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念康如锦》雨晴飞扬

22、阿生哥

　　“回来了。”见他们回来，青姨点点头，“饭已经做好了，过来吃吧！”
　　“阿生哥回来了？”苏念锦点头问道。
　　“嗯，他已经在里边了。”青姨笑道，“知道你过来了，他心里可高兴了。”
　　“我也很想他啊！”苏念锦也笑，边走边说，“对了，青姨，听小乐说阿生哥已经订了亲了，是么？”
　　“嗯，是隔壁村的吴家妹子，婚礼就定在了今年中秋。念锦，你可一定要来喝喜酒啊！”说到这个，青姨整个人都洋溢着一种喜气。
　　“那是自然。我阿生哥结亲，我怎么会不来？”苏念锦也笑的喜气，“对了，嫂子怎么样？”
　　“你问他自己吧！”笑着看向已经在视线中的儿子，青姨的表情满是骄傲和满足。

　　“娘，小乐。”阿生哥从桌上站起，低声唤道。看见苏念锦，表情便明显的先是一松，随后一喜，急急的大步过来，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遍后方才笑道：“念锦，你没事就好了。”
　　苏念锦一直安安分分的任他打量，见他说话后才笑道：“阿生哥，我能出什么事？”
　　“没事就好。”阿生哥点了点头，便不再管她，自顾自的走向餐桌。
　　“唉。”苏念锦叹气，看向小乐，眨眼，阿生哥怎么还是这样？
　　他一直是这样。小乐摆出无能为力的表情，也走向餐桌。

　　“对了，阿生哥，听说你定亲了，嫂子怎么样？”苏念锦笑意盈盈的问道，一脸的兴味盎然。
　　“很好。”阿生哥头也不抬，添了一碗饭递给她。
　　“很好是怎样？”苏念锦不死心，继续追问。
　　“比你好。”阿生哥依旧面无表情，递过筷子道，“吃饭。”
　　苏念锦被噎得无语，看着眼前的饭和筷子，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阿康，你站在那儿干什么？过来吃饭啊！”
　　直到青姨的声音响起，苏念锦才调转视线，便见完颜康愕然的看着自己。拍了拍身边的凳子，苏念锦微笑道：“过来吧，一起吃。”
　　完颜康这才慢腾腾的坐了过来。将手上的饭筷递给完颜康，苏念锦扬声道：“阿生哥，再帮我添一碗。”
　　“你这孩子，怎么不给阿康添一碗呢？还不快去。”青姨嗔怪的说道。
　　“啊，没看见。”阿生哥一边再去添了一碗递给苏念锦，一边道。
　　拜托，阿生哥，你不要这样啊！苏念锦心中泪流，只得苦笑的看向完颜康。
　　果然，听到那句话，完颜康双眉一扬，冷冷的看了阿生哥一眼，随即当做没看到眼前的饭筷，将头转向一旁。
　　“先吃饭，好么？”将饭筷递到完颜康面前，苏念锦实在是欲哭无泪。
　　“不要。”看着苏念锦无奈的表情，完颜康挑衅的看了一眼阿生哥，十分勉强的道，“换一碗，你自己去。”
　　对他的挑衅，阿生哥视若无睹，目不斜视。
　　“好。”苏念锦应的无奈又无语，叫我不要拿你当小孩子看，可是你自己这样，明显就是一个小孩子嘛！

　　“好了好了，现在开始吃饭！”见阿康总算是接过饭碗了，青姨忙沉声道。
　　“念锦，这些都是你喜欢吃的，多吃点啊！你看你这么瘦，就应该多吃点才是。”青姨一边将盘中的菜夹到苏念锦的碗中，一边慈爱的说道。
　　“好了好了。青姨，你再夹过来，这些菜就要被我一个人吃了。”看着眼前碗中被堆得满满的全是菜，苏念锦的脑门中有冷汗滴落。将眼前的菜吃进嘴里，苏念锦乐呵呵的夸奖：“青姨，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啊！”
　　“念锦，你说什么呢？”青姨的面上笑开了花，“你的厨艺才真是不错呢！”
　　桌上其他人都吃的开开心心，完颜康却只是瞪着眼前的菜，一口没动。
　　“阿康，你也吃啊！”见他不吃，青姨还以为他是因为被冷落，忙也夹了些菜给他，“这些都很好吃啊，你尝尝吧！”

　　看着眼前的菜半饷，完颜康才缓慢的夹起其中一片，往嘴里放去。只是，才尝了一下，他就不住的咳嗽起来。
　　“我忘了，这些都是辣的。”苏念锦担忧的看着他，眸中尽是自责，“你没事吧！”
　　阿生哥递过一杯水来，凉凉的道：“放心，肯定死不了。”
　　苏念锦接过，将水递到他唇边。完颜康一饮而尽，咳嗽才慢慢压下去。苏念锦这才回头瞪了阿生哥一眼。
　　“算了，你别吃了。”看了看桌上一大桌几乎全是辣菜，苏念锦皱起眉来，“你在这等会，我去给你重做。”

　　“不用。”完颜康皱眉，看向桌上的菜，“这些是你喜欢吃的？”
　　“是啊！”苏念锦点头，不解，这有什么关系？“你不能吃辣的，我再去给你做。”
　　“我从来没见你吃过。”完颜康叹气。在王府这么多年，他们几乎是一起长大。可是，他从来不曾见过她吃这些辣的。
　　“你又不吃。”苏念锦说的轻描淡写，看着他坚持道，“好了，别说了，我现在去做饭。”说罢，也不理完颜康的反应，便自顾自的向厨房走去。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完颜康慢慢握紧手心，阿缺，你实在不用，这么委屈自己！
　　眼看苏念锦离席，一桌子人也就没有了继续吃饭的兴致。良久，青姨轻声一叹，对着完颜康道：“阿康，好好对念锦。”说罢，便对着阿生哥说道，“阿生，我去帮念锦的忙。”便拉着小乐离开了。

　　席内，便只剩下完颜康和阿生哥。阿生哥抬头，随意看了完颜康一眼，便继续低着头心无旁骛的吃饭。完颜康却是看着桌上满桌的菜，不知在想些什么。
　　良久，阿生哥终于放下了碗筷，方才抬起头，静静的看着完颜康。
　　完颜康不理他，继续看着桌上的菜。
　　阿生哥也不管他，依旧自顾自的盯着他。
　　完颜康终于恼了，厉声问：“你干什么？”
　　“没干什么。”阿生哥慢条斯理的回答，依旧一眼不眨的盯着他，“我只是想知道，这么多年来，念锦全心护着的人，究竟是什么样子？”
　　“那你现在知道了？”完颜康冷笑一声。
　　“知道了。”阿生哥点头，随即站起身来，慢慢的向外走去。
　　“你，你就这样走了？”见他就这样离开，完颜康反而有点愕然。
　　“不走难道留下来么？”
　　“阿缺她——”完颜康皱眉，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信她。”阿生哥蓦然转身，唇角扬起一个极其微小的弧度，“我相信念锦，更相信她看人的眼光。虽然我不知道她为什么选择你，可是，她有她的理由，我明白。”
　　完颜康站起身来，复又坐下，随即冷笑一声。

　　将小乐打发走，青姨一个人走向厨房，看苏念锦熟练的做菜。良久，她才慢慢走进去。
　　“青姨，你怎么来了？”将炒好的菜装入盘中，苏念锦回头看了一眼，笑道，“怎么不继续吃？”
　　“你这孩子。”青姨的语气宠溺而无奈，“你走了，我们怎么还吃得下？”
　　“是我没考虑好。”苏念锦道歉，声音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青姨，这些年，谢谢你。”
　　“说什么话呢？”拍了拍苏念锦的肩，青姨沉吟了一会才继续说道，“念锦，那个阿康，你，你对他——”
　　“你说他啊，”苏念锦缓缓笑开，“他只是生我的气而已，青姨，你别怪他。”
　　“唉，我不是说这个。”青姨叹了口气，“念锦，他，他对你。唉，总之，你高兴就好了。”
　　“已经做好了。”收好东西，将其中一盘端给青姨，自己拿好剩下两盘，苏念锦向外走去。快要出门时，却顿了一下步子，回头道：“青姨，我知道的。”
　　心头的阴云慢慢散开，青姨突然想起，念锦这孩子，一直都那么通透明白，又怎需要自己去说呢？心头豁然开朗，念锦，青姨等着看你幸福的那天。

　　端菜进去的时候，完颜康正坐在凳子上，夹起一片腊肉，无限专注的吃着。
　　“你不是不能吃辣么？别吃了。”将手中的菜放到完颜康眼前，苏念锦低声道，“这是我刚做的，快吃吧！”
　　将那肉小心的咽下去，完颜康一边咳嗽一边将旁边早就准备好的水灌下喉咙，大口大口的喘气。
　　“都说叫你不要吃了，你怎么还吃啊？”边拍着完颜康的背，苏念锦笑的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现在知道滋味了吧！”
　　咳嗽慢慢压下之后，完颜康才瞪她一眼，低声道：“不好吃。”
　　“嗯，是不好吃。”苏念锦笑眯眯的点头，“小王爷，继续吃吧！”说罢，自己也坐下来继续吃饭。

　　吃完后，完颜康便要去外面走走，苏念锦自然便陪着他。走到半路，完颜康突然停下，转身面对着苏念锦，沉默了半晌，才缓缓问道：“阿缺，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为什么啊？”苏念锦眨眨眼，“我只是突然想起好久没来了，正好走到了附近，所以就来了。”
　　“阿缺。”完颜康不悦，沉声道。
　　“小王爷，你觉得这儿怎么样？”苏念锦避而不答，却伸出手，指着眼前问道。
　　完颜康浑然不解，却见她眉眼间是从未有过的郑重，不由沉思了起来。
　　“你看青姨他们怎么样？”不等完颜康回答，苏念锦继续说道，“小王爷，你有没有想过，你真正想要过的，究竟是怎样的生活？”
　　“嗯？”完颜康的眼神充满疑惑，自己想要的生活，这是什么意思？
　　“小王爷，我只是想告诉你。”看着远方，苏念锦的声音柔和而充满希望，“这个世界，不是只有王府。”

　　“小王爷，你可以回王府，继续做小王爷；也可以像青姨他们一样，过这样的生活。”苏念锦深舒口气，直视着完颜康， “小王爷，你想要怎样的生活？”
　　阿缺的声音如惊雷般在耳边乍起，完颜康低头沉思，想要怎样的生活？良久，他才轻声道：“阿缺，小时候，娘总是不高兴，不理父王。你说，生辰的时候，许下的愿望就会实现。那时候，每年的生辰，我都想，只要娘和父王能够和好，我们一家人能够相亲相爱，那么，用再多的钱去换都没关系。就算，就算父王不是王爷也可以。可是，阿缺，你看，它从来不曾实现过。所以，阿缺，”完颜康的声音有些飘渺，“我没有想过的生活了。”
　　“是没有，还是不敢有？”苏念锦的声音冷厉下来，“小王爷，你难道不敢面对事实么？”
　　“我不知道。”完颜康神色仓皇，茫然的看向她，“阿缺，我不知道。”
　　“小王爷。”苏念锦的声音慢慢软下来，“小王爷，我只是希望你不会后悔！”

　　“我不会后悔！”良久，完颜康才轻声说道。默念了一遍，他缓缓笑起来，笑容张扬而耀眼：“阿缺，我不会后悔！无论我选的是怎样的路，无论我最后有什么样的结局，我都不会后悔！这是我完颜康的骄傲！”
　　其实你已经选择了，不是么？你仍然把自己叫做完颜康，这不就是选择么？听着完颜康那坚定的话语，苏念锦微微失神，这么多年了，自己有没有后悔？
　　不，我同样不后悔！苏念锦微笑起来，既然走向了这条路，又怎么可能会后悔？更何况，小王爷，我还遇见了你啊！

　　“那小王爷，你想好了么？”即使已经知道答案，苏念锦仍然选择再次问道。她想，无论如何，她希望小王爷能坚定的把他的选择说出来。
　　“不知道父王现在怎么样了？”凝视着王府所在的方向，完颜康幽幽叹道。
　　“阿缺你说得对，我不能逃避现实。”放下缠绕自己的心绪，完颜康显得十分坦然，“娘…已经走了，可是，父王还在。所以，阿缺，我要回王府。我要回王府！”
　　“王爷一定会很高兴的，小王爷。”苏念锦缓缓笑开，“我说过，我陪着你。”

　　“阿缺，现在就走吧！”既然已经决定了，完颜康便显得十分急切。
　　“我去和青姨说一声。”苏念锦点头，和完颜康一起转身回去。走了两步，苏念锦却又突然停下。
　　“阿缺，怎么了？”完颜康不解的看向她，却见她刚刚还是笑容满面的脸庞慢慢染上一层忧虑，继而抬头担心的看着自己。他有些慌乱，忙问：“阿缺，出什么事了么？”
　　苏念锦沉默良久，终于一字一句慢慢吐出：“小王爷，金国快要亡了！”
　　“你说什么？”完颜康愕然的看着她，将手探上她的额头，“阿缺，你发烧了么？竟然说这种话，以后可不许乱说。”
　　“我说的是真的。”拿开完颜康放在自己额上的手，苏念锦再次一字一句认真的说道。
　　“都说了叫你不要再说这种话了！”完颜康面上骄傲而得意，“我大金兵强马壮，怎么可能会亡？”
　　“小王爷，如今的蒙古可汗，可是铁木真？”
　　“是又怎样？那样一个小小的蒙古，难道还能对我大金构成威胁？”完颜康不屑的道。
　　“金国，最后是亡在铁木真手中。”苏念锦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固执的一遍一遍重申这个事实，可是，她能感觉得到完颜康的神色开始动摇。
　　“都说了不许再说这种话！”完颜康烦躁的推开她，大声道。
　　“回王府，现在，马上。”完颜康瞪她一眼，拾起轻功遍朝系马的地方飞奔而去。
　　苏念锦微微一叹，对着离自己还有一段距离的青姨挥了挥手，转身而去。

　　到达放马的地方时，完颜康正坐在马上，见她来了，才看着眼前的路，驾马而去。
　　苏念锦急忙上马，追随而去。

作者有话说

　　唉，写到这，我都开始怀疑，杨康真的是主角么？？？泪~~~
这章终于写完了，我要吐血了~~~泪~~~看在我这么勤快的份上，请大家踊跃冒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