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带小孩能有多难》冰雪璃琉

26、第 26 章

　　本以为将监护人改完之后，菲西斯就会带着自己直接去往普林斯庄园。但没想到他当天夜里去了一个地方，直到第二天一早才回到家中。

　　通过幻影移形来到一片原始森林，看着前面怎么看都不想是能走的样子，斯内普忍不住猜测是不是菲西斯有段时间没回来忘记路了。
　　菲西斯走在前面，转头看还停在原地的斯内普还有些奇怪：“怎么了，西弗？跟上。”
　　斯内普指了指前方菲西斯即将撞上的大树：“这路没走错吗？”
　　菲西斯歪着头看着眼前的石子路，虽然窄了点但也不至于不能走吧。而后突然想起，自己真是年纪大了，西弗还没被登记在族谱，自然他眼中的景象与自己不同。
　　菲西斯牵过斯内普的手带着他往前走去，嘴上解释道：“普林斯庄园可以称得上是除霍格沃茨外最安全的地方，从第二任家主给普林斯庄园设置了反幻影移形开始，每一任的家主都将自己擅长的一方面运用在保护庄园上。你的爷爷，也就是我的侄子，因为当时巫粹党的横行，即使这边有邓布利多的坐镇让格林德沃不敢将手伸过来，但防范于未然，他便将这里设下了驱逐咒。而我回来之后，在这基础上又改了点，这才使得你看不见。”
　　斯内普了然的点了点头，穿过这一片森林以后，真正的普林斯庄园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古老的铁栅门无声地滑开，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推动。一条幽长的鹅卵石小径蜿蜒向前，两侧高耸的紫杉树投下浓重的阴影，枝叶间偶尔闪过银绿色的微光，像是潜伏的蛇瞳。
　　庄园主体采用银色和绿色相交的石灰岩建造，三层楼高的主建筑两侧延伸出对称的翼楼，数十扇铅框窗棂在夕阳下泛着琥珀色的光晕。

　　安静，是斯内普对普林斯庄园的第一感觉。整个庄园仿佛就只有自己和菲西斯两人存在。不像马尔福家虽然人丁稀少，却还是能看见家养小精灵在鞍前马后。
　　踏入历代家主的书房后，菲西斯用魔杖轻点斯内普的指尖，取了一滴血。猩红的血珠悬浮在空中，随即被吸入一本厚重的族谱，烫金的羊皮纸页上，墨迹如蛇般蜿蜒游动，最终定格。
　　斯内普的目光扫过那些陌生的名字，却在看清自己的位置时微微一顿——他并没有如预想中被记录在艾琳·普林斯的名下，而是直接写在了菲西斯·普林斯的子嗣一栏。
　　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但对于自己突然升了辈分，斯内普还是感觉有些奇怪。

　　斯内普没空多想便被菲西斯带到了另一个房间，这个房间非常空落，只有墙面上乱中有序的摆满普林斯家族历代家主和杰出成员的画框。
　　画像们见到来人并没有多余的动作，甚至有的连头都没有抬，自顾自在完成自己手中的事情，或是在轻声交谈些什么。

　　菲西斯拍了拍手，吸引他们的注意：“介绍一下，西弗勒斯.斯内普.普林斯，我的孩子。”
　　画像变得更加安静，斯内普能感觉到密密麻麻的视线穿过画框到达自己身上，让不习惯成为焦点的自己很不习惯。

　　突然，一副画像打破沉静：“菲西斯你……老当益壮？”
　　“是新魔药吧？哈哈，他总是喜欢研究这些东西……是魔药的原因吧！”
　　“总不能是之前提到的炼金术救起来的孩子吧？不是说和自己没关系吗？”
　　“那是个女孩，这明显是个男的。”
　　“……”

　　斯内普注意到菲西斯脸上的黑线随着画像们的你一言我一语愈发的浓烈。
　　“我说，他是我的孩子又没说他是我儿子！你们耳朵是画像师忘记给你们画了吗？”菲西斯双手握拳，脸上是伸不进画像里的无力感。

　　“那他是怎么通过血缘魔法写进族谱的？”费尔曼.普林斯摩挲着自己的下巴，自己最擅长的就是有关血缘之类的魔法。甚至当年自己还将研究结果分享给不少地方，像是古灵阁、魔法部等等，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才是。
　　“不是，斯内普？怎么和那个蠢货喜欢的麻瓜的名字这么像？太晦气了，要不菲西斯爷爷你给他换一个中间名？”柯西反应过来，这个名字简直是自己后半生的一个噩梦，但菲西斯是自己长辈，只能试探性提出自己的意见。

　　菲西斯见终于有人问到点子上，脸上的笑意变得真实几分：“柯西啊，我同样也没说，西弗他不是艾琳的儿子不是吗？虽然他记在我名下，但一点也不妨碍他喊你一声外祖父不是吗？”菲西斯说着推了推斯内普的肩膀，示意他喊人。
　　画框里的柯西露出了惊恐的表情，而菲西斯则是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但斯内普知道自己要是没按菲西斯说的去做，受苦的绝对是自己，不过柯西本来就是自己血缘上的外祖父，于是他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外祖父。”
　　菲西斯的哥哥也就是柯西的父亲查西斯穿过重重画框来到自己儿子身边，戳了戳躺倒在椅子上的柯西：“忍着吧，后面的日子还长着呢。”

　　画框里的各位长辈都明白菲西斯将人带到他们面前是什么意思，只要不出意外，这孩子就是下一任普林斯的家主。
　　而柯西的孩子的那笔糊涂账，让这个孩子看着少说也有十四五岁才认祖归宗，倒不怕这孩子长歪，毕竟菲西斯敢将他带来人品方面肯定没什么问题。
　　菲西斯从小虽天赋极佳，但却不是按照继承人方式培养，还是会有很多欠缺的地方。而这些地方，就需要他们这些已经在画像中呆了近千年的老伙计们开工给西弗勒斯补上了。

　　但如今已经到了饭点，菲西斯将斯内普带到餐桌前。他只是喊了一句开饭，桌上瞬间摆满了丰盛的菜肴。

　　“又是霍格沃茨的魔法？”斯内普问道。
　　“对啊，先代中有个和斯莱特林先生是好友。不仅提供资金成了初代的校董之一，而且还在其他纯血家族都在家里授课的时候把自己的孩子率先送进学校。也不过在斯莱特林先生离开霍格沃茨之后，普林斯也便退出了校董的位置，只是去霍格沃茨上学的习惯保留下来。”
　　斯内普一边听，一边插了一块肉又问到：“那这庄园也像马尔福家有家养小精灵？即使不常出现在主人面前，但这也太安静了些。”
　　菲西斯满不在乎的说道：“可能是每一代家主都喜静，且比较独不喜欢交际吧。一般不会有什么所谓好友来拜访，自己基本上也都是呆在自己的工作间，所以就像皮卡一样，他们只会完成规定内容保持安静，基本上不会出现。”

　　斯内普听完之后，便专心吃饭，接下来一段时间还有一场持久战需要去打。
　　而也只需要用这短短的一周时间，斯内普像是脱胎换骨一般，他深深感觉到了来自纯血家族的底蕴，以及各大外界求都求不来的名师轮番教导。
　　这些教育不仅让斯内普实力暴涨，更让他理解到纯血家族的权力运作本质，为什么斯莱特林的那些学生会一个个用鼻孔看人。
　　斯内普也没有愧对他们这些先辈们的教导，出色的天赋让他们倾囊相授，甚至到了请假时间结束还不忘提醒斯内普圣诞节放假一定要回来给他们检查功课完成情况。

　　最后一天的夜里，因为想着明日一早斯内普就要直接去上课，于是画像先辈们并没有教授他新知识，却让斯内普有些睡不着，于是便起身在城堡中闲逛。
　　走廊上的烛火在他经过时微微亮起，像是无声的陪伴。斯内普漫无目的地走着，手指轻轻抚过墙壁上的浮雕——那些古老的纹路似乎记录着普林斯家族的历史，但他还未能完全读懂。
　　转过拐角，他忽然听到低沉的交谈声从画像厅的方向传来——

　　“如何？你的外孙，光看着他们教导自己却不出力。”是菲西斯的声音，带着一丝调侃。
　　“呵，他能遗传到普林斯的天赋是他的幸运。”柯西.普林斯的声音比平时更加低沉，像是压抑着什么情绪。

　　斯内普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

　　“关于艾琳和西弗勒斯……真是多谢您了。”柯西沉默了片刻，嗓音微微发紧，“我是真的不会养孩子……我怕他会被我养成第二个艾琳。”
　　菲西斯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只是让你把擅长的交给他，关于日常谁问你了。”
　　“我哪里有什么能交给他的？”*柯西的声音里带着自嘲，“我可是最差劲的一任家主，若不是父亲只有我一个孩子，您又不成婚，这个家主位置哪里轮得上我。”
　　菲西斯看着画框里颓然的柯西，摇了摇头，“你和艾琳真是亲父女，两个人都觉得自身毫无优点，还好现在的西弗不像你们。”
　　柯西沉默了很久，久到斯内普以为对话已经结束。但最终，他开口了，声音低沉得几乎像是在自言自语——
　　“……艾琳小时候，其实很爱笑。”
　　“她总是偷偷溜进我的书房，翻那些她根本看不懂的魔药典籍，然后装模作样地搅拌空气，说自己在熬制‘世界上最厉害的魔药’。”柯西的声音里带着久远的怀念，却又很快染上苦涩，“后来……她长大了，我教她家族魔法、教她纯血统的荣耀，可她越是学习，眼神就越黯淡，是我没有注意到她的恐惧。”

　　菲西斯没有打断他，只是静静地听着。
　　“当年，我以为她只是叛逆，就像我年轻时一样……可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走了。”柯西的声音微微发颤，“她宁愿和一个麻瓜过苦日子，也不愿意再踏进普林斯庄园一步。”

　　斯内普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他从未听母亲提起过外祖父，她总是在恐惧有关普林斯的一切。
　　也从未想过……那个在画像里总是冷着脸看着自己在其他画像先辈的教学下学习的柯西·普林斯，会以这样的方式回忆自己的那位母亲。

　　“所以……西弗勒斯。” 柯西深吸一口气，像是在说服自己，“我不会干涉他，不会重蹈覆辙……只要他别再像艾琳一样，恨透了这个家。”
　　菲西斯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轻轻拍了拍画框边缘，像是在安抚一个固执的孩子。
　　“他不会的。”菲西斯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因为他和你，和艾琳都不一样——他比你们更清醒，也比你们更坚韧。”
　　柯西没有回答，但斯内普看到他的画像微微低下了头，像是终于卸下了一部分沉重的负担。
　　斯内普悄无声息地后退几步，转身回到自己房间。

　　第二日一早，斯内普拿着收拾好的行李跟随着菲西斯回到了霍格沃茨。等将自己的东西放好后发现除去自己放进去的各门拓展功课外，还有一本有些泛黄的有关契约魔法的学习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