肤。打热水洗脸,陆凛也觉得是一种痛苦,他一会儿试试冷水。,一会儿又被冰凉的手给打痛心“啧,烦”。
      刚转过来甩甩手上的水珠,只听门咔嚓响,熟悉的人带着屋外的冷气,仿佛像雨天中冲破云层的太阳,坚强无畏,冲破黑暗,就扬着那张稚气的脸,即使站在了黑暗处很久很久,但他仍然义无反顾的站了出来。
      “00你起来啦”看着夏逢傻乎乎的脸,刚刚还没打燃热水的陆凛,笑了笑,仿佛刚刚那个满身戾气的人根本不是他,随意的甩了甩手上的冷水,又不满地抽起纸擦了又擦,直到感到一点干润的舒服,他才一边手脚利索戴围巾,即使感到不怎么平衡,却还是努力踮着脚,一边悄悄的瞟夏逢,只是看不清来人是否是他。
      “怎么这么晚回来?”
      夏逢只顾着从自己行李箱里面翻箱倒柜的拿东西,一边敷衍回话。
      “还不是我们老师说什么有人画架还是手机丢了,把我们锁在那里一通找,陆凛!你知道她后面在哪儿找到的吗?”
      陆凛拍开他的肩,一脚踹开门嘲笑道“你要想讲八卦就赶紧出来,准备去跑操”
      “可恶的你”
      陆凛一打开门,就撞到人,他捂着脸,他知道是谁,只不过他知道这也是因为自己自作自受,陆凛是一种知道是自己的错,就不愿意吭声的人,于是把错误越藏在心里面越委屈,此时就需要一个主动包揽责任的人。但也太倒霉了,刚好撞到鼻骨,还没反应过来。
      在右时走在街上,鼻血就会流了满脸,记得当时岑女士后抱着他,整个人往后仰着,鼻血蔓延在口腔里,自己很怕死,当时慌的不得了,却没有哭。
      可现在看得开了,却又会因为情情爱爱的事情哭吗?会的吧,会为家国情怀哭的痛沛,会因为慷慨的牺牲而感动,可泪水好像都没有真假。
      在上初中时,曾经还被鼻骨处一块石块砸着,让他痛不欲生,脸上即使被缠着绷带,也还是在初三时完完全全的度过了一整个糟糕的初中的日子。
      那一点鼻血好像滴在了脚尖,而他担心的却是,围巾被玷污。
      “!”
      顾平安心里警铃大作,他今天穿的很少,身上没有一处软的地方,就像平地摔在了水泥地。
      “凛崽,抬头……”
      陆凛一把抓在顾平安的翘起来的长毛上,他的眼里蓄满了生理性的泪水,却也不曾落下。眼角变得红红的,仿佛这一切都是顾平安自导自演而伤害到了陆凛。
      “滚啊……”
      拍了拍围巾上沾染的毛,转头不再看他,而顾平安则像一只被主人丢在路边的狗,他知道方向,但是主人不让他动,他很茫然。懵懵的站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钝感力患者。
      他想着曾经,走着走着,鼻血就会流了,满脸的人,他又急又慌,我又看着他从容的样子,甚至上网查过,因此害怕是白血病,但直到现在,完完整整的站在这里,他也就只能勉强接受这个现实,
      明明那么小心翼翼的避开,却还是中了招。
      他握了握手里刚刚扶起陆凛的余温,委屈地低下头,头上刚刚被陆凛揉乱的黑发,让他显得有一种破碎的朦胧美,但这种不应该发生在他身上的让人觉得很膈应。
      “他,生气了……”
      “我艹,陆凛等等我!!!”
      刚收拾好的夏逢,衣领都没摆好,火急火燎的重重关上宿舍门,抬头就看到鬼鬼祟祟的顾平安,他管不了那么多,只是喊了一声“顾平安快走了”便马不停蹄的冲上去,边跑边喊:
      “臭陆凛,我杀了你!!!!”
      顾平安摸了摸手表上的时间,6.25了,跑操时间的规定好像要靠近时钟了,如果错过了时间,那可是天塌下来都弥补不了的挫折。但是那又算得了什么呢?
      顾平安只是默默地走着近道。
      早到的人和早退的人是并肩的。
      陆凛早在队伍里面冒个头疯狂张望着夏逢,而他的鼻梁上,因为清晨的撞击,起了红痕,小小的不易察觉的一道。
      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突然温热的手心抚摸在他的脸上,从下巴处慢慢的摸索,当闻到熟悉的气息时,陆凛脑子那一刻瞬间沦陷了,正正愣愣的转过头来。
      因为身体的缘故,自己碰一处地方,便会平常会泛起点点红晕,严重的又青又紫,更别说五官这些细碎却又“娇弱”的地方,他从不认为是自己的身处环境,他反而想要融成那股形状去适应每一处曲折尖锐的地方。
      那样好像才能免于伤害。
      “顾平安,干嘛”
      顾平安一言不发,只是把他的脸转过来,在放一点红痕处,贴上了一个匆匆在外套里捡到的创可贴,上面印着一点星星,很傻,很可爱,显得陆凛很有活泼有爱。
      这一盒创口贴是偶然间在莫斯科的礼品店选购的,当时看着就走不动道,因为正好想着自己还没完成的大任务。
      于是就觉得很像很想。
      盘算了许久,却又在时间的消磨下,已经用掉了大半盒,而感到十分懊恼,但也就只能应急。
      他笑着整理了一下陆凛脖子上的围巾,
      “送你了”陆凛却不满的拍开他的手,倔强的撅着嘴。
      “我稀罕……”嘴上虽然是这么说,但毕竟属于自己了,就没有那么的膈应的心思。
      也不知道说的是哪个,是人是物,拟人拟物。
      “靠啊!你又一次冷漠的把我一个人丢下了,你好狠心啊,你个冷酷无情的人!怎么不被冻死?你这嘴怎么没把你毒死?气死我了!”
      夏逢猛喘着气,责怪着陆凛的无情,而他完美错过了两个人之间的小插曲,或许夏逢就是一个调化剂,他想听的就听,不想听的他就变成调化剂来,让所有的关系都得到舒缓,也总让变成这两人得到相应的利益,或许这就是脸皮厚的好处。
      早上的跑操广播器坏了,但是老师们每个人口头相传让大家来铲雪,下午有活动要办,所以需要把广场中央的雪给除掉,上午的5个小时都不用上课,对于高中生来说,这无疑是一场短期假。
      在南方过的习惯的陆凛一来到这里克服了北方冬天的寒冷后,居然还要干累活,这不如让他回去写几张英语卷子,他瘪嘴一鼓气,像一只河豚气足了劲,但也就只是情绪上个头,动作上仍然是能偷懒的偷懒,瞥见一旁的alpha像一只哈士奇一样,在雪地里不知死活地翻滚着,
      “反正没事干,应该没事……”鬼点子正像投色子一样,在心里盘旋。
      “艹!!!!!谁往我脖子里扔雪球!!!!!”
      这一声惊天动地,周围的人笑得前仆后继,包括罪魁祸首在旁边捂着嘴,成功率不言而喻。
      恼羞成怒的alpha无能狂怒地咆哮着,陆凛笑的合不拢嘴朝身边的空处退去,跌进了顾平安的怀里,只不过这次不像早上那样疼痛,只是过于温暖,像一片融化的雪被阳光晒得暖和,陆凛呆呆地望着顾平安,完全没发现自己痴汉的表情,更没发现这个姿势在旁人眼里是怎样的一个故事,他只知道。
      “顾平安真的是标准的理科生的脸啊……”
      他的心思很细腻,也很幼稚,想起了曾经的一句古老的寓言:
      痣越多,经历的苦难也越多。
      于是就安静的数着,自己以前也喜欢在顾平安的怀里拉着他数小鱼,数窗外的树叶,数楼下的桃花,数那一棵大榆树下,摘下的不明的果子,即使不吃,一颗一颗排在那里,组成两个人幼稚的名字,也还是笑得很开心。
      顾平安温柔的注视着他,他明白南方人来到北方的困处,他也很享受陆凛这种呆呆的眼神,眼里只有他一个人,他轻声说了一句
      “抱歉”
      陆凛懵懵的摇了摇头,“我不在乎,顾平安,我刚刚数到哪儿了…”
      “什么”顾平安刚才分了分神,只顾着听旁边的风声,只觉得萧瑟无比,刮着自己的脸生痛。
      脸上的痣……埋在心里,因为他发现自己刚刚忘记数到哪,要从头再来。
      这样的想法不是突发奇想的,而是酝酿已久,因为顾平安说过自己没数过,以为和自己一样呢。
      顾平安不明白他说这句话的用意,,他说不出来,因为十字路的路口,只会给自由的人同行。
      “快看,我说他俩是真的吧,还不让我拍CP照了。家里有点钱就了不起吗?就那么一点逼钱,再说了就只是拍照而已。”
      礼景催促着旁人抬头,而夏逢又恰好不好的蹲在正前方,以为在和自己说话。
      礼景毫不在意的低头一看,看着雪地里的傻子,往前踢的踢,希望他能回过神来,别在那里惦记自己的 《雪玫瑰》了
      他不记得之前和自己说过话的那个小男生叫什么名字了,好像有个错字,记不到了,嗓音有点像,但是说话要更加的肆意张扬一些。
      “咋可能呢,咱们陆凛很……”夏逢看到后仿佛石化了一般。
      “直的吗。”
      他看到的就是陆凛在顾平安怀里像一只楚楚可怜的动物一样窝顾平安怀里撒娇卖萌,近视的他没戴眼镜,是不是以为陆凛在顾平安的怀里抬了抬头,在索吻……?!
      其实是陆凛看不清他脖子旁的到底是不是痣,乱糟糟的发尾像一团一样埋在那里,便在怀里凑了凑,使劲眯着眼看。说到一半的话咽回肚子,专心致志。
      顾平安身穿着白蓝色的外套,白色拉链上是灰色的拉链扣,细细的条纹埋在那里,着实温暖,Nike的白色标识印在上面,忽有忽明的挡着。
      简直跟看的言情剧里面,男女主准备亲吻时的暧昧氛围一模一样,顾平安的眉眼只是轻松的笑了笑,仿佛下一秒两人就要亲在一起。低头,手上的玫瑰歪了
      “弯弯玫瑰”
      “别啊,我不同意!”
      夏逢一个箭步冲在两人面前横跨过去拦住了两人说话的间隙,夏逢作为正宗的北方人,对于拦两人之间这种事情,在春节小时候的夏逢一见到姑姑和妈妈争抢自己的红包时,小小的他就会钻在姑和妈之间,奶呼呼的声音道
      “我不同意你们拿走我的红包,请还给我!”
      结果是无济于事,陆凛羞红了脸,理解能力满分。
      “靠!我没有!夏逢你别乱说!”
      他才反应过来,不敢再看顾平安。
      顾平安的身边礼景冒了个头在嘴边吃瓜。
      边吐槽自家兄弟泡Omega的速度比自己换手机的速度还快,然后感觉下一秒出现的地方就是两人办婚礼的宴席了。
      礼景深深地感叹道:“你要是泡到咱们他,不少人不跟你拼命就怪了……”
      他心里明白,离他最近的不会是宴席,而是进ICU的医保卡送他前行,这句话不仅是酸,还是一种悲伤蒙上了水雾。
      顾平安感到了他话里的假意,他戳不破这层纸,也不想打开两人之间的间隙。只是默默地扫着雪,想敲开两个人心灵的窗户,但两个人都想对方引导,无论怎么努力都是无济于事。
      早上大扫雪,一直直到中午,开明的校长一声令下“大家扫雪也扫累了,来打雪仗,放松下”
      一个个笑颜恶劣的alpha互相整蛊着自己的好基友,只有顾平安迷茫站在满天飞雪里。
      突然顾平安感觉脖间一凉,一刹那就是满身的冰冷在刺骨,痛苦极了。
      他转过身来一看笑的灿烂的陆凛还想往自己脖子里倒雪,他一把抓住陆凛的手,严肃道:“你再倒雪,我就把你的‘葡萄酒’给告了”
      陆凛秒变可怜巴巴的样,眼里眨着泪花,“不要动我的小狗”
      顾平安冷漠的脸说明了一切,陆凛只能怪命运的不公,怪自己的调皮,他仍然反骨道:“恶犬”
      中午饭堂里,他被顾平安强硬的拽了过去,吃了一顿他自己生闷气的饭。
      无论说什么小狗,都是他的底线,世界那么坏,有小狗才好。
      一整个下午夏逢泡在画室里,被老师留了堂,礼景下午请了假。
      陆凛习惯性和顾平安一起回寝室,忘记了中午自己为什么要生闷气。
      只知道自己很心虚,毕竟从顾平安凶他时开始,直到中午,直到下午他一直都在心里暗暗的诅咒他,顾平安也不说话,就安静的看着他,他觉得这样的顾平安很反常,他不喜欢这样的相处模式。
      朋友就应该朝夕和睦的相处,坦诚相待,有始有终,一直是自己的原则,喜欢一个人。
      讨厌一个人,就是自己的问题?什么问题?
      他讨厌自己,自己只有逃离,一下子有了灵感的他,就把顾平安抛之脑后,想出了。
      爱而不得,反而痛苦的一对,他总想回光返照,那温暖的阳光再次照射在那一对身上,破镜重圆,重蹈覆辙,他们最终在一起的结果是好的,根本没有喜欢的问题,所以…
      从始至终,陆凛一直都忽略了一个问题是性别,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自己喜欢一个怎样的人,他只想过陪伴陪在某一个人喜欢的人的身边。
      他对班里的女孩没有什么八卦,提起女生,他也没什么兴趣,也没有想过要和哪个男孩子成为敌人,然后两个人暗暗较劲。
      或许在他心中,他只想听到……
      到了寝室门口,昏暗的灯光照在两人的脸上显得格外暗淡。
      两个人的神态也看不清,只知道他们默默的没有说话,仿佛争吵过的老夫老妻。
      陆凛勾了勾他的手,顾平安没有动作,整个下午,他头痛欲裂,身体像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浑身都像蚂蚁在爬。
      没有任何一个人察觉,自己的手指尖都觉得冷。
      俯下身来,陆凛勾起顾平安冰凉的手指,吻了上去,唇纹细细的碰触着指纹,他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脑子一热,只想道歉,但开不出那个口,好像“他们”也一样,自己做不到他们的害怕,但希望眼前的人能向自己走过来。
      顾平安的心顷刻间仿佛在颤抖,他想不到陆凛居然这么直接。
      咬了咬嘴唇,却没有勇气能够咬破血液,太快了……
      透过围巾线把陆凛拽了过来,隔着空气,吻了吻陆凛的头顶间翘起的小卷毛,很轻微,很小心,但也很浪漫。
      陆凛没有觉得恶心,也没有觉得惊讶,他只是认为这是邻家哥哥和自己和解的一个方式而已。
      真的是这样吗?那趴在墙壁后,死死的盯着的那一个人,他会怎么想,他会醋到疯了…
      而被爱抚的陆凛用余光小心的盯着他的脸,偷偷的看着他的侧颜,终于找到了第三颗痣。
      不免能感到表白墙上那些女孩为什么那么喜欢这朵高岭之花,甚至想上演拉下神坛的剧情。
      不是因为他的clever,而是因为他的face,很好看,但他的心跳出卖了他,心跳的节拍明显不对劲,“西方人就是这样道歉的,再见,臭狗”
      或许那一对的爱是至死不渝。
      夕阳的照耀下,那一片炽热的心被照的一览无余。
      顾平安数不清自己吻他时的心跳,谢谢秘密的触感,在唇间。
      他遵循一定的计划,但他更爱的是手指上的印章,他对爱这种无法具象化的事物,是不敢的,可没有办法,他失去了家人的爱,被其他物质填满。
      至于爱的养成,就是突然的臆想,他需要被引领,需要情感支撑,如果累了,那就是行动化。
      自己拥有的爱很简单,就是行动,精神上的爱他说不清。
      不值得。
      那晚他发了高热,迷迷糊糊的睡了一整个晚上。脑海里想的还是善变的思想与计划。
      什么是爱?爱到最后是什么?
      他抓不住那点雪花飘去,迷迷糊糊的,像是溺水的人浮在水面上,喘息着那点残薄的空气,可悲。
      精神力再饱满也没有物理的伤害性。
      或许他的爱是……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雪野藏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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