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三个黑发蓝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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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克说不出话了。
好酷。
哪个还没进入青春期的小孩能拒绝一个外表凶神恶煞、气势逼人的，又会在营救孩子时铺上自己的衣服以免她们受伤，又表现出领袖特质的两米勇士呢。
“上来，我带你去见两个人。”恶魔蝙蝠言简意赅。
迪克：“见谁？还有上哪儿？”
难道这个人正骑着一辆隐形摩托吗？
恶魔蝙蝠不耐烦地咂了一下嘴，一手把迪克托起。迪克的体型对比他来说太小了，整个人可以坐在他臂弯里。
迪克：“......”
这个姿势太丢人了，他稍微挣扎了一下，但丝毫无法撼动这个人的铁臂。
“抓好，除非你想掉下去摔死。”
在蝙蝠小子身上经历过的此刻又经历过了一次，不同的是恶魔蝙蝠用钩索前进的方式更加狂野，饶是迪克这样已经习惯了失重和超重和孩子，仍然感到一阵阵地头晕目眩。
恶魔蝙蝠把他带到了一座正在施工的建筑中。
现在是晚上，所有施工都停止了，半成品建筑仿佛水泥钢筋做的怪物，在夜色中大张着嘴。
“留在这里。”他说。
“迪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用力揉了揉眼，目瞪口呆。
来人一见到迪克就疯了一样朝他跑来，迪克情不自禁迈开步子，奔跑、奔跑——如同一枚小炮弹一样，迪克死死抱住了其中的女人：“妈妈！”
玛丽搂住他时已经泣不成声，约翰摸着迪克的头，声音里带着哭音：“我就说我们的孩子不会对‘死而复生’的我们感到害怕。”
“可是那辆警车都爆炸了，我......我听到爆炸的声音......！”迪克从妈妈怀里抬起头，又不敢置信地看向旁边的约翰，约翰用力抱住了他。
在夫妻俩急切的解释中，迪克终于搞清楚她们身上发生了什么事。蝙蝠侠查到流入哈利马戏团的异常资金，和针对玛丽约翰夫妻的暗杀事件，因为察觉到对方的目标是杀死格雷森夫妻、带走迪克，那天晚上蝙蝠侠安排杰森保护迪克，红雨燕则一直暗中跟随玛丽和约翰。
两人果然在离开马戏团不久之后就遭遇暗杀，好在有杰森提前带去的防弹衣，红雨燕则在制服凶手之后在两人身上洒上血浆。
布鲁斯和达米安扮做警员接应，卡珊德拉驾驶蝙蝠飞机接走玛丽和约翰，布鲁斯和达米安则让空警车坠桥、爆炸，让敌人无法检查“尸体”。
迪克则被当做诱饵引蛇出洞。
蛇确实被引了出来——那对化名为菲尔克夫妻的男女，现在已经成了被打上标的两具证物。
这两人的死无疑对蝙蝠侠敲响了警钟——对方手段凶残，并会不惜一切抹去存在的痕迹，迪克是否也是他们眼中的“痕迹”？
果然当晚就有不明人员潜入柳林孤儿院，放火并把蝙蝠侠引走。提前锁上孤儿院宿舍门窗的行为无疑是不让任何孩子包括迪克逃脱。
迪克必须被放置在安全的地方。
“对不起宝贝，我们不能告诉你我们是假死，那些想杀我们的人可能会起疑，对不起。”玛丽不断亲吻着自己孩子的面庞，分开这几天她也时时刻刻处于煎熬之中，想到迪克孤零零地待在孤儿院，还面临着被杀手找上门的危险，玛丽觉得心都碎了。
这几天她没有睡过一个完整的觉，闭眼就是迪克哭泣的脸颊。
“没关系妈妈，”迪克声音嗡嗡地说，“我们还能在一起就好了，我们离开哥谭再也不回来好不好？”
约翰不忍地撇过头，玛丽声音哽咽，只能再次道歉。
“蝙蝠侠先生告诉我们，布鲁斯·韦恩和他关系密切，又是正义联盟的投资人，你在他家里会很安全，直到蝙蝠侠他们找到幕后黑手，”玛丽捧着迪克的脸，“分离只是暂时的，我们一家三口还会团聚，别伤心，好吗？”
其实一想到迪克要孤身一人在不熟悉的家庭里躲避灾难，玛丽就心中绞痛，可她和约翰假死，从此在世上就是两个不存在的人，还有不明背景的敌人不停对迪克出手。如果能换取迪克的安全，她和约翰哪怕真的死去、遁入地狱，她们也甘愿！
迪克久久说不出话。
其实对他而言，父母起死回生已经让他激动得不知所以，不停地掐着大腿确认这不是梦。
可是刚刚团聚又要面对分别，迪克只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被撕成两瓣了。
但迪克一向是个懂事的孩子，他勉强牵起嘴角：“我......知道了，你们要怎么办？会不会有危险？”
“我们今晚就会离开哥谭，藏起来。”约翰用力吸了一下鼻子。
迪克语气十分急切：“为什么我不能和你们一起走？”
“啧。”黑暗中传来不耐烦的咂舌声，迪克才意识到恶魔蝙蝠一直没离开。
“如果你想把危险引回你父母身边的话，小鬼。”
“她们能活下来已经很幸运了。”
才不是幸运，是他自己找到了被替换的防滑粉！迪克反驳——当然只是在心里。
“准备好了？准备好就走。”恶魔蝙蝠不耐烦道。
布鲁斯忙着抓来刺杀迪克的杀手，他自己可还得替他巡逻好几个街区呢，有一堆罪犯屁股等着挨踢。
“迪克今晚怎么办？什么时候去韦恩家？警察局恐怕也不安全——”
“我会直接把他送去韦恩庄园。”恶魔蝙蝠上前，在夫妻俩不舍的目光中再度抱起了迪克。
恶魔蝙蝠和来时一样，没有再给格雷森一家任何多余的时间，连玛丽和约翰的道谢也不耐烦听，就从窗户跃了出去。
迪克趴在他肩头，紧紧注视爸爸妈妈在黑暗中模糊的影子。
直到看不见了，他才把头深深埋进恶魔蝙蝠的肩膀。
不多时，恶魔蝙蝠感到肩头濡湿。
......
恶魔蝙蝠带着迪克停在一辆机车旁。
它有着黑色和深绿相间的涂装，光是座椅的高度就和迪克的胸口齐平，黑夜遮掩下，不知道的人恐怕还以为是一匹骏马矗立此处。
迪克呆呆地看着这美丽的座驾，直到脑袋上一重，恶魔蝙蝠往他头上压了个小号头盔。
迪克拿着头盔，正在摆弄怎么套自己头上的时候，身体突然一轻，他被恶魔蝙蝠像拎一只小鸡一样拎上了机车后座。
“......我以后也可以长到你这么高。”迪克嘀咕。
“不太可能。”恶魔蝙蝠丝毫不给小朋友留情面。
迪克已经在后座上坐稳，恶魔蝙蝠却还没上车，迪克正在有些发怵，担心恶魔蝙蝠会不会一个扫腿把自己扫下去，就见恶魔蝙蝠一腿高高抬起，几乎是抡圆了一百八十度，从他的头顶过去了。
好长的腿，好强的柔韧度！
迪克感叹着，在恶魔蝙蝠拧动油门时，主动环紧了他的腰，担心机车突然启动，自己会一个后仰，后脑勺着地。
这个高度摔一下可不是开玩笑的！
机车在夜风中飞驰，好在恶魔蝙蝠的宽肩替小孩挡住了几乎所有的风。
他们从下城区一路开往位于哥谭东北方向的韦恩庄园，公共频道里蝙蝠家的义警们得知小迪克正在往家中赶的消息，纷纷加快手上打击罪犯的速度，都想赶快回去，第一个见到这个据说是很乖很漂亮的黑发蓝眼小孩。
结果反而是载着迪克本人的达米安监听到警方频道的一条增援消息：“第五十一大街和二十二大街帮派火拼......请附近所有警官前去支援！”
达米安看了一眼坐标，自己离那个位置只有三条街的距离。
他当机立断地刹了车。帮派火拼是最危险的恶性事件，虽然现在是深夜，但保不齐有哪些平民想不开半夜不回家被卷入火拼中，可能连一个全尸都剩不下。
机车的前进戛然而止，达米安带着迪克发射钩索，登上某处屋顶，把一头雾水的迪克藏在屋顶隐蔽处叮嘱道：“在这里等我回来。”
说完，恶魔蝙蝠消失在夜色中。
这里的位置离冲突区一条街的距离，达米安处理完帮派火拼之后可以迅速赶回，屋顶的高度也让小孩被流弹击中的概率大大降低。
不过，好的位置总会受到不止一个人的青睐。
迪克不知发生了什么，但恶魔蝙蝠那辆超酷的恶魔机车还在楼下——他已经擅自给机车起好了名字——恶魔蝙蝠总不至于连车都不要，就跑了吧。
他很想乖乖待在原地等恶魔蝙蝠回来的，但他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楼下有交谈的声音，而且他们提到了韦恩。
迪克现在对这个名字很敏感，他对自己将要入住的“寄宿家庭”一无所知，这可不是件好事。
于是迪克偷偷从天台冒头，竖起耳朵靠近那扇飘出声音的窗户。
“......韦恩真是个幸运的混蛋，霸占了那么多钱，那么多大楼、豪车！还能霸占蝙蝠侠的注意力！”
“蝙蝠侠的注意力？你想要那玩意儿？你有病吧哥们儿？”
“蝙蝠侠救人的那种注意力！不然我们为什么不去今晚的会议？三个帮派怎么可能一起和平地商议？必定会动真刀真枪，要是每次蝙蝠侠都能在我遇险的时候救我......”
“你肯定是没被蝙蝠侠揍过，干咱们这行的，蝙蝠侠可不会像对待韦恩阔佬一样，一个公主抱就让他脱离危险，他只会把我们的肋骨打断戳进肺里。”
“我虽然没被蝙蝠揍过，但我知道他不杀人！不过韦恩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不是传闻他喜欢小男孩吗？蝙蝠侠那么大的个头，应该不是韦恩的审美吧？我听说蝙蝠侠可能都不是人！”
“谁知道呢，有钱人的口味不都杂得很？没人拦着韦恩同时喜欢水桶腰蝙蝠怪物和黑发蓝眼瘦弱小男孩！”
黑发蓝眼？他是什么意思？迪克大吃一惊。
“黑发蓝眼？你是什么意思？”好在另一个人灵性地发问。
“你是第一天来哥谭吗？幻想蝙蝠侠就算了，连韦恩的癖好你都不知道？”
“我又不关注娱乐版块！快跟我说！”
“行吧行吧，韦恩从死了爹妈之后，整个人就变态了，也不谈朋友，也不谈结婚，结果不知道从哪领回来一个老大的儿子，达米安·韦恩，这你知道吧？”
“这有钱人也是奇怪得很啊，有个孩子能继承家业不就够了，结果没几年，他公开收养了德雷克家的儿子，还收购了德雷克的企业。德雷克你知道吧？当时仅次于哥谭四大企业家。韦恩是为了这个小男孩，专门搞垮了德雷克夫妻！把他们的家族企业和儿子一起装进了自己的口袋！”
“这个德雷克，就是黑发蓝眼？”
“是！你肯定想着，就一个黑发蓝眼，啥也算不上。结果没过几年，韦恩又收养了一个！”
“还是黑发蓝眼小男孩？”
“还是黑发蓝眼小男孩！没爹没妈！你说这爹妈有权有势的德雷克，都能被搞垮家族企业，这种没权没势的小男孩还不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刚收养那年韦恩还经常带着那小男孩出来，最近也不怎么见他了，我认识一个韦恩庄园的帮工，说那小孩被关在庄园里，浑身的伤！”
“嘶.......这韦恩，不会有那种变态癖好吧？”
“可不是咋的？我告诉你，韦恩收养第二个小孩也有两年了，他要是最近发新闻又收养第三个黑发蓝眼，我可一点都不会惊讶！”
迪克：“......”
第三个黑发蓝眼，说的不就是他自己吗！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三个黑发蓝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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