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不下》秋渭长安

20、悬夜之吻

　　相伴一生还是太短了，我确信我们是以世纪为单位的相爱。
　　谨以此文纪念段锐2022年生日（11月21日）
　　一
　　离段锐生日还有一个月，我哥带我去国外玩了一圈，美其名曰“蜜月游”，蜜月蜜什么月，我看我哥就是贪玩。
　　于是我们一次又一次降落于异国他乡，享受那种无人认识的快感——他们只当我们是一对普通情侣。
　　我们在法.国街头拥吻，去湖边看信鸽成群迁徙，我们循着街角涂鸦一路走到天黑，试图寻找与我们相像的怪诞浪漫。
　　开着越野汽车看草原上的野兽迁徙真的很震撼，大片大片的嗥叫声混杂着踢踏声在广袤荒野上回荡，只有我和我哥见证这场旷野奔逐。
　　我们还包了一艘游艇夜游，夜幕和星空将我们环绕，城市烟火和热闹喧嚣全部被身后浪潮吞噬。我顾着和段锐合影，才拍两张我就因为晕船而狂吐不止。妈.的段锐真的是恶趣味，我都呕成苦瓜脸了他还在旁边笑，边笑边帮我收拾。
　　上格陵兰岛了他和我坐阿拉斯加雪橇，我俩就是脑子缺弦吃饱了撑的要自己驾驶雪橇，结果狗跑得太快了我漂移不及就和我哥翻进旁边的雪堆里。我因为耍帅失败无语得瘪嘴，我哥就牵着我躺在雪地上笑，笑完后又顶着大冷天吻我冰冷的唇。
　　我们一路玩得非常尽兴，但是玩的太嗨也有一点不好：
　　妈.的，差点错过北京时间的段锐生日了，还差两天。
　　于是我和我哥连夜飞回北京，可我算准了什么时候该回去，却没算准我要倒时差。等我猛的从床上起来，已经是11月20日的18:35。
　　“晚上好。”
　　我哥在床头看平板，揉一下我的头发和我打招呼。
　　“操，怎么不早点叫我起床。”
　　我头还有点痛，皱眉埋怨他。
　　“有事儿？”
　　他垂眼看我，口气有点好奇。
　　“才不告诉你。”
　　我从床上蹬起来，冲去卫生间洗漱。

　　二
　　是的，明天是我漂亮老婆段锐的生日。
　　关于怎么给他庆生这事儿我琢磨了能有一个月，无论是炫酷高调吊炸天还是低调奢华有内涵的庆祝方式都被我给否决了，最终还是决定来个老少皆宜的活动——游乐园一夜游。
　　当然了这肯定不是因为我想去那儿玩（那里门口有个八米高的擎天柱），我哥么，他乐意跟着我玩。
　　结果还是来太晚了，只剩一些卡丁车碰碰车旋转木马摩天轮什么的。本来刚来的那会儿还有最后一场夜场过山车的，结果排队的时候没想到还来桃花了。
　　事情是这样的，俩美女姐姐排我和段锐前面，扭过头看了我俩一眼就上来要我微信。
　　我哥上一秒还在和我拖腔带调的打哈哈，下一秒就秒变脸摆出家长的严肃脸。
　　“孩子还小，还不让他随意社交。”
　　“唔，这还小啊？”
　　其中一个人仔细打量了我全身，最后视线固定在我脸上，听这语气还是不甘心。
　　我哥是真幼稚，默不作声收紧搭我肩上的手，又凑到我耳边来一句：“说你16”，然后再用正常音量问我：
　　“不是没成年？”
　　这话明显说给她俩听的，没想到人还是不肯走。想想也是，谁不爱帅哥。
　　一边是她俩的期待目光，另一边是我哥的眼神示意。
　　好的，现在压力给到了段琰选手这边。
　　我确实不想答应她俩，我也不想顺着我哥，于是思考了一下，支起一个笑脸
　　“是，我今年才六岁。”
　　我还没来得及欣赏她俩看傻逼一样的神情就被我哥拉走了。
　　“怎么这么醋啊我的哥哥？”
　　我撞他肩头笑着恶心他，往他的耳郭吹气。

　　三
　　在夜市上看到一个摊，卖的是姓名串和一些发饰面具什么的。
　　姓名串是那种带字的珠子串起来的，碰巧我的“琰”是生僻字，摊主没有“琰”字珠子，于是我串了对“段锐”准备结账走人，结果听见我哥来一句：
　　“麻烦你串个‘段王炎’。”
　　我掐他腰上的肉，笑眼盈盈地挑了个塑料发光狗耳朵头箍套他脑袋上，冲他小声说一句：
　　“你他.妈.的段金兑。”
　　之后我俩还去坐了旋转木马，人特多，到我们的时候正好剩一辆马车。
　　一马一车都是单人座，我随口来句“白马王子”，然后我的傻.逼哥哥非要和我争那个白马坐骑。
　　我真服了我哥那个幼稚鬼，和我开碰碰车故意撞别人，还趁乱亲我后颈。
　　真行啊，要不是来一趟游乐园，我都不知道我哥能这么幼稚。

　　四
　　疯玩儿得差不多了（十一点半了），和我哥去坐摩天轮。
　　高度的逐渐抬升让我有一种和我哥私奔的感觉。
　　升高，升高，升高。
　　直到街上行人都渺小，世间喧嚣再听不到。
　　“嘭！”
　　段锐身后不远处炸开一朵烟花，五彩斑斓的火光扩散在他身后墨色，这是仅容我们藏身的彩色浪漫。
　　“卧槽，那朵烟花好漂亮。”
　　我趁着它开得正好，叩叩玻璃叫我哥回头看。
　　“是挺漂亮。”
　　我哥只看我的眼回答我，没回头。
　　“你骗小孩儿呢，都没扭头看就说好看。”
　　我掐着他的脸数落他的敷衍态度，反倒被他搂得更紧了些
　　“从你眼里看的。”
　　操，段锐可真会说情话，轻飘飘一句就能让我加速融化在他的爱里。
　　我看了看时间，还差三分钟，车厢还在不断上升。我不想再和他聊了，我怕我聊着聊着说漏给他倒计时的心思。
　　或许这时候只能靠亲吻来拖延时间了。我突然想起来以前老雷提他女朋友，说是小姑娘告诉他，在车厢升到顶端时接吻的情侣会相伴一生。
　　这话我当时听着觉得玄乎得很，就没问他试没试过。不知道真的假的，但是我现在想试试。
　　“要接吻吗？”
　　我哥眯着眼睛看我。他好像又猜中了，所以心有灵犀地点破我的心思，又或者只是他太粘人。
　　“嗯？”
　　我哥还在问我，顺便腾出只手来抚我的脸，又用指弯在我下唇摩挲，期待着我的回应。
　　只剩两分钟了，我怕亲过火儿了错过零点给他说“生日快乐”的节点，但是塑料头箍一直在亮，彩色的光把车厢气氛烘得很暧昧，而且我哥笑着勾我吻他的样子真的很诱人。
　　“不要。”
　　一番思想斗争下我还是选择拒绝他。我扭过头去不看他有点失望的神情，掏出手机随便划拉假装浏览页面，最后点开相机录夜景。
　　不知道是哪家后台过硬的富二代，敢在禁燃.令加成的城市放烟花，还是凌晨。
　　我面上看着像录烟花，实则一直盯着屏幕左上角的时间。看着它从23:58跳到23:59，我感觉我的心跳又加快了，怦怦声充斥了整个车厢，甚至盖住半空的热闹。
　　段锐这会儿倒是挺老实的，就一直安静搂着我，像哄小孩儿一样轻拍我后背，嘴里还低声哼着惬意的调。
　　现在切屏出去看秒表未免也太刻意了，所以我只能自己在心中倒数这最后的几十秒。
　　操，我要笑死了，以前高三领导天天强调的时间观念，我到现在才树立起来。
　　拜托拜托，希望我的倒计时能准点。
　　10，9，8，7，6，5，4……
　　我扭回头看我哥，对上他望着我的炙热目光。
　　3，2，1，0……
　　时间准确无误地跳到了2022年的11月21日零点。
　　“生日快乐，哥，我永远爱你。”
　　我把镜头对准我们，笑着吻上他的唇。
　　不知道车厢有没有升到最高点，这时候也无所谓灵不灵验了。
　　因为相伴一生还是太短了，我确信我们是以世纪为单位的相爱。

　　彩蛋：自我介绍小剧场
　　秋：现在有请锐琰夫夫给我们自我介绍一下吧！
　　锐：大家好，我是段锐，“段落”的“段”，“锐不可当”的“锐”。
　　琰：我是段琰，“段锐”的“段”，王字旁加个“炎”的琰。
　　锐：还王字旁加个“炎”，不能组个词？
　　琰：你他……就你有文化，回家你等着（笑容满面）。
　　秋：好了两位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琰：我要求重新自我介绍一次，我先来。我是段琰。“段落”的“段”，王字旁加个“炎”的琰。
　　（与此同时段琰想挣开段锐的手，却被十指相扣）
　　锐：我是段锐，“段琰”的“段”，金字旁加个“兑”的锐。
　　琰（翻白眼）：幼稚鬼。
　　锐（淡笑）：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