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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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一周后，阿尔法德在朦胧的清晨听见了一些细细簌簌的声音，他的眼睛微微睁开一道缝，缝隙中看见了诺托斯背对着他换衣服的场景。雾气很浓，房子里的光线也灰蒙蒙的，最亮的大约就是诺托斯裸露的脊骨了。
像岩浆一样翻滚着红光的龙神经藏在薄薄的蜜色皮肤下，危险又令人神往。
阿尔法德想喊他，但长时间的睡眠让他浑身酸软，手脚几乎是被床铺黏住了无法动弹，连将眼睛完全睁开都费劲。昏昏沉沉的感觉其实很舒服，只是阿尔法德的理智告诉他这样很不好。
享乐和偷懒被布莱克家族视为耻辱，他在父母日复一日的教导下也对这两个词语深恶痛绝。可惜人不是机器，无法一丝不苟地运转，人是会累的。即使是用魔药清楚了身体上的疲倦，但精神上的疲倦却仍然存在。
一晃神，诺托斯已经穿戴整齐，在全身镜面前整理自己的头发。阿尔法德强撑着举起手，但很快又脱力砸在柔软的被褥上，他看见诺托斯在说话，嘴巴一张一合的，但他听不见声音。
思来想去，阿尔法德翻了一个身，舒展着自己的四肢。他平躺在床上，诺托斯的床放在阁楼的角落，上面则是房屋倾斜的天花板，看起来很逼仄。也不知道诺托斯是习惯了这种逼仄的空间还是他懒得更换阁楼格局，反正阿尔法德挺喜欢这样的。
向下压的天花板没有让他感觉到窒息，他反而觉得很有安全感，像是一间狭小的安全屋，紧迫逼仄才是最好的。
身下的被褥一开始也不是柔软的，因为诺托斯从小到大睡得都是硬床板，所以床架是用黄铜和黑曜石打造的，床板是一整块大理石，床垫更是没有，只铺了一层薄薄的单被，整个床冰凉无比。
诺托斯天生体热，睡这种床正好，而阿尔法德可就遭罪了，第一个晚上甚至根本没睡着，要不断给自己身上加保暖咒。诺托斯很快就发现了问题，紧急去艾凡的花园薅了一大团夜阳花做被芯，又用好几块昂贵的魔獭皮缝制了一床既暖和又柔软的被褥出来，这才让阿尔法德睡了个好觉。
不过诺托斯倒是没怎么睡自己的床，太热了。他总是在打造一些奇奇怪怪的炼金术产品，就在阁楼的另一边，正对着床铺的地方放了好几个铁砧、打磨台、切割机等工具台。阁楼并不大，诺托斯用了好几个延伸咒才把空间扩充到足以放下这一堆东西。
打造炼金术产品产生的噪音很吵闹，于是诺托斯在靠近床的附近设了隔音咒，这样床上的人就听不见他敲铁砸砖的声音。
一周没睡的诺托斯看起来精神很不错，完全没有困顿的模样，大约是昏迷的五年里睡得足够久了吧。阿尔法德笑了笑，准备再睡回去，却听见有人的脚步声在床边停下。
“饿了喊阿克斯给你送点吃的，不想吃就继续睡吧，我去霍格沃兹了。”说完，诺托斯顿了顿，补充道：“魔法部那边我给你请了大假，你乐意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奥赖恩也没意见的，你就在我这呆着吧。”
阿尔法德睁开眼，对上那双漂亮的翡翠石眼睛，轻笑一声，“我可不敢，再呆下去奥赖恩估计都要杀过来了。”
“放心吧，我都处理好了。”诺托斯胸有成竹地笑了笑，又摸了摸阿尔法德的额头，确定这家伙是睡多了而不是生病的原因才导致的面色红润才转身离开。
看着诺托斯的背影，阿尔法德没再说什么，只是将脸埋进诺托斯亲手缝制的床铺中，沉沉睡去。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毫无顾虑地沉睡，不用顾及工作、家族、国际形势和各种各样的问题，只是简单地睡觉。
相较于还在床上呼呼大睡的阿尔法德，诺托斯这边可就麻烦多了。
他刚进入九又四分之三站台，诺托斯和西弗勒斯就与布莱克家族碰了头。今天奥赖恩并没有来送西里斯上学，带着他的是两位姐姐。贝拉是级长，已经提前上了火车，而纳西莎和西里斯则慢悠悠地走着，拖拖沓沓的人正是西里斯。
他一眼就看见了诺托斯高大的身影，原先还漫不经心四处乱飘的眼神瞬间放光，那一大堆行李就全部抛掷脑后，像一只敏捷的猎犬迅速冲到了诺托斯面前。
“嗨！有开学礼物吗？”西里斯笑嘻嘻的，不像个贵族少爷，更像是麻瓜世界里的二流子，纳西莎在他身后频频摇头。
诺托斯早知道他会来这套，将早就准备好的礼品从窄袖口里拿出来。那薄如蝉翼的纸片被取出后飞速膨胀肿大，最后变成一份有些沉的礼盒躺在诺托斯的手心。西里斯早就了解到诺托斯的缩小咒是多么的出神入化，并没有什么意外的神色，高兴地接过礼物。
当然，诺托斯也不会忘记给西弗勒斯的，早在出门前他就送给了西弗勒斯，现在他身上穿着的一套剪裁得体的小马甲就是诺托斯亲手做的。形制更像是麻瓜的衣服，不过为了方便使用魔杖做了一些改动，他身上的一些金属配件也出自诺托斯之手。
西弗勒斯不清楚诺托斯会送什么给西里斯，站在一边的他有些紧张地看了眼西里斯，很快又假装若无其事地收回眼神。西里斯十分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视线，但西里斯并不在意，轻哼着拆开了礼品，里面装着一个通体黑色的金属笼子，笼身还镶嵌了不少宝石，炽热的魔力流转在宝石与笼身中。
只一眼西里斯就知道这个笼子是用来装什么的，上次诺托斯送的机械龙因为搭载了一条真正的龙神经，所以气性也有点像一条龙，普通的笼子根本关不住它，即使在笼子上刻了魔咒也会被龙炎给焚烧掉。
奥赖恩明令禁止西里斯把机械龙带去学校，为此西里斯还大脑了一通，最后以他被奥赖恩关在地下室禁闭了接近三天才了解。不是因为西里斯妥协了，而是奥赖恩不得不放他出来，否则他这个年纪的孩子在剥夺五感的禁闭室呆的时间太长会疯掉的。
没有办法，奥赖恩就把西里斯的机械龙给藏了起来，可惜······
奥赖恩明明是布莱克的族长，却还没有意识到布莱克家族都是一些执拗的疯子，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疯子。
“噢，我还在犯愁呢。”西里斯高兴地不行，几乎要到狂喜的地步，但情绪在他心中翻江倒海时他反倒会端起贵族的架子，“谢谢你，你真是太贴心了。”
西里斯说着，手指朝纳西莎方向勾了勾，短暂地飞来咒在他唇边掠过，一只不起眼的小皮箱飞了过来。他打开了皮箱，早就被关得火冒三丈的机械龙咆哮着飞了出来，西里斯眼疾手快一把用笼子扣了起来。
紧接着，他也不管正在疯狂撞笼子还在喷火的机械龙，又是一个咒语把笼子连同早已被烧坏的小皮箱一起扔回纳西莎那边的推车上，惹得纳西莎一阵惊呼。
诺托斯见他这一番动作行云流水，没多说什么，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西里斯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看向在诺托斯身侧一言不发的西弗勒斯，礼貌地笑了笑说：“日安，西弗勒斯。”
“······日安。”西弗勒斯十分想翻个白眼，他和西里斯关系算不上亲近，说一句陌生也不为过，但西里斯却直呼自己的教名，西弗勒斯有些不满，但在诺托斯面前也不好表现出来，于是他也回一句，“西里斯。”
此刻收敛起自己不羁气息的西里斯还真颇有几分高冷贵族公子哥的范，他矜贵又疏离地笑了笑，又是一个飞来咒，这一次他拿的是一个礼盒。用黑色丝绒布包着的礼盒轻巧地落在他手心上，然后西里斯将礼盒朝西弗勒斯面前递了递，“入学愉快。”
诺托斯见状颇为惊奇地看了眼西里斯，赞赏地用指尖捋了捋他的黑色碎发，“转性了？”
说实话他确实是第一次见到西里斯这么有礼貌的时候，想到两人第一次见面，这位布莱克的少爷就敢颐指气使地指挥自己，再联想现在这个场景，诺托斯感到无比的欣慰。就像是见到了两只一直见面就互相哈气的黑猫，有一只突然不哈气了，反而朝另一只黑猫友好地喵喵叫。
西弗勒斯也如诺托斯所想一般收下了礼物，只不过他没听出西弗勒斯从牙缝里挤出的那句谢谢有多咬牙切齿。
很好，这简直就是两只猫猫世纪性的大和解！
诺托斯心软成了一汪春潭，大手揽住两人，朝纳西莎走去。
在他看不到的胳膊下，两只他以为和睦相处的黑猫此刻却暗流涌动着。西弗勒斯将礼物收好后，看着西里斯的眼神里都带着火。早上诺托斯送开学礼物给他的时候，西弗勒斯也有考虑过要不要给西里斯准备一份，毕竟诺托斯都准备了。但诺托斯说看他心情，西弗勒斯估计着西里斯这种用鼻孔看人的蛮横少爷估计也不会准备什么礼物，自己也不喜欢这个总是和自己抢舅舅的家伙，便干脆什么都没准备。
没想到在这个地方翻了个大跟头！都怪这个家伙！
想到这里，西弗勒斯都能感觉到贴在自己小臂上的魔杖愤怒的颤动，想必自己的魔杖也和自己一样，巴不得现在就用个魔咒把西里斯那张装模作样的脸给撕碎了。
说到魔杖······
购买入学所需教材时，他们就闹过一次了。
西里斯让诺托斯带他去买，美曰其名说要新任教授陪他去买才放心，诺托斯一合计反正自己也要带西弗勒斯去买教材，就带着两人去了。教辅书什么的很容易就买齐了，会有专人送上府邸，挑魔杖的时间比较长。
奥利凡德魔杖店里面的空间并不大，层层叠叠堆满了制作魔杖的材料和已经制作好的魔杖，诺托斯带着两个小朋友就已经把店里仅剩的空间占得满满当当。诺托斯有些好奇地打量着，他的魔杖并不是在这里购买的，而是入学德姆斯特朗前几天艾萨克叔叔带着他在德国的魔杖店买的。
“好的，两位小绅士，谁想先挑选呢？”加里克·奥利凡德越过堆得满满当当的柜台，朝西弗勒斯和西里斯说。
“我！”西里斯兴奋地举起手，高声应答道。
西弗勒斯并没有说话，他抿着唇，先看了一眼诺托斯再开口，“他先吧。”
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让诺托斯关切地弯腰哄了哄，西弗勒斯朝他腼腆地笑了笑，表示没关系，诺托斯更是心软得不行，炽热的手心一直安抚性地放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拍着。
已经开始拿起一根魔杖的西里斯转身时看到了这幅场景，原本还兴高采烈的人顿时脸拉得老长，没什么兴致地甩了甩魔杖，那根魔杖并没有给什么回应。接着奥利凡德又给他拿了一根，还是没什么反应，他们就这样试了一根又一根，愣是一根有反应的都没有。
“······哈。”诺托斯微微眯起眼睛，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奥利凡德，“怎么回事？”
奥利凡德擦了擦额角的汗，又拿出一大盒魔杖，有些紧张地解释道：“这，可能是因为布莱克小先生的情绪不高，没办法和魔杖共鸣吧······”
闻言，诺托斯又伸手拍了拍西里斯的背，“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我们布莱克少爷怎么又不高兴了？”
“哼。”西里斯别扭地躲开诺托斯的手，没有回答。
诺托斯一头雾水，但还是耐着性子哄他，原先怜惜西弗勒斯的那点心绪被西里斯牵着走，“等下就带你们去麻瓜世界吃蛋糕好不好？”
“哼。”西里斯还是躲开，冷着脸试魔杖，这一次的魔杖不再没有反应，而是迸发出强烈的火焰。奥利凡德迅速用清泉如水灭掉了火焰，否则他那家百年小店恐怕都要交代在这里。
“别闹脾气。”诺托斯微微蹙眉，走过去两只手圈住西里斯，手掌紧紧攥着西里斯纤细的手腕，“听话。”
西里斯果然安静了下来，他没有再发脾气，而是面无表情地开始试魔杖。孤零零站在另一边的西弗勒斯双手死死攥紧了长袍，他这个角度十分明显的看到了西里斯冷酷的神情下微微勾起的嘴角。
他是故意的。西弗勒斯十分清楚地认识到这一点，并为此感到无比的愤怒。
也许是自己的视线里的怒意太过明显，西里斯斜睨过来，短暂扫过西弗勒斯绷紧的嘴角又挪了回去，好像完全不把西弗勒斯放在心上一样。西里斯一直是这个态度，他对很多事物都不上心，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抢到手上，恶劣的少年心性。
就连西弗勒斯视若珍宝的亲情，也能轻而易举地分走，好像只要他想要，就没有得不到的。
这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少爷，西弗勒斯最恨了。
以前是因为自己的贫穷，才让他恨，现在也成了小少爷，却还是恨。
恨自己无论怎样努力地学习贵族礼仪，恨自己无论多么认真地想要融入所谓的上流社会，都比不过西里斯这种一出生就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真正的少爷。
而自己的这种想法，西弗勒斯也讨厌极了。
诺托斯和西里斯就能做到随心所欲，不在乎外界的看法，那种自信和松弛，是西弗勒斯如何努力都做不到的。
这一刻看着面前的两人，西弗勒斯竟产生了他们才是一家人的想法，而自己只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旁观者。
胡思乱想间，西里斯已经选好了魔杖，他拿着那根榛木魔杖，内芯是一种罕见的黑色形似菖蒲的植物的纤维，长度在十一英寸。奥利凡德颇为惊讶地看着西里斯，他苍老的指尖轻抚过那根魔杖表面，上面并没有太多花纹，黑色的植物纤维在棕色的仗身中若隐若现，他低声说道：“榛木，真是少见的榛木啊。”
作为炼金术师的诺托斯当然清楚榛木魔杖的特殊性，这是一种十分敏感的魔杖，与持杖人有奇妙的心理感应，甚至能感知到持杖人的情绪并吸收那些情绪能量，在意想不到的时候释放出来。一般这种魔杖都是在能够理解并控制自己情绪的人手中才更合适，而且榛木魔杖对主人有非凡的忠诚度，若持杖人生命垂危或死亡后，那么它也会随之“枯萎”掉，不接受第二者的驱使。
更别提这支榛木魔杖的内芯还是被视为忠诚代表的栗菖藤纤维，栗菖藤和大部分攀援植物不太一样，它不吸食宿主的生命力，它仅仅只是依附着宿主到处散播种子，若宿主的生命收到威胁，它还会将藤蔓上的长叶全部竖起来，变成坚硬的刺用以保护宿主。当宿主死去，栗菖藤的生命也走到了尽头，它不会离开宿主，也不再吸收阳光，安静地枯萎。
西里斯·布莱克会是这样气性高的人吗？诺托斯思索着，他知道西里斯喜欢耍脾气，还冲动任性，却很少看到在这些蛮横的表现下所蕴含的能量。也许在未来，诺托斯就能完完全全了解清楚西里斯这个人，只是现在他还是个孩子，再多的气性在诺托斯看来更像是小孩子脾气。
两个不了解榛木特质的孩子迷茫地看着两个大人，奥利凡德看了眼西里斯，没有做更多的解释，诺托斯也没有说什么，他松开西里斯的手腕，又回到西弗勒斯身边，大手抚着西弗勒斯的背，将他轻轻推到了柜台前。
“来，西弗，随便拿起一根魔杖挥一挥，就像在家一样。”诺托斯说着，把那些西里斯试过的魔杖推到一边，又拨了些全新的过来。
这样细微的小动作很好地扶平了西弗勒斯心中的焦虑和不安，他心想，无论怎样，自己才是和诺托斯血脉相连的人，自己永远才是最重要的。
心情又好起来的西弗勒斯很快就挑到了合适的魔杖，是一根十三又二分之一英寸长的桦木魔杖，内芯是冰焰蛇的神经。
“冰焰蛇？”西弗勒斯微微蹙眉，“生活在极寒深渊里的毒蛇？”
这是一种十分特殊的魔法生物，它们通体透明冰蓝，虽然叫冰焰，但其实并不能喷火，所谓的冰焰则是在透明的身体里看到的像火焰一样深蓝色跳动的蛇神经。这种蛇天生没有双眼，只依靠蛇鳞和蛇信分辨四周环境，毒液也不是毒牙注射，而是在蛇鳞与蛇鳞之间的微小缝隙里，遇到危险便会喷出毒雾。
这种蛇天生没有视力，就像是在寒冷的黑夜中摸索着寻找方向的盲人一般。
西弗勒斯对这种蛇没有什么想法，跟着艾凡学习处理魔药材料时见到过冰焰蛇的神经，美丽的深蓝色神经是半透明的，蓝色流光在神经上流动，神经元时不时会闪烁起像火焰一样的蓝光，就像是不断被吹灭又复生的火焰一般。
“嗯，也算少见了。”诺托斯应他一句，火速付完款后带着两个孩子离开，门口已经有不少人在等着了。
被强行推着走的西弗勒斯并没有看见等在外面的一群人里，有一个试图喊他的红发女孩。
回到现在，几人走到了纳西莎面前，诺托斯照常送了纳西莎升学礼物。寒暄几句后，诺托斯催促西弗勒斯和西里斯上火车，西里斯不依不挠地扯着诺托斯的教师长袍，喊着要他一起搭乘火车去。
“没必要，我可以直接从飞路网瞬移到邓布利多的办公室。”诺托斯一挑眉，往回扯自己的衣角。
西里斯用力，嘟囔着，“那我也要跟你去，能直达邓布利多的办公室，太酷了！”
“我拒绝。”诺托斯冷酷地拒绝道：“更何况你和西弗是新生，该有的新生仪式还是要走的。”
西里斯翻了个白眼，像小狗崽一样朝诺托斯呲牙。就在两人拉扯期间，一道轻快的女生打破了僵持的局面。
“西弗！在这遇到你了，太好了！”莉莉·伊万斯像一只欢快的小鸟一样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诺托叔叔好！”
诺托斯闻言朝她看去，顺着她的身后看去，看到了一对很明显是麻瓜的夫妻以及一个和莉莉长相有六分相似的女孩。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