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圣诞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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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克•马尔福穿着一身精致的黑色西装，近于银色的金发梳得一丝不乱，银质的袖扣镶着橄榄石。他走到楼梯口时，隐约能听见一楼大厅里传来酒杯碰撞的轻响，于是不由得皱起他淡色的眉。
今天是圣诞夜，而楼下马尔福庄园的正厅里正在举行一场圣诞晚会。只是这场晚会虽然由马尔福出钱出地方下请帖，却不是以马尔福的名义来举办。
只要想起这一点，德拉克就忍不住烦躁。更何况其后还牵连着更多的烦心事，于是不明白自己到底算不算主人的德拉克放弃了走下去的企图，转而上了楼梯。
先转左，然后走过十三步，推门进去。
这间客房目前当然有人在用，但德拉克却并不觉得自己这样算得上失礼。他只是自然地停在那位客人的身后，先环住她的腰，然后再和她一起看向镜子里。
她穿一条单肩长裙，长裙上细密复杂的金色凤尾纹与她金色的眼睛交相辉映。而浓密柔亮的黑色长发并不遵循欧洲一般传统盘起来，只是梳理整齐了垂在胸前。
为了出席晚会而精心打扮自然是有效果的。但这种装扮展现的却不只是她的美丽，更将她身上不同于普通英国女巫，或者干脆说不同于人类的特征凸显了出来。
她的眼睛是金色，清澈透亮得简直比水晶还要漂亮。但是和黑魔王一样的竖瞳却仿佛提醒着他，她与众不同的身份。
所以他伸手，将她的眼睛遮住。
“我该下去了。”一直乖顺地任他搂着的女孩，终于开口说话。
下去，就是去大厅，也就是去黑魔王身边。
意识到这一点的德拉克突然烦躁起来。
暑假里他父亲暗示他的话终于有了答案，原来和他在一起的女孩竟然与黑魔王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虽然她亲口解释过，那只是出自于灵魂脱体期间的承诺，但德拉克以为情况并不会有任何改善。
黑魔王的恐怖，不仅是他压倒性的魔力也因为他对生命的残忍。
马尔福看不起泥巴种却也从来不会肆意杀戮，但黑魔王却常常毫不在意地夺走食死徒的生命。让纯血贵族匍匐在地上亲吻他袍角的男人，他吃着马尔福家的食物，住着马尔福家的房子，用着马尔福家的金加隆，却对他的父亲卢修斯•马尔福用上钻心剜骨咒。
仅仅是因为他没能带回那个预言球！
这样一个人，德拉克不觉得他会心情愉快地接纳一个失约了几十年的人。即使她再三保证过黑魔王不会伤害她，德拉克姑且假定她这句话没错，但黑魔王是个什么样的人？
如果他要求叶荼蘼去虐待麻瓜，如果他要求叶荼蘼去杀巫师，德拉克不以为她可以做到。而他父亲有着马尔福的姓氏尚且不能避免他的肆意折磨，她到时候要凭什么来对抗来自黑魔王的惩罚？
德拉克收紧手臂，将脸埋进她的肩膀。
但他现在，甚至连阻止她都做不到。面对黑魔王压倒性的魔力，还有从灵魂深处透出来的阴冷，他能感觉到的只有恐惧。
他知道自己斗不过他。
现在的德拉克•马尔福根本不可能从黑魔王的手里保护她，保护自己，还有保护他的父母。
“德拉克，你让我觉得我像是要去断头台了。”她笑，掌心贴上他的手背轻抚着。
“爸爸说大部分的食死徒都来了。”德拉克想了好一会，却只能干巴巴地一概而论，“话题放在血统和黑魔法上比较安全，任何话都要尽量说得模糊些。大概不会有人敢在他面前故意为难你，但不排除……”
“亲爱的，你真罗嗦。”叶荼蘼转身，然后在他唇角上亲了一下。
“总之，谨慎些没错。”德拉克看了她好一会，终于也只能松手。
“嗯。”
德拉克是等叶荼蘼走了十几分钟之后才下的楼，只一眼就看到了黑魔王，还有他身边的叶荼蘼。
大多数人都三三两两地散布在整个大厅的各个角落里，只沙发附近留出一圈空白，让给皮肤苍白得像死尸一样的男人，还有他身边的女孩。
所有人看上去都在与身边的人交谈，但德拉克仍然看得出来事实并非如此。宾客们紧密观察着黑魔王的一切细微表情，偶尔也会将谨慎好奇的目光投注在她身上。
而她……
虽然听不见他们说些什么，至少叶荼蘼的表情和微笑得很得体。
德拉克微微松了口气。
虽然连他自己都觉得她不是个需要他担心的人，却还是会忍不住担心，毕竟与她说话的那个是黑魔王。
正在这个时候，一条巨大的蛇从壁炉边毫无声息地向黑魔王方向游动过来。所经之处的宾客们都努力压抑着紧张和害怕，来不及避走的人像中了石化咒一样动也不敢动。
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点事故。
一个男人慌乱间踩到大蛇的身体，才刚懒洋洋游动着的大蛇“噌”一下猛抬起身体，朝他恶狠狠地亮起毒牙。男人顿时一头冷汗，他都声音都开始发抖了，“主，主，主人……”
整个大厅瞬时一片寂静。
就算德拉克，要收拾一条蛇也能轻而易举想出十几条魔咒。但谁都不敢对黑魔王的宠物出手，特别是他在场的时候。
“纳吉尼，淑女不该对别人亮着牙齿，太粗鲁了。”一片寂静中，突然响起叶荼蘼轻软的笑声。她在别人惊诧，或者该说认为她不知死活的目光中，伸手摸了摸纳吉尼的脖子。
纳吉尼干脆地转过去，朝她威胁性地嘶嘶了两声。而叶荼蘼，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中，竟然同纳吉尼一样开始发出“嘶嘶”的声音。
于是整间安安静静到一点声音都没有的大厅里，开始回荡起两道抑扬顿挫的嘶嘶声。
“好吧好吧。”叶荼蘼切换回人类的语言，朝着男人道，“纳吉尼小姐让我转达，如果您能送点独角兽或者人鱼的肉作为道歉的礼物，她可以考虑原谅您的失礼。”
男人额头冷汗冒得更多，却答应得极快，“好……好的。”
叶荼蘼解释似的朝纳吉尼嘶嘶了几声后，再次回到了黑魔王的身边。
“你真是处处让我惊喜，”一直用温和的表情看着她的Voldemort，再度开口时语调甚至带上了愉悦，“荼蘼。”
“我的荣幸。”叶荼蘼浅笑，也答得轻松。她随即在他身边不远处坐了下来，即使没有在同一张沙发上，却也是距离他最近的人。
于是大厅里，很多人的表情里都露出了意味深长的意思。
而这个时候，Voldemort毫无征兆地突然转过头来，看了德拉克一眼。
他眼神里的意思太过单纯，也太过容易理解，瞬间让德拉克倒退了小半步，顿时冷汗就下来了。
那是……
冰冷的杀意。
作者有话说
第160章 圣诞夜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