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血牙》摸鱼的四月

167、妻子的诱惑

　　莫惜欢的寝屋，就是今夜的洞房。
　　窗上贴着囍字，桌上摆着喜烛，梁上挂着红绸。

　　屋外月色如水，屋里烛火摇曳。
　　更添一分，暧昧幸福的氛围。

　　花血牙走进房间，望着四周的布置，感到一丝熟悉和恍然：
　　“莫惜欢，你还记得么，两年前我们成婚的时候，洞房也是这里。”

　　“自然记得。”
　　莫惜欢跟着进屋，一边关门，一边回答。

　　“那时候，没有一个人，前来参加我们的婚宴。”
　　“屋里空空荡荡，一片艳红，诡异阴森。”
　　“你就打趣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办的是冥婚呢。”

　　“哈哈，是啊。”
　　花血牙失笑，回忆一波波涌回脑海：
　　“我还说，反正我嫁进来，也是为了杀你，就当婚礼葬礼一起办了。”

　　莫惜欢笑着补充：
　　“我们三拜完毕，你又说，我俩不像夫妻结拜，更像兄弟结义。”

　　“然后，你看着我，特别深情的说……”
　　花血牙故意模仿他的语气，压低声线：
　　“你若觉得是兄弟结义，那便是吧。”
　　“无论夫妻或兄弟，我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结果你回答我……”
　　莫惜欢也模仿着花血牙的神态，狡黠一笑：
　　“我自然会一直在你身边，直到你入土为安。”

　　“哈哈，这些都是我们的‘黑历史’啊……”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说说笑笑，一起回忆往事。
　　过了一会，花血牙就走到窗边，望向夜空，神色恍惚。

　　“那些点点滴滴，现在想起来，就像昨日发生的一样。”
　　“和你一路走来，真的好像……一场梦。”

　　说到这里，他的眼眸黯淡下去：
　　“只可惜，再过三年，这场梦……就该醒了。”

　　“……”
　　莫惜欢当然能够感受到，花血牙话里的悲凉，沉默了片刻。
　　随后，他就走到桌边，拿起酒壶，一边斟酒，一边开口。

　　“正如你先前所说，人生苦短，本就是大梦一场。”
　　“所以，该醒的时候就醒来，该醉的时候就烂醉。”
　　“不犹豫，不后悔，不遗憾。”

　　“……”
　　花血牙眸光闪烁，没有回话。

　　“过来。”
　　莫惜欢举起一只酒盏，递给他：
　　“今夜，我们最重要的任务，还未完成。”

　　花血牙走过去，接过酒杯。
　　望着杯中荡漾的美酒，思绪又飘回当年，不禁苦涩一笑。

　　“莫惜欢，你还记得么……”
　　“两年前，我们的交杯酒刚喝到一半，你就被玉尊妃叫走，去娶‘另一个新娘’了。”

　　“记得。”
　　莫惜欢点点头，低头凑近花血牙的耳畔，声音轻柔：
　　“放心，今天晚上，谁也叫不走我。”
　　“从今以后，我只属于，你一个人。”

　　“……”
　　花血牙微怔，眼眶微微泛红。
　　然后，两人都抬起手臂，交织在一起，将交杯酒一饮而尽。

　　酒液顺着喉咙，穿肠而过。
　　那道余香，就留在心里。
　　生生世世，再也不散。

　　花血牙放下酒盏，脸颊很快泛起红晕，目光也迷离起来。

　　莫惜欢宠溺地笑了：
　　“哈，真是一杯就醉啊。”

　　“闭嘴……”
　　花血牙扶着额头，强忍晕眩，后退一步。
　　对于自己“酒精过敏”的体质，他也很无奈。
　　“哪买的喜酒，怎么这么烈……”

　　“洞房的酒，如果不烈……”
　　莫惜欢勾唇浅笑，眼底闪过一丝危险的暗光：
　　“如何让你沉沦迷醉，享受极乐？”

　　“什么意思……啊！”
　　花血牙还没回神，就被莫惜欢拦腰抱起，下意识搂住他的脖颈，慌乱的挣扎：
　　“莫惜欢，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莫惜欢大步流星，走向床榻，将花血牙掷到榻上，自己栖身而上。

　　“莫惜欢，你怎么回事？”
　　花血牙双手抵住他的胸口，有些诧愕：
　　“怎么忽然……这么着急？”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呢。”
　　莫惜欢双手撑在花血牙的耳朵两侧，目光阴鸷而炙热，像一头失控的野兽：
　　“做过那么多次，却从没像此刻一样，对你这般渴望。”
　　“也许这就是……妻子的诱惑吧。”

　　“什么？”
　　花血牙一怔，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莫惜欢已经俯身，吻住他的脖子。

　　“嗯……”
　　花血牙浑身颤抖，轻吟一声。
　　身体诚实的热起来，嘴上却还在抗拒。

　　“莫惜欢……等等……太突然了……”

　　“交杯酒都饮过了，还不改称谓？”
　　莫惜欢微微抬头，声音沙哑。

　　花血牙有点懵：
　　“改什么称谓……”

　　莫惜欢挑眉轻笑：
　　“你说呢？”

　　“……”
　　花血牙这才反应过来，脸颊瞬间爆红。

　　他当然知道，自己该叫莫惜欢什么称谓。
　　但嘴唇紧抿，犹豫不决，迟迟无法出声。

　　莫惜欢眸光幽暗，透出一丝霸道的威胁：
　　“要么，你现在，自己叫出来。”
　　“要么，过一会，我逼你叫出来。”
　　“选吧。”

　　“……”
　　花血牙瞳眸一抖，沉默半晌，微弱的开口：
　　“夫君……”

　　莫惜欢面无表情：
　　“听不见，大声点。”

　　“你！”
　　花血牙恼羞成怒，正欲发作。
　　然而，莫惜欢的眼眸像深邃的宇宙一样，要将他完全湮没，根本不容一丝反抗。

　　“……”
　　花血牙见状，又是一阵沉默。
　　最终，心一横，坚定的开口。
　　“夫君。”

　　“嗯。”
　　莫惜欢这才满意，淡淡一笑。
　　抬起手掌，摩挲花血牙的脸庞，语气温柔缱绻。

　　“谢谢你，我的妻。”

　　“肉不肉麻。”
　　花血牙翻了个白眼，撇过头去。
　　虽然语气嫌弃，嘴角却忍不住，扬起一抹幸福的微笑。

　　这是一种，稳定，安宁，永恒的幸福。
　　是结为夫妻后，更上一层楼的幸福。
　　是名为大结局的，最后的幸福。

　　极乐过后，时间来到半夜。
　　两人大汗淋漓，相拥在一起，筋疲力尽，回味无穷。

　　“莫惜欢……”
　　花血牙埋在莫惜欢怀里，低声开口：
　　“我怎么感觉，你今天，有些收敛……”

　　莫惜欢搂紧他的腰肢，哑声问道：
　　“怎么说？”

　　“刚开始，我看你兽/性大发，还以为你要恶战一夜……”
　　“结果没想到，一个回合，就结束了……”

　　“哈。”
　　莫惜欢失笑，吻了吻花血牙的额头：
　　“怎么，意犹未尽？”

　　“……”
　　花血牙默然半晌，坦诚的点头：
　　“嗯。”

　　莫惜欢平静的解释：
　　“今夜我手下留情，是为了让你早点睡觉。”

　　花血牙疑惑的抬眸：
　　“新婚夜，为何要我早点睡觉？”

　　莫惜欢笑着回答：
　　“因为，明日我们就要收拾行李，辞别亲友，正式出游了啊。”

　　花血牙更困惑了，带着一丝欣喜：
　　“明日？出游？”

　　莫惜欢点点头，柔声回答：
　　“你不是说，最后三年，我们要去西域、北境、苗疆、桃花林……”
　　“你要与我走遍天下，隐归江湖么？”

　　“可是，明天就走，会不会太突兀？”
　　花血牙撑起身子，正色说道：
　　“放肆门的新总部才刚成立，每天都有许多工作……”

　　“你比工作重要。”
　　莫惜欢淡淡打断，凝望着他，目光真挚而温柔：
　　“还记得我说过，人生如梦，该醉就醉，该走就走。”
　　“不犹豫，不后悔，不遗憾。”

　　“……”
　　花血牙愕然，随即释然一笑，点了点头：
　　“好，明天就走，就当是新婚蜜月之行了。”

　　两人商议完毕，正准备相拥而眠。
　　不料，忽然。

　　“明天，你们恐怕走不成了。”
　　一声冰冷的低语，通过传音入密，在两人耳边响起。

　　花血牙和莫惜欢双双一惊，蓦地睁眼。
　　唰——
　　下一秒，一道漆黑剑气从窗外破空而入，倏然袭来！

　　莫惜欢来不及多想，抱紧花血牙，往旁边一推。
　　剑气贴着他的耳朵，堪堪飞过，削断床头的蜡烛。
　　顿时，喜庆的洞房，陷入一片黑暗！

　　与此同时，一个修长的身影，闪电般窜入屋内。
　　他手持一柄黑色锋利的长剑，浑身杀气腾腾，内劲翻涌。

　　正是恩杀剑，莫欺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