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巜夏夜晚风与他》》慕南的我

16、国庆归程与橘子树下的约定

　　九月的尾巴带着秋凉，林屿在图书馆翻《宋词鉴赏》时，总会对着沈知夏夹在书里的便签发呆——上面画着小小的橘子，旁边写着“国庆倒计时7天”。他指尖摸着便签上的纹路，想起家乡院子里那棵沈知夏家的橘子树，嘴角忍不住往上扬。

　　国庆前一天，两人背着轻便的书包去车站。沈知夏把林屿的行李箱拉得很稳，还特意带了件薄外套，上车后披在林屿身上：“车上空调冷，别着凉了。”林屿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突然觉得，就算离开家乡一个月，只要和沈知夏一起回去，就像从没有离开过一样。

　　列车到站时，夕阳正落在车站的玻璃幕墙上，染得整个大厅暖融融的。沈知夏的妈妈早就等在出口，手里提着一个保温袋，里面装着刚煮好的茶叶蛋。“路上累了吧？先吃个茶叶蛋垫垫，”阿姨笑着把茶叶蛋塞到两人手里，又看向林屿，“瘦了点，回家给你做你爱吃的糖醋排骨。”林屿接过茶叶蛋，心里暖暖的，像回到了自己家。

　　第二天早上，沈知夏拉着林屿去了自家院子——橘子树挂满了橙红色的橘子，风一吹，枝叶晃得厉害，橘子的清香漫了满院。“我妈说，等我们回来摘，特意留了最甜的几枝，”沈知夏搬来梯子，爬上去摘了一个最大的橘子，剥开皮递到林屿嘴边，“尝尝，比超市买的甜。”林屿张嘴咬下一片，甜汁在舌尖炸开，和高三时沈知夏递给他的橘子味道一模一样。

　　两人在橘子树下忙了一上午，摘了满满一筐橘子。沈知夏把橘子装进保鲜袋，分了一半给林屿：“带去学校吃，晚上看书饿了，剥一个当零食。”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橘子形状的钥匙扣，上面刻着“林”和“夏”两个字，“给你的，挂在钥匙上，想我的时候就看看。”林屿接过钥匙扣，指尖碰过上面的刻痕，突然觉得，这个橘子树，这个院子，都成了他们之间最珍贵的印记。

　　下午，两人按照约定去了城郊的湖边。湖边的亭子还是老样子，只是多了几株新开的野菊。沈知夏把画板架在亭子里，林屿坐在旁边的石阶上，手里拿着一个橘子，慢慢剥着。“还记得高三期末考后，我们第一次来这里，你念诗给我听，”沈知夏突然开口，声音被风吹得很轻，“那时候我就想，要是能一直和你这样，就好了。”

　　林屿抬头看他，夕阳正落在沈知夏的侧脸上，睫毛投下的小阴影晃了晃。“现在不就是吗？”他把剥好的橘子递了一半给沈知夏，“我们一起考上了同个城市的大学，一起回来摘橘子，一起看晚霞，以后还会一起走更远的路。”沈知夏接过橘子，笑着点头，指尖碰过林屿的指尖，温度慢慢传开。

　　傍晚离开时，晚霞把湖面染成了金红色。沈知夏牵着林屿的手，沿着湖边的小路慢慢走。“等寒假回来，我们就把橘子树的枝剪几枝，种到你家院子里，”沈知夏说，声音很坚定，“这样以后不管我们在哪个城市，回家都能看到橘子树，都能吃到我们一起摘的橘子。”

　　林屿看着沈知夏的眼睛，里面盛着晚霞的光，也盛着他们的未来。他握紧了沈知夏的手，轻声说：“好啊，还要在橘子树下挂个牌子，写着‘林屿和沈知夏的橘子树’。”风从身边吹过，带着橘子的清香和夏夜晚风的暖意，把两人的笑声吹散在湖边，也把他们的约定，刻在了这个满是橘子香的秋天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