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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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课间，林夏树正在走回教室的路上。
他敏锐地察觉到最近主角攻受的关系恶劣，比以前碰面会像陌生人一样互不理睬地擦肩而过的关系更差，他俩现在在路上碰见，甚至会朝对方冷哼一声，扭着头像看见脏东西一样走开！
这两人闹矛盾，林夏树觉得自己像昨天在电视剧看到的夹在冷战夫妻之间的小孩一样苦不堪言。
但是所谓由爱生恨、爱恨交织，555说过剧情里总是会有死敌变情人的情节，说不定他俩现在正处于死敌的阶段呢？
林夏树内心宽慰自己，并且觉得自己的猜测不无道理。
这时候，往往需要一个契机……
林夏树边想边走到转角，一道抱怨的女声从他的左耳进去又从他的右耳出去。
“怎么偏偏就是表演前两天摔伤腿，本来找他就是因为社团里实在没人了，现在时间那么紧，我上哪去找那么外形阳光俊美又不失可爱清纯的……”
跟女伴大吐苦水的女生没有看路，直冲冲地撞到林夏树的胸膛，重心不稳地一下子噔噔后退几步，幸好旁边的女伴及时搀住她，才没有摔倒。
她吃痛地揉了揉额头，抬眼看清林夏树正写满惊慌愧疚的脸，嘴里没说完的几个字愣愣地蹦出来：“……男主角。”
她本来紧皱着的眉头像绳结滑落般松开，一把抓住林夏树的胳膊，中断他的道歉：“同学！有兴趣演话剧吗！”
“诶？”林夏树呆呆地指着自己：“我……我吗？”
他条件反射地看向对面的另一个女生，惊奇地发现竟然是熟人，虽然之前每次看到她都是惴惴不安的状态。
林出月此时也是惊奇的表情，她看了眼求救般看向自己的林夏树，又看一眼欣喜若狂像是找到救星的友人，两个显然十分熟稔的人避着林夏树的目光，挤眉弄眼地沟通一番，最后达成共识。
“咳，”林出月整理了一下表情，认真地向林夏树介绍：“是这样的林同学，这位是话剧社的社长姜序青。”
随着她的话，姜序青礼貌而矜持地朝他点了点头。
林出月接着说：“话剧社有一部正在排练的话剧后天会在学校大礼堂出演，但是男主角发生了一点意外没法出演。林同学您的……呃，外形条件正符合男主角的选角要求，我们社长想真诚地询问你是否能抽出时间来参演话剧呢？”
她话音刚落，姜序青就迫不及待地双手合掌拜托林夏树，眼里似乎有泪光闪烁：“求你了林同学，男主角要背的词很少，你只要抽出一点点时间熟悉一下就好了，事成之后，话剧社的人做牛做马也会报答你的！”
这部由童话改编的话剧主要讲的是女主角的冒险故事，男主角基本是只起一个装饰作用的花瓶。
但是花瓶也有昂贵廉价之分。而这个人只要往台上一站，就能吸引全部人的目光。
想到这里，姜序青的心里更迫切了，几乎要流出眼泪来。
话剧啊……
林夏树心里咂摸片刻，突然想到这似乎可以作为一个契机。
他于是问：“社长，你要找的这个人物，外形上有什么确切的要求吗？”
姜序青估摸不准这是要拒绝还是要接受的意思，顿时卡壳：“呃……外形的话，”她憋了几秒，吐出一个干巴巴的答案：“外形要好。”
“喔！这样啊！”
林夏树一下子高兴了，如果小世界主角的外形不算好的话还有谁的外形算好呢？
他于是眼睛亮晶晶地介绍：“我有一个朋友，他的外形很好，我可以叫他来出演喔。”
林出月和姜序青眼看煮熟的鸭子飞了，脸一下变得皱巴巴的，但是林夏树一副这样的表情，又让人没法拒绝，于是磕磕巴巴地勉强答应下来：“那……那好吧。”
林夏树得到了应允，更积极了：“那我放学带他去话剧社？说定了？”
“好，好的。”
林夏树喜滋滋地走开。
两人最后只能看着林夏树离开的背影，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姜序青捂着胸口：“痛，太痛了！”
林出月只能宽慰地拍拍她的背。
————
林夏树回到教室的时候正好上课了，他于是只能揣着这个大消息在座位上煎熬一节课。
好不容易等到老师说下课，林夏树迅速窜到凌野的座位旁，蹲在地上，两只手用指尖扒拉着桌子边缘，仰头看着他：“凌野，想演话剧吗？”
“话剧？”凌野贴近他，不解地重复对方的话，只当他是心血来潮想演话剧，现在在找伴。
他第一个找的是我啊。
凌野顿时心花怒放，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爽快地答应了：“好啊，你和我一起。”
“好——”林夏树听到应答心里一喜，接着又听到凌野的附加条件，扬起来的语调滑稽地生生拐了个弯。
一起的话……
林夏树心里琢磨。
那就问问有没有多余的角色可以让我扮演的吧。
想到解决办法之后，林夏树又问凌野：“今天放学去话剧社排练，可以吗？”
凌野没想到这事这么急，有些意外，但顶着林夏树期待的目光，还是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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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之后，林夏树拉着凌野急匆匆赶往话剧社。
和林夏树所在的冥想社不同，话剧社的地点设在一个宽敞的舞蹈室，连带着附近的小排练厅和另一个作为化妆间的空教室也是话剧社的地盘。
刚拉开门，林夏树就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紧张氛围——有人激情慷慨地诵读，有人在检查排练设备，有人在来回搬东西，也有人在围成圈探讨着什么，像一群繁忙的工蚁，但是在众多视线全部落在林夏树身上之后，嘈杂的声音消失了。
偌大的舞蹈室有一瞬间陷入静默。
姜序青打破了沉默，她的形象和初见时不同，头发用一支铅笔盘在脑后，还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这会儿热情地迎上来招呼：“林同学你来啦！快进来吧，这位就是你带来的……”
在看到林夏树身后的另一个人后，姜序青的话突兀地中断了，表情僵在脸上。
“原来是这位啊……哈哈。”
姜序青瞬息万变的表情出卖了她的心理活动，可来不及管这么多了，她将两人引进来。
林夏树迫不及待向她介绍：“社长，他叫凌野，你看他外形够好吗？”
“够……够，当然够！”
姜序青哪敢对这位全校闻名的大少爷点评外貌，只能不住点头肯定。
“那他可以演吗？”
姜序青看着林夏树亮晶晶的下垂眼，又看一眼凌野冷冰冰的目光，憋着一口气，感觉自己像卑微的乙方：“可以的。”
林夏树闻言兴奋地摇了摇凌野的肩膀：“凌野，你可以当男主角啦！”
姜序青看到林夏树没轻没重的动作倒吸一口凉气，余光隐秘地观察着凌野的反应，却见那个惯常带着生人勿近气场的人纵容地看着对方，甚至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嗯，真好。”
姜序青：崩人设了啊喂！
但是尽管如此，姜序青还想挣扎一下。她抱来男主角那套费时费力定制出来的繁重服装，吃力地对林夏树说：“或许，你可以穿上这套衣服看看吗，也许会很适合。”
也许他穿上就不舍得脱下来了。
姜序青这般祈祷着。
“我……我吗？”林夏树不确定地指了指自己，不太懂对方为什么这样说。
林夏树的请求让人难以拒绝，而林夏树本人也同样很难拒绝别人，他看姜序青这么坚持着，也就按她心意去旁边的更衣室换衣服去了。
他这一趟去得有点久，话剧社又热火朝天地准备起来。
突然，有开门的轻微响声传来，离门口较近的人条件反射地抬起头，接着陷入呆滞般的沉默。
“嗒，嗒……”
门口的人走进来，坚硬的鞋跟嗑在木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人们像被这声音惊醒了，随即发出低低的惊叹声。
这套服装确实对得起它昂贵的造价和冗长的制作时间，没有一处不精巧，没有一处不华丽。
但更夺目的还要数穿着这套衣服的人。
林夏树蓬软的头发被造型师随意抓了几下，刘海往后梳，露出漂亮的眉眼，舞蹈室的灯光很亮，林夏树这时微微低着头，立挺的眉骨遮住了光线，眼窝于是变成幽深的小潭，平日里因为下垂眼尾而显得纯良的眼型一下子变得锋利起来，冷得像坠在梅树上的一捧雪。莹润的皮肤在冷光照射下显现出白瓷一般的质感，还有那似乎精雕细琢出来的鼻梁和唇瓣，显得他冰冷而神秘。
林夏树挑不出一丝错处的体格让这套繁复的骑士服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样。内里那套设计近似西装，清晰地勾勒出他平而宽阔的肩线，到腰的部位猛地收窄，腰部外围又围着一条松松垮垮的链状腰带，串着数量众多的珠宝，缠了约莫三四圈，更显得他腰线漂亮。再往下，裤装的设计略为宽松，更引人注意的是那双裹在小腿外面的长靴，设计上及膝的长靴堪堪达到他的小腿中上段，他一走路，好看的小腿线条就显露出来。
最外层是一条藏蓝色的天鹅绒长袍，用金饰固定在右肩，一直垂落到脚踝处，在走动中被穿着长靴的小腿踢动，纷飞又落下，像一条流淌的银河。
林夏树透过舞蹈室的镜子看到自己的样子，表情没什么波动，径直走到凌野身前。
林夏树衣领、腰带和袖口的饰品相互碰撞，发出细碎清脆的声音，凌野在这声音中回魂了，他看着林夏树，竟然结巴了一下：“怎……怎么了？”
林夏树伸出右手，打开手掌，里面是一小团纠缠着的金链。
他表情委屈。
“打结了。”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