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二章 一夜风雨无月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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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齐尧堂回到齐公馆的时候，桌上预备的饭菜已经彻底凉透了。他十年都未回过家，甚至都不了解他的父亲是不是还在意自己的行为举止，当然错过晚饭这种事情已经算是不大不小的过失了。
齐海修坐在沙发上，抽着古巴舶来的雪茄。再上好的烟草，最终也只化作一缕青烟，消失在灯光下。他眯着眼睛，灰白的头发和让他显得有些憔悴。
“爸……”齐尧堂叫出这个字的时候，总是有些不自在。毕竟这个父亲已经十年未见。
“尧堂，我让下人把饭菜再热热。”齐海修站起来，眼角沧桑的细纹逐渐加深。这么多年了，他的儿子变高也变帅了。但是性格却还是那样吊儿郎当，自由散漫。“你可是出去逛了逛。怎么样？这地方快不认识了吧。”
“是……”齐尧堂点了点头，想着大概是变得更加腐烂了吧。
齐海修却笑了笑，深刻的皱纹把这个男人雕刻得太过严肃。因而笑起来也令人生畏。“尧堂，你会喜欢这里的。”
在齐尧堂的记忆里，从没有看过父亲严肃之外的表情，更别说这么温柔的笑。他隐约觉得这里的一切的确都变了。包括他的父亲。
齐尧堂放下西装，坐在餐桌前西式的座椅上。“爸，您坐在这里等我很久了吗？妈呢？云风呢？”
这个妈并不是他的亲妈。和所有大户人家类似，齐海修有几位姨太。因为正室去的早，所有生有一子的白静瑜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正室夫人。而齐云风是白静瑜的孩子，也是齐尧堂的弟弟。
“你妈在厨房里，说要给你熬汤喝。云风，云风这孩子，最近总是很晚才回来。年轻人，我承认我是管不住了。以后，还要你多照顾照顾他了。”齐海修熄灭了雪茄，拍了拍沾染烟灰的长衫走到齐尧堂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也老了，栽培了你这么多年，相信你能明白我的苦心。”
“爸，您哪里老了……。”齐尧堂低垂着眼帘，为什么一回来就要遇到父亲谈论这样沉重的话题。齐家的是整个上海商会的势力最大的家族，经营着上海最大的船行。这样的重任一朝落在他头上，是何等沉重呢？想想都怕了，何况要成为现实。
“尧堂。”白静瑜笑眼眯眯地端着党参鸡汤走来。“这么长时间不见，真是高了好多。”
齐尧堂立马过去接过鸡汤，“没啦，其实也没差多少。估计云风才真是高了许多呢。”
“别提那混小子。”白静瑜描画精致的眉眼里似乎有些微怒。
“怎么了，妈。他惹你生气了？”
“还不是，不学好，光学坏。”白静瑜是个聪明人，也不方便把那些琐碎的事和齐海修讲。就是心里暗骂着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儿子。
“年轻人，大概难免吧。”齐尧堂有些心虚。自己也算是不学好，光学坏那类的吧。
“好了，好了，别说这些了。还让不让他吃饭啊。”齐海修一开口，白静瑜就立马把齐尧堂，按到椅子上。
这一顿饭吃得还算开怀吧。比他想象中好了很多。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二章 一夜风雨无月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