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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勾魂妖兽人魂点灯1 ...

  •   夜晚,金陵城外,某树林处。

      明月如盘,皎洁明亮。树林中,四下透着死寂。

      夜风拂过,成片的树叶如幽绿的浪潮,在森森的月光下暗涌急流。

      霎时,一道影子极快地穿梭在枝叶之间,他身轻如翎毛,脚下一点而过的细枝竟纹丝不动。不出瞬间,十里之内,不见其影。

      阵风吹来,一片枯叶迎风缓缓而落。

      金陵,楚府。

      “楚燿”单脚立在屋檐上,双臂张开,对着圆月大声朗诵道:“生亦何欢,死亦何苦。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啊。我一身本领,满心仁义,岂知奸人当道,害我性命!可恼也!昏君无能,沉迷美色,滥用奸臣,乱我河山,可恨也!唉,罢罢罢,凡人欲望,世间俗事,就让它随风去吧~”

      紧接着,他又将右脚往身后一翘,扭动柔腰,双手如绸绫般在月下舞动着各样手花,口中更是咿咿呀呀吟唱着断人心肠的凄凉悲曲。

      “郎君呀,你的心何在,是不是同那三月桃花,在月下纠缠呀~~~~~~”

      肖骐和几个家仆蹲在庭院之中,一边关注着楚燿的动作一边低声谈论着。

      家仆甲手撑着脸,含糊问道:“肖骐,二少爷他在唱什么啊?”

      肖骐竖起耳朵听了听,听不懂,道:“我也不知道啊。”

      家仆乙一脸茫然:“所以,你们决定好到底是谁上去把二少爷带下来了吗?”

      家仆丙指着他道:“不是说好你上去的吗?”

      家仆甲赞同道:“是啊!你上去呗!”

      肖骐也附和地点点头。

      家仆乙不干了:“我什么时候说过啦?不是说肖骐你上吗?”

      肖骐无辜的大眼睛眨呀眨呀看着他,直到看的他无地自容,他才幽幽道:“你看我这柔弱的样子,再看看你这强壮的身躯,你觉得你好意思让我上去吗?”

      家仆乙欲哭无泪道:“那也不能我上去啊,等下二少爷一脚把我踹下来,那我不是死定啦。”

      家仆甲:“肖骐,他说的也对哦。要不我们还是去叫护卫过来吧?”

      肖骐一口拒绝道:“不行!不能让太多人看到二郎这样子。”

      家仆乙:“……那你又叫我们过来....”

      肖骐:“……喂,我们好歹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铁哥们啊,我要不是信得过你们,我才不叫呢~”

      可实际上是,今晚子夜过后楚燿又变成了这幅样子。他原想去找千面来帮忙,可想到今天下午那件不愉快的事后,他又不敢再去麻烦他。想来想去,决定去找大少爷帮忙,可等到了隐院,隐院的家仆又说楚烁今日通知不回府歇息了,他无功而返,想想还是自己解决算了。

      从隐院出来,会经过一条极长的九转回廊。

      肖骐去的时候一路疾步又满心焦虑,并没有觉得有何不妥。可此刻带着失落的心神再走回这条道时,竟觉得又昏又暗,且寒风阵阵。

      他低着头加快脚步,不敢再想那些有的没的,可走着走着,前面忽现几点火光,那火光飘在半空,越来越近……

      肖骐一看,心想“又来了”,然后转身就要开跑。谁知后面传来一声声呼唤,唤的是还是他的名字。

      “肖骐!”

      “肖骐!!”

      “肖骐!!!”

      有沉声的,有清朗的,还有不男不女的。

      肖骐双腿发软,捂住耳朵,嘴里默念:“听不见,听不见,听不见!”一阵阴风从他身后奔涌而来。

      “啊---”

      他狂叫一声,拔腿就跑。可跑了几步,左肩被一只突然出现的手紧紧扣住!

      “啊啊啊啊----”

      他鬼吼鬼叫过于大声,那手弃肩改为捂住他的嘴,然后,一声清亮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肖骐,半夜三更你叫什么叫?”

      肖骐闻声一愣,掰开他的手,回身一看,怒声道:“叶九江!大晚上你穿一身黑走来走去发什么疯!?”

      叶九江甩了甩手中的灯笼,道:“我提着这么大的灯,你瞎啊?”

      他身后的两点火光也渐渐靠近,沉声的那个人道:“肖骐,你这胆子真是越来越小了。”

      另一个掐着嗓子道:“是呀,叫那么大声,吓死人啦!”

      肖骐指着眼前三个容貌相同且都是一身黑的人大声吼道:“滚~~~”

      三人耸耸肩,果然转身就要滚了。

      肖骐只是张口一说,谁知他们真的打算抛下他一人,气得他直跺脚,赶紧上前拉住叶九江,道:“九江,九河,九洋,你们三个真的忍心抛下我一人吗?”

      三人互视一眼,异口同声道:“不然呢?”

      肖骐双手叉腰,佯装生气道:“要死啦你们三个!”

      院内,满庭月色。

      叶九江宁死不屈道:“我不管,我不管!谁上都行就是别叫我上!”

      叶九洋一手支颌,道:“虽是我是大哥,但是我身子弱,上去,不适合。”

      叶九河又掐着他那阴不阴,阳不阳的嗓子道:“肖骐啊,你要知道哦,人家十指纤纤,一看就知道没有做过粗活的人啦,爬屋顶这么危险不雅的事,不适合人家啦~”

      “够了够了,你们三个真是没鬼用!”肖骐对他们三个算是彻底失去希望了,双袖一撸,高声道:“滚滚滚!我自己上去!”然后又对着房檐上哭天喊地的楚燿道:“二郎!我来了!等着我!”

      哪知,他的雄心壮志还未发挥出来,只觉有一道疾风从自己身边晃过,紧接着就见到屋顶上多了一道白影。那白影对着楚燿颈后一点,楚燿便住了声,缓缓倒在白影身上,白影一把将他抄起抱在怀中,脚下一点,便落到了地面。

      肖骐立即冲了上去,担心道:“颜公子,我家二郎没事吧?”

      叶家兄弟们也围了上去,七嘴八舌问着:

      “二少爷怎么会这样啊?”

      “二少爷是不是是又撞邪了啦?”

      “要不要请大夫来给二少爷看看啊?”

      三人你一嘴,我一嘴,本就头晕目眩的颜尘被这一堆闹哄哄吵得更是无从开口。

      被推倒在外围的肖骐上前一把将叶九河拽开,气势凶狠道:“吵什么吵啊你们!你们一人问一句,让颜公子答哪句才好?都给我滚开!”回身又双眼含光望着颜尘,轻声细语道:“颜公子,二郎他真的没事吧?”

      颜尘紧皱的眉头得到舒展,微微点了点头,哑声道:“无碍,不用担心。”

      肖骐松了松气,道:“那,那还是要麻烦颜公子你抱二郎回房了,可以吧?”

      颜尘点了一下头,转身就进了屋。

      叶家三兄弟伸长着脖子目送颜尘离开,嘴里还不断地蹦出几句夸赞。

      “之前听老宋说这颜公子长的多惊为天人,现在一看,果然如此啊~”

      “确实,世间难见。”

      “是呀,刚才他看了我一眼,害的人家都小鹿乱撞了,羞死了~”

      这三兄弟说话一向没有分寸,他们每次一见到颜尘都要来一遍这种虚伪的夸赞,肖骐早就听惯不惯了,可就在听到叶九洋说出那句小鹿乱撞时,他还是忍不住出声训了他们一番:“你们三个的脑子是抽抽了?别搞的跟第一次见到颜公子一样好吗!还有你!”他话锋一转,指着九洋就开骂:“你!别老是拿颜公子做你的那些不纯洁的幻想对象!颜公子是什么仙人儿啊,能配得上他,恐怕只有……”只有谁?那个名字仿佛如鱼骨一般卡在他喉咙里,说出来吧,不可思议,不说吧,又觉得卡在那里难受的很。可是,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呢?难道是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实在是太过于诡异才会让他产生这种错觉?

      “干嘛呀你肖骐,说说都不让人说啦?”

      肖骐正为他这个莫名的念头感到可笑,摇了摇头,心道:“兴许是他这段时间太紧张的缘故吧。”

      他现在满心担忧楚燿的身体状况,没有心思再跟叶家三兄弟多说废话,一开院门就将他们都轰了回去。叶九河临走前还不忘朝他喷了两句:“哼~就没见过像你这样忘恩负义的人,需要人家的时候就嘤嘤唧唧,不需要的时候就赶人家走,哼哼哼!人家要跟你绝交!”

      肖骐一脚将他踹了出去。

      ————————————

      天灰蒙蒙还透着夜雾,楚府后厨却飘出了缕缕炊烟,偶尔还可以闻见几声絮絮低语,和锅碗瓢盆的撞击声。

      知了也早早拉开了求爱的乐曲,伏在翠绿枝叶间高歌不停。

      突然,藏在树梢上的一只知了仿佛受到惊吓一般,猛地停了声响,它小小的脑袋左右探了探,四下晨风吹动,绿叶飒飒,如同每一个再正常不过的早晨。它抖了抖透明轻薄的羽翼,继续欢唱。

      激昂的鸣叫声带着清风将窗户撞开了一条缝隙,一条细细的微微光芒落在了单手支额倚在靠椅上的颜尘身上,将他细腻润白的侧脸称的柔和至极。

      这时,窗户吱呀两声,又慢慢掩了回去,房内瞬时又暗了下来。随之,一道巨大的阴影朝闭眼似眠的颜尘压了过来……

      “地付,你什么时候也学雪匿那一套了?”颜尘缓缓睁开双眼,瞳孔内一片清明。

      那黑影伸出的手在半空顿了片响,又收了回去,语带一丝稚气和‘死不认账’道:“少境主,你说什么呢?我这不是想跟你打声招呼嘛~”

      颜尘悠悠站了起来,转身将案桌上的烛灯点燃,四面通亮。

      灯火下,那黑影现了真容,一身素白劲装将他高大雄壮的身姿紧紧包裹,长发高束,延至左腕的魅红花纹与墨黑的发丝相互交映,竟生出一种娇媚无骨的脆弱感。

      随着他肩上的纹络一路望去,是他那张与身形全然不符的精巧五官。一双清亮透澈的大眼宛如一湾清泉,丰润红艳的双唇如晨间牡丹花蕊,双颊微微透着婴孩独有的圆润红粉,一眼望去,好一张粉嫩可人的脸蛋!

      稚气与魁伟的碰撞,在他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颜尘又坐回了靠椅,揉揉了眉骨,道:“你怎么来了?”

      地付童声童气道:“少境主,你可糊涂了。”

      颜尘此时确实是糊涂了,从昨日到现在,他的脑袋还承受着因饮酒引起的剧烈胀痛。其实,他也不是不能喝酒,在涅天境的时候,他偶尔也会跟幽玄师叔小酌一番,聊聊心事,少则五六杯,多则一壶他都喝过,喝完睡上一觉,醒来也无任何不适。虽他也有过贪杯醉酒的经历,但也从来没有像这一次这样难耐至极。

      然而,对他这种不胜酒力的人来说,涅天境的酒和楚府的酒又怎可比拟,涅天境的酒大都是些药酒和果酒,酒性柔和且难醉人。而楚府的酒,大多又纯又烈,喝上三杯便要头重脚轻,更别说他为了迎合楚昂,敬一杯喝一杯,不知不觉间,一壶下肚,再无知觉。

      原是想在楚昂面前博个好印象,谁承想……

      “少境主?你怎么了?没事吧?”

      地付看他眉头紧锁的样子,心想着他不过是想趁机试试他的身手,怎么就这般黑脸了?雪匿那小子一听到晚的跟他搞偷袭,也没见他凶他一次啊?少境主怎得这般偏心!?怎么说他们也是一起出生入死过的同门啊!

      想那时,他们一起去收服一只极恶煞鬼,他不小心被煞鬼所擒,还是少境主不顾危险将他从煞鬼手中救住,即便他当时也身负重伤,他为此还难过自责了好一阵,甚至还暗自发誓一定要更加用心修炼术法,将来可以轮到他来保护少境主!

      昔日同门情谊历历在目,少境主难道已经忘的一干二净了么?

      地付苦着脸胡思乱想,就听见颜尘那道仿佛是在压抑着什么痛苦的嗓音道:“…无碍,昨日楚宗主摆宴,喝了点酒…”

      地付恍然大悟:“哦~~”原来如此,怪不得少境主脸色这么难看,要知道少境主一喝酒就会……

      哈~算了算了,同门情绪尚在,甚好甚好。

      地付也没有再多说,在另一边的靠椅坐下,将自己此番前来金陵城的任首要任务讲述一遍给他知。

      天光渐渐泛白,窗外墨绿的桂花树由深至浅,直到被一道金黄曦光所覆盖,春光无限。

      颜尘心中对此事也甚感头痛:“千面这几日都在外侦查,不过那厮倒是藏的紧,半点踪迹都没有留下,实在狡猾!”

      地付在一旁认真听着,时不时偷偷瞄上他两眼,暗道:“来了,来了。千面果然没有说错。”

      颜尘看他没有接话,又道:“师傅有没有说这是何许妖物所为?”

      地付这才回身答道:“境主说,应该是勾魂妖兽。”

      颜尘眉峰一动,道:“勾魂妖兽?这是什么玩意?”

      地付此时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颜尘身上,毫无心思再管其他,可他问到,又不得不回,只好憋着笑,一一道来。

      “额,怎么说呢,这勾魂妖兽原是冥魁座下的一只宠兽,身形约只有十寸有多,头生羊角,嘴长獠牙,身下六足,极是丑陋。按传闻来看,冥魁是出了名的皮囊爱好者,虽是手下形形色色的属下属多不可计,可唯一的共通点,便是他们的化相一定得是俊逸非凡,美若天仙,而这蛊兽就是唯一的例外,它凭着自己丑到无法再丑的原形在众多妖艳之物中脱颖而出,跻身成为了冥魁座下最得宠的宠兽。”

      “虽听闻这妖兽能化形为各样形态,可它修为极低,就是化形也只能维持半个时辰左右,时间一到,便会打回原形。这妖兽修为不行,可坏心思却多了去了,最让人不耻的是,这妖兽十分乐忠于勾人魂魄,且并不是全部勾走,而只是一魂一魄,至于是哪一魂哪一魄,随它心情而定。而那些被它勾走的魂魄,会被他放进琉璃盏里,用来观赏,直至魂魄慢慢消失,又再继续出去作恶。”

      “本来呢,这个妖兽是跟冥魁一同镇压在苦地山的,可前段时间冥魁神魂震荡,好多封印都受到了影响。这妖兽,怕是就这那个时候逃跑的。”

      颜尘听他说完,蹙着的眉头半刻未松,又带着抱怨的语气道:“这事怎么没有听师傅说起?”

      “境主他老人家也是前几日去苦地山巡山的时候,才发现镇压妖兽的封印断了,这才注意到妖兽早已不见。”地付如实回答。

      颜尘一掌拍在桌上,怒声道:“这老家伙一天到晚在做什么的,这也能让他跑了?”

      地付震惊地看着他,心里默默的为他捏了一把冷汗,又道:“…额,少境主,为今之计,我们还是先把这妖兽找出来,其他的,过后再商议吧。”

      颜尘也觉得他的话在理,便把一肚子的闷火又压了下去。

      这时,门外传来几声匆匆而行的脚步声。不多时,门口倒映出几个人影,其中一个抬手叩门,跟着一声清朗的声音响起,“颜公子?颜公子?我们可以进来吗?”

      颜尘晃了晃头,道:“进来。”

      肖骐推门而入,一眼就扫到了坐在靠椅的地付,心里大惊。待再看认真些,发现他也穿着跟颜尘一样的服饰,心里缓缓松了松,等目光停在他那张脸上时,心里又是一惊,叹道:“好精致的一张脸啊!”

      可还未等他再感叹多几句,身后的楚黎梦便迫不及待推着他进了门,嘴里还埋怨道:“肖骐,你干嘛啊?堵在门口不走欠打哦?等二哥醒来看我不……”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然后一声惊呼响起,“天啊!这是谁啊?”

      “这位公子,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楚黎梦,不如我们认识一下吧?”

      那男子似乎被热情的楚黎梦吓了一跳,没有言语,过了片响,才回道:“额,你好,楚姑娘,我叫地付,是颜尘的同门师弟。”

      他细细宛如婴孩的声音一响起,还在门外的肖浅和连蕴也不由地探头进来,看了一眼,眼中同样惊起一抹艳色。

      接着肖骐再次被冷酷无情地推开了。

      她们三个一窝蜂地涌上去围在地付身旁,一人一嘴道。

      “哇,你的声音好好听哦~”

      “地付公子,你长的真好看~”

      “哇,你的皮肤好滑好嫩哦~”

      “你的头发也好黑好长啊,平时怎么保养的啊?”

      “地付公子,你今年年岁?有心仪的人了吗?娶亲了否?”

      几个女人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地付被围的脸红耳赤,一句话也答不上来。

      肖骐站在门口,假意咳了一声,没有反应,又‘咳咳咳’连着咳了几声,无奈道:“我说,你们三个,到底是来看谁的啊?”

      三个女人终于恢复了一丝理智,可并没有退开来,楚黎梦更是说了一句差点气死肖骐的话:“哎呀,反正二哥都躺着不动了,我们看不看他,他也不知道,心意嘛,到了就好了,哦呵呵呵~~~”

      连蕴和肖浅点头表示赞同,又开始向地付抛出灵魂发问。

      地付陷在脂粉香气中,突然打了几个喷嚏,三个女人一顿关心询问,地付猛地站起身来,退到一旁,摇头晃脑道:“多谢几位姑娘错爱,在下无福消受啦。”

      三个女人一见他起身,便愣住了。

      肖骐一看,目瞪口呆,暗暗道:“……好,好,好壮啊!”又再看看他的脸,“这,这,这比例也太不均匀了吧……”

      可即是如此,他内心深处还是忍不住有点惊羡。说实话,他自小体弱,很羡慕那些身体健康又强壮的人,每每看到,他都想上去问一问人家,是怎么做到的?还是吃了什么补药?只是,每次别人告诉他方法,他都坚持不到十日,便放弃了。

      楚燿还时不时把他这些光辉历史拿出来讲一讲,最后再嘲讽上几句‘你这么弱,三岁孩童都可以一手把你推倒’‘人家一个女子都比你力气大’诸如此类的话。

      唉,果然他如此柔弱还是有道理的。

      三个女人一见地付牛高马大的身形都心惊胆战,默默退到一边了。

      这脸这么精致可人,怎么的就随了这么一副格格不入的身材呢,真是暴殄天物啊~

      而让她们大为惊叹的是,这下轮到肖骐上去缠着他问东问西了……

      呵,男人的嘴,骗人的鬼。男人的情,不堪一击。

      最后的最后,还是颜尘一声‘闭嘴’制止了肖骐。而这一场由地付引起的“论相貌与身形的谈论大会”才终于拉下帷幕…

      几人消停不到一刻,门外又出现了两名不速之客。

      楚烁和楚昂。

      楚烁出现在这里大家都不感到意外,可楚昂竟然也来了?

      实在匪夷所思!

      就拿上次楚燿误入异境生来说,命已经悬在了悬崖边边,楚昂也只是远远看了一眼就走了,这次不过是‘十五之期’,而且还有涅天境的人帮忙看着,他竟反而前来探望了?

      在这一刻,肖骐对楚昂更是看不透了。

      房内除了颜尘和地付二人,其余人皆是一脸沉色,看来大家心里所想大致相同。

      虽是心里有疑,几人还是在他踏进门后规规矩矩地俯了一礼,随后安安静静的呆在一旁,不再言语。

      这一副副寡言有礼的样子让一旁的地付大为咋舌。

      幸好楚昂只是循例问了问,然后跟颜尘客套了几句后便离去了。

      楚昂一走,几个扮做乖巧的人欲要发作,就听见一向温和有礼的颜尘说了一句;“文绉绉的,讲的什么鬼话。”

      “……”

      “……”

      “……”

      最震惊的还是楚烁,他听了一遍,不敢置信,又不死心问道:“颜公子,你刚才说什么?”

      谁知颜尘回他:“你耳聋了?”

      “!!!”

      “!!!”

      “!!!”

      楚烁被他的话堵的险些岔了气,可又对这又直又冲的说话方式感到似曾相识,他僵硬地转过头去看其他人,除了地付仔,其他人也是一头雾水。

      气氛一下变得尴尬起来。

      几人实在好奇为何一向“儒雅”的颜尘,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痞雅”的样子?

      最后,众人目光一致落在了地付身上。

      地付方才已经领教过其中四个人的“威力”,如今再加上一个楚烁,他立即举手投降,磨磨蹭蹭挪到几人身边,用极小的声音解释道:“嗯…我们少境主一醉酒后遗症就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不过,千万不要戳破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楚烁想到他昨日确实是喝了不少酒,可…这也不至于吧?他见过醉酒后又哭又喊,又疯又癫,可还从未见到过还有这样醉酒方式的?醉得连自己的本性都可以改变?

      实属奇事!

      他本还想再问清楚一些,可一看,场景不对,便也不再多言。

      楚黎梦和连蕴听了地付解释,虽感好奇,可也心领神会,没有出声。

      几人仿佛谈妥了什么一样对颜尘的突变只言不提,只有听力不行的肖骐和肖浅依旧是丈二摸不着头脑。

      而颜尘对着这一屋子闹哄哄的人实在烦躁的很,随便说了几句将他们打发出去。

      而那厢,楚烁从地付口中得知金陵的失魂症可能是勾魂妖兽引起,便焦急着向地付请教防范之法,二人一拍即合,同步并肩朝隐院走去。

      连蕴,楚黎梦和肖浅三个女子则热烈地讨论着谁谁谁家的脂粉好用,谁谁谁家的饰品铺又出了新品,几人趣味相投,高高兴兴的约着一起外出逛集市了。

      唯剩肖骐一人,孤零零,凄惨惨地蹲在思苑某个角落,可怜至极。

      日落月升,热风褪下白日的狂躁,带着些许清爽,在天地间自由自在地吹着。

      肖骐端着几碟吃食在院内踱来踱去,不知该不该上前去敲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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