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晴日之夜》天生凉薄

1、前奏

　　我叫贺兰晴夜，今年刚好满二十七岁，已经可以迈入熟女和剩女的行列了。而且，我也是东京冰帝私立中学的美术老师......之一。

　　“好了，各位，请把你们的作品都交上来。”我拍拍手，在教室里转了一圈，在看见学生的作品都画得差不多后才说道。在我话音落下的同时，悠扬轻快的钢琴乐——下课铃声也响起来。
　　我吧学生的作品和自己随手的涂鸦夹入塑料文件夹里，在最后一个学生对我说“贺兰老师再见”离开后，我也离开了美术教室。

　　虽然在冰帝任教不到一年，但我在冰帝里也有了一定的威信，在学生中间也流传着我的一个外号“黑之女王”。
　　当初听到的时候，我只是庆幸他们没有取什么“灭绝师太”之类的，差点忘了，日本人不是看《倚天屠龙记》长大的。不过，我还是对这个外号很满意的。
　　“黑之女王”中的黑指的的就是我总喜欢穿黑色。最经典的就是今天穿的这件：长袖和膝上裹腿裙的黑色职业套装，意料光滑柔软，带着些银色的亮泽，与颈间的银灰色的颈巾相映衬。

　　踩着8cm高的细高跟凉鞋，有力地击踏走廊的地面，随着步伐浓黑的高束马尾长发在身后如流泉般摇晃。我快速地走过走廊，迎面而来的学生都礼貌地对我喊一声“贺兰老师”。
　　一下子就来到了音乐室门口。音乐室里传来的《命运交响曲》的演奏也接近尾声。
　　我微阖目倾听——虽然我的音乐细胞不必我那个姐夫丰富，但也比姐姐那个艺术白痴好些——不得不说，这首曲子无论是在技术和感情表达上都已经是完美了。
　　在钢琴落下最后一个音时，我推开虚掩的门进入了音乐室。
　　“榊老师。”
　　“贺兰老师。”在钢琴前作者的棕橘发男人站起来，转向我这边。他面容英俊成熟，却表情严肃，或者说是面无表情的冷漠，一身酒红色西装勉强为他添上了一份暖意。
　　“榊老师，我想......”
　　“贺兰老师，如果你想说的还是以前的那件事，那就不用再说下去了，我的答案还是原来那个。”榊太郎冷冷地打断了我的话。
　　闻言，我下意识地咬起唇角。不得不说，他猜对了；但是换作任何一个人被同一件事烦了十几次，大概也会这样。

　　我有个侄女，唯一的。是我唯一的姐姐，贺兰晴雨的女儿。虽然对姐姐嫁给了雪川雍和有些不满，但现在再怎么不满也没有用了。一场车祸带走了一切，却只留下了一个十岁幼女，我的侄女——雪川雨月。
　　雨月的梦想是成为一个钢琴家，像她父亲一样，而我也不希望她像她父亲一样默默无闻。她想去维也纳音乐学院去学习，——虽然我在美术界有一定的影响力，但不代表我能够及到音乐界离去——进入学院最好是要有人推荐。我想给雨月更快更简洁，没有遗憾的捷径。
　　所以我在进入冰帝后，听说了榊太郎这个人后，我生平第一次拉下脸去求了人。
　　榊太郎没有立即答应，却要求先见见雨月。我带雨月去见他，他让雨月弹琴。但雨月一首曲子都没有弹完，就让他停下了。
　　他说雨月弹琴的天赋不够。

　　“哪里，”我恢复常态，“我只是带来询问榊老师那那边音乐表演的人选选出来没有。”
　　不久之后就是冰帝的学院祭。
　　“选出来了。”榊太郎颔首说道，语言简洁，“小提琴，凤长太郎。”
　　“凤长太郎啊......”我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向门口，“我回去告诉中岛老师的。”
　　“麻烦了。”
　　“正好顺路罢了。”我停下脚步，回头答道。但不知为何，我手夹带着的文件夹突然地，不慎地从怀里花了下去。
　　啪。塑料文件夹掉在了地上，里面的纸张都散落出来。

　　榊太郎拒绝了。雨月收到了很大的打击，正因为榊太郎的那句话。——但我觉得虽然雨月的《命运》比不上他的好，但也是不错的啊。
　　之后，对然被他拒绝了，但我仍一次次地去找他——主要还是因为没有别的人来推荐了。但我此次去找，他此次拒绝。
　　这是我自出生以来第一次这么持续丢脸。我想，这也是最后一次了。

　　我蹲下来捡纸。榊太郎也走过来，沉默地屈膝蹲下来，帮我捡着离我较远的纸张。
　　我接过榊太郎递来的纸张和我自己捡起的，都重新夹入文件夹里。
　　散出来的也不过是十几张，很快就捡完了。而最后一张却还在榊太郎手里，他还没有交还给我。我有些疑惑：“榊老师？”
　　突然的，榊太郎笑了一声，从喉咙里发出来，不只是单纯的因为某件事好笑而笑，还包含着其它东西。而低沉的哼笑，令人有点面红心跳——更何况是一个平时面无表情的人笑的。
　　“怎么了？”我有些惊讶，从榊太郎手里拿回了画纸，放到眼前看。
　　这是......我深埋着头，已经是不敢抬头去看对面榊太郎的表情了。
　　纸上是我自己随手画的涂鸦，如同幼稚园的小孩一样的涂鸦。主要是用来...泄愤的，涂鸦的对象正好是我眼前的这个人。因为他老是拒绝，导致我怨念已深，而怨念之下，我就在纸上用彩笔画了榊太郎的小人像，乱七八糟，奇形怪状的，勉强能看出橘红色的头发和红色的西装。而且我还在旁边用中文写了话——诅咒你诅咒你......
　　现在唯一就是希望榊太郎他看不懂中文。
　　我仍低着头，窘迫伴着血液涌上头——应该庆幸我的特殊体质，“脸红”的时候脸颊不会红得太明显，只是耳朵红了些。
　　“你的耳朵......”榊太郎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到热热的耳朵被一只手碰了一下，甚至，甚至还被轻佻地捏了一下耳垂。
　　轻佻这个词，可以放在眼前这个人身上吗？我一瞬间的疑惑，但这个时候我已经反应过来了。
　　我迅速地打开榊太郎伸到脸旁的手，猛地站起来。
　　“告辞了！”我斩钉截铁地说道，把那张涂鸦塞进文件夹里，快速地转身离开音乐室。也没有再回过头去看榊太郎一眼。
　　随手戴上门，我站在门外深吸一口气，把之前的那点事抛之脑后，不再作计较。
　　绝对不可以放弃！为了报答当初为能让我到国外上美术学院而努力工作的姐姐和姐夫，虽然在我有能报答她们的能力时却没有了人，但雨月的梦想，我这个做小姨的一定要帮她实现。
　　想定后，我抬步往前走，但险些与旁边小跑来的学生撞上。
　　“抱歉，...贺兰老师。”白发温和的少年敏捷地避开，以免撞到我，同时向我道歉。
　　“无妨，下次小心一点。......凤同学，听说你要在学院祭上表演小提琴。”在看到凤长太郎的时候，我脑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嗯，是的。我还需要努力。”少年腼腆谦虚地笑道。
　　“那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