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xp是黑发黑眼怎么了》炸牛奶好吃

12、第 12 章

　　舞会人来人往，觥筹交错，被簇拥在中心的当然是主角贝拉，她有些不情愿地搂着身旁的一位贵族，那是奥赖恩和妻子为贝拉挑选的未婚夫人选。两人都带着交际笑容，貌合神离，不见得有几分真心。
　　众人隐晦地将视线投向另一边正在说话的两人，两人都十分高大英俊，站在两米高的窗台前，圆月高悬于顶，皎洁的月光洒在两人身上。站在左侧的人更靠近窗帘，大半的身子都隐藏在阴影里，月光踩在光滑的皮鞋下。
　　他黑色短发精心打理过，一丝不苟地贴在他的后脑上，微微眯着的黑瞳像一条紧盯着猎物的毒蛇，脸上的笑意浓郁。
　　站在右侧的人身材更健壮些，棕色的长发被红色发带高高束起，几条镶嵌着绿宝石的银链连接着耳夹和发带。礼服没包裹到脖颈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脸侧也有一些旧疤，笑意盈盈，只是绿眼睛里是不加掩饰的嘲弄。
　　他们之间的氛围并不如表面上看的和谐，一时间也没人敢上前搭话。
　　一是畏惧贸然上前会触到黑公爵的霉头，二是害怕招惹上诺托斯，毕竟诺托斯·普林斯的疯名在外，虽然消失了五年，但五年前单枪匹马血洗黑巫师团伙的壮举被当作反面教材口口相传。
　　“早有听闻普林斯少爷炼金术出神入化，不知道我是否有这个荣幸见识一番呢？”黑公爵捏着高脚杯，向诺托斯举杯，“若能合作，更是再好不过了。”
　　诺托斯晃了晃酒杯，沉吟片刻，“先生。”
　　黑公爵将杯子微微举起，等诺托斯的下一句话。
　　“有人说过你长得真的很帅气吗？”诺托斯笑眯眯地和黑公爵碰杯，杯壁碰撞出清脆的响声，看到对方僵硬的脸色后，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朝他举了举酒杯。
　　他的话出乎黑公爵的意料之外，勉强维持住表面的笑容，咬牙切齿地抿了一口酒就克制地将酒杯放下。即使表现得再云淡风轻，他周身的黑气压还是肉眼可见的，即便在诺托斯离开后也没人敢上前搭话。
　　骚话说完，诺托斯心情颇好地去找阿尔法德，路上被西里斯拦了下来。
　　穿着小礼服的男孩大咧咧地挡在诺托斯面前，指了指诺托斯手上空了的酒杯，“我要喝。”
　　“这空了，你喝什么？”诺托斯挑眉，晃了晃空酒杯，将其随手放在侍从的托盘上。
　　西里斯轻哼一声，招手喊侍从，出现的却是克切利还有它那张与奥赖恩如出一辙的凝重脸，它说：“小少爷，这是南瓜汁，奶泡泡和石榴汁。”
　　听到它的话，西里斯翻了个白眼，然后挥手打发了克切利。
　　诺托斯面色不改，从侍从托盘里新拿了一杯盛满的酒水，喝了大半，喝酒的动作遮住了他高高扬起的嘴角。西里斯见他要把酒都喝完了，愤怒地扯了扯诺托斯的衣袖，但他不为所动。
　　“我也要喝！”西里斯咬牙猛拽了一把诺托斯的衣服，诺托斯却不动如山，西里斯见状只能愤愤锤了诺托斯的小腹一拳。接着，他黑溜溜的眼睛一转，完全不管这是在自家姐姐的宴会上，往上一跳扯住诺托斯的胳膊，像一只动作灵活的小猴子一样把诺托斯当树网上攀。
　　他的动作又快又熟练，可见平时没少干这种事，诺托斯下意识拖着他的屁股，帮他稳稳爬在自己身上。好在两人的位置比较偏僻，没多少人在，不然这个场景给奥赖恩看见了，又要吹胡子瞪眼了。
　　“少爷······”诺托斯无奈地一手抱着西里斯，一手空出来，任由西里斯抢走自己手里才喝了一半的酒杯，“等下喝醉了我可不管你。”
　　他这么说着，带着黑曜石戒指的指节不动声色地扣了扣杯壁，酒水的颜色变得更浅，气泡也更多。西里斯生怕又被阻止，一仰头就把酒杯里的酒水全灌进了嘴巴里。喝完却疑惑地砸吧了下嘴巴，疑惑地用鼻尖嗅了嗅酒杯，“酒就是这种味道吗？像果汁一样。”
　　说完，西里斯瞪了一眼诺托斯，“这不是酒，是果汁！”
　　诺托斯一脸正色，“果汁怎么会冒气泡，这就是酒。”
　　他说的有道理，西里斯虽然不懂但还是故作高深地点点头。
　　在一旁看完全程，酒杯早早放下的阿尔法德走了过来，“你们在这里。”
　　本来就是想尝尝酒水的味道，没想到味道根本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子，西里斯感到十分失望，跟阿尔法德打了个招呼就跑了。
　　“啊。”诺托斯点点头，看着阿尔法德，“加班了吗？”
　　阿尔法德脸上的笑意变淡，长叹一口气，“最近不太安稳。”
　　安稳？诺托斯嗤笑一声，“总有人要把好不容易才平和下来的水面搅混。”
　　他和阿尔法德随意扯着闲话，若有所感般侧头，越过熙攘的人群看到了另一边的男人，诺托斯毫不吝啬地朝他笑了笑，回头后背对着他大大翻了个白眼，“他比的格林德沃更讨厌。”
　　“呵呵。”阿尔法德自然知道他说得是谁，低声笑了笑，“他有马尔福家族的支持，追随者只会越来越多。大概再过一段时间，布莱克家族也会是他的追随者之一了。”
　　诺托斯闻言眯了眯眼睛，上下审视了阿尔法德一番，“布莱克？”
　　“是，布莱克。”阿尔法德苦笑，下意识地摸了摸手上的戒指。
　　闻言，诺托斯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他对此早有预料，只是无奈地摇摇头。端酒的侍从经过，诺托斯伸手拿了一杯，在拿起酒杯前先用黑曜石戒指敲了敲杯子，然后喝了半杯。
　　贝拉已经彻底沦为黑公爵的追随者，她不惜牺牲掉自己的婚姻来向黑公爵表示忠诚。因为她这个操作，纳西莎又和卢修斯·马尔福走得近，很多时候通过一些家族年轻辈的交友取向就能看出其背后家族的立场。
　　而一个家族里大部分人的站队就代表了整个家族，即使有人持不同意见也没用，因为他们流着相同的血液，天然地就被认为是一队的。
　　诺托斯在思考，阿尔法德的话有没有第二层意思，比如让自己和他划清界限之类的。这么想着，诺托斯看向阿尔法德。
　　他的脸比之前更加苍白，黑眼圈和眼袋棕黑色印在他的眼下，和之前印象里雍容华贵的少爷形象相去甚远。现在的他憔悴，脆弱，眼睛里更是有一层化不开的愁绪，好像轻轻一碰就会粉碎。
　　虽然诺托斯从来都不喜欢站队，普林斯家族也一直是中立状态，但这不代表诺托斯就要和阿尔法德断交，更何况看着下一秒就要碎掉的阿尔法德，诺托斯更不可能任由他被磋磨。
　　“好吧，时间有点晚了，我该回去了。”诺托斯拿着酒杯四处张望了一下，想找到侍从放下酒杯，阿尔法德注意到他的动作，主动接过酒杯，“噢，谢谢。”
　　阿尔法德捏着酒杯，垂头看着酒杯里波光粼粼的酒水，“不多待一会吗？不喜欢这里的话，我们可以去房间。”
　　心中想着其它事情的诺托斯摇了摇头，“我们家有宵禁，时间太晚老头要禁足我的。”
　　说完，诺托斯朝奥赖恩打了个招呼，匆匆离去。阿尔法德则是被他胡扯的理由逗笑，站在原地勾了勾嘴角。
　　他走得快，从魔法口袋里掏出长披风时，黑蓝色披风被挥动，像翻滚的乌云披在他的背影上。阿尔法德怔愣地看着他离开，又看了一眼手里的酒杯，仰头饮尽。
　　舞会并没有因为一个人的离开而有任何改变，反而因为“瘟神”的离开显得更加活跃和谐。在酒杯碰撞的声音中，一个人沉沉地注视着诺托斯和阿尔法德之间的互动，包括最后被喝完的半杯酒。

　　回到普林斯大宅的时间不算晚，西弗勒斯并不在一楼，大约已经洗漱好准备睡觉了。诺托斯大步流星般走进艾凡的书房，艾凡早已经习惯了诺托斯无礼的行为，揉了揉额角，“少见你那么早回来。我现在忙······”
　　艾凡的话没说完，因为他抬眼看到了一脸凝重的诺托斯，下意识截住了话头，正襟危坐在书桌前。
　　“你联系一下小叔，把西弗勒斯塞德姆斯特朗去。你也别在英国呆了，整个大宅都迁去德国吧。”诺托斯平静地扔下一颗地雷，面上仍波澜不惊，“我会让艾琳也搬走。”
　　“不、不不不，你等等。”艾凡有些迷茫，他不明白儿子为什么突然跟自己说这些，“如果你想在德国工作，你自己去就——”
　　艾凡原先以为是儿子突然变得幼稚，连去外地工作都要拖家带口。但他立刻反应过来，诺托斯可是十一岁就敢离家出走去德国的德姆斯特朗上学的人，根本不可能害怕独自出国工作，所以能让他说出这些话的，必然是其它的理由。
　　比如暗流涌动的伦敦，比如近期出尽风头的黑公爵，比如如影随形的食死徒？
　　无论是上面哪种理由，确实都值得他们担心，特别是现在家里还有个西弗勒斯的情况。
　　“好，我现在写信联系艾萨克。宅子的事情先放一放，你赶紧先带西弗去德国。”艾凡有些着急地在抽屉里翻找着，突然像是意识到什么一样猛地停顿，然后卸下了全部的力气，“啊，我不能走。”
　　“什么意思？”诺托斯不解，眼角余光看到书房另一边的单人沙发旁的小桌子上放着一根女士香烟，顿时反应过来，“奥赖恩老婆下午来过了？”
　　艾凡点点头，长叹一口气，“她跟我下了一笔大订单，长期的、数额庞大的订单。每隔一周要提供两瓶新制作的血缘魔药给她，她说是为西里斯和雷古勒斯准备的。”
　　诺托斯蹙眉，“用小孩子做借口，有点没品。”
　　说完，两人都沉默了一会，艾凡无奈地笑了笑，“我还是留在伦敦吧，祖宅总不能抛弃了，你带西弗走吧。”
　　站在书桌前的人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犹豫了片刻，“不，既然这么早就把主意打到我们身上，就算我现在带西弗离开他也总有办法让我回来。”
　　“我估计他是想拉拢你的，魔药后援储备总要先做好保障。至于我嘛······”诺托斯手撑在书桌上，轻巧地坐上去，“可能会找个时机下黑手，他讨厌我这种人。”
　　想到宴会上那双带着寒意和厌恶的眼睛，诺托斯笑得更加放肆，“不，不止。他不是讨厌我，他恨我，恨贵族。”
　　艾凡推了一下诺托斯，试图把他推下书桌，但他实在太重，纹丝不动的，“那西弗怎么办？让艾萨克照顾吗？”
　　“不，如果我们两个都不离开伦敦，西弗怎么可能离开，他不愿意的。”诺托斯沉吟片刻，“如果还是按照之前的计划，那我反而比较担心分院的问题。”
　　分院啊。艾凡只觉得额头的青筋又开始跳动了，西弗勒斯有超强的魔药天赋，黑公爵已经在拉拢老的魔药大师，更别提西弗勒斯这颗注定会冉冉升起光耀四方的魔药界新星了。假如西弗勒斯分院到斯莱特林，被黑公爵找上也是迟早的事情，说不定还会被极尽手段地拉拢挑拨，最后洗脑成贝拉那样也不是没可能。
　　那样才真是打在诺托斯的七寸上。
　　“也许我们可以在入学前先和西弗聊一下这个问题。”艾凡的指尖点了点桌面，“但要避免提到黑公爵这些事情，他还太小。”
　　但诺托斯却持反对意见，“至少打个预防针吧？”
　　艾凡坚定地摇头，“不，学生在学校就只需要学习就好了，孩子就只做孩子要去做的事情。”
　　“是是是，孩子巴拉巴拉巴拉。”诺托斯阴阳怪气地说，吐槽了一句，但他并没有再反对艾凡的意见，“当初不见你那么关爱我。”
　　接着，两人对如何劝说西弗勒斯谨慎选择学院这件事又讨论了两句。阿克斯知晓诺托斯回来，捧着热巧克力奶在走廊上走着，在进入书房前，眼角余光似乎看见了一个矮小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