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素交易沦陷》关别山

37、第 37 章

　　外面风大，程雪驰往回走时，竟有细粒的雪花一一飘下，落在他的发梢，等他回到毡房，雪花融化，濡湿了发尾。
　　林易看到他回来，一幅被冷到的模样，有些不悦地皱眉：“就非要演正人君子吗？”
　　“方老师对我多有照顾，而且草原荒凉，即使大家住在一起，天黑了也确实不太安全。”程雪驰很认真地解释，林易看着那双波光水影的眼睛，竟然说不出任何嘲讽的话。
　　他看着程雪驰的肩膀，似乎终于想起来什么，问道：“你的肩膀还好吗？”
　　程雪驰的左肩伤得并不算重，但既然林易这样问了，他也要演出一幅受伤的样子。
　　“有些痛，不过我已经上了药了。”程雪驰朝林易略带歉意地笑笑，林易一看程雪驰这样笑，便觉得他在遮掩，贴过来就要看程雪驰的伤口。
　　林易的手覆了上来，室内明明那么温暖，他的掌心还是一片冰凉，隔着毛衣也能感受到。
　　程雪驰怕林易要他脱衣服，忙捂着肩膀假装痛苦道：“这样好像会有点痛。”
　　“……”
　　林易没有说话，他好像看穿了什么，手上的力气变大了，捏得程雪驰真的有点疼，差点表情控制不住。
　　门外风声簌簌，时不时还有大雪砸落东西的声音，林易静静注释着面前的人，他看着程雪驰的脸庞嵌在室内温暖的灯火里，发尾有些潮湿，夹杂着些许未融的雪粒，漂亮的眼睛藏在有些凌乱的头发下。
　　那双眼睛里波光粼粼，无时无刻，似是有情又无情，林易就这样看着他，想要捕捉到他那一闪而逝的破绽，但程雪驰睁大眼睛看着他，等他一点一点用力，林易心想他真奇怪，不痛的时候说痛，真的痛了又什么都不说了。
　　他觉得他真的很有趣，像个猜不透玩不腻的玩具，给他的生活平添许多不那么糟糕的体验。
　　林易松开了禁锢的手，淡淡道：“去床上吧。”

　　两人就这样躺在有些拥挤的床上，听着外面的风雪呜咽。
　　程雪驰看着低矮的屋顶，听见林易在一边清浅的呼吸声，摸不清他到底睡没睡着。
　　其实他知道林易今天会为了他的信息素出现在片场，但没有想到今天的他会这么狼狈，也没想到这样狼狈的样子会一次又一次被林易看见。
　　“林先生……”程雪驰低低地唤了一声，“你睡着了吗？”
　　身旁的人没有出声，程雪驰便没有再说话。
　　床上躺两个人还是太拥挤，但是林易今晚非要留下，程雪驰便将所有能御寒的被子都拿了出来，盖在两人身上还有些重，好在还能保暖。
　　程雪驰想到林易有些冰凉的掌心，想着不能把他给冻感冒了，便起身给他撤来毯子盖上，手刚掖着被子，那冰凉的掌心就贴了上来。
　　“你动作太大了。”林易嘀咕着，“刚有点睡意就被你吵醒了。”
　　“对不起。”程雪驰有些抱歉，黑暗中谁也看不清谁，林易冰凉的手依旧没有放开，只是牵着他一起躺下。
　　林易似乎是往程雪驰那边靠近了，那股橘子花香慢慢溢出来，似乎是种隐秘的安抚，程雪驰的情绪也跟着放松下来。
　　他躺下，背对着林易，打算心无杂念地快速入睡。
　　“真的要道歉的话，不应该和我交换信息素吗？”林易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程雪驰闭着的眼睛又睁开。
　　海潮像歌声，慢慢浸润着这狭窄的空间，林易觉得自己的四面八方似乎都被包裹着，仿佛置身在海浪里，温柔地飘荡。
　　“谢谢你……”
　　室外风雪未停，程雪驰半梦半醒之间好像听到有人低语，但他并未深究，只是裹紧了被单。
　　林易一直握着他的右手，似乎忌惮着他有伤的肩膀，不敢太用力，掌心渐渐也有了温度，程雪驰挣扎了一会想要他松开，但他似乎已经睡着了，反而越抓越紧，眉头紧皱，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
　　程雪驰叹了口气，没有再挣扎，闭眼睡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黑暗中，林易慢慢张开了眼睛，他侧头看向程雪驰安静的睡颜，伸手碰了碰他的脸，见他没有什么反应，便又低语道：“别装了，我知道你没睡。”
　　程雪驰缓缓睁开眼，他其实已经快要睡着了，被林易这么一吵，心情有些不好。
　　他的眼神有些冷，瞥向林易时并没有说话。
　　林易从未见过程雪驰这样的眼神，他有些尴尬，夜深了脑子也不太清醒，掀起被子往程雪驰脑门一盖：“那你继续睡吧！”
　　程雪驰被蒙在被子里，彻底醒了。
　　他从被子里透出一只手，反抓住林易的胳膊，被子下的声音有些无奈，有些冷酷，“你到底要干嘛？”
　　“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林易有些不知所措，但愤怒也随之而来，程雪驰怎么敢这样和他说话？
　　带有攻击性的信息素从他腺体里散发出来，侵占了本就狭小的空间。
　　程雪驰缓缓拉下被子，露出漂亮的额头，那双波光潋滟的眼睛此时漆黑一片，似乎有些应激，死死盯着趴在上方的林易。
　　林易依旧挑衅似地散发着信息素，他觉得自己一定是昏了头才会做出这么孩子气的举动，只有未成年时还不懂好好控制自己的Alpha才会做出这么幼稚的举动。
　　但他从来没有体验过有信息素相伴的青春期，以至于此刻只能以莽撞的姿态探索那种他错过的体验。
　　程雪驰会是一个很让人满意的对象。
　　林易覆在他身上时，便无数次这样觉得。
　　那双眼里染上愠怒，瞳仁中清亮亮地倒映出林易的面孔，手停在半空，想要把他推开，但因为受了伤而忌惮着。
　　林易突然很想笑，他满意地低头在程雪驰额角亲了一口。
　　“给我多些信息素吧。”
　　“我需要你，我是为了你才过来的。”
　　程雪驰皱眉，似乎并不相信他的鬼话。
　　林易才不管他相不相信，他伸手往程雪驰后颈探去，逼他释放更多信息素。
　　“我要你给我！”林易恶狠狠道。
　　“滚。”程雪驰也不甘示弱，这是林易第一次被他拒绝。
　　两个人互相对峙，彼此的信息素也毫不示弱。
　　程雪驰一直很好奇，但是从没有问过林易。
　　与Omega的信息素不同，Alpha之间的信息素更像一种划分领地宣示主权的对抗，没有催情的效果，也并不能让人心生愉悦。
　　但是林易很喜欢，甚至可以说是依赖他的信息素。
　　明明上下颠倒，林易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程雪驰却觉得他很拧巴。
　　他抬起没有受伤的右手，骤然用力按住林易后颈的腺体，狠狠下压。
　　林易吃痛，软倒在他身上。
　　隔着被子，彼此都能感受到热烈的火焰。
　　程雪驰贴着林易的耳朵，低语道：“半夜你发什么疯？”
　　“再烦你给我滚出去。”
　　林易大概没见过程雪驰这样的模样，反应过来后直接咬上了程雪驰脖子，程雪驰喊了一声，想要把身上这人掀翻，但林易手脚并用禁锢着他，受伤的左手还没有力气，只能被林易在后颈留下一个不浅的牙印。
　　“疯狗。”程雪驰气得不想理他，本来还想关心一下林易的身体，现在他什么话都不想和他说。
　　林易无所谓地弯着眉毛笑：“狗咬狗罢了。”
　　程雪驰不想和他争辩，闭上了眼睛。
　　可是林易伏在他耳边轻声唤他，一声又一声，像在唤着自己的宠物，程雪驰更不愿意睁眼。
　　温热的触感从下面传来，一阵酥麻的触感令程雪驰不得不睁开眼，他看见那个人俯在身下笑。
　　程雪驰很崩溃，骂道：“变态。”
　　林易笑得放肆，声音模模糊糊，似是在回应程雪驰：“你也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