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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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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秀用俗话说就是所有的姑娘专挑自己拿手的才艺表演,大家采用投票的方法,谁票得的最多谁就是百花之王,这百花秀五年才一次,稀罕得很,听说璃国的太子侧室王氏就是上一届的百花之王,虽然只是一个小小舞姬,但被太子殿下看上可是获得了无上至荣的,当初差点就当上太子妃的人了,所以所有人都在为这次百花秀做准备。
今年的百花秀中花录坊的大老板花池尘也要来,说起这位年轻的老板,无人不叹息,自小饱读诗书,头脑也聪明,长相中也是一绝的,本来会继承花家那万大资产,后来被有心之人害得倾家荡产,也不知后来是谁救了他。
花池尘这时一席青衣,操控着机械轮椅,面色十分苍白,却也看得出他的清秀样貌,身上还披了件雪白的毛绒毯子,似乎是用狐狸毛制作的。
机械轮椅停留在了林柏言身旁,“小言来啦!这位公子是?”
“花兄,这是我的侍卫,叫小花生!”林柏言似乎有些高兴,与花池尘闲聊起来了,他旁边的沈应笙则黑着脸。
花池尘捂着手帕咳了几声,喉咙还有一丝痒意,艰难开口:“小言,百花秀即将开始,你先与这位……花生公子入座吧……”花池尘其实看得出来这位“小花生”无论气质打扮都绝不是个小侍卫,想询问一下,但这毕竟是林述言带来的人也就算了。
林柏言看着刚刚一直沉默寡言的沈应笙笑了,十分大声,笑得肚子痛,沈应笙脸顿时黑得彻底了,冷声开口:“滚啊,我与你不熟!”其实并非他开不起玩笑,只是让他想起一些童年的记忆,那是他不愿回忆的一段记忆。
那时陈应怜也就是他的母亲此刻温柔的抱着他在树下乘凉,将一朵芍药花放在他的手上里,轻生道:“小花生啊,这是芍药花,它的花语是情有所钟哦,以后遇到喜欢的人就送她芍药!”沈父沈瑜看向爱人打趣道:“小花生才三岁大点,懂什么情情爱爱,你啊,真是好的不教教坏的!”他的父亲和母亲此时此刻正还活生生的站着自己的面前。
那时他还并没有取好名字,沈瑜当时没怎么念过私塾,他就想取个好名字,于是想了很久很久。有一日沈父从慈安城赶路回来时,他见到了一位妇女怀里抱了个孩子,孩子的身体已经僵硬了,明显已经死了好久,妇女只是抱着孩子不松手。他在那一刻就想好了名,不知道自己是该激动还是悲痛,他说:“一字为你名中的应,另一字就取个笙吧!”他希望他的孩子生生不息,亦是笙笙不息。
直到他六岁那年父亲就去世了,母亲温柔的哄着她好好呆在家里,直到他快被饿死也没等到她,只记得有个人抱他回家了,但那人绝不是母亲。他真的不恨她,他想母亲离开自己活的应是更好。
林柏言其实知道关于沈应笙的一切,毕竟他爹可是镇远侯,他的母亲是京城第一首富,想查什么轻轻松松。他猛地扇了自己一巴掌,嘟囔着:“完了,我忘记还有这茬儿了!”他追上沈应笙,轻生哄道:“是不是我刚刚说错话了,对不起嘛,我以后会注意的,别生气嘛!”沈应笙嘴抿成一条直线,这些话似乎与记忆里的一幕重合了,很久以前也有人这样哄自己。
“没有生气,只是想到了一件事,刚刚是我态度不好!”沈应笙郑重的开口道歉,仿佛自己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眉毛也紧皱着。林柏言不知怎的,用手抚平皱着的眉,紧接着的是脸一下爆红的沈应笙落荒而逃的背影,他怔怔地看着那道背影。
百花秀开始时,他俩已经分开了,大部分人的节目都已完了,当然压轴出场的必然是花颜,花颜今日穿的与花池尘衣服颜色是一样的,像一幅山水画,让好些才子吟诗一首,不过花颜这次并没有准备任何才艺,只是上台一会儿又下来了,不过意料之外的是她站着不动也得了第一。此时有一名汉子喝了酒跟上花颜上楼去了,见那汉子破了规矩上去也是相安无事,一些人也偷偷地上了楼,说来奇怪,坠世一下午都没震动了,安安静静的躺着剑鞘里,沈应笙此时怀疑这花录坊到底有没有妖。
上去的人没再下来过了,原本安分的坠世忽地剧烈震动,剑自己就冲了出去,沈应笙知道坠世是把通了灵的剑,此时冲出并无好事,他直接跟着坠世上了楼。房间内,一排排的人尸摆整齐,此时花颜变得人不人妖不妖的,她数着那些摆满的尸体,似乎并没有意识到沈应笙的到来,或是因为压根不想理他,“不对!47、48……99个”女子忽然尖叫道,恶狠狠地转过身来:“为什么才99个,定是你偷走了一个,那最后一个便由你来代替!”那声音十分尖锐,让人十分头疼,花颜此时杀得红了眼,没有了以往的妩媚,而是变成人脸花身的模样攻击他,坠世此时在他的手上发出寒光,一次次的挥剑都比上一次的重,招式之狠,速度之快。花颜的本体变成三朵巨大的花,张开血盆大口扑向沈应笙。
一朵花有3米长本就费力,更别提三朵了,他暗骂一声,因为那花叶划破了他的手臂,顾不了疼痛,他就刺向花颜的要害,正要在补一刀时楼下的林述言与花池尘冲了上来,林柏言站在沈应笙的身旁,一把扶住,他现在怒火中烧,冷眼看向躺地上的花颜,花颜捂着致命伤躺在血泊中,她看见花池尘有一瞬间的慌乱,她用剩下的一点妖力维持人身,花池尘眉颜慌张,从机械轮椅下滚了下来,他无声安慰着,身体挡在最前面。沈应笙本以为林柏言与花池尘是朋友,没想到林柏言如今却冷漠地看向花池尘,眉眼竟是戾气。
“花兄是想包庇这花妖吗?你看看这些背后无辜的死者。”
“小言,不……这其中必有误会……”花池尘没怎么见到过死人,更别说妖了,自己都没觉察到说话的颤抖。
林柏言并不想听,直接道:“大麟国律法笫一百三十四条明确规定维护妖者按律当诸!”
沈应笙轻轻安抚林柏言,林柏言也不再开口了。他轻声道:“花公子是你救的吧,你不仅冒着失去意识的风险也要救好他那双腿?”
花池尘听了愣了片刻:“花颜,你何必呢,我这双腿本就救不回来了!”泪水模糊了花颜的视线,再也控制不住的哭泣,泪水一颗一颗的掉落在了地上,花颜哽咽道:“姓花的,本就是当初我害得你家落魄,也害得你双腿竟废,你让我陪你五年,五年之后我们互不相欠,可是终究是我的错啊!”
花颜本就到强弩之末了,活到现在全靠毅力,她靠在花池尘的怀里,对沈应笙道:“这位仙君,这姓花的求你不要杀了他。这些人的魂魄我已放入莲花池中养着,过不了就能重塑肉身了!”她拿出一把漂亮的弓箭递给沈应笙,又道:“此弓名惊鸿,由一位上神打造的创世神弓。就赠予仙君了!”她魂飞破散时,林述言紧盯着空中传来她的叹息声:“我不想再听你叫我花颜了,花是你的姓,余颜才是我的名……”
沈应笙不懂何为情爱,自然不懂最后那句的意思,他掂了掂手中那把惊鸿,用的是金乌的羽毛,玄牛的牛筋,玄牛在这世上一共只有三只,极不好抓,就算抓到了也杀不死,只能用龙的爪牙杀死,玄牛的一身都是宝,而这牛筋更是宝贵,无人可断。这弓通体呈黑色,还有黑龙的鳞片。与林柏言倒挺搭配,他发现林柏言似乎用弓也很有天赋,自己又不会用,不如送给他用。
“应笙,你受伤了,这破弓的事先放放。”林柏言现在其实十分生气,这弓难道比自己的身体还要重要吗?
“阿言,没事,一点小伤!”
此时林柏言的神色晦暗不明,只是这次喊的是他的全名:“沈应笙。”叫完就一把抱起沈应笙往房间走,姿势暧昧,路过花颜房时,他看见了花池尘跪着地上,神色却自若,他想到花颜作为一只普通花妖却能隐蔽妖气,莫不是她魂飞魄散是留下的手链,还没仔细回想,就被粗鲁地扔在了床上,他不由地嘶地一声喊疼,林柏言露出与往日不同的神色:“知道疼就对了,衣服自己脱了!”
沈应笙慢吞吞地脱掉上衣,脱地慢是因为羞耻。沈应笙的并没有如同一些男子的满身肌肉,也没有像某些“白斩鸡”一样,相反是刚刚合适,劲瘦的腰身,后背如同璞玉无暇,还有两朵绽放的红梅。林柏言喉结滚动,忽地看向受伤之处,源源不断的法力输入沈应笙的身体,沈应笙睁眼时发现人已走了。
第二日,林柏言的狐朋狗友让人找了个绝色美人,乔薇身娇体软的趴在他的身上,他脑海中却时不时出现沈应笙脸庞,他黑沉着脸让乔薇滚下去,乔薇不愿离开,若是被这位林小少爷看中就能享福了,她好不容易抢到这次机会怎能放弃,于是装出我见犹怜的样子,娇声道:”林公子,您弄疼我了!”
美人落泪若是个正常男人绝会心软,但林柏言又想起了沈应笙受伤时那不哭不喊的模样,他有些心疼,又下意识反应道自己不过只是当了回好心人,又抱起乔薇想证明点什么,最后还是让乔薇离开了。林柏言从怀里拿出那根木芍药,轻轻抚摸着,那神情带了一些他也无法察觉到的温柔。
他想起自己离开这么长的时间,沈应笙或许在着急了,便驾着赤马奔向沈应笙住的那家客栈。
“应笙爱吃美食,带些杏仁酥与桃花酿吧!“
沈应笙根本没注意到林柏言走了,以为林柏言这几天都在房里待着。这几日天气太热,身上总是黏黏糊的,不太舒服,就准备去院子里泡个温泉。林柏言见房间里无人应答便去问小二,小二说沈应笙洗澡去了,林柏言乖乖待在房间里等着他回来。
沈应笙原本以为自己房里应是无人,就直接穿着里衣回去了,进门便看见林柏言待着,林柏言尽量忽视那露出的胸膛 ,僵硬地指了指杏仁酥。沈应笙眼睛一亮,却先盯着那酒看,林柏言了然,这本来就是卖给他的,买时还专门问了这酒醉不醉人,卖家保证再差的酒量也喝不醉,他才放心。
沈应笙先细细抿了一口,桃花香十分浓郁,味道很不错,就趁林柏言不注意一口闷了,他嘟囔着:“好晕啊!你是阿言吗?为什么有两个阿言,其中一个是肯定是妖。妖怪你还不如实招来,别怪我不客气。”沈应笙喝得脸颊微红,用手捏了捏林柏言的脸,无意识的撒娇,林柏言扶额,这桃花酿明明不醉人啊,没想到堂堂未眠君酒量那么差。
夜风微微吹动着,院中的海棠花开败了一地,林柏言轻轻抱起沈应笙来到床榻前,沈应笙一把拉住林柏言不要他走,林柏言无奈与他一同上床,十指相扣,林柏言看着他熟睡的面庞,慢慢落了个吻,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林柏言将沈应笙抱着入睡。
“应笙,晚安……“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