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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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功宴结束第二天，得到大皇子要与阿莉娅结婚消息的晚上。
“卡斯德伊阁下，我不清楚您是从哪里得到复活魔法的消息，我对此无可奉告。”迪诺斯一向面无表情的脸忽然变得严肃起来，“希望您知道一点，复活生命的魔法是世间最恶毒最可怕的魔法。”
“迪诺斯阁下，您误会我的意思了。”
“我说的是一种能聚集逝者灵魂的魔法。”
“逝者灵魂？”迪诺斯露出疑惑的表情。
他起手布置好防止有人偷听谈话的静音魔法阵后才记起来一个鲜为人知的魔法。
“首先，我想您明白，逝者的灵魂只会回归神的怀抱，不会残留在现世，所以不存在聚集逝者灵魂的说法。”
“可是……”克劳德正欲辩解，被迪诺斯打断。
“您先听我说。”
“有时逝者强烈的感情会存在于他死前生活的地方，这种残渣被聚集起来后可以形成一种无自我意识的幽灵，在生活过的地方到处游荡。”
“过一段时间之后自然而然的就会消失。”
“这种幽灵可以存在十年以上吗？”
“两个月都是奇迹。”迪诺斯顿了顿，“除非他的血亲对他有强烈的执念。”
克劳德笃定地说：“有。他有这种执念。”
不惜另一个儿子死掉也想要长子活过来的执念，尽管这个儿子是私生子。卡斯德伊公爵有这个执念。
“好吧”迪诺斯表示理解，每个贵族家庭多多少少都有自己的秘密。他只要保持沉默就好了。
“迪诺斯阁下，可以把幽灵转移到我身上吗？”
“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迪诺斯大吃一惊，“逝者的感情会影响你，甚至某些过于浓烈的感情会让你变得不再是自己。”
“这些不是什么大问题。”如果能变成瓦利亚就再好不过了。被父亲期盼活着的是瓦利亚，被阿莉娅喜欢的还是瓦利亚。
“我得帮助阿莉娅取消婚约。”
克劳德将大皇子抢夺阿莉娅的事解释清楚，希望能在迪诺斯的帮助下得到卡斯德伊的戒指。
迪诺斯不赞同克劳德的计划，但最终还是和他一同前往卡斯德伊公爵府。在皇城清剿魔物的时候，他明显能感受到克劳德对阿莉娅·莫德西斯的感情。如果是为了莫德西斯公女，即使他不答应这件事，克劳德也会采取其他手段。既然对方求上门来，他也不会置之不理。
……
白发少年醒来时，感到非常茫然。
酥麻一阵接一阵的从腹部传来，紧接着，一股说不清是呕吐欲还是饥饿欲的感觉在胃和食管之间来回翻滚，试图冲出咽喉。想要抬手，却发现像失去的手臂一样毫无知觉。他的四肢像是被拆分成了零件，活动与感觉断开了联系。大脑一片混沌，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搅合一样，把语言和感知搅得一团碎。
一切都是混乱的。
直到他看见面前那个漂亮的金发女人。死寂般的心脏在下一刻怦怦跳动仿佛要跳出胸腔的心脏似的。逐渐回笼的认知告诉他，这是他的主人，他要服从主人的一切命令。
像是着了魔一样，他的心中升腾起一股莫名的感情，渴望对方的言语，渴望对方的触碰，甚至渴望能够与对方融为一体。
理智被晦涩不明的感情湮灭，他满心满眼只能看见一人。
……
和萨菲·阿斯曼·莱茵哈德预想中的不同，原本以为贵族们会抓着这场潦草收场的婚礼对莫德西斯家口诛笔伐，事实却是他们各个都安静如鸡。
宣誓决斗有这样的影响力？
怪不得皇帝和卡特西那家伙如此打压神殿。如果放任不管，不知道有多少势力会在一夜之间洗牌。
自从他记事起，神职人员回归神怀抱这样的消息几乎没怎么断过。现在想想，应当是皇帝给神殿的警告。
这次危机过后，神殿地位的提高是必然的，想到卡特西和皇帝这么多年功亏一篑萨菲就想笑。
萨菲好心情持续到晚上，当他再次来到皇后宫的地牢时，戛然而止。
昏暗的灯光中，断裂的铁栏杆显得格外可笑。
呵——
这算什么？
萨菲轻揉隐隐作痛的额头。
皇宫里可真是有不少不知死活的东西。
想想看，还有谁坚定地站在卡特西那边？
莫德西斯是条明面上的狗，现在自身难保。卡特西母亲那边北部边境伯有可能会出手，斯嘉丽皇后和自己的哥哥拉姆达·格林盖徳关系不错，他们那边很有可能知道这间密室。以及，最后的怀疑对象，克劳德·卡斯德伊，由卡特西一手提拔的强大骑士。
会是谁呢？把卡特西救出去的人。
萨菲深呼一口气，愤怒的心情很快平复下来。
因为无论是谁都没关系，无论是谁救出卡特西都会发现，自己追随的主君已经变成了一条狗。
哈哈哈！
还是一条命不久矣的傻狗。
萨菲开怀大笑，他已经可以想到那副画面了。
虽然关押卡特西的时间只有几天，但萨菲毫不吝啬自己研制出的各种药剂。不用像长期试验品那样考虑使用寿命而调整剂量，所有的魔药水都是一次性灌下去。
摧毁身体的、摧毁记忆的、摧毁精神的……
原本想把他变成只听自己话的乖狗狗，现在却不知道便宜了谁。
无论是谁，他们没人能救得了卡特西。只能看着他像花期结束的花一样逐渐凋零，陷入主君命不久矣的绝望。
哦，还是在他们能认出来那是卡特西的情况下。
……
与你预想的不同，出发当天，不仅神殿那边派来了一队神官，皇室送来了一个骑士团的兵力，就连魔塔也派出几位颇有经验的魔法师，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向污染区行进。
与已经平定下来的皇城不同，皇城之外的所有地方都被魔气笼罩着。主城兰斯是为数不多传送阵还能正常运行的地方之一，从这里开始，接下来需要把整个东部区域的污染区全部清理干净，然后南下前往阿鲁伽帝国清理，再然后是格林特斯特北部边境伯领地，最后是西部的未竟之地，通过那里进入魔界击败失去力量的魔王。
将所有魔晶石摧毁后，魔王会失去大半力量，你现在清理污染区就相当于在降低终极boss的难度。
这场讨伐最关键的地方在于西部的未竟之地，其名源于“没有抵达的地方”，意为无人可抵达之处。那里是魔兽的聚居地，魔物强度会显著提升。你需要在到达那里之前提升自己，获取更好的装备。
兰斯城内一片死气，街道上看不见任何居民。他们能撑到现在或许已经是种奇迹。
“所以我才说，皇城那群贵族老爷真是了不起。”莱德骑在马上，豪爽地举起水囊，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一副悠闲自在的做派。马鞍上还挂着四五个同款大水囊。
“在外面到处都是‘死域’的情况下还能维持那副繁荣的景象。”
“你专程回皇城一趟难道就是为了打酒喝？”莱德把任务完成的很好，仅凭一己之力就处理掉两块魔晶石，完全在你意料之外。
“不，主要是来看看您还活着没。”莱德朗然一笑，“看来我暂时不用找新的雇主。”
你对着翻了个白眼，刚转头想无视这家伙就看见了旁边的白毛少年。得知你要讨伐魔物，你在皇宫里捡到的白毛少年说什么也要跟着。你没告诉他什么时候出发，但出家门时一眼就看见了他已经骑在马上等你。
白毛少年看你的眼神黏腻得像是能拉丝一样，好像能仅凭目光触摸到你的后颈一样。你和莱德聊天时，那种不自在的感觉非常明显，但当你转过头看他的时候，白毛少年却立即把头扭向另一半。
有诸武精通的加持，你对别人的目光非常敏感。白毛少年的行为无异于用一只手不停地在你身上摩挲。
你忍耐到了极限，骑马到他身边。
“瑞格尔，我先这么称呼你吧？”你随口给他取了名。
“主人怎么称呼我都可以。”少年脸上泛起明显的红晕。
“主人？”莱德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到了这边，“原来小姐不是不喜欢被叫主人，只是不喜欢被我喊主人。”
莱德故作受伤。
“你最好适可而止。”你怒视莱德，“这家伙脑子不正常，你也是吗？”
因为这两个家伙像苍蝇一样跟在你身边，骑士团的人看你眼光都带着鄙夷。
你看在白毛命不久矣的份上才对他客客气气，没曾想对方越发变本加厉。
“你也是！不要喊我主人！”你转头对着白毛少年吼到。
过大的声量引得前方的骑士们频频侧目。
“哈、莫德西斯公女以为自己是出来旅游的吗，身边还带着男宠。”
“真不明白‘那位’为什么要下这样的命令。”
“不仅是‘那位’，看着她把男人迷得团团转的样子真恶心。”
“唔、你别说，公女也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虽然比不上斯奈特小姐。”
“对啊，黑色的长发才是优雅。”
“不对吧，单论外貌而言公女明显更胜一筹吧？只是品性差很多…”
一位眼熟的骑士从前面过来传令“目的地到了。”
他看了你一眼，又看了看众人，好心地告诫“不想后悔的话，最好管好自己的嘴。”
对方向你颔首致意时，你认出来了。他是那天在婚礼上观望到最后的贵族之一。如果不是他主动走出礼堂，今天可能不会出现在这里。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 2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