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悲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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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岛明光纠结地拿着秩序册，在通往二楼看台的楼梯口打圈圈。
加持WD的比赛结束，社会人球队自行疏散，提着包的赤井沢刚疑惑地看着队友这副犹豫的模样。
他看了看指示箭头，这边是高中生球队比赛的场地。
“我记得月岛你有个弟弟也在排球部？”赤井沢若有所思，“你要去看他的比赛吗？”
反反复复掏出口罩墨镜又塞回口袋里，被说中了心事，月岛明光差点跳起来：“我还没决定要不要去看。”
不，其实他超级想去看！但是之前被萤用“我要是在看台上看到你你就完了”的眼神瞪了！
深感弟弟进入青春期后越来越不可爱的哥哥默默垂泪。
已经是有家室的三十代，赤井沢并不了解年轻兄弟之间的弯弯绕绕，作为队内的大前辈，他爽快地推了月岛明光一把：“想看就去看，你弟弟还能赶你走不成。”
现在这个阶段应该已经到八强赛了，看来月岛弟弟的球队水平不错。
“等你弟弟毕业，要不要来我们球队组兄弟搭档？”他好笑地提议。
没想到月岛明光却是扬起眉毛：“我弟弟的目标可要更高。”
他戴上口罩压低帽檐，在墨镜遮住双眼前，神色明亮，是毫不掩饰的得意和自豪：“毕竟萤比我强得多。”
赤井沢愣了愣，哈哈大笑：“那你得找机会带过来让我们见识一下。”
这个提议让月岛明光一阵心动，但想到月岛萤的个性……
还是慢慢来吧。
有些苦涩和遗憾的高中时光，改变了他也改变了萤，月岛明光正想着乌野八强赛的对手是谁，等看到场上眼熟的紫色队服，还有场边的记分牌，瞬间把其他思绪全忘了。
“12比8？”他震惊得忘了控制音量，担心看错队名还把墨镜抬起来重新确认了一遍，“乌野领先？”
这一嗓子把旁边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乌野的横幅后，町内会队的几人狐疑地盯着这个可疑分子。
“你是……？”泷之上觉得这人十分眼熟。
刚刚隔网交手过，月岛明光心虚地后退半步，又急忙猫腰降低存在感，偷瞄场下：萤应该没有看这边吧？
月岛萤当然不会有时间看观众席。
因为他此时正在前排。
“一触！”
高羽的进攻被拦网减缓速度，西谷用大声的“没问题”回应，影山插上网前。
乌野的三点攻轮，左翼还有火力最强的东峰，游刃有余的机会球，王牌的攻击力无人能忽视。
但是，这个时候——
“泽村学长！”反其道而行之！
影山将球背传向二号位。
泽村是偏保障型的接应，在后排时基本没有进攻，在前排时也不是最优先的选择。
所以正是在这个时候！在白鸟泽落后、急迫想要追分的时候！
13比8，泽村的扣球面对单人拦网，穿手而过。
“好球大地学长！”田中跑上前，骤然震响的怒吼打断他们的庆祝。
“移动太慢！”
年过七十，鹫匠教练佝着背坐在板凳区的身影，和高大个学生们比起来是那么瘦小。
但决不能因此而小觑魔鬼教练训斥时的恐怖：“犹犹豫豫不敢跳就给我下场！”
没有追上那记传球，副攻汤野滨将嘴唇咬得生疼。
封错线路，让泽村痛快得分的高羽同样脸色沉重。
“是！”汤野滨攥紧拳头：就是因为他还不够……所以先拿到首发的二年级副攻才是川西。
白鸟泽排球部成员众多，正选队员都是层层考察选拔出来的最优秀选手。
即便现在在场上的他们已经比其他低年级生们领先一步，也仍然和目标的位置差上一截。
梅田拍了拍汤野滨的肩。
同级生接应表情肃穆：“我知道的，有时候就是会有这种感觉。”
“牛岛学长太耀眼了，遥不可及让人望而却步！”
汤野滨：……
重度牛岛粉丝脸颊浮起红晕，不知是运动热得还是脑补激动得。
“不对梅田学长！”
另一个绝不承认自己粉丝属性的后辈跳了出来：“牛岛学长再怎么强也是人类，是人类就可以超越，我一定会追上牛岛学长——”然后挑战他，抢下王牌的位置！
后半句话被二传手冷冷打断：“快点准备一传。”
五色：“……哦。”
对面田中已经拿着球站到底线后，后排主攻老实地回到自己的位置。
白布灭掉学弟过于嚣张的气焰，低声和汤野滨说了几句。
高羽看了看这位白鸟泽隐藏最深的牛岛粉丝，摇头叹息：“海纳百川的白鸟泽排球部，什么属性的粉都有。”
“我将这种现象命名为，牛岛学长粉丝症候群。”他扶了扶不存在的眼镜，眸光犀利。
白布给了他个“你自己意会”的刀人眼神。
唯一的三年级生山形：感觉格格不入。
田中发球，这一球飞向五号位和六号位中间，结合部的球最容易让一传队员犹豫谁来接，五色余光中看到高羽也移动了身子，脚步一顿。
不对，高羽学长是前排选手，应该我来接！
他在最后关头探出手臂垫起了这颗球：“我来！”
球给得有点靠右，五色心下一紧，后撤着的白布迅速调整了姿势：“梅田。”
二号位，白布最擅长、无论何种情况都维持最高质量的传球。
这是和传给牛岛学长一样的，传给我的球。
双人拦网，梅田抡圆臂膀，扣出一记大斜线：给我得分！
球势大力沉，月岛只觉得自己的手掌像是被炮弹击飞般躁痛。
拦网近乎没削减这球多少力量，但在直线轨迹的末端——
影山防住了这一球。
一号位，二传手在后排的防守区域，而影山飞雄这名选手，素质均衡到让人害怕的程度。
“西谷学长——”
尽可能地将球的力量泄去，影山一屁股坐到地上，还没来得及爬起来，西谷已经反应及时地跳入空中。
他早就等着这个机会了。
“旭学长！”
来自自由人的三米线后跳传，不是往常配合最多的三号位后攻，但倾注着相同的细致和耐心：四号位！
东峰拔地而起。
球轰在梅田手掌上，力道不相上下的重扣，接应体会到了月岛方才的痛觉。
“没问题没问题。”
球高高弹起，这绝不是轻松的机会球，山形却语调平静：他要用这种沉稳，告诉后辈们不用着急。
自由人脚步极快，几步间就来到球下方，上手调球的姿势更是完美。
白布等待着这记好球。
关键的防反机会，包括后排五色在内四个进攻点。
比分落后，要把节奏抓回自己手中！
“这里！”核心力量绷紧，白布全力将球弹出。
汤野滨的掌心包住了球。
三号位，最短距离快攻！
“嘭。”
更高的墙壁（掌心）拦截住了这一球。
扎扎实实的拦网，被击落的球甚至先于两位副攻落地。
月岛注视着白布不甘抿紧的唇角，表情没有半分变化。
想要追分、想要证明自己、想要出其不意。
——恭候多时。
14比8，乌野迎来6分的领先。
谷地快要昏迷了。
她抱着吉野的手臂，结结巴巴：“我、我、我们——”
“冷静，冷静仁花。”吉野又是拍胸又是摸背给好友顺气，“你是人，你要用肺呼吸！”
不过看台上有人比她还夸张。
“萤……”月岛明光彻底忘记了掩饰身份，感动地擦着眼角痛哭流涕，“萤！”我的弟弟，你真的成长了！
可疑分子脱下伪装，泷之上和嶋田抛开了领先的喜悦，一左一右死鱼眼地盯着某人。
“加持WD的。”嶋田镜片反光。
“有何贵干？”泷之上摩拳擦掌。
乌养为同伴们的闹剧抽出半个眼神：“喂，等一下，他应该是——”
“月岛同学的哥哥！”认出人来的谷地惊叫，突然换气以致打了个嗝，她又尴尬地捂住嘴巴。
前对手们虎视眈眈，月岛明光赶紧自证身份：“没错，我也是月岛，月岛萤的哥哥。”
刚解释完一道视线刺过来，轮转到后排的月岛头似乎朝看台方向偏了偏。
咿！月岛明光直接蹲了下去。
说起来，月岛同学的哥哥刚才还和乌养教练他们打社会人比赛呢。
谷地后知后觉地想起这一点，眨眨眼：谁赢了？
她观察着几位的神色，没问出口。
还是专心和白鸟泽的比赛吧！
一年级经理抑制不住喜悦地嘿嘿傻笑，白鸟泽在14比8落后时使用了第二次暂停，只是暂停回来后，乌野的势头却仍然难以抑制。
16比10，17比10，17比11，18比11……
虽然没有再像菅原发球那轮一样卡轮，但一攻成功率降低，失误增多，时不时地被乌野抓一个连续得分，分差逐步拉大。
“总感觉，”武田老师迟疑道，“白鸟泽状态不太对？”像是失了魂一样。
“毕竟大比分落后。”浅野实的回答不见悲喜。
比分落后太多，追分的担子变重，即便知道不能着急，无意识的焦虑仍然会让思维迟钝，动作变形。
心智更成熟的职业队伍都无法避免这种失衡，高中生队伍就更敏感脆弱了。
最重要的是，他们是白鸟泽。
“白鸟泽”这个名号，荣誉和压力一体，想赢怕输总是常胜将军的枷锁，鹫匠教练还是求全责备型的教练。
19比11，白鸟泽送出一个后排进攻踩线。
大比分领先的计划变成现实，浅野实却无法和场上队员们的激动共情。
状态不对。
白鸟泽的状态不对可以理解，自己的状态不对却没有理由。
她握住不知何时开始颤抖的左手腕，橘色的护腕手感是毛茸茸的痒意，浅野实只觉得寒冷。
呼吸加速，12比19，白鸟泽夺回发球权。
让我们上到20分就糟糕了。
一局比赛25分，到20分还大比分落后，反超的可能性太低。
但正因为可能性不为零，当“奇迹”出现时，球员、观众、此刻的每一份子都会为之激动。
竞技总有无限可能。
[浅野实]知道，有人就是为了这份可能而生。
蜂鸣器声，白鸟泽同时换下二传手和接应。
牛岛若利再一次站在乌野对面的球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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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羽直矢
白鸟泽学园高中2年3班
位置：主攻 ；背号：9
身高：182.9cm ；体重：71.8kg （高中二年级7月）
能力：力量3，弹跳3，体力4，头脑3，技术3，速度4
最近的烦恼：说鹫匠教练像“守墓人”好像被本人听到了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悲喜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