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霍格沃兹（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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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西尔，该换上长袍了。”金妮抖开熨烫妥帖的黑色校袍，袖口暗纹在晨光中流转着细碎金芒。她故作严肃地清了清嗓子：“珀西级长三番五次地强调——袍角必须盖过膝盖两英寸！”
西尔乖乖地将长袍换上，又乖乖地让弗雷德和乔治两个哥哥将头发扎好。
赫敏、罗恩和哈利从另外一个车厢过来，火车也缓缓停靠。
哈利乱翘的黑发间卡着片糖纸：“准备好开始霍格沃兹夜游之旅了吗？”他神气活现地挥动魔杖，杖尖迸出的火星在车窗凝成金色飞贼图案，“今晚就带你看会唱歌的盔甲——”
“哈利！”赫敏用力拍了一下哈利的肩膀，“麦格教授开学前就重申过新生宵禁条例！”
“我们当年可是开学三天就夜游了！”罗恩突然来了精神，“记得吗？那次为了找纳威的莱福......”
“如果‘找蟾蜍’包括炸飞半间盥洗室的话。”赫敏抱起手臂，目光扫过罗恩、哈利二人心虚的眼神，“庞弗雷女士的提神剂可浇不灭麦格教授的怒火。”
西尔低头整理着铜制纽扣，任由哥哥们的笑闹声在耳畔盘旋。
雾气正从苏格兰高地的石楠丛中褪去，如同她心头挥之不去的忐忑。当整个车厢都因“韦斯莱”这个姓氏沸腾时，谁会注意到黑袍下藏着颗扑通乱跳的心脏？
“抓紧我。”金妮握住她沁汗的手，“去年罗恩领着我上站台时，我的手指也是这样冰凉。”
他微微蹲下身子，歪斜的圆框眼镜滑到鼻尖，和西尔平视，悄悄说：“来格兰芬多好吗？少年压低嗓音时，额角闪电胎记随着眉峰轻颤，“我——”他忽然卡壳似的摸了摸后颈，“和你哥哥姐姐都在这里等你。”
西尔攥着袖口的指尖微微发白。她早知分院帽会喊出那个金红色的名字，可当哈利翡翠般的瞳孔里映出自己泛红的脸颊时，某种比承诺更柔软的东西突然在心口发芽。“好呀。”她故意拖长尾音，看着少年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如果你愿意教我怎么躲开管理员的话。”
“成交！”哈利蹦起来时差点撞到行李架。
金妮适时将妹妹拽到身侧，站台的路灯透过车窗在她俩交握的指缝间流淌，仿佛掬着一捧碎钻。
当韦斯莱一家登上站台时，周围霎时安静了半拍。四个红发少年如红毛鼬鼠护卫队般簇拥着金妮和西尔前行，珀西的级长徽章在夜色中锃亮如盾牌。
窃窃私语瞬间炸开：
“梅林！韦斯莱家是把所有美貌基因都攒给小姑娘了吗？也不能这么说，他们一家就没有长得丑的。”
“看看乔治替她拎书包的架势——我打赌哪怕她要去掀翻斯内普的储藏室，那群哥哥也会递上粪弹当开路先锋。”
“听说去年有人朝金妮吹口哨，被双胞胎缠成木乃伊挂在钟楼......”
西尔被自己的漆皮鞋绊了个趔趄，罗恩和哈利同时伸手去扶的动作太过同步，反而撞得三人踉跄着挤成一团。不知听到谁的轻笑，混着乔治假装正经的解说：“最新款护妹阵法，三个巫师就能触发——”
细碎的议论声像蛛网粘在后颈，西尔把下巴往学院袍里埋了埋。夜晚的雾气在站台砖缝间游走，她忽然希望自己真是乔治说的“隐形嗅嗅”，能悄无声息地钻进地缝里。
“要攥碎我的指骨啦。”金妮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手指上握笔形成的茧子蹭过妹妹发红的关节。她蹲下身，捏了捏西尔沁汗的鼻尖：“别担心西尔，姐姐会一直陪着你。”
西尔摇头时，发梢扫落几颗雾气凝成的水珠。她垂头看着自己漆皮鞋尖的反光，乔治正用手挡住某个举着相机的同学，弗雷德假借拥抱挡住好事者的视线。兄长们总是不动声色筑起人墙。
“记住，当所有人都在看你时——”金妮捧住她的脸，指尖点在扑簌簌颤动的睫毛上，“就更应该挺直脊背，你值得被所有人看见。”
“去吧，去到海格——就是那个很高大的巫师那里，”金妮摸摸西尔的头，“一年级的新生要做小船过去。”
西尔点点头，乔治和弗雷德难得没有说话，只是笑着看她。西尔突然揪住乔治的袖子，双胞胎难得露出如出一辙的怔忡，直到妹妹将两枚滋滋蜜蜂糖塞进他们掌心——那是珀西给她的“入学礼物”
“勇气金币。”西尔说。
“是要我们留着当护身符吗？”弗雷德的声音比雾气还轻。
“不，”西尔往海格所在方向倒退着，路灯撒下的光在她发梢织出金红冠冕，“等你们夜游时——”她眨眨眼，狡黠如幼狐叼走猎人的怀表，“记得用这个买通画像当眼线！”
乔治用手肘猛戳弗雷德肋骨：“赌十个金加隆，我们的小月亮今晚就会摸清通往厨房密道！”
“我们很快又会见面的对吧？”西尔弯眼一笑，“我很快就会来找你们的！”
说完就朝海格跑去。
西尔踉跄后退时嗅到熟悉的冷冽雪松香。绣着暗纹的皮靴尖抵住她漆皮鞋头，德拉科抚平袖口褶皱的动作优雅得像在修剪玫瑰刺：“哪个泥坑里钻出来的鼹鼠——。”
咒骂戛然而止。少女抬眼的刹那，赭红发丝如火焰灼过苍白的夜雾。德拉科灰蓝瞳孔微微收缩，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绿宝石袖扣。
“喂，你叫什么名字？”他扬起下巴，投下的阴影恰好笼住西尔发顶。
湖面突然炸响海格的铜钟嗓：“西尔！船锚要咬月亮屁股啦！”混血巨人挥舞的灯笼惊起成群的鸟，纷飞羽翼间，德拉科看见女孩颈侧浮起淡青血管，像他母亲温室内那些一碰就蜷缩的含羞草。
"对、对不起！"西尔深鞠躬时，珍珠发卡“咔嗒”一声，趁主人不注意滚落在地面。德拉科鬼使神差地屈膝去捡，却见她慌慌张张提起袍摆后退，仿佛他指尖跃动着匈牙利树蜂的火苗。
西尔刚想开口就听到海格大喊：“西尔？西尔！Hurry up！船要开了！”
德拉科看了眼海格，又将目光放到了小女巫身上。直起身冷笑，掌心发卡硌得生疼。
“喂，你是哑巴吗？”
西尔有些着急，她只好一边断鞠躬道歉，一边往海格跑去。
“那是条被惯坏的环蛇，”海格将手提灯压低半寸，铜锈色光晕笼住西尔发颤的指尖，“要是他再吐信子——”混血巨人突然撅起嘴模仿蟾蜍鼓气的模样，“你就学我打嗝，保管他落荒而逃！”
“如果害怕就牵着我的衣袖，需要的话。”
西尔闻言就牢牢牵住了海格宽大的衣袖，粗呢布料摩挲掌心的触感让她想起陋居阁楼的旧地毯。海格又在不断招呼其他新生，西尔回头看向德拉科的方向，只见他单手插兜，一脸不耐烦地等待着他的朋友们。那样凶的人......也会有朋友吗？
一个小麦色的男生一脸笑意的搭上德拉科的肩膀，一个略显白皙的男生则是和德拉科交谈起来。
德拉科感受到了西尔芙拉的视线。对，她叫西尔——很好听的名字。
“德拉科？你在看什么呢？”布雷斯搭在德拉科肩膀上的手臂晃了晃，问道。
德拉科没有说话，只是皱眉看着西尔。
布雷斯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新生黑袍淹不灭那簇红发的灼热，麻花辫梢随转身漾开的弧度，让他想起了自家庄园的温室里娇养的蔷薇花。
“喂喂，德拉科，”小麦肤色的少年将下巴搁在德拉科肩窝，被德拉科一把推开，“人家才一年级呢，才11岁！梅林啊，你该不会——”
“省省你发霉的想象力。”德拉科抚平袖口根本不存在的褶皱。
西奥多苍白的面孔从《预言家日报》后浮出，羊皮纸页簌簌作响：“容我提醒，扎比尼先生你二年级期末的时候才被赫奇帕奇姑娘泼了南瓜汁。”
布雷斯朝西奥多撇撇嘴，坏心眼地朝西尔挤眉弄眼大喊着：“hello！我是布雷斯.扎比尼，很高兴见到你。”
西尔一下就将头转了回去，躲到海格身后。
“走吧你，跟个神经病似的。”西奥多皱眉将布雷斯拉走了。
没听见下文，西尔好奇地探出一只头，只见德拉科慢悠悠地跟在他们两个后面，暮色正为廊下三人勾勒鎏金轮廓，恰似父亲书房那幅《暮光狩猎图》中走出的古老贵族。
“先生......您认识我？”西尔跟在海格身边，昂起头将自己的疑问说出口。
“叫我海格，”海格调皮地眨眨眼，“当然，你的哥哥们和我关系好极了。”
又走了一段路，海格继续道：“罗恩给我看过你们的全家福，就是他的那个怀表，”说着，海格就用手指在自己的胸口处画了几个圈圈，“照片里的你还很小呢，看上去只有六七岁，但我一下就认出了你。”
西尔笑了笑，没再说话，安安静静地走着自己的路。朽木栈道在靴底吱呀作响。西尔低头盯着自己漆皮鞋尖，恍惚看见罗恩的铜制怀表在记忆里翻转。六岁的她与比尔蹲下时一样高，那是被永久封存在齿轮转动的魔法瞬间。
湖风卷来潮湿的苔藓气息，海格手提灯里跃动的烛火，正将她的影子拉成金妮入学时的修长模样。
湖面碎银般的月光被小船撞得支离破碎，西尔还未惊呼出声，海格已像拎蒲绒绒般将她轻放在木板上。
“一直没机会问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同一条小船上的男孩问道。
“西尔芙拉.韦斯莱，你呢？”少女答话时，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查理送的龙鳞项链。
“我叫布兰温，布兰温.辛普森。”
“我叫塞尔希，塞尔希.伊文斯，”另一个女孩也加入了闲聊，“看上去，你好像对这里格外熟悉呢？”她面向西尔芙拉，友好地问道。
船桨搅动的水纹爬上塞尔希的金发，将她的轮廓晕染成蜂蜜色的光晕。
“说不上熟悉，我哥哥姐姐在这里上学。”西尔柔声道，湖风掀起她的红发，露出耳后淡青血管。
“是哦你叫韦斯莱！”布兰温的耳朵在灯笼暖光里忽明忽暗，他忽然倾身向前，惊得船头栖息的绿鳞水鸟振翅逃窜：“韦斯莱？那个炸过三间盥洗室的韦斯莱？”
“怎么了？韦斯莱在魔法世界很有名吗？”塞尔希不解地问。
“梅林！韦斯莱可是纯血家族里面能排得上号的！”布兰温捂着嘴小声告诉塞尔希，“她们家有八个孩子呢。”
“上帝啊！你有七个兄弟姐妹？”塞尔希捂着嘴震惊地看向西尔。
西尔掰着手指数：“比尔在古灵阁解咒，查理驯龙，珀西当级长......”每报出一个名字就蜷起一根手指，最后攥紧的拳头像朵未绽的蔷薇，“金妮姐姐的粉身碎骨咒可是我们家一等一的好。”
“你妈妈真厉害，”塞尔希眼里是止不住的羡慕，“真好，我也想有个兄弟姐妹呢。”
“那你分院会去格兰芬多吗？”布兰温问，“我姐姐说霍格沃兹大名鼎鼎的韦斯莱一家都是格兰芬多。”
湖面倒映的月光在西尔眸中碎成星子：“查理说勇气会顺着红发流淌。”她捻起一缕发梢，暖黄灯光将发丝染成蜂蜜公爵最畅销的火焰软糖色。
“我是无所谓啦，我爸爸妈妈不了解这些，他们是麻瓜，”塞尔希的脸突然变红了，她有些不好意思，“麦格教授来到我家的时候他们还以为是什么恶作剧呢。”
西尔感觉到了塞尔希的羞涩，伸手握住她冰凉的手指，。
布兰温也听出了塞尔希口中的弦外之音，出声安慰道：“麻瓜怎么了？我听我姐姐说，他们年级就一个格兰芬多的，叫......叫什么来着？”
“赫敏.格兰杰？”西尔有些不确定，但还是脱口而出。
“对！格兰杰！她也是麻瓜出身，但连续三年都是年级第一呢！”布兰温说。
塞尔希“噗”得一声笑了，而后感激地对他们说：“谢谢你们，那我们现在是朋友了吧？”
西尔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坚定地说：“当然了，我们可是彼此来霍格沃兹交到的第一个朋友，不管最后去到哪个学院，我们都会是朋友。”
初来一个陌生环境的孩子总会格外需要友谊上的支持。
“好吧，那小爷我勉为其难地和你们交个朋友，”布兰温一脸骄傲地伸出手与她们相握，“和我交朋友那可是全天下最幸运的事了！”
当其他新生被霍格沃兹夜晚的宁静吓得屏息时，他们这艘船爆发的笑声震碎了湖面的月光。
不久，他们在海格提灯的灯光照耀下攀上山岩中的一条隧道，最后终于到达了城堡阴影下的一处平坦潮湿的草地。
大家攀上一段石阶，聚在一扇巨大的橡木门前。
“都到齐了吗？”海格站在石阶上扫视众人、清点人数，“每个人看看和自己搭乘同一条小船的同学在不在，我可不希望下湖去捞他们上来。”
人群传来阵阵笑声，海格似乎很满意他们的反应，挑了一下眉梢转身就举起一只硕大的拳头，在城堡大门上敲了三下。
大门立即洞开。一个身穿翠绿色长袍的高个儿黑发女巫站在大门前。
她神情严肃，静静地扫视着新生们。
“一年级新生，麦格教授。”海格说。
“谢谢你，海格。到这里就交给我来接走。”
她那只拿着魔杖的手微微一抬，原本紧闭的大门缓缓打开。
石墙周围都是熊熊燃烧的火把，她并没有将他们带到大厅，而是带到了大厅另一头的一间很小的空屋里。
就在麦格教授宣布稍等进行分院时，人群开始了窃窃私语。
“他们怎么能准确地把我们分到哪所学院去呢？”塞尔希问。
“我想，总要通过一些测验吧。我姐姐说我们会穿越禁林，可我觉得她是在开玩笑。”布兰温说。
“乔治和弗雷德说要考试呢？希望不要太难。”西尔说。
很快他们就被领着走出了那个拥挤的房间，穿过门厅，再经过一道双扇门进入豪华的礼堂。
西尔从哥哥姐姐口中听说，心里早有准备，但真正亲眼目睹的时候还是很震惊。
这就是未来要学习和生活的地方了吗？心里的忐忑很快就被期待取代。
学院其他高年级的学生们都已围坐在四张长桌旁，礼堂上方有成千上万只飘荡的蜡烛。长桌上摆着熠熠发光的金盘和高脚酒杯。礼堂上首想必就是教师席位了。
她左顾右盼，看到了哥哥姐姐在朝自己招手，弗雷德尤其夸张惹得珀西出声警告。哈利和赫敏也朝她挥了挥手，只是哈利朝她作了个口型：
“格兰芬多。”
西尔弯眼一笑，朝他点点头。
而格兰芬多长桌的旁边就是斯莱特林长桌，西尔从前就听哥哥姐姐们说过这个学院的人高高在上、极度排外，对旁人不太友好。当她看到那个海格口中的“德拉科.马尔福”时，她更确信了这一点，那个眼神......实在是太冷漠太吓人了！
“就是她？那个帮你付钱的学妹？”布雷斯用胳膊肘怼了怼德拉科。
“嗯。”德拉科只是盯着西尔，没其余的动作。
“可以啊......”布雷斯还没说完就被德拉科一个眼神吓得一激灵。
“你瞪我干嘛？是你欠她钱！”布雷斯无语地嘟囔着。
而哈利这边也没好到哪去呢，赫敏看着哈利和西尔打招呼后骤红的脸，狐疑地眯了眯眼睛，又看了眼目不转睛盯着妹妹的罗恩，心里重重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霍格沃兹（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