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新娘子怒打新姑爷 孙南涛虎毒亦食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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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愣在一旁，看着醉倒在地的袁攸骐不知如何是好。
“樱！”蝴蝶悄声走出房间，吩咐着门口的侍童，“找张棉被给袁先生盖上，别让他着了凉。”说完径直走出了门廊。
一早，袁攸骐便起来，她四处没寻到蝴蝶，正当回去，忽然想起，现在该回孙家吧。
她搭了电车，从车窗外看见一间一间的橱窗掠过，却总是看不见橱窗内的自己。
下电车还得走一截上坡，她竟然发现，山间已经现出了初春的绿色，不由让她心情好了些。
鲁妈过来开的铁门，“姑爷，老爷发了脾气呢，七少奶奶昨天哭了一宿，您这是做的什么事儿呀！”
情绪猛然跳落下来，袁攸骐压了压太阳穴，“谢谢你，鲁妈，我这就去见孙…见爸爸。”
孙家已经传开了新姑爷大婚就跑去嫖妓，一路上下人丫头总带些异样眼神。
“新姑爷长得真好看，都可以做张恨水的男主角了！”
“可不是，也难怪七小姐哭成那样，听说还摔了老爷的一只古董花瓶，就是就是放在书房那个！”
“我还是喜欢当初追求七小姐那个苏六先生，温温和和的，给人感觉舒服，听说苏六先生和新姑爷是表亲关系呢。”
“苏六先生才比不上咱新姑爷……”
几个丫头在厨房的窃语被楼上一声脆响打断。
“是新姑爷挨七小姐耳刮子吧？”三个丫头掩嘴笑起来。
“可怜了他，谁叫他是入赘进的孙家，没改姓都算万幸了。”
袁攸骐站在一张喜庆红色的床前，孙程程怒视着她，眼睛里带着拉扯出的血丝，已经认不出是孙七小姐的摸样。
“袁攸骐！我告诉你！你这样负我，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孙程程的这句话立马压住了攸骐内心的歉疚，“你放开手，收拾一下，去见爸爸。”
“七少奶奶，姑爷，老爷叫你们。”
“快跟我走！”攸骐一把将孙程程从床上拖了下来，孙程程摔倒在地上，就大哭的嚷着攸骐打她，冲上来就准备与攸骐厮打，门口几个下人一见不对，立马上前拉住了攸骐，害怕攸骐真动手事情就闹得更大，孙程程正好上来重重扇了她一耳光。
袁攸骐低着头，孙程程也愣住了，几个下人也吓了一跳。
“满意了吧，程程，”袁攸骐轻轻挣脱开下人，“收拾一下，我们去见爸爸。”
孙南涛坐在书桌前，抬头看着袁攸骐。
“程程，你先出去。”孙南涛起身，顺势灭掉烟。
孙程程关门时候看了一眼攸骐，一股热流立马冲红了眼眶，赶忙关上了门。
“袁攸骐，做得不错呀，把我女儿弄成这样。”
“这不是您布的局吗，我以为你就想看这些，是孝敬您我才这样做的。”
孙南涛走得近了些，在攸骐耳边道，“苏南颖，如果你觉得你这样是在报复我，我想你可能搞错了方向，我不稀罕这一个两个女儿。”
“我知道，你不是要看戏么，我只是演得精彩一些。”
“对呀，既然是演戏，我也不得不参与进去了，跪下吧，我们一起演出戏。”
“你说什么？”袁攸骐转头看着他。
“袁攸骐，你给我跪下！”孙南涛忽然大声叫嚣起来，“鲁妈！鲁妈！给我拿棍子来！鲁妈！”
鲁妈冲进来，“老爷！”
“你还不给我跪下！鲁妈，”孙南涛重重喘息着，像气得不行，“给我拿棍子来！拿棍子来！”
“是是，老爷。”鲁妈受了惊，不一会就拿过了棍子。
孙南涛夺过棍子，一棍打在袁攸骐后腿上，攸骐腿一软跪了下去，她甚至来不及反应。
“爸爸！爸爸！”孙程程在客堂听见声音就冲了过来，进门看见攸骐像失了魂一般，立刻跪在攸骐前面，“别打了爸爸！攸骐，攸骐他不是故意的！爸爸！”
“给我让开，程程！我要教训这畜生！”
“爸爸！”孙南涛一棍挥下，孙程程连忙转身护住攸骐，一棍狠狠打在她背上。
袁攸骐瞪大着眼呆呆看着，她反应过来时孙程程已经痛得倒在她怀里，她连忙扶她站起来。
“小艾！”小艾是攸骐带来的丫头，小艾很快从门口跑进来，“把少奶奶扶回房间！”袁攸骐转过头，看见孙南涛嘴角浅浅的笑意，又一怔“你…是疯子。”她沉沉说了一句，连忙去看孙程程。
孙程程反躺在床上静静睡着了，睫毛上还沾有泪珠，攸骐蹲在床边，想着什么。
“先生，先生，你看这药成吗？”小艾跑进来，递了一瓶药到攸骐手上，攸骐看了看。
“谁给的？”
“二房的姑爷。”
“司徒？”攸骐抬头看小艾，“行，谢谢你了，小艾。”
“瞧先生说的，你好好照顾少奶奶，我去给你们做饭吃。”
攸骐再转头，孙程程已经醒来看着她。
“你好好躺着，我给你上药。”
“我已经不痛了，不要上药了。”孙程程爬起来，摸着攸骐的脸，“刚才我不是故意的。”
“那怎么成，我给你上药，你从没受过这样的苦 ，哪里受得了。”攸骐解开孙程程领口的扣子。
“我自己来吧。”孙程程正对着攸骐，坐在床上，一颗一颗顺着解开扣子。
阳光从窗帘透进来，懒洋洋的铺进房里，没有声音，孙程程微微的呼吸声显得格外清晰，攸骐站起来，将孙程程揽进怀里。
“对不起。”
孙程程闭住眼，眼泪就滑落。
晚上，攸骐留在孙府，她穿着睡袍走到楼下厨房去煮咖啡。一进厨房见司徒也在，滞了一秒。
“谢谢你今天的药。”
“孙程程她好些了吗？”
“已经睡下，想来也没什么了。”攸骐舀了一勺咖啡豆。
“你打算以后怎么办？”
“这些都拜你所赐，现在你倒说起风凉话来。”
“不是我告诉爸爸的，南…攸骐，不是我告诉的孙南涛。”
“那狗儿他们的事呢？也不是你做的？”
司徒叹了口气，端着自己的咖啡走出了厨房。
孙程程醒来，看见攸骐背对着她躺着，嘴角轻轻勾起来，抱住了她。攸骐睁着眼睛，看着墙上被月光照出的魅影，那些魅影跳跃着，仍然是在欢快的舞蹈，她想起来小时候遇见邱子尹那晚，也是这样舞蹈着。
孙碧蕾见司徒一脸疲惫的回来，“你是怎么了？”
“没什么，”司徒转身把门关上，“外面有些冷。”
“你还不睡吗？”
“我刚才喝了咖啡，还要工作。”
孙碧蕾看着司徒天走开。
袁攸骐享受着冬末春至的温暖，散步到了惜帘院，她拉开房门，见蝴蝶和川久三郎坐在里面。
“哟，袁攸骐，你好。”
“你好，川久先生。”
“你一天是闲着没事做吗？有着家室的男人总往这边跑。”蝴蝶又添置一个茶杯，为攸骐满上。
“你沈曼玲难不成害怕那些流言？”攸骐盘膝坐下，“川久先生近来可好？”
“很好，谢谢，你就叫我川久三郎，不必拘束。”川久品了口茶，“攸骐兄正闲置着，是吗？”
“是的，正准备去寻工作。”
“如果你愿意，考虑一下为我工作？”川久嬉笑一下，“这样也能经常见着蝴蝶。”
“什么样的工作？”攸骐没见到蝴蝶倒洒了一些茶。
“译员，工资可是很高的。”川久一手握住茶杯，身体压住桌子。
“川久先生，”攸骐顿了顿，“你也知道如今的形势，我害怕为你办事，哪天怎么死的也不知，划不来呀。”
川久笑起来，“失去你这个工作伙伴很可惜。”
“不工作也可以做伙伴啊。”
“这样说来，只喝茶是不行了，蝴蝶，为我们拿些酒来吧，麻烦你了。”川久略微对蝴蝶点了下头，日式的礼节一直让攸骐觉得好笑，似小鸡啄米一般。
蝴蝶吩咐了樱以后，转过身问道，“你今天也不打算回去吗？”
“再看吧，我一会约了Sili，想回去华比工作。”
冯作成蹲坐在一辆黄包车前，看见袁攸骐从惜帘院出来，一愣，拉着车跑了过去。
攸骐拦住黄包车，到了华比洋行门口，在楼道就遇见李跃然。
“袁先生！你这是要回来吗？”李跃然放下手上的文件。
“你去帮我给李小姐说一声我过来了。”
“好的好的，你先坐着。”
“怎么又想着回来？”Sili笑道。
“不能总待在孙家，找个事也好有个推脱。不欢迎吗？”
“哪能会不欢迎你？还是做原来的工作，明天？明天来上班就好。”Sili起身把办公室门关上，“我听说昨天孙家闹得厉害，你没事吧？”
“有事我还能坐在这里？……孙南涛简直是一个疯子。”
“你，”Sili顿了顿，“你怎么给孙程程交待的？”
“交待什么？”
“你装糊涂么？昨天晚上你是和她一块睡的吧。”
“我没有脱衣服，穿着睡袍的。”
“那以后呢？”
攸骐都笑起来，“你还真是，没有关系，我知道怎么做的。”
“你知道就是最好，只是可怜了孙七小姐。”
袁攸骐看着墙角一盆不知名的花，没说话。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新娘子怒打新姑爷 孙南涛虎毒亦食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