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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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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利安娜揉了揉酸痛的手腕,望向窗外。八月的阳光炙烤着窗外的街道,几个麻瓜孩子在远处的水坑里嬉戏。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整整两周没有踏出这扇门了。
整个假期,阿利安娜和斯内普除去收到莉莉邀请一同完成假期作业外没有再踏出家门一步。
一个全力赶工完成菲西斯欠下的订单,一个被周忻拉着一起完成一些邓布利多拜托的额外订单。
等二人缓过劲,一整个假期就这样结束了。去往学校的列车上听着他们讨论起假期去做了什么,对比着自己的假期,真是不要太充实。
从门口路过的雷古勒斯听到里面的动静一转头就和心不在焉的西里斯对上了视线,两人都仿佛看到了脏东西般赶紧将视线收回。
这个假期,因为贝拉姐姐在那位大人手底下的出色发挥让布莱克家族的地位一度成为大人手底下的纯血家族第一位,风头甚至比曾经的马尔福家族还要更胜一筹。
为此贝拉还代表了布莱克家族收到了那位大人的一大批奖赏,让其他家族的人好不眼红,都在死死盯着布莱克家族的错处,好让自己也能得到这份殊荣。
一时间即使还没加入食死徒的雷古勒斯也被要求一心侍奉黑魔王大人,但作为布莱克家最大的错处——西里斯.布莱克。
明明母亲在那位大人到访时防止他又要做什么幺蛾子,特意将他反锁在房间,但这家伙居然拿着麻瓜的什么收音机在大人庄严的讲话时放起了音乐!
幸好大人心地善良,看在布莱克家全心全意为大人鞍前马后的份上给了几人钻心咒而不是索命咒。
这家伙还在事后又和母亲吵了一架,最后只以母亲将他房间里的麻瓜用具全部破坏了结束。明明是那么的轻轻放下,结果这家伙还不领情,更是在最后跑到那个波特家求收留。
——
不管怎么样,外面的纷纷扰扰目前还影响不了身在霍格沃茨的学生们。他们只需要专心学习新的魔法知识,剩下的自然是有伟大的邓布利多校长解决。
周末礼堂,
莉莉本想打算吃过早饭之后就去霍格莫德村逛一逛,可看着迎面朝自己飞来的猫头鹰瞬间认出这是自己当年给佩妮选的那只。
莉莉有些奇怪这学期才开学才一周,佩妮居然就这么想自己还给自己写信了?
脸上兴奋的笑容在看到信的内容后瞬间消失,慌乱中起身差点把凑过来的詹姆给撞到在地,此时的莉莉也顾不上道歉,找不到那熟悉的身影后突然想到还有一个地方。
莉莉跑到了菲西斯办公室的门口,看到门上的那张脸赶紧问道:“普林斯教授在,在里面吗?”
“在与不在没有很大的意义不是吗?反正他说了免打扰。”门上的人脸懒洋洋的说道。
莉莉可不惯着它,她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四分五裂!”
门在接受到咒语的下一秒瞬间被打开,斯内普和菲西斯同时抬起头来,两分相似的面容透露着同样的疑惑。
“普林斯教授不好了!太好了,西弗你也在。”莉莉的胸口剧烈起伏,手中的信纸被她攥得皱皱巴巴。
“莉莉,你莫不是吃了詹姆他们配制的胡话饮料吧,什么不好太好,需要我给你来份解药吗?”斯内普嫌弃的说道。
菲西斯站起身,修长的手指接过莉莉手中的信。他的黑色眼睛快速扫过那几行字,表情逐渐凝固。
斯内普本还想说什么,但是看着看菲西斯可以称得上是失态的表情,开始好奇信上写了什么,不过很快他就知道了答案——
[to:莉莉
你之前和我提起你那个朋友的父母,住在蜘蛛尾巷的。如今二人去世了,警察和社区那边没有联系你朋友的方式,你去问问他能不能回来一趟。]
办公室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菲西斯的眉头微微皱起,虽然猜到可能会有这么一天,但是来的太突然了,明明刚刚才确认过。
而斯内普眼睛不由得睁大,手指不知为何有些颤抖,他反复阅读那几行的句子,明明应该是一件悲伤的事情,但为什么如今自己却没有任何心绪起伏呢?
是自己太冷漠了吗?还是早就已经对他们不报任何希望?又或者父母一词对自己太过陌生?
而站在一旁的菲西斯已经收拾好了思绪:“西弗,去和你的院长请个一周的假,我在家等你。”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稳,仿佛在讨论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斯内普机械的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魔药,面无表情的走了出去。
莉莉则是一脸担忧的来回看向斯内普和菲西斯,一时间自己竟不知道要去做什么。
“伊万斯小姐,”菲西斯转向莉莉,声音柔和了些,“去做自己的事情吧,接下来交给我就好。”他顿了顿,“多谢你带来的消息,也帮我想你的姐姐转达谢意。”
莉莉有些手足无措,自己非但没有迁怒成报丧鸟,还收获了一份感谢。不知作何表达的莉莉只能微微点头,就跑走了。
——
等斯内普通过斯拉格霍恩教授临时开启的壁炉回到了家中时,菲西斯已经打探好了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
托比亚斯的童年是在巫师故事的阴影下度过的。那些关于巫师尤其是女巫的传说——她们诡异莫测的魔法和阴险狡诈的手段,成为他每晚的噩梦。
当他发现那个本以为出身名门的妻子竟是个骗子时,只觉得满心晦气;而得知她真实身份是个女巫时,童年的恐惧瞬间化作了现实的噩梦。
那个邪恶的化身,自己一下子想通了,为什么在遇到她之后自己一直不顺,肯定都是因为自己娶了一个女巫的原因!
可宗教的约束和对魔法的恐惧让他无法离婚,但每当他将在外面受的气发泄在她身上,看着她逆来顺受的样子,内心的郁结就会奇迹般消散。渐渐地,这个会魔法的女人成了他专属的出气筒。
直到那天无意打开大门才让他猛然惊醒——这个整天被他打骂的女人,随时可以让他悄无声息地消失。
恐惧如毒蛇般缠绕上他的心脏,但是没关系,自己知道她最想要什么——一个完整的家,一个爱她的丈夫。他只需要施舍般给出些许温存,故意给了她一些念想让她可以暂时忘记自己对她的伤害,然后他就逃了。
离艾琳越远,他的运气似乎越好。一笔意外之财落入囊中,这更加印证了他的想法:都是那个女巫在作祟。但当他兴冲冲走向赌场时,才想起来整个境内的大小赌场都被那个女巫的家人早早“友好交流”过,自己一向是他们黑名单中的首位。
赚了点小钱却没能用在自己最大爱好上,只能借酒消愁,结果却阴差阳错跌入水中再也爬不起来。
而艾琳收到警局的通知前往认领那个泡发了的尸体以后,突然就没有了活下去的勇气。当天夜里,便用麻瓜的器具痛苦的杀死了自己。
——
“白痴……”斯内普听完菲西斯打听来的所有故事,只觉得可笑。
一个懦夫用谎言逃避巫师的阴影,一个疯子亲手斩断所有退路,把虚幻的承诺当作救命稻草。
他想起托比亚斯醉醺醺的咆哮:“你们这些怪胎!都是你们的错!”
摔碎的盘子,艾琳压抑的啜泣与道歉,托比亚斯高举的皮带……
那些都是自己内心最不堪的存在……居然就这么结束了?
菲西斯没有反驳。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斯内普,看着他黑袍下颤抖的肩膀,看着他紧握到指节发白的双手。
而后菲西斯揉了揉少年低垂的黑发,“先完成葬礼,然后办理监护权转移。”他的声音罕见地柔和下来,“西弗,和我回普林斯一趟,到了该认识我们真正家的时候了。”
倒不是菲西斯故意不带斯内普回去,而是柯西虽然没有狠下心将艾琳除名,但为了防止在自己去世之后她带着自己的麻瓜丈夫玷污普林斯家,特意设置了一道禁令——
艾琳只要还爱着那个麻瓜,那么她将无法以任何方式说出普林斯家的位置,她的爱人和她有直系血缘的所有人都不得进入普林斯家,时限以艾琳和她的爱人身死为止。
而如今艾琳已死,禁令消失,该到了斯内普改姓为普林斯的时候到了。
下葬的那天阴沉的天空压在头顶,仿佛随时会滴下泪来。
没有牧师,也没有德高望重的人士主持。墓地偏僻而简陋,只有菲西斯、斯内普和社区的一位老管理员在场。两具廉价的棺材并排放在挖好的墓穴旁,斯内普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最终化作一声轻蔑的冷笑。
这算什么?最终一个人逃离不了女巫,一个和自己的爱情躺在了一起?
斯内普抬起头,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在这一刻,一切都结束了,他仿佛看到蜘蛛尾巷的阴影正在从他身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全新的、未知的身份——西弗勒斯·普林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