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临城下》胡伟

8、梁小洁缜密推理，梁太后召集众将

　　西夏枢密院军机堂，梁小洁的办公房间内。梁小洁正坐在桌案前，翻阅着卷宗。她问道：“行刺陛下的舞姬，是柳青青？”
　　杨暗香道：“是的，这可是与你齐名的，我西夏国的两大美女之一，令后宫中万千佳丽都羡慕的女人。”

　　梁小洁查阅着卷宗，显得有些紧张。她问道：“柳青青虽是从中原大宋而来，但关于她的身份，早就已经甄别过，并非大宋暗谍。既然是一个长期深居宫中的舞姬，又岂能有机会和大宋暗探牵扯上关系？鲁记服饰店曾为舞姬们制作过服装？”
　　杨暗香道：“是的，太后虽然有意压制中原汉文化，但之前先帝曾大力推崇学习效仿汉文化和汉习俗。到现在，这宫里和朝廷内外，依然有不少人喜欢汉文化，尤其是汉服。或许是她们不方便找尚衣局制作服饰，便在宫外找的人。”
　　梁小洁道：“这可是她唯一和外界有直接联系的线索。”
　　杨暗香道：“我马上带人去鲁记服饰店。”
　　梁小洁道：“要快，必须抓活口。”
　　杨暗香道：“是。”
　　而在西夏皇宫太后寝宫内，梁太后正在召见杜侍郎和张尚书问话。
　　“当时臣所坐的位置，确实是距离陛下最近。”杜侍郎十分谨慎地回答。
　　“那行刺的整个过程，你可都看清楚了？”梁太后目光犀利地注视着他。
　　杜侍郎道：“回太后，臣确实是看清楚了的。”
　　杜侍郎心中略带思考地回忆着当时的情形：太监小叶子向里面使了个眼色，柳青青转过身面向李乾顺。李乾顺鼓掌，两边的大臣也跟着鼓掌。柳青青以优美的舞姿向李乾顺飘去，右手伸向前方，左手在后方，以嫦娥奔月的优美姿态，看呆了众人。李乾顺抱住投怀送抱的柳青青，旁边贴身侍卫嵬名察哥突然一刀刺入柳青青身后，穿胸而过，舞女表情痛苦。众人大惊之下起身，才发现这名柳青青右手中握着一把匕首，而李乾顺的右手紧紧抓住了柳青青右手手腕，左手则从柳青青肩膀后抓住她左手。嵬名察哥拔出刀，柳青青手中的匕首掉落在地上。
　　虽然杜侍郎看清楚了这些细节真相，但他却不敢说出口来。
　　杜侍郎将回忆的细节讲述一番后，又补充道：“随后赫连将军就进来了。”
　　杜侍郎心想：“难不成太后是怀疑宫内行刺陛下是一场虚假行刺？他们母子之间的矛盾，我可犯不着介入。无论哪一方都可轻易要了我的小命，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便是。”
　　张尚书也在心中暗自琢磨：“宫外的行刺看似声势浩大，但目标毕竟是假的。为何不能只是一场假的行刺，目的就是为了掩盖宫内真正的行刺呢？”
　　杜侍郎又想：“管他们母子的呢，我们只管保护好自己就得了。”
　　梁太后道：“知道了，你们先退下吧。”
　　“是。”两人都如释重负，退了出去。
　　梁太后起身，向一边走去，来到另外一边的大厅。
　　大厅中央，居然布置着一个巨大的沙盘，上面布置的是西夏和大宋之间的地形态势。
　　仁多保忠、嵬名阿埋、赫连旺荣分左右两边站立。见太后进来，他们立即转身行礼：“参见太后。”
　　梁太后来到沙盘的上方，问道：“对于此战，不知诸位将军有什么看法？”
　　仁多保忠道：“依末将之见，赵煦肯定会害怕了，哪有胆啊。一个小孩，从未迈出过深宫，战争啊，太后此次和陛下御驾亲征，你真打起仗来，他不敢正视 太后的眼睛，太后的眼睛，他不敢看。”
　　梁太后道：“行了，别尽说些拍马屁的话，说点实际的。”
　　仁多保忠道：“是。”
　　嵬名阿埋道：“现如今，大宋皇帝赵煦已亲政。他针对与我国边境交界的各路都进行了重新部署，将领也进行了更换。而且，沿着边境一线，更是新建了很多城寨，对我西夏国步步紧逼。如果我们继续坐以待毙，对我国将非常不利。属下认为，要打这一战，就必须集中优势兵力，攻其一点。只要突破一点，便可撕开一道口子，长驱直入，打到汴梁。”
　　赫连旺荣道：“我们大夏与宋多年交战中，虽然也取得了无数胜利，但想要打到汴梁又谈何容易？赵煦亲政之后，不但对边境进行了重新部署，而且其朝廷上下也进行了大换血。枢密院、兵部的人事都进行了变动，都是一批针对我国主战用兵之人。而且，据说大宋枢密院还专门制定了一套针对我国的防御部署计划，名为‘西北防御作战计划’。”
　　梁太后道：“赵煦只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罢了，必须要给他一个教训。”
　　赫连旺荣道：“当年我们之所以能够取得永乐城大战的胜利，就是能够在战前成功使用暗探窃取到敌人的防御部署计划。这次，如果能够再次获取到敌人的防御部署计划，那我们将有必胜的把握。”

　　嵬名阿埋道：“窃取防御部署计划这种事就只有靠你们军机堂了。可是今非昔比，据说敌人制定的西北防御作战计划在敌人内部也是只有少数几人知道。”
　　赫连旺荣道：“事在人为嘛。”
　　梁太后道：“赫连将军，在开战之前，我要看到楚军的西北防御作战计划，就算是得不到全部的，也必须要看到泾原路详细的兵力部署计划。”
　　赫连旺荣道：“是。”
　　梁太后道：“此次我们能够集结多少可以投入到一线的作战兵力？”
　　嵬名阿埋道：“大致可以调集三十万。”
　　梁太后道：“还是太少了，后方就不能少留一些吗？”
　　嵬名阿埋道：“这已经是极限了，我国本来就是四战之地，北面有魏国、西面有回鹘、南面有吐蕃，虽说目前和几国之间都互通友好，但是国与国之间毕竟没有永远的交好，只有永远的利益，还是不得不防备。而且大军向边境集结，最大的困难就是后勤物资的运输，这需要征调大量的民工。”
　　赫连旺荣道：“嵬名将军说的有理，我们军机堂也会加大力度展开对边关各国的情报收集工作，配合好各处防御的，绝不会让后方出现差错。”
　　梁太后点了点头。
　　梁太后道：“边境上要预留足够的兵力，但是境内就尽量多的抽调兵力吧，包括兴庆府。本宫和皇上都要御驾亲征的，后方也就没有必要留下太多的兵力。”
　　嵬名阿埋道：“是。”
　　梁太后道：“今天的事朝廷内外可有何议论？”
　　赫连旺荣道：“从上到下都纷纷感谢上天庇佑，天祐太后和陛下都安然无恙。对于大宋的这两起刺杀事件无不痛恨，也都纷纷唾骂大宋的无耻行径，可以说是上下一心，强烈要求攻打大宋，报仇雪恨。之前有的监军司不愿出兵作战，现在如果还是拒绝出兵就说不过去了。”
　　嵬名阿埋道：“之前无论是朝堂还是各路监军司，反对出兵之声不少，有了这两次行刺，举国上下，就更能上下一心了。”
　　梁太后道：“看来有些事也未必就是坏事，但有些事还是要弄清楚的好，大街上行刺我还说得过去，居然在皇宫里行刺，还是需要查清楚才是，梁小洁呢？”
　　赫连旺荣道：“回太后，郡主一直在忙于调查刺杀事件，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梁太后道：“这丫头的能耐，我倒是信得过的，回头让她来见我，无论查没查出结果，都直接来向我汇报吧。”
　　赫连旺荣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