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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   林溪月吓了一跳,身体一抖,被脚凳绊倒,因陆少虞正抓着她的手腕,于是直直栽进陆少虞怀中。

      “你……”陆少虞气得不轻,想将人推开,又怕下手太重,让这已冻到麻木的女子摔伤,于是便松开手中那细瘦冰冷的腕子,等着她解释。
      “将军恕罪。”林溪月连忙哆嗦着站好。

      “是昨日下午,李老先生将那医治眼睛的古方复原了出来,那法子需要用药草敷眼,但又需保持温热方可起效,因此妾身昨夜特意缝了这些双层帕子,将药草放进去,又将其烤热带了过来,但因白日之事耽搁了,方才躺下时才想起来,因此回了栖云苑将其取来。”林溪月不知是怕的还是冷的 ,连声音都有些发颤。

      “所以你大晚上跑出去,是为了取这个?”陆少虞拿起落在身上的布包,心中颇是复杂道。

      “是,本想叫醒将军的,又怕打扰您睡觉,想着这布条是温热的,应当不会惊到您,就妄自想为将军覆在眼上。”她见这人似乎气消了些,于是大着胆子解释道。

      “那覆上吧。”陆少虞将那尚且温热的布包递了过去,心中却想她是不知道自己的脸颊也是冰的么?若是自己真睡着了,按照平日里的习惯,早在那冰凉的脸颊贴上自己手时,怕是早已将人一掌打了出去,那时她会不会受伤,连自己也控制不了,同时心中也庆幸自己并未真的睡着。

      “每日覆半个时辰,凉了烤热即可,李先生说久而久之,眼中的淤血就能散掉了,妾身做了好几个呢。”林溪月将布条覆上陆少虞的眼睛,将之系好,又守着时间换了几个布包,才将其取下。

      “快些睡吧。”待林溪月将那布包取走后,陆少虞拉过被子,重新躺下。
      “妾身向来浅眠,您若有事,唤我一声便好。”林溪月忙活好久,又在寒夜跑了一个来回,这会儿竟觉有些脱力,头也开始晕晕乎乎,同那人打了招呼,也躺了下来。
      直到内室的床铺之上,传来平稳均匀的呼吸声,陆少虞才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如此一夜便安然过去,次日一早,林溪月只觉天旋地转,头也痛得厉害,迷迷糊糊间,却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戳自己,她反手拂开,但不过一会儿,那东西又戳了过来。

      “娘亲,月儿好难受,您求求父亲嘛,月儿再睡一小会儿就去同母亲请安。”她拉过被子蒙住脸,软软撒着娇。

      “起来了。”陆少虞站在离床不远处,他头次叫人起床,皱眉听着床上女子撒娇赖床,用手中竹杖戳了戳床上的人,不情不愿说道。

      他原本早已醒了,却迟迟不见床上的人有动静,又过了许久,床上的人竟哭了起来,他只好摸索着前去查看,不曾想这女子竟是在做梦,还未等他走过去,她竟又笑了起来。

      清冷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正沉溺在母亲怀中的林溪月,茫然睁开眼,这时才反应过来母亲早已不在了,也不会为了让生病的她多睡会儿而去央求父亲,而此时的自己也已嫁作人妇。

      在意识到昨夜睡在陆少虞房间时,她猛然坐起,忙起身下床。这时陆少虞听着声音,思索了一下,放下手中竹杖,向床边摸索着走去,林溪月本就晕眩不已,又起得太猛,只觉眼前一黑,直直跌了出去。

      陆少虞毫无防备,又看不见,刚走到床边,迈上脚床,就被倒下的林溪月扑了个满怀,两人一同倒在地上。陆少虞似乎从没想过,竟有人敢对他做这样的事,嗅着那道清浅的山茶花香,一时间竟陷入恍惚,两只手也不知该往哪里放。

      等他终于反应过来,想呵斥身上的人下去时,一张口却贴上了那光洁的额头。
      那阵眩晕终于过去了,林溪月趴伏在那人身上,望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脑海中一片空白。

      陆少虞眉间微冷,终于忍无可忍掐住那纤细的腰身,想将人扶起,却不知林溪月已醒,引起一道轻轻的惊呼。
      还未等他们再有所动作,那扇精致的木门便被推开了。

      祥安一早便到了陆少虞门外,只是迟迟没等到人出来,因林溪月昨夜也在,他也不好进去催。直到闫妈妈带着丁香前来送药,他才跟在后面,只是刚到门口,就听里面传来东西倒地的动静,他们几人再也顾不上敲门,便推门而进。

      只见林溪月正趴在陆少虞身上,而陆少虞一手撑地,一手握在她腰间,与林溪月几乎是脸贴脸;二人皆穿着寝衣,发丝散乱纠缠在一起,自家将军此时正冷冷看向被推开的门。

      “将军继续!”祥安愣了一瞬,不等后方闫妈妈等人看清,已经大叫一声,反应极快地拉上门,自家将军终于铁树开花了吗?祥安痴痴想到。
      “滚进来。”陆少虞一把抄起林溪月,站了起来,气急败坏道。脑海中却全是那柔软的触感,以及自己的唇印上的光洁额头。

      片刻之后,祥安如同鹌鹑一般,规规矩矩立在陆少虞身畔,伺候着洗漱。
      “我……我不是故意的,只是起来得太猛,一时间失去了知觉,也没看清将军就在边上……”林溪月坐在床畔,如蚊子哼哼般解释着,方才的触感仿佛还在,她只觉腰间被握过的地方还在发热。

      “那么多间屋子,自己挑一间住着,等陆景安走了就搬回你原来的院子。”陆少虞对方才的事未发一言,只指着外面说道。
      “那我稍后搬去那间厢房,记得之前有个小侍女住在那屋,正好也不用再收拾。”林溪月想了想说道。

      让你搬你还真打算搬?你可真听话啊,果真如同那些木偶人一般。陆少虞心中气道,却并未说出来。

      闫妈妈早已收起了方才的震惊,将冷水浸好的帕子递给林溪月,又自言自语道: “真是奇了怪,明明昨夜里已退了烧,怎又烧得这般厉害?莫非是昨夜睡在榻上,离窗户太近,着了风?”她小声嘀咕着,瞧着窗边还未来得及收拾的软榻,看看陆少虞,又看看林溪月。

      陆少虞似有感觉一般,又想起林溪月打算搬走的事,便气冲冲将净过手的帕子丢开,不偏不倚丢进盆里,溅了祥安一脸水,闫妈妈也忙低下头,不敢再吱声。

      “闫妈妈误会了,昨夜将军将床让给了我,自己在那张狭窄的榻上睡了一夜。是我睡到半夜想起有东西没拿,又回去取了一趟,才又着了凉。”林溪月见状,知道闫妈妈可能想岔了,于是坦白道。

      陆少虞没再说话,说到底,也是为了他的眼睛,他脑海中,不觉浮现出昨夜那只纤细冰凉的腕子。

      不多久,大夫匆匆赶来,为林溪月诊治起来,房中留了闫妈妈与丁香陪同,陆少虞让祥安扶着自己,出了屋子,那头赵宣也赶了过来。

      “原先定好的,本该由夫人相陪,二皇妃也想去城中看一看,但如今夫人怕是需要养个三五日,这几日的事宜,恐都有些变动。”赵宣跟在陆少虞身后,禀报着这几日计划 。

      “这几日我来会会陆景安,一些往事总要有所解决,你也一起陪着。至于安芸沁,这几日让她先待在府中,正好再看看那林溪月,是否和她真的没有关系。”

      “一会儿让闫妈妈安排个人注意一下,还有,让她不用搬去如意那屋子了,还住我那间。”陆少虞说完,又想起林溪月想要搬走之事,于是又特意吩咐了一遍。

      “是。”赵宣与祥安皆领了命便去安排后续事宜。陆少虞则沿着那条石子小道,迎着冬日晨曦 ,走到那处僻静的花园坐下。

      快到晌午时,陆少虞才起身,慢慢回到自己院中。此时林溪月已服了药睡了一觉,看见陆少虞进来,便起身见礼。
      “嗯。”陆少虞点点头,示意林溪月坐下。

      “妾身还是搬去那间厢房吧,万一再将病气过给了您……”林溪月一边说着,一边掩唇轻轻咳嗽。她想起早晨祥安的传令,又想到她今晨在梦里撒娇赖床不说,竟还将这人撞倒在了地上。早晨闫妈妈他们在时还好些,此时只剩他们二人,她不免有些拘束,在府中被关的那三年里,早已磨灭了她的性子。

      “不必,小小风寒而已。这几日我都不在,安芸沁会留在府中,你养病之余稍加看顾些。”陆少虞一边说着摸索着去找衣服。

      “将军可是要更衣?”林溪月这才反应过来,想起已是午时,府中还有贵客,作为府中主人,自然要过去招待午膳的,她忙捧了件新熏好的衣服,递到那人手中。

      “要一起去么?”不多久,陆少虞便换好了衣服。
      “妾身便不去了,万一在贵人面前失礼,也不太好。”林溪月说着,又咳了几声。
      “随你。”陆少虞不再多说什么,拉开门就离开了。

      他坐在那花园时,突然察觉到自己近日以来,似乎对那林溪月,过于关注了,她总能无故牵动他的情绪,这可不是好现象,也是时候冷静冷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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