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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百日冲刺里的橘子与星光 ...


  •   第十一章百日冲刺里的橘子与星光

      樱花落尽时,教室里的倒计时牌彻底定格在“100天”,红色的数字被阳光照得发亮,像悬在每个人头顶的小警钟。课桌上的试卷堆得更高了,连走廊里的脚步声都轻了几分,唯有林屿和沈知夏之间的小默契,还保持着从前的温度。

      沈知夏的错题本又厚了半寸,最新一页抄着林屿上次模拟考错的最后一道压轴题。他特意用荧光笔把“辅助线画法”标成了橘色,旁边画了个小小的橘子,还写着“这次再错,橘子汽水就归我啦”。林屿翻开错题本时,正赶上沈知夏递来一瓶冰镇橘子汽水——是他特意绕路去校外小卖部买的,玻璃瓶身还挂着水珠。“奖励你上次选择填空全对,”沈知夏笑着拧开瓶盖,“先喝一口,解解乏,再讲这道题。”

      林屿接过汽水,冰凉的瓶身贴着掌心,甜意顺着喉咙滑下去,连带着解题的烦躁都散了。沈知夏讲题时,指尖在草稿纸上画辅助线,阳光落在他的指节上,把线条映得格外清晰。林屿听着听着,突然说:“其实你不用每天都抄题的,太费时间了。”沈知夏抬头看他,笔尖顿了顿:“费点时间没关系,我怕你下次再错。”他顿了顿,耳尖有点红,“而且……给你抄题的时候,我自己也能再复习一遍,不算浪费。”

      晚自习的灯光很亮,照在两人共用的草稿纸上,把彼此的影子叠在一起。林屿看着沈知夏认真的侧脸,突然伸手,把自己的橡皮推到他手边——沈知夏的橡皮早就用得只剩一小块,却一直没换。沈知夏愣了一下,拿起橡皮,指尖碰到林屿残留的温度,忍不住笑了:“你怎么知道我橡皮快没了?”“上次看你擦错题,擦了半天都没擦干净,”林屿低下头,假装看题目,“我这还有一块新的,这个给你用。”

      百日冲刺的日子里,两人的早餐从豆浆包子变成了“便携款”——沈知夏妈妈会提前把三明治做好,装在保温袋里,两人早上在教学楼楼梯间分着吃;林屿则每天带两个煮鸡蛋,剥好壳递一个给沈知夏,说“补脑子”。有次早自习前,林屿剥鸡蛋时不小心弄破了手,沈知夏赶紧从书包里掏出创可贴,小心翼翼地帮他贴上,指尖轻轻碰过伤口周围的皮肤,轻声说:“下次我来剥,你别弄伤自己了。”

      离高考还有半个月时,学校组织了一次“减压跑”,要求全体高三学生绕操场跑三圈。林屿平时不爱运动,跑第二圈时就喘得厉害,脚步也慢了下来。沈知夏察觉到了,放慢速度,跟在他身边,轻声说:“跟着我的节奏,别慌,我陪着你。”他说着,伸手牵住林屿的手腕,掌心的温度透过校服袖子传过来,像给林屿注入了力量。两人并肩跑着,风在耳边吹过,带着操场边梧桐树的清香,林屿突然觉得,就算再累,只要沈知夏在身边,就能坚持下去。

      跑完步的傍晚,两人坐在操场看台上休息。沈知夏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橘子味的糖,递给林屿:“刚才跑的时候,我想起我们第一次去湖边看晚霞,你也是跑着追萤火虫,喘得不行。”林屿接过糖,剥开糖纸放进嘴里,甜意漫开,笑着说:“那时候你还说我笨,连只萤火虫都捉不到。”沈知夏也笑了,抬头看向天空——夕阳正慢慢沉下去,把天空染成淡粉色,像极了第一次在湖边看到的晚霞。“等高考结束,我们再去一次湖边吧,”沈知夏说,声音很轻,却很坚定,“这次我们不捉萤火虫,就坐在亭子里,看晚霞,看星星。”

      林屿点点头,看着沈知夏眼里的光,像盛着星星,也像盛着他们的约定。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错题本,里面夹着樱花图、晚霞写生稿,还有那些带着温度的便签。他知道,只要朝着这个方向努力,等樱花再开的时候,他们一定能在同个城市的大学里,继续分享橘子汽水,继续看夏夜晚风里的晚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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