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回家》小叉

132、邀请失败

　　火龙比赛似乎才刚刚过去，整座霍格沃兹就突然陷进一片粉红色的气氛里。
　　女生们总是成群结队。她们在走廊里兴奋地讨论着穿着打扮，然后又会在男生经过时突然高声尖笑。
　　这一切，都是因为舞会。因为三强争霸赛而举行的，圣诞夜晚上举行的舞会。
　　德拉克微皱着淡色的眉，抱胸斜靠在冰冷的石头窗台上，看着中庭里萧瑟的初冬景象出神，就连几个斯莱特林高年级女生在他身边反复路过很多次都没有注意到。
　　她是……一个女孩子。
　　那天叶荼蘼扑进他怀里时，德拉克突然这么清楚地意识到。
　　也不是说之前她之前就不像个女孩。只是当温暖柔软的身体被他抱了满怀，当紧贴的身体和绷紧的肌肉将她的紧张传递过来的刹那，德拉克突然发现她的存在已经彻底与“朋友”撇清了关系。
　　他喜欢她。
　　叶荼蘼从对面的大门出来，然后在庭院里阴冷的风里停下。周围的学生们大多加快了脚步，唯独她迎着风微眯起眼睛，一副十分享受的样子。
　　不够明亮的天色让一切原形毕露。
　　叶荼蘼素来白里透红的肌肤成了半透明的玉色，她举起来的手指，指甲闪着冰一样的光泽。明明不该知道他在这里，她却仍然在按住飞扬发丝的同时就对上他的视线。而那双透过枯枝与他对视的眼睛，浅褐色的眼珠出一圈细细的金边。
　　芙蓉•德拉库尔与她的女同学们路过中庭，于是停下来跟叶荼蘼说了几句。原本都急于离开的男生们，不论高低年级的都突然放慢了脚步，然后目光在两个人之间流连。德拉克甚至听到有人争论起她们谁比较好看的问题。
　　德拉克并没有让轻笑里的嘲弄表现得太明显。
　　口口声声说德拉库尔更漂亮的人，或许该在黑魔法防御课上先学学怎么破解魅惑术。她的魔力散发出某种近似于法术的味道。德拉克觉得，这个漂亮的女孩应该具有某种魔法生物的血统。
　　而另外一个……
　　德拉克皱起眉，突然觉得她的裙子太短了。
　　突然，一个红头发的男生大步向女生们冲过去。他瞪着芙蓉•德拉库尔大吼一声，“跟，跟我去舞会——”
　　所有的女生都像看傻瓜一样看着他，而叶荼蘼甚至后退了几步，毫不掩饰她的一脸嫌恶。
　　“荼蘼，这个人……”德拉库尔看在叶荼蘼的面子上，并不好直接就嫌弃她的同校同学。
　　“抱歉，芙蓉。”叶荼蘼微蹙着眉，彷佛在忍受什么似的，“霍格沃兹在招收学生方面比较宽松，毕竟是英国唯一的魔法学校。”
　　周围响起一片哄笑，越是靠近德拉库尔的男生笑得越是响亮，连德拉克也不由弯了下唇角。于是红头发的男生脸一下涨得通红。他恶狠狠地盯着叶荼蘼，彷佛随时会扑上去扭打一样。
　　而叶荼蘼甚至懒得看他。她又跟德拉库尔聊了两三句后，便笔直地向德拉克走来。
　　看着某个红头发在她背后凶恶眼神，德拉克心里却突然滑过一个模糊的念头。
　　叶荼蘼或许是个比谁都傲慢的人也不一定……
　　“等我？”她停在他身边，一双眼眸里满满的都是喜悦和得意。
　　德拉克只是看了看他来的方向。
　　霍格沃兹三年级开始有选修课。叶荼蘼虽然以诡辩的方式重复选择了魔药但他却不能，所以是德拉克从古代魔文教室过来，而叶荼蘼则刚刚结束她的魔药课。
　　然后叶荼蘼眼里愉快的神情微微一垮，甚至抿了下唇。
　　大多数情况下她并不喜欢太直白地将自己的情绪暴露在别人面前，唯独在他面前例外。对于这一点，德拉克觉得自己相当愉快。
　　“舞会，我去接你？”
　　德拉克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对。
　　叶荼蘼从某种方面来说，是一个很直接的人。就像她认为波特是朋友时，向来就不顾他的意愿正大光明地接近他。有过那次帐篷里的拥抱后，虽然他和她从来没就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进行过任何直接或间接的讨论，但至少某种程度的默契还是有的。
　　所以他以为自己要问的只在于“是否要去接她”，也所以当叶荼蘼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时候，德拉克不由得沉下了脸。
　　“你答应别人的邀请了？”德拉克无法克制从他声音里流露出一丝冷怒。
　　“没有！”叶荼蘼似乎完全能明白他是什么情绪，否定得非常彻底。
　　“没有？”德拉克冷笑，只是拖长了音看着她。
　　“但是我那家铺子要开张。”叶荼蘼干笑了下，然后小心翼翼地，“所以……那个，圣诞舞会我就不参加……”
　　德拉克皱起眉。
　　“魔法部备案有规定开业时间的嘛……”叶荼蘼的声音低了下去，“时间拖长了会取消资格，再申请就麻烦了。然后我也需要尽快有点产业……”
　　德拉克没再说话。
　　他明白她说的都是事实。即使叶荼蘼没明说过，德拉克也能发现对于一个孤身到异国求学的女孩来说，她能够花的钱有点太多了。
　　他不是不能理解她急于给自己找一个会被大多数人认可的赚钱方式，或者正是因为经历过魔法部无缘无故就上他们家来大搜查的事，他才明白这种迫切的重要性，但他还是不能释怀。
　　明明是，第一次舞会。
　　也是第一次能够……的机会。
　　但是他甚至不能将自己的不满表达出来。因为一个马尔福应该能分清什么才是更重要的，而商店开业对现在的叶荼蘼来说，显然比一场什么舞会要重要得多。
　　“领舞怎么办？”德拉克也只能用干巴巴的声音继续说下去。
　　他其实应该问的是需不需要帮忙，而不是继续纠缠在舞会的话题上。但实际上，他只是有点不死心。
　　“这种风头，让波特去出好了。”叶荼蘼笑得毫不在意，“他不就是这种用途的吗？”
　　“既然你不去，”德拉克慢慢地拖长了语调，却在看着她的表情，“那我请别人了。”
　　叶荼蘼一顿。
　　她慢慢眨了两下眼，才笑道：“好啊。”
　　德拉克胸口的郁闷突然就消散得一干二净。
　　她的笑容一如平常，看上去就好像他邀请谁他与谁去舞会，她都完全不在意的样子。但是德拉克知道不是。
　　叶荼蘼从没发现自己有个习惯。
　　眨眼，这个动作代表着她想掩藏自己的情绪。
　　所以她其实是介意的，在他请别人这一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