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乡》殷小妖

12、Chapter 12

　　怕不拍鬼？

　　不怕

　　为什么愿意单独跟我来，不怕闲言闲语吗？

　　没有原因，来拜祭先祖还怕别人闲话？还是一开始你就有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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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至英别开眼去，不愿意泄漏他的情绪于我。

　　我也别开眼去，不愿意去窥探他的心情。尽管我知道很大程度上我们心意想通。

　　“那天……可是个下雨天呢！”赵至英忽然说。那天？我一时不知道他口中说的是哪一天。然后才想起上次我来拜祭的时下着雨。

　　“叔父经常来拜祭吗？”我没有接他的话，反而问了别的问题。

　　他侧首，让我见到他好看的侧面。“多年来从未间断过，八月十四一直是他的忌讳。”赵至英叹了口气。我不解地问：“为什么？”

　　他露出难以琢磨的笑容，说：“人总有隐隐的伤。”

　　隐隐的伤？那不就是不能明说的痛吗？

　　“看来这个伤口颇深，疼了十几载。”沿着山路，已经可以见到祠堂的屋顶。

　　他忽然牵起我的手，说：“山路不好走。”我想抽回，却被他握得紧紧的。“我可没亚恩姐那么娇弱。”话出口才意识到自己的多舌。

　　“对不起……”我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他沉默了片刻，说：”没关系。我不是我父亲。一直以来，亚恩同我就好像兄妹一样相处。也就谈不上什么伤心难过，只能说是我对不起她，一直将她困在赵家这小小的天地里，她的事，我能做的就是放她幸福。”很少听见他那么多话。

　　“你若能亲口告诉她就好了。”我感叹了一句。

　　他笑了笑，说：“你很善良。”

　　“我只是……”对于这种夸奖我有些不适应，我从不觉得自己善良。念女中的时候，见到流浪狗没有像别的同学那样情感丰富；路上见到生活颠簸的流民，只觉得他们身上的衣服脏脏的。这样的我能够被称赞善良吗？

　　“寡情之人未必薄情，多情之人必见寡意。”他悠悠地叹了口气，语气中不乏沉重之感，话中的话可是说给我听的？

　　“到了。”我说，小心翼翼地放开手，他没有放开，依旧牢牢地握着。

　　这祠堂里有着一个不该存在的人，你可曾见过？

　　这话怎么说？

　　这个牌位并非我母亲的，更不可能是你母亲的。可为何她独独在这里呢？

　　这赵沈氏究竟是谁？

　　沉香阁的小姐

　　那个卖布的沉香阁？

　　对，当年风光嫁入赵家却又神秘消失的不该存在的人

　　她叫……

　　沈绫罗！

　　啪嗒……

　　小绫？小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