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无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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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来，”昼神在星海对面坐下，“我听说了。”
“你昨天在二队对着浅野大喊‘你怎么是女的’，对吧？”
上扬的疑问语气不怀好意，星海进食的动作一噎，没来得及呛声，一只手按住他的左肩。
“唉，所以我说你平常说话音量放小一点，现在整个二队都知道我们的小王牌是个没礼貌的瞎子。”
绫芳喜抬手抚过额发，发胶定型的刘海油光水亮。
罪魁祸首居然自己送上门来，还一副装模作样的叹息表情，星海咽下嘴里的食物，正要发怒，另一道身影冲过来。
“光来！”滨川放下餐盘发出巨大声响，激动的声音更引人注意，“我听说你昨天被末森学姐揪着耳朵骂了一通，是真的吗？”
确实被二队经理批评了的星海：……
凑热闹的人全围到餐桌边，作为焦点的星海气急败坏：“我怎么知道她是女生！芳喜，说好的‘很厉害让艾隆另眼相看很快就会提到一队来’呢？”
被星海揪住衣领，绫芳喜艰难地辩驳：“不不不我根本没有说错。”
他看向隔着几个位置的别所：“千源，浅野去的是你们班吧？她是不是很厉害？”
一年4班的别所对突然到来的插班生很有印象：“嗯，她上周小测全科满分。”
“很厉害”，这个形容没问题，绫芳喜继续道：“艾隆天天夸她amazing，难道不是另眼相看？至于很快就会提到一队——”
接收到绫芳喜的视线，角矢附和：“柚子说了，今天开始浅野会到一队来。”
三条全中，绫芳喜啧啧摇头：“光来，我倒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搞错浅野的性别？”
各色目光再次回到星海身上，显然，除了星海之外，其他人不仅知道浅野实是女生，甚至有过交流，都能直呼她的姓氏。
意识到只有自己反应最慢，闹出天大的笑话，星海当然无法把心路历程说出口。
他恶狠狠地磨牙：“芳喜，今晚分组对抗你等着。”
绫芳喜是副攻，强悍的拦网是鸥台的特色，艾隆训练中对副攻的要求格外严苛，破坏性拦网数量过多就得“留堂”。
星海进攻最擅长的就是打手出界，这句话的威胁之意不言而喻，昼神倒是开心地戳旁边乘鞍：“听到了吗功，光来说今天会瞄准芳喜打，防守可以专心压后场了。”
提前扩大防守阵线，以便更快追上打手出界弹出场外的球，昼神对空中-地面防守体系的应变调整烂熟于心，主攻乘鞍像是想笑，察觉到星海快要爆炸的怒火，用毅力控制着表情。
星海最后瞪了同级生们一眼，两三口解决食物，站起身。
他习惯最早进体育馆，白马和他较劲，久而久之两人总是提前一步到场练习。
今天也不例外，白马昨天被艾隆留下来补课，此刻仿佛没睡醒般，眼角带着打哈欠打出的泪水，不过星海知道，再怎么犯困，这人到了球场上都会清醒过来。
跟在大步向前走的星海身后，白马迷糊的脑子逐渐转动，话题也因此落后一步：“你昨天去二队是找浅野啊？”
怎么连你也认识她？
再次感到输了的星海对这个名字特别不满，不快地应声：“对，不可以吗？”
他后知后觉地疑惑：如果浅野实不是他所设想的“打球特别厉害的选手”，那她来鸥台是为了什么？总不能是当经理吧？
天蒙蒙亮，山区的清早有些许薄雾，体育馆的透气窗间透出朦胧的亮光，有人比他们更早到达体育馆。
星海快步跑进门，正中央的场地半边，红色的胶带分割出不同区域，正蹲着粘贴的人听到动静，抬起头来。
“白马学长，星海学长。”浅野实先通过身高认出的白马，“早上好。”
“噢，浅野。”白马熟络地打招呼，凑上前去，“这是什么？”
九乘九的正方形半场，胶带从右上角延伸到左下角、三米线左端点、左腰线中点……又根据横排的不同等分点划出竖线，三角形区域、正方形区域、不规则区域紧密拼贴。
“区分落点的，笨蛋。”星海抢先回答。
和平常他们进攻练习时用雪糕筒分割区域类似，眼下胶带划线更多，每个区域的面积更小。
这意味着，今天的练习要求更高、难度更大。
星海不自觉地升起迫不及待的战意，嘴上说：“要帮忙吗？”
“不用，马上就结束了。”浅野实弯着腰，匍匐行动也速度不减，“本来想在大家来之前搞定的，没想到星海学长你们来得那么早。”
星海暂且把这当夸奖听到耳朵里，招呼白马别浪费时间，到器材室推出球筐。
两个人练习的项目不多，热身过后，星海担当二传手，到空置的场地给白马传球。
星海没有代替诹访的打算，但身高上落后他人，他不允许自己有其他漏洞。
赛场上来回球节奏快，二传手赶不及传球的时候，如果有第二个人能阻止不同节奏的进攻，鸥台的竞争力会强上许多。
况且，白马的扣球手法实在称不上优秀。
“喂芽生！手掌要包球！包住球才能发力，这样、这样——”
一个底线球出界，星海气势汹汹地上手指正，传球的间隙，他把白马的动作观察得很仔细。
虽然对毫不留情的斥责有所不满，但白马清楚星海的长处，认真听取指导。
把光来会的技巧全部学会，再打败他成为最强！他的目标坚定。
浅野实贴完胶带，默不作声地观察了一阵。
两米，打点好高。
知道要来鸥台后，她早早把这批首发队员能找到的公开录像研究了一遍。
身高两米放到日本国家队都能傲视群雄了，副攻位置最需要身高和臂展，但白马在鸥台打的是接应。
“咚”的连续声响，白马的挥臂错过平快的传球，球砸到他的肩膀上，和人先后落地。
……毕竟高中才接触排球嘛。
无视星海和白马像是吵架的大声对呛，浅野实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
鸥台的移动拦速度惊人，定点拦又有高度，手型方式之类的更不用说，艾隆在意超时就是以带拦网强队出名。
而很遗憾的，如果让浅野实挑自己的劣势，那肯定是拦网，还在打球时她的端拦网就总被诟病，进入教练组后也没遇到多少精通拦网教学的人。
虽然上川权联系人的时候绝对没考虑这么多，但这次机会一定要好好抓住。
浅野实暗自握拳，场上纠纷告一段落的两人重新开始传配。
白马如今的技术当拦网的核心（副攻）还不够用，一传防守等下三路技术更不用说，两米的身高重心太高，必须付出更多努力。
那么，像牛岛那样当强攻型接应是最好的，不接一传，专心进攻，前后排都能扣。
虽然移动速度比不过小巧灵活的攻手，但白马的起跳并没有笨重感，上步重心很稳，配合臂展——
球重重地砸在对角，气势万钧的大斜线。
浅野实感动地攥紧笔：打点太高，太幸福了，简直羡慕能给他传球的二传手，轻轻松松就能超手！
“这球好！”星海同样不吝啬夸奖。
紧接着下一球，不同于方才的高球，这球的轨迹更平滑，速度也更快，白马像是早有预料，配合地缩短助跑距离，加快节奏两步起跳，将球击出。
果然。浅野实又将目光落到星海身上。
星海在刻意给白马喂速度不同、高度不同、离网远近不同的球，锻炼白马空中弥补传球的能力的同时，磨炼自己上手传球的技术。
“光来对自己的要求一直都很高，amazing！”
艾隆谈起星海时，毫不掩饰满意和喜爱，夸奖人的英文口头禅更是重复个不停。
扣球和传球的双方都算不上游刃有余，时不时来个滑稽的失配，聒噪的争论声没有停歇。
浅野实莫名感谢日向和影山对她耳朵的锻炼，让她不至于因这点动静而烦躁，又忍不住怀疑：难道每支队伍都要有这样的相处模式吗？她男队见得少不要唬人。
其他人也来到体育馆，“浅野”“早上好”的对话不断重复，当对生人比较腼腆的糸部都主动和浅野实打招呼时，星海终于没能忍住：“你们真的全认识啊？不对，为什么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就那么熟了！”
疑似被孤立的王牌散发怨气，诹访和三年级的几位对视。
“柚子带浅野熟悉校园的时候，介绍给我们的。”角矢说。
别所：“我们一个班。”放学来体育馆顺路。
户仓：“去二队打对抗赛的时候，浅野帮我们统计。”滨川和糸部不住点头。
绫芳喜搔首弄姿：“我和可爱的女生都是好朋友。”没人理他。
昼神跟上队形：“我家有明星——浅野，签名我带来了，等下给你。”
他说的明星指的是母亲顺子，浅野实激动：“太感谢了幸郎学长！”
最后是白马，他很享受俯视星海的视角：“浅野之前特意拦住我问摸高。”
所以、只有、自己——星海目瞪口呆地转向浅野实。
浅野实：……
来到一个陌生队伍，就和新周期召集新队员集训一样，不仅要了解场上表现，场下为人性格也要熟悉。
浅野实承认，她和鸥台的成员搭话确实是带着目的，用共同话题拉近关系，教练和队员才能变成一个整体。
老实说，这么顺畅就和大家交上朋友，她还对自己的交际能力惊讶了一番。
但是，为什么呢……浅野实努力用眼神表达她的无辜。
这一周居然都没和星海认识，绝对不是刻意的，她只是忘了——不，这个借口不太行，王牌的存在感这么强，怎么可能无视！
浅野实看向门口：“艾隆怎么还没来？”
星海勃然大怒：“不许理所当然地无视我！”
作者有话说
第84章 无辜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