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所谓合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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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文人们打招呼的方式是这样的。老百姓一见面就问：“嘿，吃了没？”文人们见面就问：“嘿，出了没？”然后就抱拳说见笑见笑刚出，问话那人就说恭喜恭喜。到晋朝的时候有个叫左思的人写了一本书叫三都赋，这本书被当时洛阳的群众争相抄传，一时间使洛阳的纸张价格抬高了数倍，是为“洛阳纸贵。”自此以后文人们又习惯在恭喜前面插上一句：“今日纸价几何？”出了那人便要竖起三根手指报说三个铜板。然后另一人才能抱拳说恭喜恭喜，这才能了事。
后来有个别文人担心自己的书卖得不理想——其实这种担心完全没有必要，因为基本上除了传奇话本和春宫别的书都没什么销量。不过为了以后打招呼的时候比手指比的更有底气，有一些文人就在出书以后偷偷囤积纸张，人为抬高纸价。囤回来的纸多的用不了，便偷偷送给亲戚朋友邻居，总之就是不能再回流到市面上。但是亲戚朋友们拿到这么多纸其实也是种负担，也要想尽办法用掉。比如用来生火做饭，还可以用这些白花花的纸张取代草纸擦屁股。没想到却发现这些纸张的柔软度非常高，不像草纸那样蹭的菊花火辣辣的痛。后来这些文人一到出书的时候亲戚朋友都很雀跃，因为又可以不用草纸擦屁股了。于是大家也不再骂这些人写的书狗屁不通，至少人屁是舒服的。
起初李芝为了造势也想过囤积纸张，但是被瞿玄一口否决了。结果鉴真大师出行那天的盛况证明了没这个必要，长安城里大大小小的书斋门口排着长龙买书的群众证明了没这个必要，白夜生在白记酒楼最好的厢房摆的这一桌最上等的酒席也证明了没这个必要，李芝眼前明晃晃的银锭子还是证明没这个必要。
白夜生说：“李姑娘，白某是真心实意想跟你合作。”
李芝与瞿玄对望一眼。眼神里明明白白写着：“真叫你说对了，果然有阴谋。”
李芝说：“白老板上次为李芝指点迷津，李芝真心实意想表示感谢。只是合作二字，就当不起了。”
白夜生呵呵笑：“李姑娘谦虚了，你们的那本杂志白某看了，白某很感兴趣。”
李芝与瞿玄又对望一眼。眼神里明明白白写着：“看吧我也没说错，他还是很热爱八卦的。”
瞿玄不动声色道：“所以呢？”
白夜生说：“所以，在下想出银子支持李姑娘的八卦事业。”
瞿玄挑眉：“为什么？”
李芝说哇，白老板您真的如此热爱八卦事业我太感动了。
白夜生笑道：“在下还没说完，条件是李姑娘的八卦杂志由我白记书斋独家出售。”
李芝又哇，白老板您算盘打的真精。
白夜生摆摆手说哪里哪里，双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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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玄和李芝两个往回走。
李芝说：“不如跟白夜生合作？”
瞿玄点头：“甚好。”
李芝转念一想：“还是不要跟白夜生合作？”
瞿玄又点头：“也甚好。”
李芝气愤道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瞿玄慢条斯理道：“都好。”
李芝瞪眼你丫成心的吧你丫肯定是成心的吧？
瞿玄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李芝突然觉得那对黑眼珠里若隐若现透着一丝无辜，灵光一闪，拍脑门道：“我知道了。”
瞿玄乐了：“你知道什么？”
李芝别过脸，哀怨的搓着衣角：“因为我是领导。”
瞿玄大乐，突然从天上呼啦啦跳下一群黑衣人来，像一堵墙挡住二人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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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李芝？”为首那人黑衣遮面，瓮声瓮气的问。
“哈，”李芝扬起下巴：“你也要加入八卦门。”
蒙面人愣了一愣：“你怎么知道我要加入八卦门？”
李芝倨傲道：“每个想加入八卦门的人都这么问。”
蒙面人明显又是一愣：“你说的这么问是指我问你是李芝，还是我问你怎么知道我要加入八卦门？”
李芝翻白眼说：“喂你到底要不要加入八卦门，你这么多废话我还真不想要你加入八卦门。”
蒙面人哇哇大叫：“靠，你不让我加入我还非要加入？”
李芝也靠，我就不让你加入。
两个人“要加入”“不加入”一顿你来我往。
白光一闪，蒙面人唰的亮出一把刀来：“靠，老子今天还非要加入八卦门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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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蒙面人一亮家伙，身旁一排也齐齐抽出刀来，明晃晃的好不刺眼。
李芝和瞿玄双双后退一步。
李芝看了瞿玄一眼，瞿玄也正好在看着他。
李芝对瞿玄眨了眨眼，又把头偏了一偏，表示敌强我弱，走为上策。
瞿玄也对她眨眨眼。
李芝会意，随即屏气凝神在心里数数，等数到三就拉瞿玄一起跑。一、二、三！“撤！”李芝一边向半空腾起，一边顺手去扯瞿玄的衣角，没料到却扑了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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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芝心叫不好，回头一看瞿玄一脸莫名的在脚下四十五度仰望天空，便腾的一下又落下来。
“你怎么不跑。”
瞿玄诧异：“为什么要跑？”
蒙面人乌拉拉压过来，架起钢刀逼住二人。
李芝奋力隔开一柄钢刀，侧脸道：“你没收到我的暗号？”
瞿玄也抵住进攻：“你有暗号给我？”
“我对你眨眼又歪头，你还眨了眨眼睛回应我？”
“唔……”瞿玄想了想说：“刚才眼睛进沙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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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一柄大刀迎头劈下，李芝不及躲闪，心说这下不好，突听耳边咣当一声，扑通一声像是有人倒在地上，又听见瞿玄的声音：“且慢！”
李芝睁眼一瞧，只见一蒙面人被瞿玄踏于脚下，剩下几人已然退了一丈之地，举着钢刀对二人怒目而视。
李芝喜道：“看不出来啊小子，再接再厉把对面几个解决了。”
瞿玄看了他一眼，忧郁道：“恐怕很难。”
李芝说你这不放倒了一个。
瞿玄又忧郁道：“其实他们都没注意，他脚下有个瓜皮……”这次换李芝忧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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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这么对峙了多久，李芝忍不住问：“到底如何是好？”
瞿玄定了定神：“我有办法。”随即上前一步挡在李芝前面。
蒙面人见状立即扬起家伙，空中充满了杀气。
李芝在后面瞧着他的背影，突然生出一股豪气：“好，死就死了，”李芝比瞿玄矮了一头，一动鼻尖正好蹭着瞿玄的衣裳，一时间心中生出一股莫名之感来，便低声道：“只是你，你不必如此……”
就听瞿玄朗声道：“欢迎你加入八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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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芝目瞪口呆。
那为首的蒙面人也目瞪口呆：“你，你说的是真的？”
瞿玄朗声道：“这位兄台，瞿某真诚的邀请你加入八卦门。”随即又扯过李芝：“我八卦门主李姑娘求贤若渴，兄台这样的人物能加入，真乃我八卦门的幸事。”
为首的蒙面人突然长笑三声：“哪里哪里。”手中钢刀缓缓落下。旁边蒙面人也见状纷纷落下钢刀。
李芝从目瞪口呆中恢复过来，面无表情道：“既然你们谈好了，所以我们可以走了么？”
蒙面人犹自狂笑之中。
李芝和瞿玄静静的转过身，拔脚，前行，分开人群。
一喽啰轻轻的拉了拉为首的蒙面人：“老大……”
二人只听耳后一声暴喝：“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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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芝抓狂了：“这位大哥你到底想怎么样啊，不是谈好了么，不是让你加入八卦门么？”
蒙面人叮的一下弹了一下钢刀，刀锋嗡嗡作响。蒙面人瓮声道：“靠，谁说我要加入八卦门了。”
李芝也靠，难道不是你自己说的？
“老子是问你为什么说我要加入八卦门，没说我要加入八卦门，老子是被你误导了。”
李芝无语：“那你跟我叫什么劲？”
蒙面人道：“谁让你激老子。你知不知道老子的外号叫什么？”
李芝摇头。
蒙面人人嘿嘿一笑：“老子江湖人称金刀虎王路大虎。”
喽啰又悄悄的扯下蒙面人衣角：“老大，你把真名说出来了……”
李芝奇道：“这位路大虎大侠，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蒙面人啪的一下把旁边的大树削下一片树皮来。
李芝默默的抖了一抖。
“八卦门李芝，有人叫我跟你带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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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李芝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江湖。她一直以为江湖是一个神秘莫测的地方，腥风血雨，尔虞我诈，却没想到原来江湖是一个很容易被人误导又受不得激缺心眼的二百五。
这个二百五带给她那句二百五的话是：“咱们走着瞧。”
然后这个二百五就仰天长啸而去。
大哥，到底是跟谁走着瞧啊？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所谓合作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