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大开杀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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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
文佳坐上保姆车就迫不及待问道：“怎么看个病还闹出恋情曝光来的？”
她不就是去上了一档综艺节目，几天没看手机，怎么出了这么多事情。
况且人还是她推荐去的。
“我说我也不知道你信吗？”顾榆面无表情按着遥控器，还没来得及成形画面反复跳转。
“我信你个鬼。”文佳摆手让助理下了车，留出空间给她，“你们以前就认识了吧。”
顾榆叹了口气：“你猜到了？”
虽说早就会有那么一天，她还是希望文佳不知道。
“能不猜到吗？”文佳喝了口水，清了清沙哑的嗓音，“你们关系曝光后联想一下就明白了。”
当年她嗓子受伤后还颓废过一段时间，要不是她很喜欢唱歌写歌，可能都不会再踏进娱乐圈。
可就算她愿意踏进娱乐圈，却因为得罪了人根本没有娱乐公司签她，更别说去参加节目了，面试就直接被人刷了下来。
后来还是顾榆找唐尧帮忙，让鱼乐工作室破格签了她，公司老板还帮她解决了违约金，当时她还好奇问过顾榆是不是认识孟斯嘉。
顾榆却说：“我只是喜欢他的歌。”
现在一看这哪里是喜欢歌啊，这是喜欢人，爱屋及乌呢。
现在她知道两人的关系，回想以前就会发现，顾榆经常在她面前不经意间提起孟斯嘉，虽然没提起名字，却会暗自打听孟斯嘉的消息。
她把顾榆当成最好的闺蜜，也没想过太多，主要是她会进鱼乐工作室还是顾榆去找的关系。
顾榆放下遥控器说：“佳佳，对不起，我——”
“哎哎哎，别跟我来这一套啊。”文佳连忙把保温杯放下。
“虽然你让我去鱼乐工作室有私心，但是我也得到了好处啊，公司老板亲自下令捧我，大把的资源随便我挑。”
她十分清醒道：“没有这些，我也不可能有今天这个地位。”
顾榆皱着眉，一字一顿说道：“你把我当朋友，我却利用你。”
利用文佳去打探孟斯嘉的消息，让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做了她的“探子”。
“切。”文佳大手一挥，“这有什么的。”
“想要什么就努力去争取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就像我上节目就想拿冠军一样，人要有野心。无论是人还是权利，又或者是钱财，想要那就去做。”
“而且你又做错了什么？你只不过是忘不了前男友，拐弯抹角想从我这个第三者身上知道一些关于前男友的消息罢了。”
顾榆笑了笑：“佳佳，有没有人说过你很不会安慰人。”
“小鱼，你真别扭。”文佳也笑。
想知道前男友的消息，又害怕见到他，别扭死了。
顾榆突然想起什么，问道：“对了佳佳，你那天怎么把孟斯嘉喊去康安医馆了。”
她记得她没告诉过文佳她还有一家医馆的事啊，可人又确实是文佳介绍过去的。
难道是孟斯嘉查到了她的行踪，自己来的？
“什么康安医馆，我介绍的是陶阳路的宁城中医院啊。”文佳疑惑道，“你和唐尧开的医院不是医院吗？怎么又变成医馆了？”
她也不是第一次介绍顾客过去，怎么可能会把地址搞错。
“这样啊......”顾榆摸了摸下巴，她重开康安医馆的事情只有唐尧知道，当时她为了对付她妈，让唐尧去医馆坐诊过一段时间。
如果孟斯嘉是文佳介绍的，那孟斯嘉大概率去的是中医院，而不是康安医馆，可她和孟斯嘉又是在医馆见得面，那就有两种可能——
一是文佳跟孟斯嘉提起过她，孟斯嘉自己去查的。
二是孟斯嘉根本没查，是有人引导孟斯嘉去医馆找她，而既知道她的行踪，还知道康安医馆的人就只有唐尧。
难道是唐尧的手笔？
“不管怎么样，木已成舟。”
文佳安慰道：“你就不要在想以前的事情了，现在还是考虑以后吧，现在恋情已经曝光了，孟斯嘉也道歉了，该过去的过去，你是想解开误会复合，还是老死不相往来，总要有个说法吧。”
顾榆仍由自己倒在沙发上，暖黄色的灯光落入眼中无声地晕成一圈柔白。
她突然感叹：“佳佳，你比孟斯嘉聪明多了。”
“不是我聪明，是你总是藏着掖着让身边人去猜。”文佳说。
“有时候直白的说比让人猜要好，不会有误会。你要是放不下他，那就再试试，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谈。”
顾榆低声说：“他很笨。”
笨到她这么多年一直都在他身边都没发现她；笨到她离开五年，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离开。
他那样，让她觉得自己当初的坚持像个笑话。
“他也不是第一天这么笨。”文佳话里有话。
顾榆垂下眼，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遥控器的边缘。
良久，她轻轻呼出一口气，像把所有想说的话都压进了那一点叹息里。
见她这样，文佳知道自己今天不想做情感导师，也要做了。
“这回确实是他先斩后奏，把你的事推到了人前，可你仔细看热搜——照片里你的脸被码得死死的，个人信息半点没漏，风向全往他一个人身上刮，粉丝冲的也是他不冲你。”
“要不是后来你自己露脸骂了狗仔，他们根本挖不到你头上。”
“而且你怼狗仔那条视频下，造谣你的都被孟斯嘉发了律师函，让人道了歉，他的粉丝更是没一个骂你的。”
“看得出来他已经很努力在挽回局面了。”
“……”
电视机亮着。
屋内很暗，顾榆微阖着眼睛，陷入柔软宽大的沙发里。
接着电视画面一转，刺眼的光线把整个客厅照亮了一瞬，扬声器里传出粉丝激烈的叫喊声。
突然一束追光劈开黑暗，悠扬的音乐前奏响起，磁性的男音代替了尖叫声。
那声线像初夏午后刚拧开的薄荷汽水，清亮里带着一点甜，喝下去汽泡在舌间噼啪爆开，把味蕾烫得微微发麻。
良久。
耳边的世界慢慢被拉远，最后化成模糊的泡沫，顾榆意识飘忽，像是一脚踩入了那个酸涩的夏天。
——
午后12点30分。
教室里的冷气开得十足，明明是下课的时间室内却只有书本翻页声和空调的出口声。
砰——
教室门被人大力推开。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浑身一颤，纷纷带着怒气的目光看向门口的人。
可偏偏这群人，眉眼都懒得抬一下，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
“你就是顾榆？”李知远反坐在椅子上，挑着眉看着她。
顾榆面无表情，连余光都吝于施舍给对面的人
李知远抬手按在习题册上，语气不耐烦道：“跟你说话呢，哑巴了？”
顾榆指尖的笔蓦地停住，墨点在纸上晕出一粒小小的黑花。
她抬眸，缓缓眯起眼。
见这紧张的氛围，其他人纷纷顿在原地，书也不看了，作业也不写了，八卦的纸条倒是传得飞快。
【什么情况啊，这男生是谁啊？怎么说话这么嚣张，两个人不会打起来吧。】
【李知远你不知道？高三的头头，高一跟路超兴打架那个。】
【他就是李知远？怎么跑这来了？】
【一看就是来找顾榆麻烦的，他跟孟斯嘉、路超兴关系不怎么好，高一结下的篓子。】
【跟孟斯嘉有仇怎么来找顾榆？】
【前几天的八卦你没听说吗？孟斯嘉暗恋顾榆，让路超兴来班上送零食，被顾榆当面拒绝了。】
【啊？为什么我听说是顾榆拿着零食当众表白孟斯嘉？】
【那是别人乱传的，路超兴送零食那天我在班上，我亲眼看见路超兴对顾榆说“零食是孟斯嘉给的”，后来顾榆去一班我还去看戏了。】
【妈呀，我一直以为孟斯嘉和汤心蕊是一对，原来校草喜欢顾榆啊！那这和李知远又有什么关系？】
【哎呀，你看不明白吗？李知远一直和路超兴不对付，连带孟斯嘉也不喜欢，顾榆和他们两个关系这么好，李知远能不来找麻烦吗？】
【那顾榆也太倒霉了吧，这么多男生围着她，要是我都被吓哭了。】
【我也觉得，她还很淡定的写作业，勇气可嘉。】
【这气氛...不会真的打起来吧，我们要去找老师吗？】
【谁去？我可不敢得罪李知远，我这小身板都接不住李知远一拳。】
【哪有这么夸张，李知远都打不过路超兴。】
【那你去？】
【我可不去，马上高三了，我可不想为了谁得罪人，况且我还跟顾榆不熟。】
……
顾榆听见那几人的交谈声，嘴角不由抽了抽。
——背后聊八卦能不能走远点？正主就在两米外坐着呢。你们不尴尬，我都觉得尴尬。
“喂——”
李知远指尖在桌面敲了两下，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忽略的力道，“跟你说话呢，别装听不见。”
顾榆缓慢掀起眼皮：“有事说事。”
自从她初中住校开始，来找她麻烦的有男有女，女生之间还好，不是背地讲坏话就是搞孤立，男生这边就烦多了。
不过，她也不怕。
李知远颔首上下打量她，勾了勾嘴角，笑得轻佻又张扬：“长得倒是挺漂亮的。”
顾榆毫不留情说：“你长得倒是挺丑的。”
没有礼貌的家伙。
门外的路超兴刚要迈过门槛，就听见那句轻佻的夸赞。他动作骤停，指骨还搭在门把上，确认顾榆并未被吓住。
他微微侧身，把重心倚回门框，脚尖无声地转了个方向，决定暂时不进，静观其变。
李知远气笑了，他双手抱臂抬下巴说：“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
话音一落，顾榆突然捂着鼻子，掏出酒精喷了几下，雾状水气直扑面门，像在隔离高危病原体，“也不想知道。”
你就算是天王老子，也跟她顾榆没关系。
果然，那阵酒精味散发，李知远的脸就沉得滴水，他猛地俯身，嗓音压得低而危险：“——你嫌弃我？”
“对。”顾榆淡定地又补两泵酒精，“我不喜欢你的态度，很讨厌。”
莫名其妙过来说一堆让人听不懂的话。
话里话外不是瞧不起人，就是高高在上，真讨厌。
李知远怒极反笑：“孟斯嘉就不讨厌？”
顾榆：“？”
话题是怎么跳到孟斯嘉上面来的。
“孟斯嘉有什么好的。”李知远自顾自的说，边说还边打量着她，“甩了他和我在一起怎么样？”
顾榆慢悠悠地把目光从头到脚扫了一遍，停在他下腹，故意多留了两秒，才掀了掀眼皮，语气淡得像白开水：“婉拒。”
“为什么？”李知远更来劲了，“我长得也不比孟斯嘉差吧。”
顾榆说：“你想听实话？”
就别怪她说话难听了。
“你说。”李知远扬了扬下颌，“钱、脸、资源，我样样不缺。他能给的，我能给得更多；他给不了的，我也能给。”
顾榆直白道：“你发育不行。”
李知远脸上的笑意倏地抽离，漆黑的眸子沉到底，整张脸“刷”地沉下来。
“发育不行”四个字一落地，空气像被骤然抽空。
虽然没有具体说哪里发育不行，却直直戳在最尴尬的地方。
周围人先是一愣，接着目光不受控制地、齐刷刷滑向李知远的下腹——
那一瞬的静默比嘲笑更刺耳。
李知远还没说话，站在一旁的另外一个男生就开口了：“一个女生天天把男人的生殖器管挂在嘴边也不觉得丢人。”
他连掩饰都懒得掩饰，那语气里全是满满的恶意。
“怎么，戳中你痛点了？”
顾榆抬眼看了他一样，随后往后一脸夸张地捂着鼻子说，“还有你能别说话吗？嘴跟吃了屎一样。”
“噗”
周围有人直接忍不住笑了。
男生面色阴沉，张口就：“艹你妈，死婊子信不信老子一拳打死你。”
顾榆根本不带怕的，朝着男生比了个中指：“怕你啊，狗东西。”
怒火呼地蹿上他头顶，男生一步蹬地，抡拳就冲。
顾榆右手早扣住包里的甩棍，指节泛白，却半步没退。
下一秒，斜里横出一只手臂，像铁钳般钳住那男生的肩，生生把人拽停。
拦人的男生嗓音低冷：“够了。”
顾榆扭头看向李知远。
就见他使了个眼神给男生，语气里带着警告说：“别在这惹事。”
男生猛地甩开那只拦他的手，算是给了对方一个台阶，可胸腔里那团火还在烧。
他后退半步，下颌绷得死紧，眼神却死死钉在顾榆身上。
顾榆也不怕他，顶着男生黑沉的眸子，手一转，一根针身18cm的银针落入众人的眼帘。
“人身上有361个穴位，其中有一个穴位只需要轻轻一扎，你一辈子都当不了男人，甚至还会大小便失禁。”
“要试试吗？”
她唇角勾着，声音又冷又脆，语气却轻得像闲聊，听得人后背蓦地起了一层寒栗。
对付这种狐假虎威，没什么脑子的男生她最在行了。
“......”
不得不说这句话对每个男人都有杀伤力，教室里原本稀稀拉拉的笑声戛然而止，围着看热闹的男生下意识夹紧腿，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刚刚还嘴贱的男生眼神更是瞬间清澈，捂着下半身完全没有刚刚嚣张跋扈的模样。
就连一直大开大合坐着的李知远也不自觉地合了合腿。
所有人再看向顾榆时，眼神里齐刷刷写着同一句话：
这哪是同学，分明是披着校服的活阎王。
顾榆收起笑容，指尖在甩棍上轻敲两下，对刚刚出言不逊的男生说：“收起你那张臭嘴，少来惹我。”
话毕，她又偏过头看向李知远，声音微冷：“还有你，没礼貌的家伙，再带着这群嘴臭又没脑子的小弟来找我，我就第一个拿你开刀！”
李知远下意识点了点头，动作刚落便猛地僵住，脸色“刷”地又沉下来。
想说些什么，却半个字也吐不出，只能狠狠别开眼，转身大步离开。
顾榆可不管其他人怎么想。
本来作业就写不完了，还要料理这群傻逼。
烦死了。
门口。
早在顾榆“大开杀戒”完，路超兴就压着唇角那抹笑离开了。
他本来好端端得在操场打球，前去上厕所的廖一帆急匆匆跑过来说李知远那小子带着一大堆人去找顾榆麻烦了。
他还没说什么，一旁正在看书的孟斯嘉直接黑了脸，球都不让他打了，直接让他过去帮忙。
要不是前段时间关于顾榆和孟斯嘉的舆论太过分，怕有女生去找顾榆麻烦，孟斯嘉肯定会亲自去，而不是让他去。
没想到啊没想到。
李知远那家伙也栽在顾榆手里了。
楼梯间空无一人，路超兴一步三阶往下蹦，笑意再也兜不住，越来越大，最后干脆靠在墙上跟孟斯嘉分享起来。
他把前因后果解释完，还补充了一句——
【是什么错觉让你觉得顾榆需要保护，她彪的很。】
孟斯嘉秒回：【……】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大开杀戒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