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不下》秋渭长安

4、三月李

　　家政阿姨说这阵子正是三月李的季节，她家里种了点儿就送了些来。
　　听说这小玩意儿是南方水果，还别说，鲜红翠绿的一颗颗，刚洗完水灵灵的。放在果盘里，看着怪好吃的。我摸了颗青红相间就要往嘴里塞，但是突然想起来阿姨冲我说的话：
　　“小段先生，青的比较酸，红的多甜点儿。”
　　青的比较酸，青的酸，酸……
　　我扭头看了旁边的我哥一眼，他正看手机，肯定不知道我藏了什么心思。
　　妈.的，给我笑死了，终于让我逮着一次机会.阴他了，让你在床.上不收着点劲儿。
　　我果断放下那颗李子，换了颗倍儿青的堪比愣头青的三月李。说时迟那是快二话不说就直接塞他嘴里，然后面无表情地坐在他桌上和他干瞪眼。
　　他还含着那颗李子，鼓着一边腮帮子看我。本来还好好的,看着看着气氛就不对了。
　　操，也不知道我哥怎么保养的，快三十的人了脸上没一点儿皱纹。
　　他刚洗完澡，穿着一身白衣灰裤出来。这会儿他头发还半干着，被额前刘海隐隐约约遮住的那双桃花眼看着湿漉漉的，活脱脱一个清.纯.男.高。反倒衬得满身.纹.身的我不入流，说难听点儿就是一个强.抢.民男且长得帅且有几个臭钱的社.会人。
　　我真的很吃我哥这一套，他这样让我第n次感慨：“妈.的，我哥怎么这么漂亮。”
　　于是我收敛不知道有多.猥.琐.的笑容，揉揉他的发顶。
　　“乖，琰哥喂你吃果。”
　　忽略掉我哥那双审视的目光，他倒是很听话，闻声就开始嚼。我期待看到他酸得龇牙咧嘴的样子，可看到他面无表情地嚼完果子再吐掉果核，我有一种被全世界欺骗的感觉。
　　“靠，不酸吗。”
　　“酸”
　　我哥抽了张纸巾擦嘴，说话没什么情绪，好像刚才只是喝了口白开水。
　　于是我换了颗差不多的扔进嘴里，在他的注视下咬开它。
　　操操操真操天操地了，他.妈.了个.逼.的，酸！死！爷！了！
　　我打包票，我儿子的汗巾放酸菜坛里发酵五十年都没这么酸。
　　我几乎是在咬开的一瞬间就毫不犹豫地吐掉那坨酸不拉几的玩意儿，然后飞奔到洗手池漱口。
　　我哥不慌不忙地晃过来，非常贴心地抽了瓶矿泉水，勾着笑拧开瓶盖递过来。
　　“乖，锐哥喂你喝水。”
　　倒大霉，是真他.妈.的风水轮流转。
　　我哥倚在料理台边，笑得很懒散，给我擦脸上水珠。
　　“笨蛋，说了酸还吃。”
　　我不服气，就顶他嘴道：
　　“你才是笨.卵，你全家都笨.卵。”
　　我哥抬了抬下巴算是点头，笑得更开心了，明摆着笑我二百五。
　　操，又说漏嘴了。
　　我觉得丢人就溜回去睡了，然后我哥也跟上来抱我睡。
　　后半夜我起床喝水，路过那盘三月李，不信邪就又想试试什么味儿。
　　他.奶.奶.的我就不信红的也那么酸，我边嘀咕着边拣了颗最红的嚼。
　　还是酸，但这个是酸甜的，比那个愣头青好吃得他.妈一万倍。
　　听见后头有拖鞋的趿拉声，我知道我哥又出来找我了。
　　我哥真完犊子了，年纪越大越粘人，总不放心我，非要我待他旁边才安心。但是他又很好面子，明明那么想我了，却还装的云淡风轻的。
　　比如这会儿，他只伏在我颈窝浅浅呼吸，眼睛也微眯着，顶着一头蓬松柔软的头发假寐，明显还有点儿不清醒，又凑上来嗅我唇边味道。
　　我咽下果肉，看见他因为嗅到酸气而皱眉。
　　“酸的”
　　他摇摇头，蹭得我脖子有点痒，我想躲开却又被他圈进怀里。
　　“所以是男孩儿？”
　　他偏头打了个哈欠，掌心贴着我的肚子在揉，声音有点哑。
　　我抬头看他眼睛，一时没反应过来。
　　“什么男孩儿？”
　　那双桃花眼忽然就弯成两道月牙，连同那两颗露出的虎牙一样得意忘形。我哥笑得开心，手下力道更重着暗示我。
　　“酸儿辣女，小琰怀男孩儿。”
　　你.妈的，我连忙吐出果核，边往他衣领里塞边大骂：
　　“操.你.妈.的段锐！”

　　彩蛋：锐琰聊天日常
　　小琰看到某公司破产，出于好奇问段锐
　　琰：“咱家公司还过得下去吗？”
　　段锐白他一眼：“怎么不能。”
　　琰：“哥，你凭什么稳如老狗。”
　　锐：“凭我是你哥，出了事儿得我顶着。”
　　琰：“那你哪天顶不住了怎么办。”
　　锐：“不可能”
　　琰：“为什么”
　　锐：“因为还能顶你。”
　　琰：“哈哈，你.吗.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