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么爱》仔仔秀

17、第十一章

　　顾瑀翘还是在隔天去了公寓，不出所料，这是位于黄金地段的高档住所，闹中取静，各种设施完善，简约时尚的装潢彰显了气派，也只有他才能将近百万的东西说得如此轻描淡写
　　她到的时候，霖嘉奕已经换了一身家居服坐在客厅，玩游戏兴起，抬头看她一眼，“今天就在这里吃吧!”然后就专注在电视屏幕上了。
　　顾瑀翘站着愣了一会，然后去厨房，冰箱里竟是琳琅满目，应有尽有，她更是觉得奇怪，看着一冰箱的食物踌躇了很久，还是一一将自己需要的拿出来。
　　相处了那么久，这还是她第一次下厨，通常，他们都是在外面吃，然后去酒店，在家乡的时候，他也去过他的公寓，但是那时候他们都是高中生，没那么多闲情逸致，况且，那段时间，她被高考弄得焦头烂额，于是只是叫了外卖。
　　现在，同样的情况，不同的环境。
　　客厅叮叮当当的，其实他有时候很小孩子，沉迷一个东西的速度很快，厌倦也快，想到这里，顾瑀翘眼中闪过一丝黯然，如果不是正烧着的水呼啦啦地响，她还真又入了神。
　　于是连忙掀开了锅盖，将方才切好的食料放了进去，文火炖着。其实她的厨艺不错，自从母亲去世后她都是自给自足，那时候没钱，想着法儿地想要把那些廉价的菜肴变得美味。
　　没一会儿，有香味就开始溢了出来，蒸汽扑在窗上，远处的霓虹朦朦胧胧，顾瑀翘自顾忙着，忽然腰间一紧。抬眉，对上霖嘉奕寒星般的眸子。还没等她反应，他就俯身在她唇间轻轻一吻，带着似有似无的薄荷味。
　　顾瑀翘被吻得有些蒙，由着他在她颈侧轻蹭：“我饿了。”他念得极轻极慢，带出他特有的清爽气息。顾瑀翘的脸倏地红了红，声音有丝无力：“快了。”
　　他搂着她，她的身子僵硬，原本顺畅的动作更是有些笨拙，他干脆接过她的手，将她正在做的事情继续，他一直比她高大半个身子，此刻站在她的身后，整个人将她笼罩住，她的耳朵就贴在他的胸口，耳边听着他有力的心跳。
　　顾瑀翘完全不能够集中，于是想要脱离他的掌控，他手上的力道却收紧，将她的手掌包裹的更严。两人的手，握着刀，一下下地切着案板上的蔬菜。
　　这个姿势太暧昧了，顾瑀翘越发地不自然，脸上更是红得滚烫。
　　而一开始，霖嘉奕只是忽然兴致地想要恶作剧，岂料顾瑀翘羞红的样子像是羽毛轻轻绕过胸间，带着别样的酥麻，他的眼神已是一黯，放在她腰际的手从衣角下方轻轻窜了进去，顾瑀翘挣扎，他就沿着她的脸颊吻下去，唇瓣轻咬着她的耳朵，声音带着诱惑，暗哑地在她耳边响起
　　“瑀翘。。。！”
　　“。。。嗯？”她半响答，声调抖得不成样子。
　　“腿分开点。。。。。”
　　。。。。。。。。。。。。。。。。。。。
　　这完全算不上一顿美味的晚餐，快要烧干的汤汁，菜屑乱七八糟地散落在流理台上。来不及整理，她的低吟似乎还环绕在耳边，脸上的情欲更是没有完全褪去。她扣着衣服的手抖得甚至几次不得其法，他好笑地接过来，一一给她扣上，她看着他，脸竟又更红了。
　　霖嘉奕直到这一刻心情都是极度舒畅的。如果没有后来，今天，至少在他心中会是一段不错的回忆。
　　可惜，当两人吃了晚饭，顾瑀翘在厨房忙活一阵，他洗了澡出来，看到她局促地坐在沙发上，看着他抓拉着湿润的头发出来，半响不说话，默默地接过毛巾帮他擦拭，他随口一问“你不洗洗？”
　　他头上的动作却是一顿，半响，他听到她怯生生地回了句“我回宿舍再洗！”
　　他的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她分明看到了，故意视而不见地继续擦拭着他的头发，手却在抖。
　　他扯过毛巾自己擦着，心想着这个别扭女人不知道又胡思乱想了什么。
　　然后她就说了“都快九点了，我先回宿舍了！”说完，拿起桌上的包，样子竟有些落荒而逃。
　　顾瑀翘乌龟心理地选择了逃避，拿起包的时候，恨不得脚上长了翅膀，可以让她瞬间消失在他面前，可惜，她刚走到门前，某人带着愤怒的声音已经从身后传来
　　“顾瑀翘，别说你不懂我什么意思？”

　　她当然懂，可更不敢拒绝霖嘉奕的同居要求，于是她选择装傻。能拖一时算一时，可惜，她终究是忘记了，霖嘉奕不是那种沉得住气的人，他从不掩饰自己的不爽，而他的愤怒也直接将她推上了风口浪尖。
　　两人就站在不到一米的距离对望，他的怒火，顾瑀翘向来习惯用沉默回应。只是这次，霖嘉奕简直觉得受了侮辱，明明气氛刚好，他总算感觉到一点她的回应，岂料，到头来，只是他的一场错觉？
　　越想越觉得窝火，少爷脾气一泛滥，咬牙切齿地就瞪着她吼“你什么意思？”
　　而这次，不知是哪来的勇气，顾瑀翘第一次正眼直视他，良久，有些心灰意冷地说“霖嘉奕，我们一直就这样不是挺好！”
　　瞬间，她连他呼吸的声音都听不到了。
　　霖嘉奕眼睛危险地一眯，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
　　半响，竟是笑。
　　他冷冷地看着她。
　　“就这样？是怎样？”
　　“是你的口是心非？还是你的‘身在曹营心在汉’！！！”
　　一句话说出来，顾瑀翘的表情已是一僵，看着她的反应，霖嘉奕自嘲地冷哼，大步穿过她的身侧，径自朝卧室走去，碰地一声甩上门。
　　伴着门响，顾瑀翘的身子一抖。
　　所有的话都咽在了喉咙，扯不出来，哽咽。。。。。。
　　顾瑀翘一个人走在清冷的路上，她本是漫无目的地散散心，谁知道，十来分钟，竟是到了，原来那里离自己的学校这么近，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心中一黯。
　　前方，校门口三三两两的人矗立着，不知道在摆谈什么，聊地很是兴起，她想起，第一次见到霖嘉奕的时候也是这样，他和一群人站在校门口，虽然不是站在中间的位置，却是一眼就看到了他，他总是大家的焦点，只肖站在那里，已是浑然天生。
　　那时候，她还不是这样，同样会和一群女孩子议论纷纷，带着一丝羞涩讨论他们，但那只是一种渴望不可及的幻想，事实上，当虚幻有朝一日靠近你的时候，不一定全是欣喜，不一定也适合自己，她向来分得清楚。也是因为看得太明白，她和霖嘉奕的纠葛总是格格不入。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原来，霖嘉奕并不是没有察觉，原来，他们竟是一样地傻，傻到幼稚地以为，只要不在乎，只要不提起，就会消逝，岂料，它们却是一直存在，盘旋在心底挥散不去。
　　想着却是好笑，此时，她已经走近，那群人的谈话声清晰地传入她的耳际。
　　“你们也去看了，这真的很棒，博苒的歌真的很好听，他的演唱会你去看了吗？”
　　“看了看了，太炫目了！”
　　“好帅啊”
　　“你们说他女朋友什么样子啊？”
　　“去，他才不会有女朋友呢？”
　　“不会？呵呵呵，说不定他们现在正在床上。。。。”
　　“啊，你找死吧！”
　　两个打闹的女生从顾瑀翘身边跑过，一路撒下高亢的笑声，她却是呆立在那里，脑子里久久地回荡着方才的那些戏言。
　　空中传来熟悉的旋律，她曾经听过无数次，耳熟能详，可惜，现在听的不止是她一个人了，一如，有些东西早已经不属于她了。
　　失去了，就再也要不回来，哪怕再念念不忘，除了徒增伤悲，一无所有。
　　顾瑀翘在原地愣了很久，久到她觉得，或许这就是一辈子了，手上却是猛地一紧，她的手被拉住，身子不由自主地跟着来人跨步，她抗拒，对方头也不回地继续拉着她径自朝前走。
　　她挣扎，手掌拼命地想要掰开手上的束缚，直到路灯的光晕照射在两人身上，她蹙眉喊了声“韩旭！！！！！！！”
　　“怎么？霖少让你食髓知味，乐而忘返了？”尖锐的话毫不留情地吐出来，样子一如初次见面的刻薄，满脸的嘲讽，那还有半点她印象中的样子。
　　“我打算过几天。。。。”她正要解释，韩旭却是冷冷地瞥她一眼“过几天？给霖嘉奕报备好对吧！”
　　“他。。。并不知道我们认识！”
　　“不知道？”韩旭挑眉，冷冷地笑“这我们倒是想到一块去了！”
　　“毕竟你们。。。”顾瑀翘还是觉得说不出口，闭了嘴，韩旭倒是接了她的话“毕竟我们是朋友，而我又肖想着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那是什么，不妨你给我好好解释？顾瑀翘，终究是你道行太高，把我们耍得团团转？！！！！！”
　　“你明知道不是这样！”顾瑀翘愤然地甩开韩旭的手，韩旭一把攥紧，将她的手朝身前一扯，逼她直视他，眼中漫天的怒火。
　　顾瑀翘声音软下来“我没有欺骗你什么！”
　　“对，是我自找的，顾瑀翘，你能骗自己我帮你真的只是因为同情？我他妈的没那么善良！”
　　韩旭的怒吼让她伫立在哪里，透过他，她似乎看到了另一个人，同样指责的目光，她绝望地闭上眼。
　　“韩旭，我知道我欠你的，我也还不清！你想怎样都行！”说完，睁眼，冷然地盯着他，韩旭有片刻的惊愕，刚蹙眉。接着就听她又说“从此，我们就互不相欠！”
　　原来是这样，想彻底与他撇清？韩旭自嘲地冷笑，面前的这个女人到底是太痴情还是无情，对霖嘉奕的痴情，对他的无情。
　　他彻底地笑了，带着癫狂。
　　“没那么容易。。。。。。顾瑀翘，我要你欠我一辈子！”
　　韩旭撂下狠话，头也不回地朝前走，他甚至没有再看顾瑀翘一眼，径自对着停车的位置过去，一直到上了车坐定，他才狠狠地一拳捶在方向盘上，又是尖锐的喇叭声，半响，他的背脊缓缓贴上椅背。
　　重重地舒口气，手背盖上额头，喃喃
　　“韩旭。。。。你真的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