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瑾握瑜》朝暮玖

5、第 5 章

　　柳瑾瑜中午给KAD的人打了电话约好下午见面，吃过饭就驱车前往。
　　命运是这样的，没有你愿与不愿，如果要相遇，早或晚，都逃避不得，更何况，她与秦明瑞，早已经结束，有凛冽的风与炽热的阳光作证。
　　临到阵前，反而平静，以一种近乎大无畏的勇气一步步迈过去。
　　KAD公司的大门气势雄伟，抬头看它高耸的楼层，黑色大理石的沉静光芒，仿佛将这个现代化大楼所有的喧嚣都凝住了，让柳瑾瑜只觉得一种现代社会的庭院深深。
　　习惯性的吸一口冷峻的空气，以提醒自己镇定沉着。
　　柳瑾瑜对那位前台接待露出一个微笑：“我是恒宁律师事务所的柳瑾瑜，找你们公司秦总，有预约。”那个接待甜甜一笑拨了电话确认后复又甜甜的说道：“柳律师，于助理请您直接上楼，她在电梯口等您。”
　　“好的，谢谢。”一路电梯直上，这个时间，电梯里是难得的宽敞，上上下下的几个人都是一副商务精英打扮，目不斜视，只盯着跳动的数字，柳瑾瑜默默看了几眼后转开眼睛去盯着电梯门。
　　到了楼层，门一开，柳瑾瑜就看到门边站着一位窈窕端庄的女子，想着应该是那位接待她的于助理，几个人在她前面走出电梯，都点点头打个招呼侧身而过，于安妮一眼就认出柳瑾瑜来，只是多了一份惊讶，但随即已经换好表情。
　　柳瑾瑜也走出来，于安妮上前一步：“你是恒宁的柳律师吧？”
　　柳瑾瑜微笑着一点头，伸出手：“你好。”
　　“你好，这边请——”于助理在前面引路。
　　会客室明亮宽敞，棕色真皮沙发自成一种豪华逸致，看上去柔软舒适又不失威严。柳瑾瑜却只低头饮着杯里的咖啡，细数着时间，就在刚刚，那位于助理请示秦明瑞之后回复：“对不起，柳小姐，请稍等，秦总正在开一个电话会议。”
　　她礼貌的浅浅一笑：“没关系。”心里却很不平，难道她的时间就不是按分秒计算的？秦明瑞何必摆出这样的架子。却也有一丝庆幸，即使是这样的相见也迟一秒是一秒比较好。
　　等到她快要坐僵时，秦明瑞终于推门而入，“对不起，来晚了。”看见是她并没有多大惊讶，依旧神色如常的回头吩咐助理：“去帮我拿杯咖啡。”等助理掩上那扇精致的门才却开口问道：“是你负责我们公司的案子？”
　　柳瑾瑜点头回答：“怎么？你不知道？”语气里含了微微嘲讽。
　　“我知道。”秦明瑞声音平稳，却有一种自然而成的气场，这样的回答让柳瑾瑜一时气结——知道还问。
　　停顿了几秒，柳瑾瑜轻轻一笑，不管他怎样，现在他是客户，基本的礼貌还是要的，向前伸出手去，商业化的言语无比正式：“你好，恒宁律师事务所，柳瑾瑜。”
　　再相见，便应该是这样的场面了吧？抿嘴一笑，那些七零八落的记忆看似会化作一缕轻雾散去了。
　　秦明瑞也很风度的握住那只微凉的手，即使受到她那样公式化的待遇也没有尴尬的意思， “我会安排好，明天就可以来参与这个案子吗？”
　　“你们已经开始了？到什么程度?”工作这个话题确实比较不容易冷场，她一开始还忐忑他会提起那段失却记忆，现在这样的状态倒是再好不过。
　　“只是收集了一些资料而已。”秦明瑞的声音亦是淡淡，没有明显的情绪。
　　“好的，我知道了。”忽然惊觉自己的平静有力，她面对他，也可以做到这个地步，是否足以证明之前一切的担心全是庸人自扰？
　　正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这个对话，门外适时的响起敲门声，于助理亲自送咖啡过来，秦明瑞对她点点头，等她放下杯子才说道：“安妮，柳律师明天会加入到青桥的案子，你去安排一下。”又回头看柳瑾瑜一眼，眼神有什么萌动，却瞬间已经转身出门，依旧是衣袂如风。
　　安妮小姐一张微笑的脸几乎一直挂在脸上，但配上她一身浅灰色得体的职业装束却难得的没有让人觉得假，也于这就是所谓的气质了吧？柳瑾瑜心中暗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