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差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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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长安在被次仁的宽大的双手覆上的那一刻，他的心脏动了。
作为一名知识份子他知道意味着什么。
他知道社会不会容许，不会认可甚至他的父母也会唾弃他。
可是不可否认，他真的对同为男生的次仁动了心。
长安不敢表现出来，毕竟藏区一直封闭，可能接受不了，他怕次仁扔下他。
简单洗漱的时候，小长安有了反应，长安满脸通红，次仁却对他指了指水外的地方，示意温泉水里不能撒尿。
次仁果然不知道这是正常的反应，长安有怀疑他不举的理由。
次仁也起身了，长安看到了不该看到的，嗯，很da。
次仁随便擦身，套上了衣服，等着长安解决问题。
次仁拴着马带他去喝水对长安示意会在下面等他。
长安满脸通红的收拾完自己出来看到的就是少年和骏马嬉戏玩耍。
辽阔的草原上只有自己和喜欢的人长安没能忍住在星星闪亮，月光明亮的情况下偷偷亲吻了他。
次仁撅着嘴翻了身，似乎并没有感觉到。
长安开心的睡过去了。
他不会知道翻身背对着他的次仁，眼神明亮。
长安注意到次仁除了放牛还有一件很喜欢干的事情。
拿着藏文书把内容读出来。
可是读的感觉像是在背经文。
长安傻里傻气的用手势问他，“这是什么？”
次仁右手转着佛珠，左手拿着书，很专注，丝毫没有受到他的影响。
长安气的直接叫名字“次仁！”
这时次仁停止了全部动作，看像他。
长安只能重新问他，“指着书，这是什么？”
次仁可能不知道佛经的汉语，用双手合十，来表达内容。
跟长安的猜想相差太大。
那本书不是左边被封在一起的那种而是一整页一整页可以拿起来，是散落着需要用绳子，木板来保证不会乱。
次仁有时一整夜看着天上的星星在地上乱涂乱画。
似乎在计算着什么？可惜文化不同，语言不通的两个人没事什么话可以讲。
这天。
次仁带他去采药，长安不小心吃错了草药，浑身发烫。
给长安最直观的感觉就是身体很热，像是被下了药一样，很兴奋。
次仁背着他到半山腰，把他带回帐篷内。
给他擦身体降温，喂酥油茶，还喂了像泥巴一样味道的药丸，虽然成功降温了，但是兴奋感，没有褪去。
次仁让他光溜溜的躺在床里，他人却离开了。
过了很久。
次仁等我声音传来相伴的还有扎西的我声音，长安才想起他们的牛还放在原地。
长安却越来越难熬，想动手解决可是被子一来不是他的，二来被子毛茸茸的，应该很难洗。
次仁看到满头大汗的长安还碰了碰头颅。
也不热。
没有发烧。
次仁弄了糌粑想喂他。
可长安被那双冰冷的双手碰到的时候人已经沦陷了。
西藏的夜晚，星星异常的明亮，月亮苍白的过分。
此刻，帐篷内没有光线。
长安脑子混乱不知道出于什么因素，把次仁压在身下，也不管对方惊讶的眼神，把对方的衣服扯干净。
长安知道自己等我样子很狼狈但是他顾不得这么多。
他自己动了起来，眼神迷离，在黑暗中摸索着对方的嘴，堵住。
混乱的一夜过去。
长安醒来时衣衫整齐而次仁也不见了踪影。
长安很伤心心想，“我真TM不要脸。”
但是过了一会儿次仁出现在他眼前，拿着长安初次到达这里时的物品。
长安知道对方要赶自己离开。
虽然不舍但还是上了马，还以为次仁不会管他。
意外的是次仁也上了马，路途走了许久，途中遇到好几次狼群。
次仁送他来到医院，他们交流用的是藏语长安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次仁？”不确定的语气穿到他们这里。
那是一位女医生，她也穿着藏袍。
次仁微笑着跟她交流。
女医生看到长安的着装就知道对方并非藏族，用不确定的汉语问，“你好？”
长安虽然不想理但还是出于礼貌，“你好，我叫长安，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哦，你好，我叫卓玛，他姐姐。”
长安看想他很不可思议，一个在草原深处与世隔绝，一个却在救死扶伤。
5.
长安听完他们的故事才知道次仁和卓玛并没有血缘关系，次仁独自一人就认他做自己的弟弟。
次仁的身份很不确定，卓玛第一次见到他时次仁穿着僧衣出于对僧人的敬仰，卓玛去问他一些事情，但是对方早就没了记忆。
问也无用。
后来，他也融不了人流多的地方，就独自一人跑到草原深处。
他还告诉卓玛如果他那天没有消息了那就是死了。
他对死亡毫无恐惧。
待在医院的几天里，次仁说的唯一句话是“对不起。”
然后他消失了很久。
长安自知这段感情没有结果。
安心的做好社会调查。
再次相遇。
次仁已经会是比较流利的汉语。
长安厚这脸皮跟他回到帐篷但是里面乱的不行，像是有巨大动物出现过。
次仁很冷静先是喊了几声扎西，扎西从远处山里赶着牛回来。
见到次仁高兴的不行。
看到扎西没事儿，次仁也就安心的收拾东西。
长安毫无头绪的说，“我喜欢你。”
次仁的动作顿住了但是没有回应。
长安继续说，“我不后悔。”
次仁没理。
到了晚上。
次仁主动对他说，“出来吧。”语气温和。
长安出来后，次仁给了他干牛肉。
指了指天上似乎看不见的星星说，“那是我前世今生。”
又指了指离他很远很远的星星说，“那是属于你的星星。”
长安注意到的是次仁的那颗星旁边什么也没有，孤零零的。
而自己的那颗星星傍边就有一颗，附近还有更多的星星。
次仁语气温柔但是内容却冰冷，“你不属于我而我也不属于你。”
长安想反驳。
次仁却继续说，“遇到我是你的劫难。”
长安看着星空问他，“就这破星象你想阻止我？我喜欢你，我可以接受一切变化，你不要拒绝我。”
次仁看着他的眼神玲珑剔透，似乎能看穿一切，他笑了笑说，“喜欢一个人不需要改变也不许要妥协。”
他看向星空继续说，“我们观点不同，语言不同，习惯不同。我们不合适。”
长安开怀大笑，“我还以为因为我也是男生，你会觉得恶心。”
次仁喝着青稞酒说，“并没有。”
长安平复情绪问他，“既然能接受我的性别，为什么不能接受我这个人。”
次仁笑着说，“如果我晚生好几年，再晚点遇到你，我会选择你，可是时机不对。”
6.
“早点睡吧！我明天送你。”次仁没有等待对方的回复。
自己进去睡觉了。
长安在夜晚下流满眼泪，擦完眼泪。
聂手聂脚的进来，看了一眼次仁，弯下腰偷偷吻了他。
长安心想，“这是我最后偷吻你也是最后一次。”
可是他永远不会知道，三次吻次仁都知道。
第二天早上。
次仁为他准备了很多东西。
长安心酸的问他，“我一定要离开吗？”
次仁笑着回答，“你的调查结束了，离开我，你才会得到全部。”
他们骑着马走了很久很久，长安才知道自己是了很多路遇到了次仁。
走了一个星期左右，一路是长安自己骑马。
长安在后面骑着马来送他。
到了山口，“yu～”次仁停住了马，下来，拿出袖子里的哈达对他说，“祝你一路顺风！扎西得嘞！”
长安的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次仁小心翼翼的擦拭眼泪，对他说，“这个给你，本来是为我未来的一半准备的可你也看到了我没有另一半。”
次仁知道再不离开，他也不想让他离开。
长安握住东西，拉住他，踮起脚用力吻他，次仁没有拒绝。
长安没看他快速离开。
次仁笑着目送他离开，嘴里念叨着，“路上没有狼，祝你万事如意！”
7.
2006.7.1日青藏铁路开通。
长安带着妻子重新踏上这片土地。
途中看到了很多变化。
再次回到那所医院，卓玛已经结婚生子而次仁没了踪影。
卓玛热心的招待他们，顺便告诉长安，次仁一定活着。
长安不明白她是如何确定，“根据呢？”
卓玛笑着说，“妙不可言。”
那片草原还是没有变，远处的寺庙还是原样。
当年，泡完温泉，经过这里，他和次仁去拜过。
当时只记得老和尚对他说了很多，次仁是摆了摆手什么也没回。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带着妻子去拜了。
寺庙里有诵经声，他们进门的那一刻停止了，只听见那人说，“许久不见，故人。”
那人转身看向他们，他满脸微笑。
长安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而他没有任何变化，除了光着脑袋。
次仁热情的请他们喝茶，远道而来的徒弟也回来了。
“格拉”【此处为藏文“老师”的意思】少年兴奋的喊着来到殿内。
次仁对他们说，“我的学生。”
次仁和他的学生用藏文交流了许久。
长安问他，“会汉语吗？”
呆头呆脑的孩子说，“会一丝丝。”
长安故意问他，“出家需要舍弃七情六欲吗？比如不去爱人？”
次仁喝着茶什么也没说。
小和尚呆头呆脑的回复，“不知道，但是我没有去爱一个人的勇气，我怎么会有能力去爱天下人。”
次仁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在喝茶。
小和尚从包里拿出一堆东西放在他老师面前。
石头，骨头，草等一些细小物品。
长安讽刺的说，“这是去捡什么垃圾了？”
小和尚立马否定说，“不是，不是垃圾，我去转山在路途看到的，这些是从天葬台捡的。”
次仁照样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很热情的倒茶。
长安有气无处可释放。
次仁终于开口说，“缘分，是个神奇的东西。”
长安故意支开他妻子和小和尚，生气的问他，“你真的不喜欢我？”
次仁反倒微笑的问他，“您爱你您妻子和孩子，您也爱家人，我认为我做了正确的选择，我不后悔。”
“我后悔，你TM知道吗？我后悔。”长安气的脏话都出来了。
次仁那双冰冷的手慢慢的扯开抓着他衣领的手，温柔着说，“我已经舍弃全部，不会停留，你也要珍惜他们，毕竟你是真心待她的。”
次仁好像什么都能知道又好像什么都能算出来。
次仁对他双手合十鞠躬后离开。
长安知道不可能，但是他后悔。
次仁看着天空等待夜幕降临。
他们在夜幕降临之前离开了，下山时长安遇到了扎西，扎西嘴里吊着草药屁颠屁颠的朝寺庙跑去。
长安叫了一声“扎西！”
扎西看了他一眼，认出了长安，但是没有接近他而是放下草药，对他喊了几声，似乎是在送别，喊完又吊着草药跑了。
一切还是原样，但是他们不可能了。
如果有佛，次仁肯定能修成正果，而他注定是平凡人。
就像次仁指的路一样。
他得到了全部却失去了初恋。
长安永远不会知道如果和次仁在一起他会失去一切，并且死的很早。
因为次仁的前世是真正修成正果的僧人。
和他的相遇不过是轮回而已。
如果真的在一起，长安要替代次仁接受天谴。
次仁选了最好，最优的选择。
不过，代价是永世一人而已。
就算长安恨他。
他也不悔。
————完————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差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