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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瘸腿老板*结巴小寡夫 ...

  •   一个在镇上开了煎包店的瘸腿老板娶了自己暗恋的同村结巴小寡夫的故事。

      PS:不是古代,就是普通乡镇生活。假设gb背景。双洁双暗恋,男生子(只是提到了会怀孕)

      1

      早上集市开始熙熙攘攘的时候,也是柯月英这个煎包铺最忙的时候。

      “老板,来五个肉煎包,带走。”一个大爷骑着车,车筐和车把上已经挂满了菜。

      “诶,好。”答应着的同时,柯月英用铲子翻着煎包,露出金黄诱人的底部脆皮来。

      老大爷直接往台子上的小四方筐里投进去五块钱,就接过了柯月英递过来的热腾腾的煎包。

      东边的太阳正好照着柯月英汗涔涔的脸,煎包炉子的烘烤,脸上一直发着烫,没消下去过,然后抬头伸长胳膊递了煎包后,没有喘息又低下头拿起铲子翻起煎包来了。

      这正把新出炉的一盘煎包盛到盘子里,就围过来三四个人,慢慢地后面的人排着,再没断过,转眼一盘煎包只剩下两三个。

      柯月英趁着给他们盛煎包的空,还将一盘的煎包下了炉子,正热滋滋地冒着油香。

      手机铃铃地响了好几遍,柯月英也没时间管了。

      等到日头渐渐晒人得睁不开眼了,转头看还剩下一大盘煎包的时候,她也该歇歇了。

      坡着慢走过去,靠在远离炉子的灶台旁,她抱起接满两升水的水杯喝了大半。

      小步慢走去水管下洗着挂在脖子上被汗水浸得潮乎的毛巾,随后抹了一遍脸和脖子。

      此时,手机再次响起,柯月英拿过电话,不出意外地看到了屏幕上“婶子”二字。

      随后坐在马扎上接了电话,“喂,婶子。”

      “大妮儿啊,忙完了?”那头似乎知道柯月英在忙,没有责怪,先关心了一句。

      柯月英拿毛巾擦了擦裤子上沾的面粉,应着那头,“嗯。”

      “劝又劝不动你,停上一天坐趟车回来嘛,婶子和你三姨还能害你?给你找个伴不是想你卖煎包也能有个帮衬你的,平时生活也能照顾照顾你。”

      “不用帮衬,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柯月英擦着裤脚的泥点子,对那头的话不为所动。

      “你呀,拧着嘞。你就不想知道婶子这回给你介绍谁?良有你也不稀罕?”

      “你说谁?婶子,良有三年前不是嫁隔壁村了?”柯月英蹭地站起来,因为脚后就是马扎,踉跄了一下,幸亏扶住了灶台。

      张芳就知道有戏,戏谑了一句“你记得倒清楚”,就接着说,“你去镇上也就是良有嫁过去当年的冬天,那女的没熬过去,原本那家拿他当牛马使,哪愿意让他回来,但是他婆婆迷信,听了算命的说他不走,她女儿的亡魂不肯去阴曹地府投胎,在人间游荡,吓得赶良有走了。”

      柯月英镇定心神,但脑子还是乱的,“怎么现在才…”

      张来芳没听清楚他嘟囔的什么,自顾自地说着,“毕竟新婚就遇丧,他家一直藏着人,不敢大喇喇地往外说这事,还是宝树叔第二年夏天晚上看见他在河里洗澡,有交好的问他们家才肯吐出来这事。”

      “我知道这事也就是前几个月,良有妈也让良有白日出门了,平日也聊起他来了,看样子是想再给他找一户。”

      张来芳坐在床边瞧了眼窗外,声音压低,“原本你头婚他二婚,咱是不掉那个价的,但是良有这孩子,我们看着长大的,脾气模样没得说,干活也利索,况且你…”

      当年柯月英爹娘攒了钱要翻修房子,准备给柯月英找对象用,柯月英当时就跟爹娘透底中意郑良有。

      谁也没成想,吊车出了故障,攮倒了墙把两口砸成重伤,没抢救过来都去了,柯月英的脚也砸瘸了,去郑良有家议亲这事儿也就没影了。

      这柯家两口攒的钱进医院这一趟也算花光了,屋子也不能住人了。

      柯月英先办了丧事,还没缓过来想想以后的日子,就听说良有说亲给了隔壁村胎里带弱症的女的。

      柯月英还听说那家不嫌弃他口吃,给了丰厚的彩礼,她也就把着念头咽回肚子里了。

      没等郑良有办喜事,柯月英就去了镇上跟着人学手艺,想着至少辛苦几年能攒钱先重新把房子盖起来再说。

      张来芳见那头没声响,拿不准她的意思,毕竟不是谁都不介意丧偶再婚的,“你要是愿意就吱声,不愿意就当我没说。”

      柯月英扶着灶台的手摁在台沿上硌出红痕来,“婶,我明天就回。”

      挂断电话前,张来芳又嘱咐了几句,但柯月英什么也听不清了。

      满脑子只剩下那张巴掌小脸露出月牙般的酒窝。

      2

      柯月英关了铺子连个暂停营业的纸都没贴就瞪着小三轮回租的房子了。

      进了房间第一件事就是把上锁的抽屉打开把里面的钱和存折全部拿出来放在床上,把今天收的钱从裤兜里掏出来一并放上。

      在床上把钱认认真真数了一遍,存折的六万块五千钱加上零散这两个月挣六千九百八十七块钱。

      柯月英先数出三千块钱用作下半个月做煎包钱,再数出六百块当做生活费,把这些放回抽屉锁起来。

      然后把剩余的钱和存折用棉布手帕包上放在枕头下面,等柯月英一脖子汗躺下时才察觉她还没有开风扇。

      只不过她没心思管风扇了,她心底有些慌,因为听说当初那家娶良有光彩礼就给了三万六,五金红包是另算的。

      良有,也不知道这些,够不够娶你。

      第二天下午坐车回村之后,柯月英提着婶子和三姨早上买的米肉油糖去了郑家。

      她自从进了院子没敢乱瞧,慢慢走在三姨三姨夫和婶子叔叔后面,不仔细倒也看不出来稍微有些坡的右脚。

      东西一放,客套话说了几句,场面就突然冷下来。

      最后是良有妈清了清嗓,开口,“月英也算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我们良有算是遇上好人家了。彩礼一万八,我们就不出陪嫁了,不办酒席了。”

      一时间柯家这边的人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喜彩礼要的少,还是该惊讶不出陪嫁,不办酒席是什么意思。

      “好。”柯月英抬声应下来,将柯家人的目光吸引过去。

      还是三姨想得周到,跟了句,“郑家这边不办酒席,我们这边也要办的。”

      郑家爹娘不办娘家宴,主要不是觉得良有是二婚不好意思,而是打着只进不出的主意,所以至于柯家办不办酒席,和他们就无关了。

      “那是自然,该办的还是要办的。”郑家爹娘点点头,眼里的笑意不掺假。

      在屋里偷听的郑良有,听见柯家应下亲事,还要办酒席,揪着胸口的手终于放下,坐在床边双手捂着嘴,喜极而泣。

      柯家三姨来替月英姐姐说亲时,他心里不知道有多欢喜。

      他有口吃,还是寡夫再嫁,能嫁给月英姐姐,他做梦都不敢想。

      可是,郑家爹娘面上答应了,但转头就告诉他,打着光收礼不陪嫁不办席给他找人家,如果柯家人上门提亲不能答应,这门亲事他们是不准备应的。

      他这几夜没有睡过整觉,翻来覆去想的都是柯家人并不同意,婚事就此告吹。

      幸好幸好,月英姐姐应下了。

      虽然郑良有回来时郑家爹娘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但总归是少不了为多一张嘴吃饭发愁,如今既然郑良有说了亲,他们同柯家商量定下最近的日子过门。

      慌慌忙忙准备了半个多月就领了证办了酒。

      酒席是在三姨家办的,因此只能收拾一间偏房当新房。

      郑良有穿着红色长袍坐在床边,脸上挂着喜盈盈地笑,掀了盖头去看柯月英,但并不说话。

      柯月英紧张地握了握还没放下的秤杆,“委屈你了,良有。”

      郑良有抿着嘴笑着摇了摇头。

      等柯月英将盖头和秤杆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转身就往门口走。

      郑良有看着她的背影笑容消失,变得有些不安,张嘴喊了一声,“姐。”

      “我去给你拿,端碗面,怕你饿了。”柯月英其实忘了要跟郑良有说一声,她头次看见郑良有穿着如此喜庆的红色,还冲自己那般笑着,她的心脏跳得太响,她怕郑良有听见。

      等面端来,郑良有坐在摆满花生红枣桂圆的桌子,从碗里挑着一根面条慢慢吃着。

      “你吃肉,不够我从厨房给你拿。”坐在床边的柯月英见他跟小猫儿吃食一样,又看他那长袍改瘦了好几寸还有盈余的腰,有些心疼。

      郑良有点着头应下,可脸小得都可以埋进碗里,筷子依旧扯着一根面条。

      外头婶子喊了柯月英一声,她应下后站起身低头去看郑良有抬起头瞧着她,给他拿纸擦了擦嘴角,声音刻意放软,“我去敬酒。”

      柯月英出去把门也带上了,酒席间的热闹吵嚷就被隔在门外了。

      郑良有站起来从窗户看见那道红色身影穿梭在席间,才坐下把那碗面大口小口地鼓着腮帮子吃完。

      下午日头不那么毒了,宾客散的差不多了,郑良有也出来帮忙收拾,柯月英的三姨还拦了拦,“去歇着吧,哪有进门第一天就忙家务的。”

      “姨,没事。我,吃了面,消化,消化。”郑良有袖子挽起来收拾着碗筷,笑得露出洁白的牙来。

      终于一家人围在一起吃晚饭,外面的天也黑了。

      郑良有不似坐在房里那般沉默,偶尔也说两句,不过不会主动挑起话头,都是应长辈的话。

      一旦他和柯月英对视了,一定会手忙脚乱地立刻转过头去夹菜扒饭。

      弄得柯月英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是怕她还是不喜欢她。

      3

      柯月英去洗澡了,他坐在崭新的大红被上摸着滑溜溜的缎面,脸上透着晕染的红。

      拉上窗帘后,他把自己长袍里面的长裤脱掉放在床尾,坐在床边等柯月英的时候无所适从的两条腿光溜溜并在一起。

      郑良有实在羞得紧,索性钻进了被窝。

      可是他想着等柯月英进了拉了灯,这袍子盘扣这么多倒不好解了,于是自己三两下解了脱掉,穿着背心短裤躺在被子里。

      也幸亏被子专门做的是夏凉被,要不然就郑良有捂得结结实实的早出汗了。

      柯月英冲了凉水澡出来,三姨在院子里不知等了多久,还没等柯月英张口,手里就被塞过来一个小瓶子。

      “虽然良有前面有过一个,但是你可不能不顾着人家,莽撞着来。”三姨低声嘱咐了两句就走了,留柯月英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话什么意思。

      柯月英背着那只拿瓶子的手进了屋,见郑良有背对她躺着,就随手拉开桌子的抽屉将瓶子放了进去。

      郑良有听见动静也不好意思装作耳聋,转身坐起来半个身子,抿唇笑,“你,来了。”

      柯月英敢发誓,她不是有意去瞧那背心不整地挂在郑良有身上,露出一点樱红来。

      于是应下一声,就移开眼,不自在地抬头四处看了看。

      郑良有原本不知道,只是有些局促穿得太少,不经意低头时看见自己跑偏的背心立刻脑子立刻像放在蒸笼一样冒热气,赶紧缩回了被窝。

      柯月英关了灯,郑良有感觉到旁边的被子被掀开,背对着她,双手捏着被边捂在胸口。

      “睡吧,明早我们去镇上。”柯月英给他盖好,就没再动作。

      郑良有还记得自己上次洞房,那人是拽掉了自己裤子的,之后不知道为何那人就生气了,捶着她自己的大腿。

      可这次洞房,月英姐姐连裤子都没给他脱,是不是不愿意跟自己同房啊。

      可是如果月英姐姐不愿意娶自己,又怎么会来提亲呢?

      他想不明白,咬着唇给自己悄悄褪掉短裤,往她身边贴了贴。

      于是柯月英被郑良有拽着手的下一秒,就摸到了一片滑嫩。

      “姐,不跟我,亲热吗?”

      “亲热”这个词还是前婆婆问那人晚上跟自己亲热没,才晓得,这种只有妻夫之间做的事叫亲热。

      咽了咽口水的柯月英坐起来去郑良有脚边摸找他的短裤,给他套在脚踝上没给他继续往上套,“今晚累了,明天还要赶去镇上,不闹你。”

      “哦,好,听姐的。”郑良有也不扭捏,把自己的短裤又穿上了。

      原来是,只是月英姐姐累了,不想亲热。

      但是后来郑良有不明白了,明明做一天煎包,自己在旁边帮忙就累得腰酸背痛了,姐姐更是忙活了一天,怎么还能有力气跟自己亲热好几回。

      4

      煎包点停了半个月的生意,头一天的时候来了不少回头客,基本上都是天天买菜的大爷大妈。

      “哎呀,今天总算开门了,我还以为老板发大财了不干了。”一口气要了十个煎包的胖婆婆跟柯月英聊着。

      “也没,家里,”柯月英朝店里灶台旁正包着煎包的郑良有看了一眼,笑着咧开嘴,“回家结婚去了。”

      胖婆婆也朝里面看,只看见瘦条条的一个人穿着和柯月英一样的围裙,手上不停,熟练地包着一个又一个包子。

      “那可真是喜事!恭喜恭喜啊!”不管怎样,是喜事嘴边总要说句祝福的话,“那就助老板早日添女了。”

      郑良有也听见了,心乱了,手下包子的褶也捏乱了。

      他跟月英姐姐来镇上也有几天了,她一直没碰过他。

      虽然第一次出嫁没洞成房,但是他是知道的,出嫁前爹跟自己讲过的。

      他们如今还算不得是真正的妻夫,做过那事儿了才是。

      关店回去的路上,坐在三轮车上的郑良有比平时沉默,搂着柯月英的腰一句话也没说。

      到了租的房子,郑良有拿了毛巾,跟柯月英说了句,“我去,洗个澡。”

      还没等柯月英回应,转身进去就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等出来时柯月英正铺着床,早上还是淡黄色床单如今已经变成艳红色的了。

      郑良有看见那床单正中间的龙凤图案,认出这是新婚那晚铺的床单,还有那被子,熟悉的红色缎面,也是新婚那晚。

      专注的柯月英没有听到郑良有拧开门出来,一转身看见他还有些局促,也顾不得坡脚姿势难堪,快走两步到柜子前,拿了毛巾,“我也去冲个澡。”

      郑良有咬着唇再次摸着那红缎面的喜被,脸颊又开始发烫了。

      桌子的老风扇吱嘎吱嘎转着,啪嗒啪嗒的水声分不清是卫生间漏水还是其他什么地方传来的。

      郑良有累得连手指都没力气抬起来了,柯月英亲了亲他的鬓角的汗,躺下平复喘着的呼吸,就起身湿了块毛巾,给他擦着身上。

      起初毛巾有点凉,冰得郑良有躲了躲,但后来眼皮实在难睁开也就随她去了,隐隐约约感觉后面肿痛感变得冰冰凉凉的。

      第二天郑良有醒来,老风扇依旧吱嘎转着,可身侧早就没了人,只不过枕边压了一张字条。

      “良有,今天在家休息一天,早饭我给你买了包子和稀饭,中午等我来给你做。”

      郑良有把那张字条看了又看,又舍不得扔,于是硬撑着站起来找到一本书夹在里面。

      郑良有没有逞强去店里,乖乖在家里躺一会儿活动一会儿,到了中午乖乖等着柯月英回来做饭。

      郑良有其实很好奇,为什么昨晚说同房就同房了。毕竟两人都做成真正的妻夫了,郑良有觉得没什么不好意思问的,于是将疑惑问了出来。

      柯月英夹菜的手一顿,“这几天煎包店重新开门比较忙,你还不熟悉,原本是想着等你适应适应了,我们再同房的。”

      “但是我瞧着你这几天不太高兴,老是在睡前叹气。”柯月英把西红柿鸡蛋里面的大块鸡蛋挑给郑良有。

      郑良有听她这样说,心里比抹了蜜都甜,爹曾经说过,看跟没跟对一个女人,就看她体不体贴你,有多体贴。

      郑良有觉得月英姐姐是最体贴他的女人了。

      于是他很想回以同样的体贴,“姐,昨晚,你,舒服不?”

      谁知对方听到这句差点噎到,咳个不停。

      他并不知道是这句话的“威力”,于是继续说着,“姐,你舒服,今晚,就,继续。”

      虽然他刚开始也难受,今早腰疼屁股疼,但是爹说过,这种事刚开始这样,之后他也能舒服。

      但月英姐姐体贴他,他愿意即使他难受也没关系,月英姐姐舒服就行!

      “良有,这事儿倒也不用天天做。”柯月英急忙喝了口水,总算是顺了气。

      郑良有也夹块鸡肉给她,“没关系,姐,爹说,这样才,生孩子嘞。”

      “孩子的事情也不着急,”柯月英抬头看见郑良有的嘴角凝固,碰了碰他的胳膊,让他抬头看,“你看,我们现在还租房子住,等咱有钱盖新房子了,咱让孩子一出生就住在咱自己的房子里,不是更好吗?”

      郑良有月牙似的酒窝露出来,点头如捣蒜,“好,挣钱,盖房子,生孩子。”

      5

      两个人的心是在一块的,力气总往一起使,日子总是能过好的。

      早上四点半起来洗漱好,两个人就到了店里,柯月英把醒好的面揉成剂子,郑良有就准备馅料。

      肉馅是前一天买的绞好的,只需要解冻再加上一些调料就可以。因此趁着解冻的时候,郑良有炒好鸡蛋碎和切好的韭菜拌在一起。

      差不多这时候柯月英已经揉完面了,会接过素馅的盆继续加盐和其他调料,郑良有就开始拌肉馅。

      然后两个人就开始分别包着素馅和肉馅的包子。

      两个人还有时候会“比赛”,看谁先包完第一屉的包子。输的那个人要去买两个人的早饭。

      以往所有的活都要柯月英一个人干,她本身坡脚动作不利索就要起的早。

      如今郑良有会比她先下楼把三轮车推到楼下,节省她还有来回走一段路。

      以前柯月英煎包子和给人装煎包、收钱都是她,现在柯月英煎包子,郑良有在一旁会递面粉水,给人装好煎包,收钱。郑良有煎包,那她就做这些。

      等中午的时候,其他菜摊的人和一些在附近饭馆吃午饭的来买,但是等过了三点就没什么人了。两个人就去集市上买点平时自己吃的菜和做煎包用的肉、鸡蛋和韭菜。

      准备好第二天用的东西关上店铺就回家了,往往晚上能够好好歇一歇。

      虽然郑良有自己觉得这样扛得住甚至很轻松,但是毕竟柯月英是自己独自干了几年,历练到现在才这么得心应手,郑良有一上来就是起早忙到晚,吃不消是肯定的事情。

      郑良有每天睡醒总感觉睡不够,浑身也没劲,但他也不敢喊累,怕月英姐觉得他娇气,于是就硬撑着。

      终于在包包子的时候,还没吃早饭加上累得头晕,晃着身子就要倒,幸亏他一只手扶住灶台,柯月英在一旁也扶住了他。

      赶紧关上店瞪着三轮送郑良有去医院,医生说有点低血糖还有过度劳累。

      脸色苍白郑良有坐着靠在柯月英身上,拽了拽她的衣角,“姐,回家,躺躺,就好了。”

      “医生说要打吊针,打完咱们再回家。”柯月英扶着郑良有到外面连椅上休息,自己拿着单子要去交费。

      郑良有虚弱无力地抓着她,“姐,没事,休息就好,打针,要花钱。”

      柯月英还以为郑良有是怕打针才一直说不打针,原来是怕花钱,于是坐下来摸着他紧实瘦削的脸,“那你告诉姐,我们赚钱是干什么?”

      “赚钱,过好日子,盖房子。”郑良有眼睛微微亮起。

      “赚钱不是光为了以后过好日子,也是为了现在过好日子,现在搞垮了身体,挣到钱以后就没有好日子享了。”

      郑良有低下去看单子上的钱,52块钱呢!要卖一百个煎包才能赚回来,他舍不得。

      柯月英把单子塞在口袋里,不让他继续胡思乱想,于是只得跟他说,“你打了针,也许明天就能跟我去店里干活了,要是不打躺着,可能要好几天才能休息过来。”

      这笔账郑良有算得清,他耽误好几天,一天要少买200多个个煎包,亏得更多。

      郑良有握住柯月英的手,终于点了头,“打,今天打针,明天,要干活。”

      柯月英捂着郑良有的眼,让护士给他扎针,看着他打上吊瓶,也算放下一半心。

      “睡一觉,姐守着你。”柯月英扶着郑良有躺下,给他盖好被子,接过护士给的暖水袋,放在郑良有被窝里。

      “姐去,卖包子,我可以。”郑良有一心想着今早还没开门,不知道要少卖多少个包子。

      “好,等你睡着了姐就走,去卖包子。”柯月英哄着他睡着,一点离开的意思都没有。

      等换上第二瓶的时候,护士提醒柯月英,“病人是不是没吃早饭?趁着药效还没发挥喝点小米粥,免得胃里难受。”

      柯月英看郑良有睡得正香,就拜托护士照看一会儿,她去楼下买粥。

      也就是柯月英出了医院门的时候,郑良有听见说话声,是其他打针的人和陪同的家属在说话,把他吵醒了。

      他醒来看到身边没有柯月英,自己嘀咕着月英姐去卖煎包了,又忍不住失落,微微鼻酸地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一旁护士看见来扶起他,“你这一瓶还有一半,还有一会儿。”

      郑良有应了一声,自己抬头看了看吊瓶,就呆坐着了。

      所以柯月英提着冒着热气的小米粥站在他床边他都没发现。

      “醒了?饿不饿?”

      郑良有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他还没反应过来,刚要抬头,一只热乎的手捂住了自己因为输液有些发冷的手背,“怎么不捂着热水袋?”

      郑良有随柯月英把自己的手轻轻放在被窝的热水袋上,眼睛一直跟着她,“姐,你咋,回来了?”

      柯月英没说自己没走,只是说:“你还没吃早饭就打针,护士说胃里会难受,给你买了小米粥。”

      柯月英跟护士借了个碗,盛着套着袋子的小米粥喂给郑良有。

      柯月英舀起一勺吹了吹,递到郑良有嘴边,“我让卖粥的加了勺糖,甜不甜?”

      “甜。”热乎甜糯的小米,让郑良有的脸颊重新挂上了月牙般的酒窝。

      6

      打完吊瓶,柯月英没吱声,骑着三轮就把郑良有送回租的房子去休息了。

      郑良有还想去卖包子,但是身体还是没力气,去了店里也是给柯月英添乱,所以就没再勉强。

      不过等柯月英回来,发现郑良有已经做好西红柿鸡蛋面等着她了。

      “怎么不听话,说了我回来做晚饭的,”柯月英扶着他坐下,满眼担心,“累不累?”

      郑良有抿着唇笑着摇摇头,“不累,就煮面条,想吃。”

      柯月英也拿他没办法,去厨房拿了筷子,让他先吃。

      “一起吃。”郑良有接过她递来的筷子,有些不明白柯月英为什么要卷袖子。

      柯月英去拿放在门口的塑料袋,展开里面给他看,“今天早上你最后包的这个破了,我就带回来了,煎给你吃。”

      郑良有晕倒前手里确实拿着包子,但是他记得那个包子已经包好了,怎么会是破的。

      但是可能是他当时已经开始头晕记错了吧。

      郑良有没有怀疑柯月英的话,从塑料袋里把那个破皮的煎包拿出来。

      因为破的太多了,根本没办法捏起来了,于是郑良有走到厨房的案板旁把煎包和馅揉在一起压扁成饼,拿起来给柯月英看,“姐,你看。”

      柯月英惊喜地接过,“那我给良有烙饼吃。”

      原本这包子就是柯月英故意扯坏的。要是不这样,郑良有肯定舍不得吃肉馅的煎包。

      更别提柯月英偷偷往这个包子里多放了馅。

      油煎过的馅饼表皮焦脆,混着肉香,郑良有没想到这样揉出来的饼这么香,一口气吃完了他分的那半个。

      柯月英要把自己半个给他,他就不愿意了,说自己还有面条没吃完,不能多吃了。

      不过柯月英吃着饼的时候,他偷偷咽了口水,心不在焉地想着什么。

      柯月英发现了他一直没去吃面条,“怎么了?”

      郑良有思索着,“姐姐,这个,和煎包,馅料一样,做饼,也可以。”

      柯月英听懂他的意思了,“你是说可以既卖煎包又卖饼?”

      他激动地点点头,“卖煎包,卖馅饼。”

      能多卖一种自然是好事,只是现在郑良有的身体吃不消,加上卖不卖的出去,卖多少这个不好说。

      但是柯月英也没一口气拒绝,只说:“那就等良有好了,每天做十个,看看好不好卖?”

      十个不算多,卖不出去也不心疼,重要的是,郑良有忙活馅饼的事情,她也能借此让他少干一些。

      “这个饼子就交给你来做,我们的煎包每天也少准备,少卖一点。”

      一听柯月英这么说,郑良有又犹豫起来,原本就是想卖煎包的时候卖饼子多挣钱,这又要少卖煎包了,万一饼子不好卖,煎包卖少了,挣的就更少了。

      柯月英能不知道他想得什么,于是安慰他,“我觉得这个饼子这么香,一定比我的煎包好卖多了,说不定你卖一个馅饼,赶得上我卖五个煎包呢!”

      至于后来柯月英也没想到,这饼真的能赚卖五个煎包的钱。

      因为就只有一个炉子,所以只好先做了一炉四个的饼子。

      倒是有人问饼子怎么卖的,可是一听到素的两块钱,肉的三块钱,还是觉得煎包划算依旧要了煎包。

      是后来又愿意尝个新鲜的,就买了两个。

      郑良有有些慌神,前面四个还没都卖出去,还有六个还等着烙,“姐,再便宜,五毛,卖出去?”

      “不行,已经定了价,今天虽然买的人就那个一个,但问的不少,要是便宜了,明天他们再问,就说不清了。”

      柯月英倒不着急,中午也有来买煎包的,到时候说不定好卖。

      果然,有人中午就爱图个便利,买个包子、饼的,配碗汤当午饭,原本想买煎包的,结果发现有热腾腾香喷喷的馅饼,立刻就买了。

      十个饼子一个不剩地都卖光了。

      原本饼子十个二十个的卖出去,钱比之前能多挣七八块钱,小两口就很心满意足了。

      直到那天不远处羊汤馆的老板中午出来买点卤肉,经过铺子看见了这饼,就买了一个尝尝。

      “我家那口,老在你这买煎包。”羊汤馆老板很健谈,坐久了就想出来溜溜跟人说话,“这饼两面脆,比煎包好吃。”

      这饼郑良有做的时候花了心思,表皮揉了少量的馅,为了添个香,饼里面也包了馅,味道比那次瞎揉了两下做的饼还要香。

      “你们两口子这饼做的不错,只可惜没法跟羊肉汤不搭,韭菜味浓,吃了肉饼又喝肉汤太荤了。”

      柯月英也是随口闲聊,“我做成葱花饼不就跟您的汤正好配上了。”

      羊肉汤老板是个较真的人,同时也是做生意的老油子,低头盘算着,“这样,你把饼子做得薄一点,大一点,弄成葱花饼,我明天先要十个,你能做不?”

      两人都没反应过来,羊肉汤老板以为是没谈价所以不松口,于是直接伸了手,“一个五块钱。”

      7

      这葱花饼就这么莫名其妙做起来了。羊肉汤老板只说来得及中午送过去就成,因此煎包的生意一点没耽误。

      而且还因为做葱花饼,柯月英又决定少卖煎包,恢复了她之前一个人卖的800个。

      郑良有不愿意,但是柯月英总跟他拿着小本子算钱,说即使这样,赚的也比之前多,这才让郑良有松口了。

      郑良有既做葱花饼又做两种馅饼,柯月英想了想,不卖两种馅饼,让郑良有只做葱花饼,多做十几个,不送去羊汤馆,留在店里自己卖。

      这葱花饼虽然薄但是也大,炉子一次只能烙一张饼。

      因此柯月英切开称着卖。一个饼做好烙好也就是一斤左右,因此就按一斤五块钱。

      这个买三两,那个买半斤,一个饼子很快就没了。

      郑良有每天能做五十张饼,有时候比煎包都好卖。

      但郑良有做完饼,柯月英就不让他忙煎包的事情了,最多就让他在一旁收收钱,装装煎包。

      而且因为煎包卖的少了,中午郑良有烙葱油饼的时候,柯月英就出去把第二天的东西全部都买好备齐。

      这样只需要把面和好,洗好菜,在两点前就能回家了。

      几个月下来,郑良有脸上总算是有点肉了。

      可是柯月英还不满足,大概留心了有一个月的时间,发现周一买菜的人少,来吃煎包的人也少,因此想要每周一就不开店,休息一天。

      跟郑良有说这件事的时候,郑良有当即红了眼眶。

      “姐,不休息,我行的。”

      他其实知道,柯月英这些日子都在尽量照顾他,又是少卖煎包,又是不卖馅饼,现在还要休息。

      柯月英捏了捏他的手,“咱又不是挣不够吃的,钱也比之前多挣了,休息一天怎么了,那周六周日还是规定休息日呢!”

      这样也哄不好郑良有,于是柯月英才说,“现在盖房子的钱还差几千,你的身体先垮了,新房子不住了?还有养不好身体,怀孩子也难。你看咱们村的小春,身子弱坐不住胎的。”

      郑良有心里就三件事,挣钱、住新房子、生个孩子,如今被柯月英戳中所有心事,自然被拿捏住了。

      “那就休息一天,养好身体。”

      原本柯月英也是这么想的,可惜这一天两个人除了到集市上买买菜,然后在房子里看电视,也没有别的事情。

      什么事也没有,聊着聊着就到床上去了。

      郑良有对亲热这件事并没有什么过分害羞的,即使是在柯月英面前,他觉得妻夫之前亲热说明感情好。

      柯月英喜欢他,她才愿意跟他亲热。

      所以两个人在亲热这件事情说没有过分扭捏过。

      只是大白天做这事,实在让郑良有觉得太臊人,于是每次都要关好窗户,拉上窗帘才愿意。

      两个人亲热后总是喜欢贴在一起感受着彼此心跳。

      “良有,昨天晚上我看了存折,咱现在有八万块钱了,你说等过年的时候是不是该找泥瓦匠了?”

      郑良有没应声,抿了抿嘴。

      “怎么了?”柯月英摸着郑良有的手臂。

      “姐,你,是不是,不想,盖房子了?”郑良有其实早有感觉。

      平时没事的时候柯月英会说镇上比村里好,医院正规,坐公交去哪里也方便。

      那时他就听出来月英姐可能不想把房子盖在村里了。

      可是郑良有想歪了,他以为月英姐开始嫌弃村里了,迟早有一天也会嫌弃他的。

      “嗯,”没想到郑良有知道自己心思的柯月英亲了亲郑良有耳后的软肉,然后贴在他耳朵旁说,“良有,咱在攒些钱,在镇上买个房子,孩子也能在镇上读小学,镇上老师好,让孩子好好读书考大学。”

      郑良有没想到柯月英原来打算得那么远,也不是嫌弃村里,心里软成一片,眼里含着热泪嗯了一声。

      郑良有的声音不对,被柯月英听了出来,抬起半个身子去看他,看到他两滴泪挂在眼角,给他用手抹去,“哭什么?”

      郑良有抿着嘴,勾起嘴角摇摇头,“良有,觉得幸福。”

      柯月英重新把郑良有搂紧,“这就幸福了?咱以后住上新房子,还要买辆车。等咱赚够钱了,咱就也跟电视里一样,去北京天安门看升国旗,去上海看东方明珠。”

      “好,好。”郑良有笑着应着。

      心里想的却是,没有车,没有钱都行。只要能跟着月英姐,良有怎么样都幸福。

      8

      过年的时候,三姨问柯月英打算什么时候盖房子,柯月英因为是自家人也没藏着掖着,就说攒攒钱要在镇上买房子。

      三姨三姨夫也替他们高兴,说镇上好,比村里条件好,在镇上买了房,多少也算半个城里人了,还嘱咐了不要为了挣钱累坏身体。

      正月初二的时候,柯月英和郑良有提着东西去了郑家。

      郑良有的两个姐姐在外打工都回来了,其中二姐还专门给了红包,说良有结婚的时候没赶上,红包要补上。

      原本拿了红包的郑良有还偷偷在没人的时候抹了抹眼角,觉得其实姐姐们对自己也是关心的。

      直到二姐夫赵小秧从屋里出来,拉着郑良有到墙根下说话。

      “良有,你跟着月英这半年,卖煎包挣了不少钱吧?”赵小秧从他一进门就看到了他穿的新皮鞋,一看没个百八块钱的,肯定买不来。

      “还行,能,吃饱。”郑良有见二姐夫老盯着月英姐给他买的皮鞋看,不自在地后退了两步。

      “也就月英有本事,学了卖煎包的手艺,我和你二姐在外面给人做大锅饭,一年到头也就挣个一两万,”赵小秧叹了口气,随后碰了碰他胳膊,“让你二姐跟着月英学学煎包的手艺怎么样?”

      煎包不难,难的是这个手艺毕竟能吃饱饭,一般不会乱传,要么就是家里一代代传下来的,要么就是花钱学的。

      柯月英学这个就是她当初借了三姨和小叔的钱,拜师傅学的吃饭的手艺。

      “我们自然不会跟你们抢生意,我们就在村里集上摆个摊,一天卖上百十个,不用东奔西走,再说云云和朵朵也大了,我们总不能老不在家。”

      郑良有私心肯定是不愿意的,但又不好说拒绝的话,正为难着柯月英就找了过来。

      “怎么和二姐夫在这儿说话?离门口近,风大,”随后看了赵小秧一眼,“走吧回屋,姐夫,咱妈喊吃饭了。”

      郑良有被柯月英牵着走在前面,后面跟着赵小秧,郑良有也不好意思把刚才的事情说出来,于是想着等回三姨家之后再说。哪里知道饭桌上娘就向柯月英提了这事。

      郑良有才明白,原来这事儿,一家人早就通了气的。

      柯月英反握住郑良有饭桌底下不断拽自己衣袖的手,答应下来。“没问题,明天早上我来教二姐做煎包,家里备好肉馅、韭菜和鸡蛋就成。”

      等吃过午饭,正月初二回娘家也算是了了,留不留吃晚饭全看娘家了。

      柯月英看着中午洗碗都不搭理人的郑良有,拒绝了郑家留人吃晚饭,拉着人出了门就开始哄人了。

      郑良有也不听,就是一个劲地走飞快。

      赶到三姨家,两个人都喘着粗气。

      柯月英端给他一杯水,他扭头不喝。

      “喝吧,我又没下毒,走那么快也该渴了。”

      郑良有抬头幽怨地看了她一眼,一个眨眼泪就落下来了。

      “我的错,我的错,我道歉行不。”柯月英怕是说了重话,让郑良有伤心了。

      “不教,二姐。吃饭,的手艺,不随便,教。”

      原本就口吃,这一哭,更是接不上句了,柯月英努力听懂。

      “嗐,什么天大的事,教了就教了。师傅也说了,煎包的手艺不难,难的是能真吃下苦去干。它虽然不如种地日晒雨淋的,但是每天起早贪黑的,一个人忙活起来,这一整天就跟陀螺似的,别想有停下来的时候。”

      柯月英递给郑良有水杯,让他喝水,搂着他继续讲。

      “二姐不也说了,不会跟我们抢生意。要是她和二姐夫真能吃得了苦,踏实做煎包过日子,煎包的手艺教给他们也没什么。要是他们觉得煎包能让他们轻松发大财,自然也会知道这天底下从没有什么轻松的事。”

      哄好了郑良有不掉眼泪,又跟郑良有要了几个香香软软的吻,这一觉柯月英睡得可香可美了。

      煎包的手艺教了,原以为这事就这么也算做了好事。

      哪曾想柯月英一说还要买煎包炉子,郑家人又打起柯月英钱的主意,说家里手头紧,要借柯月英和郑良有的钱买炉子。

      郑良有也在旁边,急得直接说:“彩礼,一万八,够买,炉子了。”

      “那钱,还不是要攒着盖房子,过两年云云和朵朵大了,要找对象,现在房子住不下。”

      柯月英也不是心软的主,只是因为师傅当年也是看她可怜,分文不收教了煎包的手艺,她才想着都是亲戚,能帮则帮。

      没想到这一帮,竟然让人得寸进尺起来了。

      柯月英拍了拍郑良有的手,眼神安抚他,上前两步,“这钱我们也拿不出来了,先前给彩礼,办酒席花了不少如今,如今良有怀了,我们的钱还要生孩子用,没有闲钱能借了。”

      “良有怀了?”良有娘惊讶地看着郑良有的肚子,半年就有动静了,是比那隔壁村的病秧子强。

      郑良有看了看一脸镇定的柯月英,也配合地扶着腰挺了挺肚子。

      于是两个人就这么分文没借,还没挨郑家的白眼就出来了。

      走到半路,郑良有摸着自己肚子,“要是,真有了,该多好?”

      柯月英摸了摸他的头,“良有,等付了房子的首付,咱就要个孩子。”

      郑良有牵起柯月英的手,黑夜中两双黑眸亮亮地看着彼此,全是对未来的信心和憧憬。

      正文完。

      9后来

      后来,攒够了钱,柯月英和郑良有相中了镇上的一套房子。

      郑良有相中了这个房子不远处就是个小公园,小区前面有柏油马路,离市场也近。

      柯月英相中隔一条街就有卫生院,一个小学,于是就毫不犹豫地付了首付钱。

      煎包店也离得很近,只需要瞪着三轮车三十分钟就到了。

      后来,孩子大学毕业了,在大城市找了份工作,买了房子,把他们接过去享福。

      两个人闲不住,就用他们的积蓄去了北京看升国旗,去了上海看东方明珠,还去了海边看了日出。

      “良有,这辈子有你真好。”

      “姐,能跟你,在一起一辈子,真好。”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瘸腿老板*结巴小寡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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