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年级第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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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城一中的改卷效率一直特别高，开学考完第二天成绩就发下来了，速度快到同学们都觉得老师们是熬夜不睡改的。
桐城一中，高二一班。
今天所有人都来的很晚，顾喧面对空荡荡的教室有些发愣，以为自己走错了，退出看了一眼班级号才又走进来。走到座位上，甚至连他那身为班长的同桌都没来。直到快8点钟，这个班里的人才陆陆续续地到齐，但是祁湛还是没有来。
人多了，自然就热闹了起来，不过全是哀嚎一片。
“桐城一中有病吧！改卷子改那么快干啥啊！赶着去投胎吗？！”
“我要哭了，一想到马上可能就要有同学被调走我就要死了！”
“男神会被调走吗，我现在还没跟他打过一声招呼呢！”
这句话说完，底下一群人附议。
接着，刚才那个人提出了一个非常离谱的提议：“我们现在一个一个人去和他打一声招呼吧。”
于是祁湛一进来看见的就是一群人围在自己的桌子旁和他的同桌握手。
祁湛：……
他走过去，放下书包问道：“干什么呢。”
为首的男生一看到祁湛就像看到了阎王一样，哀嚎出声：“湛哥你那么早回来干啥？在hw那里多待一会儿呗，让我们多活一会儿。”
祁湛没说话，从书包里抽出了成绩单。薄薄的纸上印着所有人的成绩。他拿着成绩单走向讲台。
又是哀嚎一片。
“怎么就要念分数了啊啊啊啊啊，我还没准备好呢。”
“就是说喽，你说学校改那个死卷子，改那么快干嘛啊！”
“我去我竟然在有生之年感觉到了紧张，我他妈查中考成绩的时候都没那么紧张！”
“诡秘！要是我们下个学年不是一个班了怎么办，你会抛下我吗？！”
“小榆木啊！妈妈可能下个学年就不是你妈了！”
祁湛没有给他们丝毫时间冷静，简单直接地把成绩说了出来：“hw给的成绩单出来了，简单说一下吧。要被调走的，陈冰琪，蔡封伟，齐静，被调过来的，于信，黎城，墨筱田。班级第一，我，班级第二，我哥，班级第三，你们的新男神。进步的，骆骆淮，进了11名，hw很开心，小榆木，7名，继续加油。剩下的你们自己看吧，我把成绩单放讲台上了。”
说完，班级里又是一顿尖锐爆鸣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还留在一班！诡秘！我们都在一班！”
“妈妈的好大儿，你妈妈还是你妈妈，你妈妈没被调走！”
“哦～闻哥也没被调走哦～他们不用异班恋了哦～”
“我靠我是年级三十！差一点就要被调走了啊啊啊！”
“话说咱这个新男神有点强啊，刚来就考第三？”
“唉，有天赋的人比比皆是，跟湛哥言哥一样，不像我们，拼死才能考前十。”
“来吧孩子，既然已经知道结果了，就让我们来看看细分吧。”
在这一片闹哄哄中，池以晴的声音盖过了一切：“去！茶叶盒！把前三的那三个畜/生的细分念出来！”
陈煜和从座位上起身：“遵命！池总！”
说着，他走上讲台拿起了成绩单，开始读：“祁湛，语文134分，数学146分，等一下这是人能考出来的分数吗，英语140分，理综292分，总分712。祁言，语文140，数学132，英语144，理综293，总分709。顾喧，语文147，等一下，147？数学，130，英语146，理综284，总分707。”
比全班同学先出声的是池以晴：“我靠，男神英语146，可以啊，我多少？”
陈煜和：“148。”
“哦那就好那就好，差点我的英语年级第一地位就不保了。”说着，池以晴拍了拍自己的同桌，“言哥，这样下去不行了啊，男神马上就要超过你了。”
没等祁言开口，池以晴前面的墨持欣又转过头来说：“诡秘诡秘，你有没有发现他们的名字都是只有两个字的，我们勿入极品双字ID组了啊。”
祁言，祁湛，顾喧：……
祁言朝墨持欣尴尬又温柔的笑笑：“嗯，怎么说呢，总结的很到位。”
墨持欣摆摆手：“没事的言哥，你这样说我感觉你在反讽我。”
池以晴发出了对闺蜜的嘲笑，然后凑上前去和墨持欣聊别的去了。
祁言，祁湛和顾喧都不是爱说话的，场面一度显得有些尴尬，顾喧悄摸拿出手机，给凌语灼发消息。
顾喧：给我打个电话
灼：？
虽然凌语灼疑问很大，但他还是乖乖照做了。
只不过，某小孩打的是视频。
顾喧没仔细看，然后一接通就看见凌语灼的脸，吓了一大跳：“什么玩意你这是，不是打语音吗。”
凌语灼撇撇嘴：“你先说你要干嘛，大早上的，我还没起床呢，就被你吵醒了。”
顾喧：“……现在都8点半了，你还没起床啊。”
凌语灼：“不要扯开话题，你大早上叫我干嘛。”
顾喧心说总不能当着别人的面说，因为他们太高冷不说话自己很尴尬吧，于是找了一个非常扯且离谱的理由：“没有没有，我就是想见见你行吗。”
凌语灼：“……你好恶心。”
“你小时候我这么叫你你只会开心地往我怀里扑。”
“你记错了。”
眼见这电话也打不下去了，顾喧撂下了最后一句话：“行了拜拜，记得别去找凌畅啊，一会我让秦灿和许迟意去找你。”
凌语灼“哦”了一声，非常没良心地挂了电话。
忙音一响起，祁湛便扭过头来：“谁啊？”
顾喧：……
他不喜欢外人问凌语灼是他的人什么人，不能算是弟弟，但是又不单只是朋友，又不可能说什么“他是对我重要的人”，肉麻的很。
祁湛见他迟迟不说话，补了一句：“明天就开始正式上课了，记得不要光明正大地玩手机，否则会被收。”
顾喧点头，把手机放进了桌堂。
又是一阵寂静，这次祁言先开口了：“他叫什么名字？”
“凌语灼。”
前面的人似乎愣了一下，从笔袋里翻出了一个小姓名牌。
姓名牌是亚克力做的，上面印着“凌语灼”三个字，后面有一个别针，现在已经锈地不成样了。顾喧接过小名牌，道了声谢。
“但其实你也没必要留这个东西那么久，我要是在路边捡到一个姓名牌，第二天就会把它扔了。”
祁言笑笑：“祁湛知道的时候还说他根本不会去捡姓名牌呢，我也不会干的，只是对他印象很深而已。”
“很深？”
“嗯，论谁在陌生城市自己一个人迷路，然后在某个黑色的小巷子里看见一个被家/暴的人，印象都会很深，何况那时我才一年级。”
“哦，那这就是他小学时候的姓名牌了，我不知道，他是初中的时候才到我家来的，不过你不用担心了，他现在过得挺好的。”
祁言点点头，把身子转回去背单词了。
顾喧被祁言对英语的“热爱”震惊到了，扭头问祁湛：“他这么拼吗？”
祁湛“嗯”了一声又说：“他在家里也很拼。”
“怪不得他英语比你高4分呢。”
祁湛：……
“但是他数学比我低了14分，他有这时间不如多刷一道题。”
顾喧：……
好尖酸刻薄。
祁湛不再说话，顾喧也不想主动去找他，扒拉着手机开始刷小视频。
一打开某软/件，就看到消息那上面是99+的红点点，点开，全是秦灿、许迟意和凌语灼给他转发的猎/奇视频，比如说那种星座霸气语录。
顾喧轻轻戳了戳祁湛：“班长班长，你那个星座的。”
祁湛不明所以，但还是回答了：“摩羯。”
顾喧照着手机念了出来：“我不惹事，但你若犯我，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万劫不复’。”
祁湛：………
“这什么东西。”
“十二星座霸气语录。”
祁湛不说话了，转过头背古诗去了，顾喧以为他生气了，又懒得道歉，埋下头继续刷手机。
还有很多是关于美食的，三个人转发过来的视频各种各样，评论倒是清一色的“喧哥寒假回来我要吃这个，给我做”，顾喧全点进去看了一遍，挑了几个自己想吃的收藏，打算寒假回去给三个黑暗料理大师做。
消息源源不断，估计三个人都在刷视频，顾喧没心思一条一条认认真真看完，就去看了几眼凌语灼给他发的。
全是让他做饭的，草莓蛋糕，烧烤，糖葫芦，还有青梅酒……
顾喧：？你还喝上酒了？
灼：上次去秦灿家尝了一点，我感觉还行
顾喧：其他寒假都回去给你做，酒不行
灼：呸！?
顾喧：……
灼：你们考完开学考了吗？
顾喧：考完了
灼：成绩发了吗
顾喧：发了
顾喧：你很好奇吗？
灼：是的
顾喧：班级第三
灼：废/物，你在我们这里都是考第一的
灼：级排嘞，级排多少
顾喧：第三
顾喧：早饭吃了吗
灼：吃了吃了
顾喧：我不信
灼：【图片】
点开图片，是一碗麦片。
顾喧：你怎么倒个牛奶都能撒
灼：那咋了
说完，某小孩不说话了，顾喧估计他是去吃饭了，也没再说话，关了手机。
不玩手机，又不学习，没啥可做的，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和祁湛打好关系。但是，他这位同桌貌似在生气。
顾喧戳了戳祁湛的肩膀：“你还在生气吗？我以后不给你念十二星座霸气语录了。”
祁湛：“？我没有生气啊。”
顾喧：“但是你不说话了。”
祁湛：“因为我要学习。”
顾喧：“……那你学你的吧。”
过了一小会儿，顾喧觉得有些无聊，又戳了戳祁湛：“班长？真的没生气吗？”
祁湛被他烦的也学不下去了，伸手在他脑袋上弹了一下：“再说我就真生气了。”
顾喧还要说什么，桌子被敲了敲，两个陌生的人站在了自己桌子前。
为首的那个矮一点的男生没有给顾喧一点反应的时间，伸出了手，僵硬地说：“新同学你好，我是简帆榆，认识一下。”
顾喧：……
场面一度显得有些尴尬，顾喧也僵硬地伸出手：“顾喧，嗯，幸会。”
后面的那个高一点的男生也说话了：“闻忆舟。”
顾喧：“嗯，呃，你们好，很开心认识你们，嗯。”
祁湛在旁边看不下去了：“池总让你们来的吧，回去吧，太虚假了。”
这会是坐在前面一排的池以晴不满了：“嘿你这人怎么这样，为什么说我儿子僵硬，看我儿子的表达多么简明流畅，男神你说是不是。”
顾喧瞅了一眼祁湛，觉得这个班里面投靠池以晴活下去的概率更大，跟着点了点头：“嗯对，非常的简明流畅。”
闻忆舟和简帆榆没说什么就回去了，池以晴也不再争辩，就留下祁湛和顾喧大眼对小眼。
“嗯班长，其实他确实挺僵硬的，嗯。”顾喧试图给自己找补。
“嗯。”祁湛很平淡的“嗯”了一声，但是这回他就看着顾喧，没再回去写题。
“生气了？”
“你猜。”
顾喧：……
“别生气，容易死的早。”
这回轮到祁湛沉默了。半晌，他干巴巴地挤出了一句：“没生气，帮一下女孩子而已。”
顾喧点点头，心说本身你就不该生气，这么点破事还生气真是猎/奇。
两个人有这么尴尬地看着对方看了一会，黄婉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好了同学们，分班考的结果、成绩大家都知道了，陈冰琪，蔡封伟，齐静今天都直接去别的班了，三个人都在3班，离我们不算远，想去找他们随时去。行，介绍一下新同学，于信，黎城，墨筱田，座位我现在安排。哦，咱们班刚转来的顾喧同学不错啊，上来就给我考了一个年级第三，简帆榆和骆星淮进步也很大啊。行，你们继续搞自己的吧，一会我给你们放个教育视频，拍个照装装样子昂。”
三个新同学的位置被排号后，hw就走了，班里的一些男生又一窝蜂堆上去和新同学们打招呼。三个新同学的位置排的离顾喧都很远，顾喧又不喜欢和人打交道，也就懒得去了。事实上，他这一整块地方几乎都没人动，祁言还在刻苦地背单词，祁湛在发呆，池以晴和墨持欣还在八卦聊天，只有陈煜和去了。
“池以晴不去吗？还有墨持欣。她们俩不是……”
“哦迎接你的那天吗，只是刚好那次你正好座位被排在了我旁边，离她们很近，所以她俩就来了。”
“还考虑地理位置的吗？”
“嗯。”
又是无话可说，顾喧有些尴尬，别扭地问了一句：“你喜欢什么？”
这个问题问得他都觉得有些突兀，祁湛愣了一下，随即说道：“没什么喜欢的，你呢？”
“做饭，写作。”
祁湛倒是有些吃惊：“你会做饭？”
顾喧：“你这话不能这么说，但凡一个没有什么生理或者心里缺陷的人，应该都会做饭吧，只是难吃和不难吃的问题。”
“嗯，所以你问这干什么，你要给我做饭吗？”
“……”
其实从一开始，顾喧就应该发觉，他这个同桌的脑可能有点问题，他就不应该主动去找祁湛的，想着，他别过头不说话了。
“抱歉，开个玩笑，生气了？”
“没有。”顾喧心说怎么今天什么事都要扯上“你生没生气”这个东西。
“嗯，别生气，死的早，你自己说的。”
“你这人脑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顾喧终于忍不住说了出来。
祁湛没回答，但是眼底出现了一抹很难察觉的笑意。
但是，顾喧察觉到了，他思考了一下还是觉得祁湛在笑自己，僵硬地挤出了一句：“我突然觉得你不配年级第一。”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年级第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