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月光下的桔梗》临窗眠

44、京都迷雾

　　远山和叶皱着眉，指尖无意识绞着衣角，“这么说来，凶手到底是谁啊？”

　　服部平次转头看向她，指尖敲了敲桌面，语气笃定，“我认为是龙圆先生，西条先生，水尾先生和千贺铃小姐中的其中一位。”

　　“但是在你们走了之后，警察对大家进行了搜身。”叶挑了挑眉，语气带着点反驳，“他们身上都没有凶器诶。”

　　诸星芽衣嘴角难得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语气冷静，“不过凶手总不会笨到杀人后还把凶器带在身上吧？有可能是被扔掉了，毕竟在店里面也什么都没找到。”

　　江户川柯南立刻跟上思路，眼睛亮了亮，“禊河里有可能吗？凶手会不会从地下室的玻璃窗扔出去了呢？”

　　芽衣蹙起眉头，指尖轻轻点了点下巴，“我之前也往这方面想过。因为当时听园子说她曾听到禊河传来某种东西落水的声音。可警方后来去打捞了半天，什么都没捞到，连一点痕迹都没有。”

　　平次皱着眉陷入沉思，半晌后抬眼，“这样的话，应该有共犯，一定是在外面接应的共犯从河里面捡走了凶器。”

　　“我觉得不太可能。”柯南摇了摇头，语气笃定。

　　平次猛地转头盯着他，眼神锐利，“为什么不可能？工......不，我是说柯南。”

　　柯南迎着他的目光，条理清晰地解释 “今晚是满月，所以外面应该很亮啊~那个露台的地板又有缝隙，可以看得到下面。如果他在禊河边有共犯的话，芽衣她们应该会发现的。”

　　平次恍然大悟，拍了下额头，“也对哦。”

　　芽衣扶着额头，看着两人沉浸式讨论案情的模样，眼底掠过一丝疲惫，垂下双眸，“既然没有共犯，那凶手到底是怎么处理凶器的？总不能凭空消失了吧？”

　　柯南也摇了摇头，小脸上满是困惑，“暂时还想不明白，应该有什么线索我们还没注意到。”

　　芽衣抬腕看了眼手表，指针已经接近凌晨三点，她深吸一口气撑起精神，“OK，想不通就先别硬撑了，我们先休息吧？柯南今晚要不就跟我一起睡吧？这样方便点，时间太晚了回去找小兰她们也不太好。”

　　柯南瞬间正襟危坐，脸颊微微泛红，结结巴巴地说不出完整的话，“啊、我、这个......不太好吧......”

　　他身旁的平次眯了眯眼，一把揪起柯南的后领站起身，语气带着点咬牙切齿，“我看这小鬼还是跟我走！”

　　芽衣挑了挑眉，转头看向和叶，“你的摩托车大概只能载一个人吧？和叶怎么办？稍微休息一下的话还能和我挤挤，如果是一整晚的话我怕两个人都休息不好耶。”

　　平次这才后知后觉地愣住，脸上闪过一丝纠结。既不愿意把和叶留下，更不放心让这个“色小鬼”跟芽衣独处。他撇了撇嘴，最后还是妥协了，低头凑近柯南，压低声音威胁，“你也不想你的真实身份暴露吧？工......”

　　“咳咳咳！”柯南突然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音大得让和叶和芽衣都没能听清平次的话，只能疑惑地看着他们。

　　*

　　凌晨四点半，梅小路病院门口的晨雾还未散去，带着刺骨的凉意。芽衣带着柯南站在门口，深深叹了口气，身体控制不住地轻轻颤抖。她实在想不通，究竟是哪里出了偏差？前世从未听说过服部平次会受伤，可这一次，他却被凶手袭击，若不是和叶反应快及时追上去，后果不堪设想。早知道刚才就让他们都在那个酒店休息了……她的指尖抚上腹部，胃里传来一阵阵隐痛，让她脸色更显苍白。

　　柯南皱着眉，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声音软糯却带着安抚的力量，“没事的，芽衣，服部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没事的。”

　　芽衣勉强扯出一抹笑容，指尖揉了揉他的头发，“嗯，我们进去看看他。”

　　一走进病房，就听见和叶压抑的哭声。芽衣把带来的慰问品放在桌面上，目光落在病床上的少年身上，他脸色苍白，左肩缠着厚厚的绷带，呼吸平稳，看着并无大碍，这才松了口气，轻轻拍了拍和叶的肩膀，“没事了，和叶。”

　　和叶抬起通红的眼睛，吸了吸鼻子，“如果不是我当时放心不下，追了上去，平次他说不定......”

　　“但你及时追上去了，不是吗？”芽衣打断她的话，语气温柔却坚定，“现在别想太多，先休息一下，等他醒来就好了。”

　　话虽如此，病房里没有一个人能睡得着。和叶坐在床边，紧紧握着平次的手；芽衣靠在墙角，思绪纷乱；柯南则蹲在窗边，盯着外面渐渐亮起来的天色，若有所思。

　　仿佛听到了众人的祈愿，第二天上午，阳光透过窗户洒进病房时，病床上的大阪少年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平次！你醒了？”和叶立刻凑上前，声音里满是庆幸与激动，小心翼翼地扶着病床的围栏，生怕惊扰到他。

　　“和叶？”平次的声音还有些沙哑，眼神带着点迷茫，显然还没完全回过神。

　　芽衣站在不远处，看着他醒来，终于彻底松了口气。平次坐起身，一眼就对上了两双关切的眼睛。一双来自大阪府警察本部搜查一课的警部大泷悟郎，他正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我真是担心死你了，平次！”

　　另一双眼睛的主人，平次却有些陌生。他犹疑地开口，“警官。旁边的这位是？”

　　白鸟警官脸上闪过一瞬的失态，随即恢复正色，拿出笔记本，“我是警视厅的白鸟任三郎。听说遇害的樱正造先生是源氏萤的成员，便从东京赶过来协助调查。”

　　他说话间，平次下意识揉了揉自己的左肩，眉头微微蹙起。

　　柯南见状，轻声询问：“还会痛吗？”

　　平次咧嘴笑了笑，语气依旧带着少年人的爽朗，“还有一点。”

　　大泷警官接着说道：“我们已经在樱正造的店里找到了过去被他们偷走的美术品了。”

　　芽衣与柯南对视一眼，嘴角难得弯起一抹欣慰的笑容。

　　病房门突然被推开，绫小路警官跟着护士一同走进来，依旧是那副淡定自若的模样，“你已经醒了。”

　　平次立刻问道：“对了警官，那把短刀呢？”

　　绫小路为护士让路后，便站在门口没有上前，“我已经把它送去化验了。”

　　平次像是瞬间恢复了元气，眼神锐利，志在必得地看向他，“一有结果麻烦马上通知我！”说着，他掀开病号服的领口，露出肩上的伤口，“如果证据不够的话，我肩膀上的伤口也可以借给你哦。”

　　和叶一脸疑惑，“诶？什么证据？”

　　“证明那把短刀就是凶手用来杀害樱先生的凶器。”平次严肃地解释，“如果有跟凶手的皮肤接触过的东西那是最好了。”他顿了顿，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激动地坐直身体，“机车呢？不是有一辆机车吗？”

　　话音未落，护士便趁机将体温计塞进了他的口中，打断了他的话。

　　绫小路淡定地解释，“其实那是一辆赃车。”

　　和叶却像是突然被点醒，身体猛地一震，随即扶着下巴，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芽衣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心里泛起一丝疑惑。

　　绫小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图，正是柯南一直想要解密的那张，他晃了晃图纸，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平次和芽衣，“对了，你们知道这张图代表的意思吗？这张图就夹在樱正造家中的《义经记》里。”

　　平次摇了摇头，眼神坦然。

　　绫小路拉长了声音，语气加重了一些，“真不知道吗？”

　　平次含|着体温计，点了点头。

　　绫小路见状，便将图收回口袋，“不知道的话，那就算了。”他转身拉开病房门，临走前意有所指地都下一句，“经过了这次教训，最好安分一点。”说完便径直离开。

　　白鸟警官紧随其后，对着众人微微颔首，“那么，我也告辞了。”

　　大泷警官对着平次笑了笑，叮嘱道：“保重了，平次！”这才转身离开。

　　芽衣捏了捏眉间，刚在椅子上坐下，和叶就突然站起身，凑到她耳边悄声道：“芽衣，我先出去一下，平次就先拜托你啦~”

　　“诶？你要去哪？”芽衣还没反应过来，和叶已经一阵风似的跑出了病房。

　　她皱了皱眉，联想到刚才和叶的异常，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和叶肯定是去找什么关键线索了，可现在凶手还没抓到，她一个人出去太危险了。看了眼病床上还在恢复期的平次，又看了眼一旁眼神灵动的柯南，芽衣最终还是决定去追和叶。她叮嘱道：“平次，柯南，你们别乱跑，我去把和叶找回来。”

　　两人表面上乖乖点头，可等芽衣走出病房，对视一眼，立刻默契地掀开被子、跳下椅子，偷偷出了门。他们怎么可能安心待在病房里？

　　*

　　晨雾已经散去，阳光洒满街道。芽衣追出医院时，和叶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路口。她垂眸回忆着刚才和叶的异常反应，结合昨晚遇袭的事情，突然灵光一闪，喃喃自语，“难道和叶是去了那里吗？”

　　她立刻拦了辆出租车，报出大致位置。

　　“和叶！”芽衣并不清楚具体的位置在哪里，毕竟她不是亲历者。

　　好在和叶确实来到了平次他们遇袭的地方，她跪在草丛旁，回头挥了挥手，“我在这里！”

　　“和叶！”芽衣松了口气，快步走过去，蹲下身问道，“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是要找什么东西吗？”

　　和叶点了点头，“对啊，昨晚我拿石头砸中了凶手，他戴着面具，面具被砸掉了一块碎片，应该就在这附近！。”

　　“所以你是想到，面具碎片上可能残留着凶手的皮肤组织，能当证据？”芽衣一边说着，一边帮她在草丛里翻找，指尖拨开带着露水的草叶。

　　“对呀！说不定能帮上忙呢！”和叶眼睛一亮，突然指着一处草丛，“诶，我找到了！在这里！”

　　她小心翼翼地用手帕捡起那块碎片，递到芽衣面前。芽衣看着碎片的材质，眯了眯眼，“这个材质的面具？看起来像是能剧的面具碎片。”

　　话音刚落，一阵强烈的窥视感突然袭来，像针一样扎在背上。芽衣猛地回头，四周只有茂密的草丛和高大的树木，看不到半个人影，可那种被人盯着的不安却越来越强烈。她立刻将和叶护在身后，声音警惕，“谁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